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會結束以後,皎潔和顏姨來到大懷的康複室裏。


    “還順利嗎?”大懷問。


    “當然順利。記者們沒有太苛刻,問題很溫暖,他們讓我們轉達對你的問候,希望你能夠好好的養傷。”皎潔說。


    “金子鵲沒有去嗎?”


    “去了。但是被顏姨罵了一頓,灰溜溜的走掉了。”


    “如我所料,她怎麽可能不到場。二懷呢?他怎麽沒有去?”


    “二懷赴了約,去看畫展了。這種場合還是不讓他參加為妙。”


    “顏姨說的對,二懷不知道事情的經過,回答起來稍不留神就會被斷章取義。”


    大懷點了點頭,把牛奶喝下去。


    “大懷,明天我要帶一個人來見你。”皎潔接過杯子,輕輕地放在桌子上。


    “誰啊?是誰?”


    “就是你很喜歡的那個畫家。我的展會他會過來幫忙,真是感謝他。你不是一直想見見他嗎?”


    “那快讓他來吧。隻是初次見我的偶像是在這種狀態下,真是很抱歉。在這裏我快悶死了,讓他來和我聊聊外麵的世界,我真是不勝感激了。”


    “這位畫家也是不喜歡多言多語,不過,他對你也是充滿了興趣,也是很想見見你。”


    大懷深呼了一口氣,然後說:“真是想拿一拿啞鈴,我現在做夢都見到我的肌肉正在融化。”


    “你要好好的養傷。你的那些啞鈴也是一動不動的在等你,不用擔心。”


    顏姨這麽一說,大懷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在洗手間裏,皎潔遇見了顏姨。


    “顏姨,真的很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兩個兄弟身世可憐,我又無兒無女。他們是叫我媽媽的人,我不能看著別人欺負他們。有些事情我來不及反應就發生了。而且我處境很尷尬,法家班是我的衣食父母,法棟是我看著長大成人,這法家班的上上下下都是我照顧過的。金子鵲以前也是單純可愛,隻是在誘惑麵前,她才逐漸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心狠手辣。我也是希望她早日回頭,不要釀成大錯。”


    “也不知道姥姥的事情能瞞大懷多久。大懷敏感,聰明,我真怕如果稍微不小心被他看出什麽,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大懷現在不能走動,他肯定會......”


    “我們隻要處處小心就好。就算被他知道了,我相信我心中的大懷一定能夠釋懷這些。大懷是成就大事的人,他不可能被壓垮。反而是二懷比較讓我擔心。”


    二懷一個人坐在十字街口的椅子上,看著人來人往,他手裏提著一支紅色的玫瑰花,他雙眼哭紅,麵帶倦意。


    “二懷,你還好嗎?”


    是皎潔。她站在對麵,看著二懷。皎潔在他旁邊席地而坐。然後,兩個人沉默不語。


    “我的畫展在下個月的5號開始。你要不要給我錦上添花送幾部作品過來?我給你布一塊署名是歐陽二懷的展區。”


    “我沒有信心。現在我思維很亂,根本畫不出什麽。”


    “拿起你的畫筆,去試著把它們畫出來。你害怕的,那些讓你焦慮不安的,你想念的,或者你憎恨的東西,全部畫出來吧。”


    “孤獨是一種毒。我現在是孤兒了。腦子裏也是空空的,拿起畫筆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也好,是我錯了。我沒有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你應該需要休息。”


    “我哥他還好嗎?”


    “還不錯。除了傷口會疼之外,情緒好了許多。門口每天都有記者圍堵,康複師加上我和顏姨,已經把他轉移出來了。在康複師的工作室裏做康複治療,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教練再讓他恢複簡單的一些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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