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說走就上路,上了街上才是真熱鬧,正趕上十五,每月這天都有雜耍賣藝的,倒騰古玩的,賣些精美飾品的,這不,還有一個可憐的姑娘脖子上掛了個牌子寫著賣身葬父的。


    李晴被有些騙子搞怕了,她最知道這些騙子的手段了,根本沒在意看了一眼就走開了,誰知,席宵卻是駐步了,看著姑娘久久出神,不僅如此,李晴忽然發現身後少了個聒噪的花公雞,便特地折道回來尋他。可是李晴還是來晚了一步,席宵已花了重金,買了這姑娘。席宵向來出手闊綽,李晴隻是嘖嘖嘴,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能默默地多翻幾個白眼,選擇無視他,李晴搖搖頭,想著先去前麵等待席宵。


    席宵做完了好事,慢慢悠悠才跟上,心裏的得意都掛在了臉上,李晴本來不願因此事敗了席宵的好興致,可誰知那姑娘也巴巴地在席宵身後跟著,姑娘衣衫襤褸,模樣甚是可憐,李晴看著是滿眼都不順心,但倘若是李晴當街發難,必定會引來人流觀看,李晴可不想被人當作是欺負人,就忍住心裏的氣,問了那姑娘,“姑娘,錢都給你了,還跟著做什麽?”


    姑娘抹抹眼淚,膝蓋軟,突得跪了下來,柔弱地說:“老父親去後,小女子無處可去,無人可依,這位公子既然買了我,那小女子便是公子的人了。”


    席宵色眯眯地想過去扶,李晴臉黑,伸手拉住席宵,警告道:“花公雞,咱們可是說好了,你收了她可以,但是她,決不能進寒酥院!”


    席宵倒是來勁了,笑得起勁,挑釁道:“怎麽了,臭丫頭!吃醋了?”


    李晴白眼翻到了頭頂,心底無語,怒說:“吃你個大頭鬼的醋啊!她來曆不明,顯然就是在博取同情心嘛!你看他那老爹!還喘著氣呢!死個屁啊!像這種騙子,滿嘴謊話還講得臉不紅心不跳的人,我難不成還要引狼入室啊?”


    姑娘明顯心虛了,哆哆嗦嗦,看著李晴的架勢,示弱說:“這位夫人,憐兒不會有非分之想的,隻是想在公子身邊求一方容身之處罷了!”


    李晴聽了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吼道:“就她這種手段碰瓷我都不稀罕用,你信她不信我?”


    席宵見李晴都要打人了,把那姑娘護在身後,偏和李晴杠上了,說:“她如此弱小無助,怎麽會是騙子,倒是你這個臭丫頭,凶巴巴的,本太……我把話撂這,她!我就要帶回去!還就是要帶到寒酥院!”


    李晴的白眼翻到了後腦勺,氣的打抖,說:“好啊!你帶啊,我也把話撂這,寒酥院!從現在開始,連你也進不去!”李晴向來受不了硬碰硬,對方強硬,準保比對方還要硬氣一倍。李晴甩手轉身離去,紅衣飄飄,很是俠氣。


    泓燚跟在後麵,悄悄地問:“小姐,你一向很是喜歡助人為樂,今日怎麽……”


    李晴停住了腳步,回頭瞪了泓燚一眼,怒氣衝衝,說:“四火,你也要和我對著幹嗎?真是看見了漂亮姑娘就都走不動道了!”李晴回身繼續走著,邊說,“再說,老子什麽時候多了個助人為樂的愛好,老子自己怎麽不知道!”


    “如果小姐像自己說的那般心狠,就不會收了我了!”四火說得快,卻有些傷感。


    李晴聽了這話也有些震驚,心裏發軟,停下腳步,麵色頗為凝重,轉向泓燚,說:“乖,四火,你不一樣,有一種人,看麵相就不會太好,剛才那個人,我看不慣,再加上是個騙子,我……哎……”李晴低下頭,長舒一口氣。


    “小姐不用說了,泓燚明白!”泓燚走到前麵說,“走吧!小姐,泓燚陪你逛逛!”泓燚怎麽會不明白李晴,他們兩年走南闖北,像這種把戲已經見怪不怪了,泓燚隻是怕得罪了席宵這個太子,萬一李晴引火上身罷了,但眼下情形,泓燚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李晴和泓燚囉嗦的時間,席宵趕了過來,瞪著李晴道:“丫頭!”席宵也不氣餒,追著李晴,喊道,“丫頭,你別氣了!現在人多,我回去和你說清楚!”


