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任渲、洪基堂帶領的八萬精兵出發往廣西鎮壓暴民。


    平王趙德丞更是在此時提出了暫時免了夏稅提議,一時得到了禦史們的一致稱讚。


    “我們可以做些什麽?”高圊卓也想響應趙德丞體恤民情的事兒。


    “行了,明兒咱們要去相國寺祈福。本宮給還準備了施粥棚子,你盡去多幫些忙就好了。”皇後寵溺地說道。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高圊卓異常興奮。


    雖然,之前千百次聽說過相國寺的名聲,但進了寺裏之後,還是被這皇家廟宇震驚到。


    一進門就看見三重門樓,第一座樓上掛著一座碩大的銅鍾,曰鍾樓。第二座上麵是一架大鼓,都是日常寺廟裏大型集會所用。


    再往後就是那七寶佛殿,排雲寶閣,過了文殊殿裏廊,周圍及月台都是白石欄杆,上鏤獅子,刻工十分精巧。


    李珺目不暇接。


    “大的很吧?”高圊卓問。


    “是。”


    ”咱們要在這裏住一陣子,你可以慢慢看。”她好心地解釋。“從這裏往東四院為法明、法智、法元、法能;往西四院為善天、善地、善海、善心。”


    “郡主怎麽這般熟悉?”


    “皇後娘娘幾乎每個月都會來上香,我跟著,怎麽會不熟悉。”高圊卓笑道。


    另一邊,經堂內也是滿滿當當坐了好些僧人,見他們過去,都站起來雙手合十行禮。


    李珺突然發現站在中間的一位師傅很麵熟。但這些大師穿著差不多的服製,也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遂依舊認真地跟在後麵,一同服侍皇後上了香。


    “你聽得清他們在念什麽嗎?”高圊卓小聲地問李珺。


    此刻整個經堂之中的高僧都圍坐在一起,嘴裏念念有詞。


    李珺搖搖頭。


    “哎,念得我頭都疼了。”高圊卓一臉不耐煩。李珺忍著笑意道:“郡主不是經常來,還沒習慣嗎?”


    “我今日錯了,不應該乖乖留下來,以前我都不願意跟進來。另有宮女同我在外麵玩兒的。”


    “原來如此。”


    突然,皇後娘娘回頭瞧了她們倆一眼,高圊卓立刻識趣地吐了吐舌頭,同李珺一起噤了聲。


    好不容易,這場經誦完,高圊卓扭著腰,轉著脖子就要起來。


    主持修言同那中間的僧人一道往皇後這邊走來。


    “這位是?”皇後並不認識。


    “貧僧印禪,參見皇後娘娘。”那僧人叩拜道。


    皇後娘娘一聽,驚喜道:“原來這位就是印禪大師?”


    “正是。”修言主持介紹印禪大師月前雲遊至此。


    “早知道大師在此,就該早些來了,偏巧這一個月都忙得很。”皇後惋惜道。


    印禪大師謙遜地回道:“娘娘抬愛,貧僧不過也就是傳經僧罷了。”


    “那您傳的恐怕是釋迦佛祖的真傳吧?”皇後又讚道。


    眾人都笑了。


    印禪?李珺在一旁又仔細瞧了瞧那大師的麵目,心中默念了一遍名字,在哪裏聽過?


    對了,那是之前在米家同李氏一同去龍遊禪寺裏曾經見過的。


    原來這位大師真的這麽有名,連皇後娘娘也這般崇敬他。


    “皇後娘娘既然是來為蒼生祈福的,就在這裏抽上一簽,由印禪大師做解吧。”修言大師命人取來了簽筒。


    “好!”


    “請!”隻見那印禪大師先把筒裏的簽牌都反過來一字排開,擺在了桌上。然後讓皇後娘娘在其中選了一張。


    “如何?”皇後娘娘緊張地看著印禪大師問道。


    印禪看了一眼皇後遞給他的簽牌,點點頭道:“守得雲開見月明。中簽”


    “這是什麽意思?”高圊卓聽不懂。


    李珺也不懂,但是她沒有說話,繼續聽著。


    “皇後娘娘如此虔誠,雨期不日就會到的。”


    “當真?”皇後有些不敢相信。


    “是。”印禪大師依然很平靜地回道。


    而後,皇後娘娘又同那印禪大師聊了好久,高圊卓同李珺實在沒有耐心聽下去了,便求了皇後娘娘又往外麵玩了一會。


    “咱們這是去哪裏?”李珺見高圊卓似乎很有目的的讓夙辰在前麵帶著路。


    “哎呀,你不知道吧,這相國寺與別的寺廟不同,在這京城中心,周圍都是鬧市。


    什麽珠釵、冠花、甜水、糕點鋪子。最好玩的是他們東門外大街上,每月從初一開始每隔六天就有一次集會,要是遇上什麽佛誕、進香日還會連著擺攤。上麵的珍奇古怪更多!”


    “這……”李珺暗道,難怪她這麽不喜歡來寺裏聽經,還願意陪著來,是為了這後麵的集市?


    “那今日?”


    “我們來的恰恰好!”高圊卓笑道:“今日正好有集市哦!”


    李珺無奈地搖搖頭:“咱們就這麽出去好嗎?”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來用帕子把臉擋起來。”高圊卓說完從夙辰手裏接了帕子蒙在臉上,又遞給李珺一條。。


    “夙辰不去嗎?”李珺問道。


    “她在這兒替咱們看著門,等會回來,萬一被鎖上了呢!”


    “是,煩請郡君替奴婢守好郡主。”夙辰半躬身道。


    李珺點了點頭也蒙了臉,快步跟上高圊卓:“你之前也這麽幹嗎?”


    “是啊,不過我也不敢一個人出去,有時候同一個小和尚說好了,跟夙辰一塊兒出去。”高圊卓道。


    “娘娘不知道嗎?”


    “應該知道吧。”高圊卓說。


    “有一回我同夙辰出來,兩人身上都沒有帶銀兩,但是已經把人家攤子上的東西給吃了,隻得把頭上的簪子給了人家。


    誰知後來那簪子竟然又出現在娘娘手裏了,還故作不知地問我:‘你的簪子呢?’”


    “那你怎麽辦的?”李珺緊張地問道。


    “能怎麽辦,隻能說是不知道漏在哪裏了。誰知皇後娘娘竟然拿出了那根簪子,不過,娘娘很好,並沒有責罵我。”高圊卓心有餘悸地說著。


    “娘娘確實對郡主很好。”


    “是吧,我有時候覺得皇後娘娘同我母親都是我的母親。”


    “有母親很幸福,這是我最羨慕郡主的。”李珺坦言。


    “什麽?你羨慕我?”高圊卓卻不敢相信。


    “是的。”李珺再次說道。


    高圊卓感歎道:“我一直覺得你同一般女子不同,敢女扮男裝考進太學上舍,還能彈得一手好琴,做什麽事都能做得很好,所以我之前總覺得德丞哥哥會喜歡你,嫉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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