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柔軟撫摸過柳綠如繰,娉婷的柳枝搖曳生姿宛若一展歌喉的飄飄仙子,衣袂臨風,長袖飄舉,將一攬春意和著曼妙的樂曲,學舞枝翻,呈妝葉展。扭動婀娜的身姿,含煙吐翠,拂地搖風,本是春的希望。奈何天色漸沉,散霧彌漫大地,明媚的日光給黑暗讓位,漸漸昏沉。殘陽相映,深夜來得很快。


    諼嚐等在門外,見屋裏亮起了火光,而李晴久久未出,實在蹊蹺,便破門而進,突襲的風吹滅了屋裏蠟燭的火光。此時,諼嚐站立門口,眼見一名大夫正在給泓燚把脈,李晴站在旁邊,她是第一時間看見了諼嚐。


    諼嚐微微做禮,道:“小姐,得罪了!”


    李晴護到泓燚身前,低聲說:“別怕。”


    轉而又對諼嚐警惕道:“你要幹嘛?”


    諼嚐微微低頭,俯身有禮道:“主子要見小姐,還請小姐不要為難諼嚐。”


    李晴漠然,隻輕點頭,答了一句:“哦!”


    諼嚐沒有明白這個“哦”的含義,隻好出手了。


    “啊!”


    諼嚐沒有一絲絲防備,受了襲擊,暈倒在地了。李晴走到諼嚐跟前,搖了搖,用力叫著,“喂!喂!睡得還挺實!來人!拖走!”


    李晴神情冷漠,泓燚看在眼裏,著實被李晴的表情嚇到了,怔在原地未敢言。


    李晴感受到背後有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神在注視著自己,李晴保持半蹲姿勢轉過頭,隨意笑笑,向泓燚證明看到的還是自己,活躍氣氛說:“四火,怎麽了,嚇到了?”


    泓燚沒做回答,李晴站直,又攤手冷笑道:“隻不過是我學會自保了而已,北辰軒太小瞧我了,以為一個人就能抓了我,搞笑呢!”


    泓燚還是沒有緩過來李晴的變化,可是李晴本就不傻啊,哪會一直上當,畢竟活了二十年了,李晴又輕輕拍了拍泓燚說:“四火,他都已經給你下了毒了,還想抓我,我要是再被他抓去了,你還有命在嗎?長點心吧!”


    諼嚐一時疏忽,沒曾想是落入了李晴的圈套,這間屋子就不是什麽醫館,而是李晴埋伏諼嚐的地方。李晴早就料到墨王不會善罷甘休,求醫是真,然更是為了引蛇入洞。李晴察覺到諼嚐跟蹤的時候就悄悄租下了這間小黑屋,這間屋子隱蔽,適合藏人。而李晴自打被後媽算計了之後,就偷偷招羅了幾個會點功夫的人,日夜訓練,幸好諼嚐是孤身前來,要不抓他還費些勁。諼嚐一進來,李晴負責分他的神,而後有一人偷襲,再所有人把他圍住,以防沒把他打暈他會反擊,就連那個所謂的大夫都握著匕首呢。這次偷襲令李晴很滿意,李晴陪著泓燚四處看病,還找了不少大夫,自然也不是隻為了看病,李晴搜羅了各種各樣的毒藥,什麽功效都有,什麽形狀的都有,李晴不為傷人,不為還擊,隻求自保。


    再等諼嚐醒來之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他已經被死死捆住了,五花大綁,和粽子一樣,李晴怕他逃走沒了威脅墨王的籌碼,派所有的手下都來看著他,況且諼嚐又被喂了藥,他真的是插翅也難逃了。


    諼嚐方睜開眼睛,李晴的手就過來了,捏起諼嚐的臉,左右端詳了一番,嘖嘖嘴,語重心長碎嘴道:“長得挺好的一個人,淨是不幹好事呢,你這張好看的臉投錯胎了吧!”