    李晴又氣不過,停下和席宵拌了幾句嘴,“說什麽?搞得像我真吃醋了一樣,那個丫頭,我根本不care好嗎!”


    那姑娘可憐得很,也很會看眼色,又跪在了地上,拽著李晴的衣角,哭哭啼啼,顫抖著說:“夫人您生得如此貌美,想來也是菩薩心腸,還請夫人大發慈悲,收留了憐兒吧,憐兒就像是這名字一樣,可憐的很!”


    李晴脫口:“你管誰叫夫人呢?眼瞎啊!”


    “這是小姐!”席宵介紹。


    “小姐小姐,可伶可憐我吧!”憐兒說的傷心。


    李晴雖然一身紅衣,但是還是男人打扮,可能是身型嬌小,憐兒輕易認出是女兒身,也沒什麽好反駁的,李晴原就不想理會,李晴哪裏不知道她是在鬼扯,還可憐呢,哪有自己說自己可憐的,哭的也假,明明連滴眼淚都沒有,還要在那抽搐,想來稱呼也是為了討巧,席宵那個大色鬼果然中招了,李晴看著鬧心,隻能說現在的人演戲都不走心了啊,李晴看著她,雙手盤在胸前,就說了兩個字,“放手!”


    憐兒不肯撒手,圍上了人潮,席宵又說,“就依我這一次不行嗎?”


    李晴嫌棄丟人,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讓她放手!”


    憐兒看著形勢,不得不鬆開了衣角,李晴說:“說是帶你出來玩的,我說到做到,走!吃飯去!”又和泓燚說,“四火,你帶著她,給她弄得體麵一點,浣香樓找我們!”


    席宵喜笑顏開,默默飄了一句,“臭丫頭,嘴硬心軟,”


    李晴握緊了拳頭,瞪了席宵一眼,道:“閉嘴!”


    不久,李晴一幹人等坐在了浣香樓的雅座上,點了一桌好菜,李晴吊著臉,見席宵那副樣子就生氣,不過他今天倒是沒抱怨人多弄臭了自己,可能就是因為今天席宵沒了屁事反而還犯了神經發善心,李晴除了白臉黑臉沒什麽給他。轉眼看這邊,憐兒嬌弱站起來,端了一杯酒,弱弱地說:“小姐,憐兒多謝小姐,憐兒無以為報,隻能……”


    李晴奪過酒杯,一飲而盡,重重地把酒杯拍在桌上,目光淩厲,問著憐兒:“你叫憐兒?”李晴自然覺得憐兒是假名,隻不過是要看看她的反應而已。


    “是!”憐兒又弱弱地問,“不知公子和小姐如何稱呼?”


    李晴搶在席宵之前凶說:“你!不要再叫我小姐!本公子不過是長得秀氣些,我叫李逸,他!”李晴瞥了瞥席宵,蹦出個壞心思,咬牙道,“他叫馬叉蟲。”


    憐兒機靈,“那就是馬少爺和李少爺!憐兒有禮了!”


    席宵蒙圈,悄聲問李晴,“丫頭!馬叉蟲是什麽?”


    李晴笑笑,“馬叉蟲是你啊!”


    馬叉蟲,組成一個字,顧名思義——騷。


    李晴整了席宵,有一些開心,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多虧了馬叉蟲這個梗,李晴才沒有再發脾氣,這耍人的感覺就是爽!李晴才暫且先吃飯,總不能和美食作對。


    天近黃昏,四人準備打道回府,誰料半路殺出個宮晞,什麽都不解釋,唰地一下把李晴帶走了,什麽也沒留下,席宵隻能呼喚,也是無用的了,席宵和泓燚大眼瞪小眼,隻好帶著憐兒回了,不過回得是席宵的驛站,席宵送走了泓燚,看著憐兒,才露出了一絲可怕的笑。


    席宵關緊了房門,眼含勾引,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著憐兒,憐兒被看的不知所措,隻發毛,弱說:“公子是想做什麽?”


    席宵邪魅一笑,“憐兒,你不預備說實話嗎?”


    ……


    宮晞帶著李晴一頓飛跑,李晴要被折騰散了,終於停下,李晴氣喘籲籲地癱在地上,看著宮晞說:“玄英,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別動不動就拉著我跑,行不行啊?”


