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裏本就幹燥、樹木也稀少,更不要說水源了,大夥忙活了半天,也沒就救下多少來,馬兒卻因為驚嚇,又跑了幾匹。


    胡之峰帶著精兵回來,才道自己是中了賊人調虎離山的奸計。


    另外,這會兒大家才想起來,洪裕禮一直沒有出現。


    胡之峰立刻著人去搜了他的營帳,裏麵空無一人,其他人也沒發現他什麽時候出來,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這下郡主該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吧!”胡之峰恨恨地將刀插進黃土堆中。


    “屬下還找到了這個!”胡之峰手下一位姓田的參將,遞了一塊牌子來。


    “他竟是火焰堂的人?!”胡之峰怒道。“郡主你看!”


    李珺不知道為何穿了一身將士的衣裝,臉色上也都是灰漬,她一眼便瞄到了上麵火焰的標誌,臉色也變了。


    “火焰堂餘孽自然是不希望我們大趙好的。”胡之峰這也才恍然。


    “是本郡錯了,不該不聽將軍的勸阻!”李珺自責道。


    “郡主……”浦芷兒擔心地看著她:“我們也都被他蒙蔽了。”


    胡之峰見她們這樣,麵上也不好過分責怪,隻問道:“你們怎麽穿了這身打扮?”


    “為了救火,這衣裳方便。”浦芷兒解釋。


    李珺看起來心灰意冷:“隻是可惜了咱們的糧草,將軍還等著救命,怎麽辦?”


    “已經盡數燒沒了,還能怎麽辦!”胡之峰沒好氣地回道:“還好人沒事,如今隻能先回去,再想辦法。”


    “是啊!”浦芷兒勸著。


    “都怪本郡,隻是那洪裕禮身上還保管著些貴重的物品,本來準備帶去看將軍需要再置換東西的。”李珺懊惱不已。


    “郡主糊塗,貴重的東西怎麽能交給他看著。營帳裏有嗎?”胡之峰轉身詢問。


    “什麽也沒搜到。”那田參將麵帶疑惑地回道。


    “那就是被賊人帶走了,咱們這已經被他們盯上,況且咱們現在自己的物資都不足,先到安全的地方再從長計議吧。”胡之峰建議。


    “胡將軍說得有理。”浦芷兒附和。


    “郡主覺得如何?”


    “就依胡將軍的吧。”李珺最後無力地回道。


    於是大家收拾了殘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村落,暫時落了腳。


    胡之峰的意思還是要回京裏去,本來是運糧去的,如今卻被燒光了,再去邊關已經沒有意義。


    李珺沒有反駁,隻道在此處停留兩日,休息好了再說。


    胡之峰也知道,這兩日所有將士確實都受了累,自然同意。但是還是排了人輪流值守,就怕再有人來侵犯。


    第二日,他剛從村子裏打探回來。李珺那營帳麵前鬧哄哄的,說是洪裕禮回來了。


    他聽了,立刻提刀向前。


    “在哪裏!”


    “將軍……”告知的將士話也來不及說完,跟著胡之峰追過去。


    隻見那洪裕禮竟然好好地同李珺在一起說著話。


    “郡主!還不將這惡人拿下!”胡之峰向左右大喊一聲。


    但是,卻沒有人聽令。


    李珺阻攔道:“將軍辛苦了,我們都誤會了,洪老板並不是惡人。”


    “什麽?他不是惡人?那是誰夜襲我們?又是誰悄悄帶走了郡主的東西。”胡之峰連番追問。


    “胡將軍可不要誣陷草民。洪某並沒有帶著郡主的東西!”洪裕禮連忙擺手。


    “郡主,你聽,他還在否認。”


    “胡將軍稍安勿躁,先瞧瞧到底誰才是惡人。”李珺說著朝浦芷兒示意。


    下麵,立刻有人押了一個人上來,竟然就是那姓田的參將。他被綁得結實,垂著頭,也不掙紮。


    “田勇!”胡之峰驚訝不已:“他怎麽了!郡主莫不是聽了那洪裕禮的讒言。誣陷我們。”


    “不,胡將軍,您是被蒙蔽了。”李珺解釋:“田參將聽說原本不是跟著胡將軍手下的?”


    “是,是因為這次任務臨時調過來的。”胡之峰還是麵帶疑惑。


    “他會天壽語,將軍可知道。”


    “什麽?”


    “他是天壽的細作。”浦芷兒一語道破,而後直接扔出一張細小的信箋來。


    原來,在路上,浦芷兒某次無意間聽到那田參將背著他們見了一人,說得話也很奇怪。便告訴了李珺。


    她們留了一份小心,但又不知道胡之峰、洪裕禮是不是參與在內,隻能暗中觀察。


    後來發現了那人身上有天壽文的信箋,更加確定了他是細作無疑。


    進入荒地之後,接連遇到了塌陷、狼群、夜襲等等事情。


    糧草被燒的那晚,其實也有人趁機想打李珺她們的主意。所以李珺和浦芷兒才想出了換了衣裳,把臉都塗黑,混在救火的人群中,才沒有被那些人找到。


    但是沒想到他們為了誣陷洪裕禮,把他劫持走了。


    李珺為了查出真相,故意說洪裕禮幫她保管了貴重物品。後來,那田勇果然回去找洪裕禮。


    浦芷兒帶了人去,正好把那些賊人一網打盡。


    “郡主機智,還救了洪某的命。”洪裕禮說著還要下跪。


    “不,洪老板也是因為我們才來的。”李珺回道:“我們還懷疑您。”


    胡之峰不敢相信,衝到那田勇麵前質問:“你說!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是那田勇還是頭也不敢抬。


    胡之峰這才喪了氣,抱拳跪下:“是屬下看走眼了,請郡主責罰。”


    “不,本郡看出來,胡將軍是一心一意為了大趙的,也想極力保全我們的車隊,所以本郡並不怪你。”李珺抬手示意他們都起來。


    “但是,本將還是失職的,沒有看好糧草,讓小人得逞。”胡之峰說著氣得就要拿刀去砍那田勇。


    “將軍慢!”李珺喊道:“隻是這田參將還沒有招認完全,就需要將軍來幫我們審問了。”


    “好,這自然交給胡某!”胡之峰還是理智地隻把他敲暈了。


    “其實,將軍不用這麽自責。”李珺又道:“現在,恐怕我們那糧草已經快到將軍哪裏了。”


    “什麽?快到了?”胡之峰怎麽會相信。


    “郡主莫不是氣糊塗了,那天被燒的樣子,我們都看見了。”


    洪裕禮也不解。


    “那些被燒了的都是假的。”浦芷兒笑著解釋。


    原來李珺發現那田勇時候,便同浦芷兒商量這糧草的安全,本來打算先換了假的,把真的留在那安全的地方,抓了賊人再說。又怕任渲那裏等不及。


    但是瞌睡遇到了送枕頭的,正巧任渲派了人來來接應她們。


    李珺便吩咐他們兵分兩路,任渲的人馬等她們走後,先把糧草運走,李珺繼續留下來同細作周旋。


    早在京城裏,任瑄就曾經來信說過,還有細作,所以李珺也是想幫他把這些人抓住。


    胡之峰同洪裕禮聽到此處不禁自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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