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喆趙麗華來到省城黃偉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王喆，麗華？長這麽高了，越來越俊了！這要是在大街上遇到我肯定不敢認你。快進屋吧。”
“黃哥好。”趙麗華打著招呼，跟著王喆進了屋。
“你們要是再晚來一會我就走了，我租了一個大院，晚上我和建國都住在那邊，算著你們這幾天能到，我就天天傍晚的時候在家等你們。”
“地方找好了？離這遠嗎？”
“不遠，要不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
“行，那就走吧。不用帶行李吧，我和麗華晚上住你這屋子？”
“對，你們晚上就住這。我們找的那個地方解放前是蘇家油廠，公私合營以後歸了區裏，後來油廠擴大搬走了，地方就空了下來，現在歸居委會管，一年500塊錢我租下來了，我想簽合同居委會的劉大媽不讓簽，說居委會還沒簽過租房合同，我就交了一年的錢。那個地方有大半個足球場那麽大，有很多房子，盡管都很舊了但都不露雨，我們收上來的鐵就先放到屋裏了。大門口有兩間房子，裏屋還有炕，我和建國晚上都住在那裏。”
“你們已經開始收鐵了？”
“嗯，已經收了一些了，我按5分錢一斤收的，人找得有點多，找了15個人，沒辦法，沒工作的知青太多了，有7個是在我們元寶屯插隊的，還有8個是兵團的，都是我和建國的同學，人品沒問題。”
“多幾個就多幾個吧，隻要注意別張揚就行。一定要交代明白，是他們收破爛然後賣給我們，不是我們雇他們幹活，明白嗎？”
“這個有區別嗎？”
“區別大了！雇他們幹活我們要發工資，這還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按以前的思路雇傭就存在剝削，就是資產階級的，現在政策還不明朗，這一點要跟大家說清楚，否則萬一出事就是大事明白不？”
“這麽嚴重啊？行，明天我再交代一下，無論誰問，就是收破爛撿破爛，誰給的價格高就賣給誰！”
“對，收音機和電視機開始收了嗎？曉明能修嗎？”
“能修，他找了兩個同學，在工大旁邊的小街上我租了兩間房子，我每天把收來的收音機電視機送過去，把修好的拉回來。收音機已經開始賣了，隻要修好就能賣出去。電視機才收了3台，曉明說還得再研究一下。電子表好賣，太好賣了，如果不是你讓控製賣的速度，估計就快賣完了！王喆，要不咱賣60一塊吧。”
“別，就賣50就行。就是要控製著賣，讓別人感覺不好買！”
“到了，建國，開門，王喆和趙麗華來了。”
“王喆，麗華，快進來吧。”郭建國從裏麵打開大門，招呼王喆他們進了院子。
“這院子還真不小，夠我們用的了，對了，黃偉，養幾條狗看家。”
“這個沒問題，我明天先把我舅舅家的狗牽過來，再弄幾個小狗。”
“不用急，明天我們還有別的事。這條街的位置不錯呀，這房子怎麽一直空著？”
“也不是一直空著，前幾年居委會在用，後來不知道咋就閑下來了，堆了好多破爛，我們清理了1天呢。”
“好了，我們進屋說吧。”
進了屋，幾個人在一張桌子前坐下，郭建國馬上遞給王喆一疊錢說道：“王喆，謝謝！”
王喆愣了，沒接那錢。“這是幹啥的錢？”
“是這麽回事，”黃偉說道：“就是宋剛那件事穿幫了，那天你不是從派出所直接走了嗎，我和建國回家，結果宋剛他媽已經在建國家了，把這500塊錢給送回來了，還買了一些東西，說了很多好話。我估計是真害怕了。建國爸媽不知道那天晚上咱倆去老宋家的事，說啥也不收宋剛他媽的錢，把宋剛他媽急壞了，正好我們到了，我就讓建國他媽把錢收下了。”
“真的是太謝謝你了王喆，你不知道，現在宋剛看到我老遠就躲開了，真特麽的解氣！這錢你收回去吧。”
“好吧，既然他們家不要，那咱們就省下了。”王喆接過錢，塞進褲兜裏。
