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芬在衛生間門外喊道:“你成年了,也是我兒子!”


    劉一帆忽然感覺今天特別累,不是身體的累,而是心累。


    他無奈地說道:“我是你兒子,我也是個男人,你覺得我還能用你幫我洗澡嗎?”


    沈玉芬失落地說道:“你姥姥當初就想讓我再生一個女兒,我是生你的時候疼得死去活來的,實在是怕了。現在想想還不如一咬牙再生個女兒,將來也好有人陪我洗澡,陪我說說心裏話。”


    劉一帆聽出媽媽的傷感,可他實在沒心情哄媽媽,“明天讓你兒媳婦兒陪你洗澡,陪你說話吧。我今天累了,你別煩我了。”


    沈玉芬歎了口氣,“自己養的兒子都不願意理我,嫌我煩,兒媳婦兒怎麽可能願意理我?!”


    劉一帆不知道媽媽又哪根神經不對了,他也懶得再說話。


    他快速的洗了頭發,又用沐浴露洗了洗身上,便走出衛生間。


    劉一帆見媽媽還坐在他的房間,詫異地問:“你今天不做麵膜了嗎?”


    沈玉芬看著自己兒子,“你今天幹什麽了,怎麽會睡這麽早?”


    劉一帆急了,“你能不能有點正事兒?!我今天上龍鼎山走了一天,又開了一個多小時的汽車回來,我能不累嗎?我躺床上睡會兒怎麽了,你至於這麽沒完沒了的問嗎?”


    沈玉芬也急了,“我就問一句你今天幹什麽了?你至於這麽急頭白臉的跟我說話嗎?”


    劉一帆是因為心裏氣不順,所以說話語氣不好。他見把媽媽惹急了,便往歪了說,“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呀,我開車回來累了,躺床上睡會兒怎麽了?你非要把我折騰起來洗澡,現在我洗完澡了,你還不讓我睡覺,你想幹什麽?”


    沈玉芬一瞪眼睛:“誰不讓你睡覺了?你平時十一點都不睡覺,今天睡這麽早,我不得問問你出什麽事兒了?萬一你病了,或者是又闖了什麽禍,我不得問問嗎?!”


    “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嗎?”劉一帆的聲音越說越大。


    沈玉芬也不讓步,“我天天盼著你好,你倒是好啊,你倒是讓我省點心呐!”


    劉權走進房間,“大半夜的,都少說兩句。”


    劉一帆對爸爸說道:“你管管你媳婦兒,讓她別沒事兒找事兒!”


    劉權罵道:“小兔崽子,怎麽說話呢!”


    劉一帆忽然覺得自己家裏好亂,言言家裏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坐到床上,“你們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沈玉芬沒好氣地說:“你頭發幹了嗎?你就睡覺!”


    “頭發沒幹又不會死!”劉一帆賭氣躺在了床上,拉過被子蓋在自己頭上。


    沈玉芬一把掀開劉一帆的被子,“死了倒省心了,你病了還得我伺候你,你趕緊給我起來把頭發吹幹了。”


    劉權無奈地對妻子說:“你就不能有話好好說嗎?”


    沈玉芬反問:“我攤上這麽個混小子,你讓我怎麽好好說?”


    劉權的脾氣也上來了,“他再混也是你養出來的,要怨隻能怨你自己沒有教育好。”


    沈玉芬氣得臉色發白,她一甩手把劉一帆的被子扔到了地上,“對!我沒教育好,都是我的錯,我壓根就不應該生他。”


    沈玉芬說完,走出房間。


    劉權凝視著兒子,“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劉一帆無奈地說:“爸,你當初怎麽想的,怎麽就娶了我媽?”


    劉權恨得一指兒子:“還不是因為你!”


    劉權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劉一帆愣了一下,驚訝地問:“不是吧?!”


    劉權正色說道:“說什麽都白扯了,她是你親媽。無論到什麽時候,你都要尊重你的親媽。”


    劉一帆辯解道:“誰不尊重她了,是她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間裏來折騰我,你不覺得她今天有點過分嗎?”


    劉權反問:“讓你把頭發吹幹了再睡覺,有錯嗎?”


    劉一帆扒拉兩下自己的頭發:“我頭發這麽短,吹不吹幹能怎的,你看現在不已經幹了嗎?”


    劉權扶額,就為兒子這小寸頭,母子倆吵了一架,太不值得了。


    劉一帆知道爸爸對媽媽也是沒轍,他擺了擺手,“我困了,你也睡覺去吧。”


    劉權實在看不慣兒子惹完媽媽生氣,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他說道:“你媽一回來就看見你在睡覺,她想問問你,發生了什麽事,有錯嗎?”


    “沒錯,”劉一帆一副不服不忿的樣子,“錯的都是我,我今晚就不應該回來。”


    劉權被兒子氣得哭笑不得,“你不回來,你要去哪?你今年二十三了,不是十三歲,你以為我和你媽會在乎你離家出走?!”


    劉一帆撿起自己的被子,扔在床邊的休閑椅上,“我十三那年你們也沒在乎過我,在你們心中,生意永遠比我重要。”


    劉權審視著兒子,“你今天的情緒有點不對頭,我們沒有必要再這麽掰扯下去,有什麽話,等你明天睡醒了再說吧。”


    劉權看了一眼休閑椅上的被子,知道沒洗之前,兒子是不會再蓋這條被子了。


    他想不管,卻又擔心兒子半夜凍著,隻好說道:“你去把你爺爺房裏的被子拿過來。”


    劉一帆嘀咕道:“我不用別人的東西。”


    劉權感覺自己早晚得被兒子氣死,他問道:“那你今天晚上打算怎麽睡覺?”


    “不蓋被子一樣睡。”


    劉權氣得指著兒子的鼻子說道:“你都二十三了,結婚早的都有兒子了,你就不能成熟一點嗎?”


    劉一帆麵無表情地說道:“我今晚蓋毛毯。”


    “你愛蓋什麽蓋什麽吧,現在已經十月份了,後半夜有多冷,你自己心裏頭有點數吧。”劉權說完走出房間。


    劉一帆從櫃子裏拿出毛毯。


    折騰了這麽長時間,他已經沒有了困意。


    他躺在床上,思索著為了避免以後這類事情的發生,他還是出去單住吧。


    單住的頭一個問題就是房子。


    他們家是蓋房子的,唯一不缺的就是房子。


    劉一帆開始盤算哪處樓盤好,選什麽戶型。


    他決定房子不要太大,如果自己住七十平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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