    李晴心裏本就堵得慌,見宮晞又莫名其妙,開啟了話匣子,念叨著:“你自己說,你每次都是這樣帶我飛來飛去,顯擺什麽?經過我同意了嗎?這叫拐賣婦女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


    宮晞神情緊張,麵目凝重,略了李晴的話,問:“葭兒,你和墨王的婚事已經昭告天下了……”


    李晴玩著手指,滿不在乎地說:“我知道啊,大哥,不都定了兩年了嗎?你現在又說個什麽勁兒啊?我不在,親都說完了,且是等我回來就成親,這不我回來都好久了,除了墨王自己擱那激動,皇上還沒說啥呢!況且他讓我結我就結啊!老子又不是吃素的!”


    宮晞有些傷心,眼含著熱淚:“葭兒,我的意思是,太後已經定下了日子,十月十五,是個好日子……”


    “what?”李晴大驚,瞬間站了起來,拉著宮晞的手,“我怎麽不知道?”


    “墨王的聘禮已經送進了即墨府,葭兒,你要不要直接跟我走?”宮晞握緊了李晴的手,從李晴眼裏渴求著答案。


    “現在?”李晴陷入沉思,一時間大腦空白,“有些太趕了吧!還有兩個月呢,我都沒和他們告別呢!”


    宮晞抱緊了李晴,這久違的感覺,他不禁流了一滴熱淚下來,他靠在李晴肩頭柔說:“也罷,不該逼你,我先送你回去吧!”


    李晴點點頭,“我打算打算,再通知你!”二人鬆開後,李晴又補充道,“玄英,你放心,我一定會和你走的,我舍不得你!”


    晚上,月明風清,已是要入秋了,天氣漸漸轉涼,宮晞把鬥篷給李晴披好,送李晴到門口,二人戀戀不舍。李晴自己進了寒酥院,越走越像是做夢一樣,眼見大大小小的箱子擺滿了院子,杏雲出來迎李晴,很是興奮,笑得臉上的皺紋已是藏不住了,忙說:“小姐,你看,墨王爺的聘禮如此豐厚,想來小姐出嫁時一定會很體麵!”


    折騰了這大半天,一波三折,李晴突然想到還有一個人沒管呢,問:“舒蘭呢?”


    “舒小姐在小姐房裏,一日未出。”杏雲答。


    “沒出來?”李晴有些震驚。


    杏雲又補充道:“不不不,聘禮抬進來的時候,舒小姐聽見動靜,出來詢問,又進去了。”


    李晴麵目有些僵,略感無語,問:“她問,你如實說的?”


    “是啊!”杏雲乖巧地答著。


    李晴了然,沒有敲門征求意見,直接破門而入,喊道:“即墨斕舒!”


    李晴進到屋內,看見舒蘭坐在梳妝台,靜靜地坐著,麵無波瀾看著亂了方寸的李晴,李晴長舒一口氣,說,“杏雲,你去準備點吃的!”


    打發了杏雲,李晴坐下,倒了杯水喝,“呸,是茶啊!”李晴忽略了這個小問題,又說,“我還以為你會尋短見,嚇死我了!”


    “怎會,北辰軒與即墨斕舒的婚禮,不正是我一直所期待的嗎?”即墨斕舒拿起眉筆,畫眉,語氣平平。


    李晴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看著斕舒,說:“是,是我想錯你了,你從來就不是什麽嬌滴滴的小姐,你的野心可是大著呢!”


    舒蘭淺笑,“他隻能是我的,我何需著急?”


    “是啊,你不著急,我也不著急,就這樣吧,還想著安慰你呢,既如此,走了!”李晴起身,拍拍屁股。


    “等等!”即墨斕舒站起來,目光沉沉,緩緩說,“我有話對他說,你能幫我個忙嗎?”


    李晴看著舒蘭笑笑,這一笑,有些意味深長,說:“哼,今晚子時,寒酥院,秋千架,在那等著墨王。”說後,李晴欲要離開。


    舒蘭說:“不,我不是要見他。”


    李晴歪頭,看著舒蘭,說:“你不想見他?我倒是不懂你了……”


    舒蘭突然抬頭,緩說:“我想請你,和他成親……”


    “什麽?”李晴差點沒站穩,李晴瞪大了眼睛,說,“要死吧!老子才不,我過兩天就準備走了,你自己和他結婚吧!”李晴甩手想離開。


    舒蘭刻意升高了音量,“我這麽做就是為了想讓他認出我,你可否能幫我?”


    李晴還真被舒蘭雷到了,回身看她,直直搖頭,笑道:“你還真是有點意思,得!你說,我先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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