    諼嚐掙紮,扭動身體,道:“小姐還請自重!”


    李晴把他的臉丟到一邊,由於藥物作用,諼嚐倒在了地上,李晴站起來,抖抖衣裙,走了兩步,又轉過來對著諼嚐說,表情有些為難,音調怪異。


    “我已經把你的劍送到你那幾個兄弟手裏了,他們應該是你手下吧!可是肯定不知道你是想抓我,所以我讓他們先去墨王府裏找北辰軒,他們關心你安危,很聽話,真的去了!我有意邀北辰軒一聚,你說,他會來救你嗎?”


    諼嚐掙紮了幾下,還是起不了身,便躺著說:“主子他有自己的大計,我絕不會成為他的絆腳石!”


    李晴扶起了想要坐起來的諼嚐,眼神中有一分同情,認真說:“你還真的是偉大!當炮灰也這麽開心的,你說是第二,沒人排第一了,用不用有時間給你頒個獎啊!”


    諼嚐眼神空洞,有絲絕望閃過,迷離道:“主子手下不留無用之人,是我自己沒辦成事,辜負了主子,願以死謝罪。”


    李晴也無語了,敲了敲諼嚐的頭,有些恨鐵不成鋼,道:“真是個榆木腦袋!”李晴又站了起來,本意沒有耐心和諼嚐扯些什麽,可是看諼嚐這個自貶的樣子有些生氣,多嘴說,“我和泓燚隻不過是幾個月的交情,而你跟著他不有十幾年了嗎?你連這點自信心都沒有,真是白混了!”


    諼嚐的神情有自責,有氣惱,道:“主子,他不會救無用之人……”


    李晴本來是恨北辰軒,想著連帶他身邊肯定沒一個好東西,給諼嚐下藥時都沒手軟,而現在看著諼嚐這副沒精打采自甘墮落的樣子,心中略有不忍。她按著諼嚐的肩膀,頗有風情地挑了下眉,道:“打起精神,你心裏一點希望都沒有,那就讓我們來打個賭吧!”


    李晴安頓好諼嚐的事,便回了將軍府,泓燚是一早就被李晴命人帶回了府的,而他心中疑惑萬千,一直等著李晴回來。故而李晴前腳剛一進寒酥院,泓燚就迎上前,問道:“小姐,你不該如此冒險,泓燚就是一條賤命,死不足惜,不值得小姐大動幹戈!”


    李晴惱火,“屁話!”


    然李晴再看到泓燚慘白的一張臉,趕緊收了脾氣,伸手扶著,寬慰道:“我不想你死,我不是為著你,我是為著我自己,我怕我孤單!”


    泓燚頓了頓,又說:“泓燚知道小姐這話,不真!”


    李晴扶著泓燚往屋裏走,聽了泓燚說的,還有些想發笑,道:“四火,你放心,墨王那家夥要是放到現代,那欠抽的脾氣早就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了,我一個現代人鬥不過他一個古人嗎?”


    “那小姐認為墨王會應約嗎?”


    李晴悵然,想了想,說:“不知道,我隻能說,我希望他來,如此,還算他有些良知,這筆買賣才能談得下去啊!”


    泓燚望向落日,紅晝襲來,有一絲壓迫感,泓燚問:“那小姐覺得墨王會什麽時候來?”


    李晴也看著天上的紅暈,感歎道:“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又緩了緩說,“入夜吧!著人看好了院子,墨王應該是一人偷偷地來我寒酥院,今晚怕是一個不眠夜了!待會兒得讓杏雲備好茶點了!”


    泓燚疑惑,脫口:“給墨王?”


    李晴被泓燚逗笑了,略輕鬆下來調侃道:“傻四火,我也餓啊,他要是不來,我總不能幹等著啊,所以,我得讓杏雲多弄些吃的!”


    ------題外話------


    青青藍藍花花白白,終是繁多眼雜,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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