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菀就任由著周春花一個人做表演,直到對方說累了嘴巴說幹了,這才似笑非笑問,“我一進屋就叫了奶奶,請問二嬸我有哪裏不尊敬長輩?”


    “如果非要是因為我沒有下跪一事……難道不問對錯,不分青紅皂白,就對我汙蔑的行為,即便我是個小輩,我就該受著?”


    葉菀從不懼怕,挺直了身板回答,“以孝為先是沒錯,但是萬事還得講究一個理字,有理走遍天下,我在孝敬的前提下沒有做任何錯失,我就不需要下跪。”


    葉菀說著隨即又嘲諷一笑,“如果沒有是非,不分對錯,這就是這個家裏的執行標準,那我也隻能認了。”


    “你這死丫頭,嘴皮子倒是利索,你倒是說說,老婆子我哪裏冤枉你了!”周氏被氣的不行,卻又偏生執拗起來,就想壓壓大孫女的氣焰,“你要是能夠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我今兒就算了,說不出來,你就給我跪在堂屋這好好反省!”


    周氏且等著,葉大江和周春花也覺得好戲要開場了。


    唯獨身後的葉大山,擔憂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邊氣惱大女兒犯錯,一邊又覺得她太固執,凡事以和為貴,家和萬事興,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即便受一點小委屈,作為小輩,忍忍不就過去了?


    真是!


    竟然和親奶奶頂嘴上了!


    “菀兒……”


    “您別說話,我現在就好好和奶奶掰扯下今天的事情。”


    葉菀打斷葉大山開口,轉了身看向周春花,笑眯眯的,“二嬸,這事情應該是你和奶奶說的吧,你是怎麽說的,惹得奶奶這麽大動肝火?我這兒還不曉得呢,要不勞煩你再講一遍,我也好聽聽?”


    大侄女笑的那叫一個溫順無害,單看著就是特別好相處的。


    可不知道為何,周春花心裏毛毛的,總覺得不得勁兒。


    “老二媳婦兒,你就給再說道說道,也好讓這死丫頭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周氏一開口,周春花才點頭,於是就在堂屋又將事情說了遍。


    和之前同周氏說的沒什麽出入,但是用詞討巧,生生的又給葉菀描黑了不少。


    這一回,就連葉大山也聽的火氣大了,“菀兒,你怎麽這麽懶惰了,不就是洗個衣服,你二嬸累,又忙著帶孩子,你既然閑著就該幫忙!再說了,晚上幫著燒火也是應該的。”


    葉大江連忙附和一句,“大哥說的是,女娃子可不就是要做家務活的,不然像什麽樣子。”


    葉大山深以為然,二弟這話說到點兒上了。


    “說完了嗎?”葉菀看向周春花,笑問:“二嬸如果沒說完還有要補充的,那就繼續說,等說完了我再說。”


    一副悠閑做派,讓周春花更是摸不著頭腦。


    這大侄女難不成傻了?


    “沒了,就這些。我也是關心你,小菀啊,你這孩子得學會吃苦,不然以後嫁了人了,怎麽在夫家伺候公婆和丈夫,懶婆娘可是要遭人嫌棄的。”周氏一副苦口婆心。


    葉菀默了默,這才開始說話,“首先第一件事,關於洗衣服的事情,本來我是想等我娘從姥姥家回來了再提的,不過既然二嬸提出來了,那就今晚一並說了吧。”


    頓了頓,又道:“從我記事起,家裏大大小小一家子的衣服都是我娘洗的,那時候二嬸還沒嫁給二叔,我娘做這些是應該。但之後二嬸嫁給二叔了,之後又是有了葉慈和葉孝義,而我娘也生了葉蕊和孝禮,按理說,我們大房這邊比二叔那個小家還多一口人呢!孝禮病弱,我娘操心田裏農活又要操心兒子,裏忙都忙,一整天腳不沾地的,就這樣,家裏洗衣服的事情也是她。”


    “我看不下去,七歲開始就幫著我娘一起洗衣服,一洗就是六年,如今我十三了,從我能自己一個人開始去河邊洗時,我就接了一大家子的衣服,從早到晚,天天的洗。”


    說著,葉菀又跟著笑了,眼神卻發冷,“就這樣還不夠啊,我妹妹葉蕊,才幾歲的年紀啊,一有空就要幫家裏做活,甚至那麽小一個孩子,就要踩著凳子去煮飯燒菜,我掉進河裏那天,中午的午飯就是她燒的,那麽小一個人兒,拿著勺子燒菜,差點沒一頭栽下去……”


    葉菀說著說著是真的難過了,為這些付出感到不值。


    她霍的抬頭,目光直直的向著周春花戳去,“二嬸,我倒要問一句,我娘忙裏忙外的時候,你又是在哪裏?你給家裏幫過什麽,又做過什麽?”


    “我……”


    “二嬸除了帶孩子,大概就沒什麽事情了吧。可是農村的孩子都是自己耍著玩兒長大的,誰家還需要老娘這麽跟在身後親力親為伺候到十來歲?葉慈十歲了,還需要二嬸帶嗎?葉孝義八歲了,我弟弟孝禮三歲就被爹娘扔在屋子裏,一切吃喝拉撒都靠自己,怎麽,葉孝義是什麽稀罕的寶貝疙瘩,竟然比我弟弟還要難帶?”


    葉菀說著直接上前,從一旁抓了葉慈到中央,抓住她的手腕不放。


    “你幹嘛?”葉慈大叫。


    葉菀卻是怒喝一聲,抓住她兩隻手迫使她攤開,越看越嘲諷,“看看,這就是我堂妹的手,看著多白嫩啊,不說是農村人,誰知道呢,還以為是城裏的哪家小姐!”


    “小蕊,你上來。”葉菀喊了聲。


    葉蕊不知道自己大姐要幹嘛,不過卻聽話的上前了。


    葉菀將葉慈和葉蕊的手放在一處,堂屋裏的燭火雖暗,但是仍舊看得清楚明白。


    “這是我妹妹葉蕊的手,這是葉慈的手,葉蕊比葉慈還要小一歲,憑什麽,憑什麽我妹妹的手卻要如此粗糙?”


    “就因為葉慈是二叔二嬸的女兒嗎?”


    “二叔說了,女娃子就該做家務活的,那請問二叔,你又為什麽不讓葉慈也幹活?”


    葉菀遂又抬頭看向周氏,問:“奶奶,同樣是您的兒媳,二嬸可以隻帶孩子什麽也不幹,我娘就活該累死累活一天幹到晚?不僅要跟著我爹下地,還要洗衣服做飯,同時還得帶我們三個,就是頭老黃牛,也沒我娘這麽連軸轉的吧?”


    葉菀的話字字如實,說的是絲毫不差。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明白,尤其是周氏和周春花,那是真切知道這些的。


    可那又如何?


    周氏不喜歡大兒媳,看不上這個兒媳婦,也就隻能讓在農活裏體現價值了。


    至於周春花,能偷懶那絕對不會勤快一點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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