“你們買了幾輛三輪車？”
“就買了10輛，我們留了一輛，發出去9輛，那些後來的就沒給他們三輪，他們自己解決的。我們去吃飯吧，過一會就沒地方吃了。”
“行，去吃飯，黃偉，錢你們藏好了吧，沒存銀行吧？”王喆起身一邊向外走一邊問道。
“沒存銀行，都包好藏炕洞裏了。”黃偉答道。
“最好分開藏，炕洞裏不保險，咱東北都喜歡在炕洞裏藏錢，還是找地方埋地底下最好，這麽大的院子，哪不能埋？”
“還真是，黃偉把錢藏炕洞裏的時候我還沒覺的，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我爸也是把錢藏在炕洞裏，咱東北人都喜歡在炕洞裏藏錢？”郭建國問道。
還是上次黃偉和王喆吃飯的那個小店，熏大腸已經賣沒了，黃偉要了熏豬腦、花生米、亂燉、蘸醬菜。幾個人也不喝酒，很快吃完了。
“明天你們倆幫我買點東西，就是這種郵票，有多少買多少。”回到黃偉家，王喆拿出猴票給黃偉和郭建國看。
“買這東西幹啥，不就是郵票嗎？”黃偉問道。
“我集郵，以前沒錢買，都是從信封上揭，現在有錢了，就多買點，這猴票是咱中國首次發行生肖郵票，你們看這大紅底色多喜慶啊，這金絲猴多漂亮啊，能買就多買幾張，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注意要是有80枚一大張的最好，要是買到千萬別分開，那叫大全張，是最珍貴的！”
“那行，我們倆明天就分頭幫你買，隻能到郵電局去買是吧？我和建國一人跑一半郵電局，有多少買多少？那要準備多少錢？”
“我和麗華明天也跑郵局，順便帶麗華逛逛省城。帶200塊錢就足夠，一大張才六塊四毛錢，要是200不夠可以回來拿錢再去嘛。”
“那行，我們分開跑，明兒晚上在大院匯合，他們收貨的一般四點多就回來了，我們要在四點之前回到大院。王喆你跟麗華就在道裏道外南崗轉轉吧，我去香坊平房阿城，建國去鬆北呼蘭，雙城太遠了，後天再說；王喆你明天我的騎自行車，我去的遠，坐公交就行。那就這樣吧，我們走了，你和麗華休息吧。”
“黃哥好。”趙麗華打著招呼，跟著王喆進了屋。
“你們要是再晚來一會我就走了，我租了一個大院，晚上我和建國都住在那邊，算著你們這幾天能到，我就天天傍晚的時候在家等你們。”
“地方找好了？離這遠嗎？”
“不遠，要不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
“行，那就走吧。不用帶行李吧，我和麗華晚上住你這屋子？”
“對，你們晚上就住這。我們找的那個地方解放前是蘇家油廠，公私合營以後歸了區裏，後來油廠擴大搬走了，地方就空了下來，現在歸居委會管，一年500塊錢我租下來了，我想簽合同居委會的劉大媽不讓簽，說居委會還沒簽過租房合同，我就交了一年的錢。那個地方有大半個足球場那麽大，有很多房子，盡管都很舊了但都不露雨，我們收上來的鐵就先放到屋裏了。大門口有兩間房子，裏屋還有炕，我和建國晚上都住在那裏。”
“你們已經開始收鐵了？”
“嗯，已經收了一些了，我按5分錢一斤收的，人找得有點多，找了15個人，沒辦法，沒工作的知青太多了，有7個是在我們元寶屯插隊的，還有8個是兵團的，都是我和建國的同學，人品沒問題。”
“多幾個就多幾個吧，隻要注意別張揚就行。一定要交代明白，是他們收破爛然後賣給我們，不是我們雇他們幹活，明白嗎？”
“這個有區別嗎？”
“區別大了！雇他們幹活我們要發工資，這還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按以前的思路雇傭就存在剝削，就是資產階級的，現在政策還不明朗，這一點要跟大家說清楚，否則萬一出事就是大事明白不？”
“這麽嚴重啊？行，明天我再交代一下，無論誰問，就是收破爛撿破爛，誰給的價格高就賣給誰！”
“對，收音機和電視機開始收了嗎？曉明能修嗎？”
