趙紅軍領著萌萌在安特衛普逛了一小天,回來時還帶回來一副維爾哈希特的風景畫。維爾哈希特是魯本斯的第一個老師,不過和魯本斯不是一個路子,風景畫畫得更好。


    這樣給萌萌的生日禮物既有鑽石的高貴,又有藝術的高雅。趙紅軍帥氣挺拔,萌萌春風滿麵,抱著老公的胳膊徜徉在十七世紀的鑽石之都,生活是美好而單純的。


    至於艾洛依領人抬著裝滿銀幣的箱子去後台結賬,這種庸俗的畫麵,沉浸於幸福和浪漫中的萌萌是見不到的。


    萌萌的生活單純而幸福,唯一的原因就是因為在現代的時候,早早地盯上了趙紅軍,倒追這個當時每天晃著膀子和朋友喝酒擼串的凡夫俗子。


    否則萌萌不過是個隻能在夢中去歐洲旅遊的漂亮文青女而已,而且就要隨著舊位麵的毀滅而消失了。這就叫眼光,選擇比努力重要,不外如是。


    回到魯本斯府邸的時候,府邸外車馬雲集,看來今天的晚宴請的客人比較多。一進大廳,嗯?一片黑暗。忽然,無數的蠟燭點起,大廳一片光明。


    數十個貴族富商和家屬們一起拍手,唱起了“happybirthdaytoyou”,細心的魯本斯為梅多克女男爵準備了一場盛大的生日晚宴。


    吃蛋糕,吹蠟燭,許心願,眾人一一獻上祝福,然後是觥籌交錯,盛大的舞會。明亮的蠟燭,豐盛的食物,優雅的樂隊,彬彬有禮的客人,萌萌的生日以一場完美的、盛大的貴族聚會結束。


    歐洲人過生日吃蛋糕是傳統,吹蠟燭的風俗來自希臘,至於唱生日歌兒……這是索拉納這個來自現代的歐聯成員給安排的。


    魯本斯喝得逸興湍飛,當場作畫,一副名為“梅多克女男爵的生日晚宴”的油畫誕生了。油畫裏萌萌是明亮的眾人的焦點,氣度雍容,豔麗無雙。


    趙紅軍雖然不懂繪畫藝術,卻知道魯本斯在藝術界的地位,看著油畫裏的萌萌,嗯,自己不過是個在旁邊暗影裏的配角。不過比埃斯康特、芬和阿本思更加靠前些而已。


    趙紅軍又一次喟然長歎,黯然神傷。這次新婚旅行,他都長歎好幾回了。


    一千年後,自己和埃斯康特這樣的英雄、梟雄,大概沒什麽人記得了,就算有記載,也不過是青史上寥寥數行,魯本斯的名畫卻是一定能夠流傳後世的。


    萌萌會因為這幅畫流芳千古,自己作為畫中的第一配角也能跟著沾點兒光,因緣際會,老婆比自己有名氣,受歡迎,這已經是無可改變的了。


    4月12日晨,趙紅軍夫婦和魯本斯、索拉納從安特衛普出發,於4月14日到達馬斯特裏赫特。


    馬斯特裏赫特不大的城市,居然有三道城牆,這是城市不斷擴張的結果。車隊經過最後一道城牆的時候,魯本斯一拉韁繩,指著城門說:“這個城門就是著名的地獄之門。”


    車上的萌萌表示很奇怪,“怎麽起這麽可怕的名字?”


    這個索拉納知道,“每到黑死病肆虐的時候,得病的人就被送到城門外邊那個白色醫院隔離,由於無藥可醫,基本有去無回,這城門就是隔開城裏的活人和隔離區的將死之人的大門。”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趙紅軍馬上吩咐艾洛依,“叫人回安特衛普船上取一箱治黑死病的藥,拿一部分給這個醫院送來,剩下的送給埃斯康特。還有聯係老家,給馬德裏送去兩箱子。”


    趙紅軍當年消滅歐洲的黑死病,給盟友的國家都送過藥,西班牙是沒份兒的。畢爾巴鄂和會後西班牙成了盟友,送藥這事兒卻是忘了,如今被魯本斯和索拉納點醒,趕緊行動起來。


    船上的藥是給德國和俄國準備的,送一箱子給南尼德蘭不要緊,反正老侯回去的時候路過波爾多,再取一箱也就是了。


    魯本斯和索拉那同時下馬,給趙紅軍鞠躬,“多謝伯爵大人,伯爵大人功德無量。”


    趙紅軍趕緊下馬還禮,“對不住,是我考慮不周,這藥送遲了。”


    雙方在大路上折騰了一番,又繼續前行,趙紅軍搖搖頭,唉,這兩位明顯是故意點自己,你早說就行了啊,我是真忘了。對自己來說這是小事,對對方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隊伍到了城裏最大的城堡門前停了下來。


    魯本斯已經派人快馬打好了前站,有國王特使的身份,當地的土著非常給麵子,布拉班特公爵腓力五世把城堡讓了出來,舉行歐聯成立大會,自己帶著全家出門兒打獵旅遊去了。


    話說這字母文字就是有這個缺點,排列組合遠遠比漢字要少,因此歐美這重名的現象比華夏要嚴重得多。


    這個腓力五世老爸也叫腓力四世,可是和現在的西班牙國王腓力四世不是一個人,法國以前有個國王也叫腓力四世…..這種情況不僅讓普通人迷糊,連專門兒研究曆史的也經常搞混。


    趙紅軍根本就沒見到這位腓力五世,倒是見到廖大寶領著人在這裏忙來忙去,安排來參加會議的歐聯成員的食宿。會議臨近,好多成員已經到了,還有的陸續在趕來。


    這裏有大寶忙活,趙紅軍樂得清閑,本來計劃陪萌萌好好玩兒兩天,看看聖彼得堡洞窟,爬爬法魯士山。


    然而萌萌比自己忙,剛到城堡,一位神父迎了上來,“請問是梅多克女男爵大人吧?我是聖塞爾法斯大教堂的司鐸。請夫人光臨鄙教堂,指點一下新式的教堂婚禮的流程。”


    萌萌的教堂婚禮引起了轟動,這同行之間的交流是很神速的,聽說萌萌要來這裏,司鐸馬上早早地在這裏等候,這可關係到教堂香油錢的增長,馬虎不得。


    神職人員的要求不好拒絕,萌萌愉快地跟著去了,又是幫忙寫致辭,又是教管風琴演奏者演奏婚禮進行曲,溜溜忙活了一小天。


    晚上回來的時候,郊區的白村修道院又派人來請。這個修道院是貴族新娘培訓學校,請萌萌來給傳授一下新娘的新式著裝和禮儀。


    這是功德無量的事情,萌萌也非常願意幫助一下這個時代要當新娘的少女們,獲得更多的幸福感,所以萌萌15號的行程也定下來了。


    趙紅軍沒陪萌萌旅遊成,也無所謂。畢竟他覺得鑽山洞也沒啥意思,至於法魯士山這座所謂“荷蘭最高峰”,不過三百多米而已,不登也罷。


    他幹脆和大寶一起迎接不斷到來的歐聯成員,晚上才和萌萌一起吃頓飯。這裏雖然屬於尼德蘭,飯菜的風格卻是法式的,這兩個現在的法國人還是比較習慣的。


    到馬斯特裏赫特的第三天,阿蒙曆1625年4月16日,所有能來的成員到齊,歐聯的成立大會終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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