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天上人間分部,入雲閣。


    東岸駐巴黎大使老王同誌,剛剛結束了一場酒宴,把客人送了出去。


    客人是德國駐巴黎大使,這次隨著黎塞留大人從柏林一起回巴黎的,原來是賽普的部下。


    明德帝國既然建立了,黎塞留還代表法國觀禮了老朱的加冕儀式,法德兩國現在關係不錯。作為新生的大國,當然要在法國派駐大使。


    和同行交流,交換情報,是王大使的日常工作。在大使的崗位上工作了半年,老王同誌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迎來送往。


    老王是入雲閣的常客,消費是會所找大使館月結,並不需要他這個高官每次去結賬。正想著回去休息休息,再整理一下此次獲得的情報,忽覺後衣襟被人拉住了。


    客人走了,這裏沒別人了,當然是陪客的清倌人冬梅。


    冬梅有個東方人的藝名,卻是正經的紅發洋馬。王大使比較欣賞這個型的,每次請客都叫她相陪,一來二去,兩人已經挺熟了。


    “王大使,別急著走。工作已經做完了,回去也沒什麽急事,不如到我那裏喝杯茶,聊聊天?”


    嗯?老王回頭,見冬梅眼波如水,對自己滿臉仰慕的樣子,心裏立時了然。


    老王在現代的時候,因為一手詠春拳有真功夫,做的是替某互聯網公司催收小額貸的工作。


    雖然是正經的低息貸款業務,並非非法的私人借貸,這催款可不容易,總是有點兒“涉黑”的嫌疑。


    所以老王可算是一位久經沙場的“社會人兒”,類似風月場所的地方也是常來常往的。


    現在這種情況,在現代也常遇到,陪酒的公主要請自己“單獨聊聊”,多半是對自己有意,想“飛單”,賺筆外快。


    老王一笑,“恭敬不如從命”,隨冬梅而去。


    冬梅作為這裏四個台柱子之一,是有自己單獨住所的,並不在樓裏。老王隨著冬梅來到後院,在曲折的東方式回廊裏繞了一會兒,才到了冬梅的“聽音小築”。


    見老王在屋中四處打量,冬梅笑笑,“這裏不是營業的地方,是我的私人住所,沒有聽音銅管兒的。”


    冬梅一邊說著,一邊把桌上的古琴搬走,吩咐丫鬟上茶。她作為在瑞雲手下學有所成的清倌人,待遇還是挺高的。


    “王公子,你來會所這麽長時間了,從來沒有找過慢班兒的姐妹留宿,是個專情的人呢,和那個熊妹的進度怎麽樣了啊?沒見她再陪你來過。”


    這“大使”變成了“公子”,老王覺得兩人的關係一下子就靠近了。這個行業的精英都是高情商人士,老王能混上大使,自然也不差,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油然而生。


    老王長歎一聲,“人家看不上我啊,跟可逆真人學藝,發誓要搞定小白臉去了。”


    “我看可不一定。”


    熊妹獨闖入雲閣,冬梅是親曆者,還是比較有發言權的。


    “她不過是有了新的希望,放不下而已。那個劉醫生既然已經決定和那個田彩成婚,熊妹作為元老的妹妹,又不可能給人做妾,不管熊妹有多大的本事,他們倆終究是成不了的。


    我看熊妹落魄之中,精神都不正常了,還能想到來找你,對你還是很有感情的。公子若是真有意,追求下去,還是很有希望的。”


    冬梅談起熊妹,老王深感奇怪,這不是要飛單的樣子啊。難道風月場所的女子不都是家中母老虎的天敵麽?莫非自己會錯意了,冬梅真的就是單純地想和自己聊天兒?


    冬梅歎了口氣,“前些天,正紅得發紫的夏荷姐姐被奧爾良公爵看上了,成了他的外室,退出了會所,姐妹們都很羨慕呢,這可能是我們這些苦命人最好的歸宿了。”


    老王的腦子快,立刻就懂了。原來冬梅不是想要賺快錢,是萌生了退出江湖的想法兒,試探自己來著。


    emmmm,自己作為東岸高級元老,收入頗豐,包一個退役清倌人當外室還是很輕鬆的。


    老王作為社會人兒,可不是邵學海那種醉心學問的,對這種事並不抵觸。他在東岸本土就有二軍送的兩個波斯女奴,隻不過當初在倫敦鐵公館實習,還沒有攜帶家屬的特權而已。


    現在貴為大使,自然有這個待遇了。兩個月前已經寫信回國,吩咐人把女奴送到巴黎來。


    本來老王有利用黑鬱金香的電台聯絡國內的權力,但為了自己個人享受動用公器,被人參上一本就不妙了,反正這事也不是很急,寫信足矣。


    現在這委托商船轉交的信件能到東岸就不錯了,女奴要到巴黎,恐怕還得兩三個月。


    老王又不是苦行僧,到歐洲都快一年了。起初是忙於事業,現在工作穩定了,冬梅提起這件事,內心不由蠢蠢欲動。


    不過,這件事得慎重,萬一這冬梅家裏兄弟姐妹一大堆,賴上自己後,都要求照顧,是很麻煩的事情,自己可犯不上背上那麽大的包袱。


    而且這裏是風雅的地方,冬梅又是清倌人,即使冬梅有意,自己也不能太過急色。抄家夥就幹那是歐聯的小狼君,老王要講究得多,以他在現代的經驗,這也得先聯絡感情。


    老王喝了口茶,“冬梅你家裏有什麽人啊?和你關係怎麽樣啊?”


    “愛爾蘭老家麽?家人都被英國人殺死了。我在新婚之夜被領主搶走,要強迫執行初夜權,丈夫一怒砍了領主的頭,投奔了義軍。


    我在混亂中逃走,要飯流落到這裏,被瑞大家收留,聽說後來英國人報複,家裏人都死了。”


    老王在英國工作過好幾個月,這件事隱約聽說過。那個歐聯的元老因此掉了腦袋,當時還和同事嘲笑來著。


    看冬梅這個條件,那個什麽“猛將兄”未必是不懂規矩,多半是真的看上了,就要憑貴族身份強搶,結果是徹底的杯具了。


    如今這美女要主動追隨自己,還願意做外室,這可以啊。“你和公司簽的什麽合約?要多少錢贖身?跟我說,我是一定會幫忙的。”


    “我是自由人,不需要贖身的。錢我也不缺,我就是看王公子瀟灑有本事,又一往情深,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


    老王大為自豪,這種事在現代老王也幹過,可是全憑砸錢。如今有美人看重自己的人品長相和能力,自己的本事直追邵教授,可以吹很久了。


    當時老王抓住了冬梅的手,“你放心,養你一輩子的事情,我老王還是做得到的。”


    冬梅向丫鬟示意了一下,丫鬟出了門,還把門帶上了。冬梅拉著老王來到床邊,扶他躺下,“我雖然是未經人事的清倌人,在這個地方工作,伺候人的本事還是學了的。


    我以後,願意給王公子一個人彈琴。你別動,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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