“能修，他找了兩個同學，在工大旁邊的小街上我租了兩間房子，我每天把收來的收音機電視機送過去，把修好的拉回來。收音機已經開始賣了，隻要修好就能賣出去。電視機才收了3台，曉明說還得再研究一下。電子表好賣，太好賣了，如果不是你讓控製賣的速度，估計就快賣完了！王喆，要不咱賣60一塊吧。”
“別，就賣50就行。就是要控製著賣，讓別人感覺不好買！”
“到了，建國，開門，王喆和趙麗華來了。”
“王喆，麗華，快進來吧。”郭建國從裏麵打開大門，招呼王喆他們進了院子。
“這院子還真不小，夠我們用的了，對了，黃偉，養幾條狗看家。”
“這個沒問題，我明天先把我舅舅家的狗牽過來，再弄幾個小狗。”
“不用急，明天我們還有別的事。這條街的位置不錯呀，這房子怎麽一直空著？”
“也不是一直空著，前幾年居委會在用，後來不知道咋就閑下來了，堆了好多破爛，我們清理了1天呢。”
“好了，我們進屋說吧。”
進了屋，幾個人在一張桌子前坐下，郭建國馬上遞給王喆一疊錢說道：“王喆，謝謝！”
王喆愣了，沒接那錢。“這是幹啥的錢？”
“是這麽回事，”黃偉說道：“就是宋剛那件事穿幫了，那天你不是從派出所直接走了嗎，我和建國回家，結果宋剛他媽已經在建國家了，把這500塊錢給送回來了，還買了一些東西，說了很多好話。我估計是真害怕了。建國爸媽不知道那天晚上咱倆去老宋家的事，說啥也不收宋剛他媽的錢，把宋剛他媽急壞了，正好我們到了，我就讓建國他媽把錢收下了。”
“真的是太謝謝你了王喆，你不知道，現在宋剛看到我老遠就躲開了，真特麽的解氣！這錢你收回去吧。”
“好吧，既然他們家不要，那咱們就省下了。”王喆接過錢，塞進褲兜裏。
“你們買了幾輛三輪車？”
“就買了10輛，我們留了一輛，發出去9輛，那些後來的就沒給他們三輪，他們自己解決的。我們去吃飯吧，過一會就沒地方吃了。”
“行，去吃飯，黃偉，錢你們藏好了吧，沒存銀行吧？”王喆起身一邊向外走一邊問道。
“沒存銀行，都包好藏炕洞裏了。”黃偉答道。
“最好分開藏，炕洞裏不保險，咱東北都喜歡在炕洞裏藏錢，還是找地方埋地底下最好，這麽大的院子，哪不能埋？”
“還真是，黃偉把錢藏炕洞裏的時候我還沒覺的，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我爸也是把錢藏在炕洞裏，咱東北人都喜歡在炕洞裏藏錢？”郭建國問道。
還是上次黃偉和王喆吃飯的那個小店，熏大腸已經賣沒了，黃偉要了熏豬腦、花生米、亂燉、蘸醬菜。幾個人也不喝酒，很快吃完了。
“明天你們倆幫我買點東西，就是這種郵票，有多少買多少。”回到黃偉家，王喆拿出猴票給黃偉和郭建國看。
“買這東西幹啥，不就是郵票嗎？”黃偉問道。
“我集郵，以前沒錢買，都是從信封上揭，現在有錢了，就多買點，這猴票是咱中國首次發行生肖郵票，你們看這大紅底色多喜慶啊，這金絲猴多漂亮啊，能買就多買幾張，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錢，注意要是有80枚一大張的最好，要是買到千萬別分開，那叫大全張，是最珍貴的！”
“那行，我們倆明天就分頭幫你買，隻能到郵電局去買是吧？我和建國一人跑一半郵電局，有多少買多少？那要準備多少錢？”
“我和麗華明天也跑郵局，順便帶麗華逛逛省城。帶200塊錢就足夠，一大張才六塊四毛錢，要是200不夠可以回來拿錢再去嘛。”
“那行，我們分開跑，明兒晚上在大院匯合，他們收貨的一般四點多就回來了，我們要在四點之前回到大院。王喆你跟麗華就在道裏道外南崗轉轉吧，我去香坊平房阿城，建國去鬆北呼蘭，雙城太遠了，後天再說；王喆你明天我的騎自行車，我去的遠，坐公交就行。那就這樣吧，我們走了，你和麗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