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敲門聲起,小二上完了菜,客氣說:“二位客官,菜已上齊,有事招呼小的!”


    “下去吧!”永歸道。


    轉而看夏至,還在那想的出神,飯香都飄進鼻尖了,還能不為所動,這可不是夏至的性子,永歸故意輕挑道:“再不來吃,飯就沒有了!”


    夏至坐下,托著下巴,呆說:“不會的,飯菜沒有腳,不會跑走的!”


    “對!是沒有腳!可是會進了門主我的肚子裏啊!”永歸得意道,就是意在激將夏至。


    可是夏至依然沒有脫離那股子惆悵勁兒,最是歡脫的性子突得安靜下來倒不失可愛。


    夏至連眼球都沒轉,隻是動著嘴巴說:“門主不是嫌棄夏至重嗎?夏至不吃了!該當好好反思才是!”


    永歸被逗笑了,搖搖頭隻覺得夏至可愛,走到夏至旁邊敲敲夏至的腦袋,拽起夏至來桌邊說:“既然都這麽胖了,在多吃點也無妨,會京的美食不抓緊品嚐,下次便不帶你來了!”


    夏至聽了,突得又興奮起來,嚷著撒嬌道:“不要嘛!夏至要吃的!反正又吃不窮門主!”


    夏至趕緊坐下,大口吃肉,一口菜一口飯,吃的很是香甜。


    永歸見了,胃口也大開,二人把這一桌美味打掃的幹幹淨淨。


    夏至稱永歸為門主,那是因為永歸創立了蕭蕭門。永歸自小窮苦,沒讀過書,為門派取名字可是費了些功夫的,永歸思來想去,取了三天三夜的名字,輾轉反側想了很久,終於學會了一句“蕭蕭梧葉送寒聲”,覺得意境不錯,便就這樣定下了名字。旁人覺得略隨意了,然這可是永歸精心挑選的,經常會沾沾自喜自己的學問。


    雖然這門派的名字聽起來已是滑稽,那是還不知道咱們的永歸門主的佩劍名字。隻因當初永歸也是從小受人欺負,便上山拜了個師傅,這師傅很是靠譜,將自己畢生武功傾囊相授給永歸,而永歸學成下山,勵誌做個大俠懲強除惡,然看自己兩手空空,氣勢略單薄。下山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打了一把劍,而有趣的是最先接到這把劍的不是永歸,竟是掉在了狗屎上,永歸的滿心期待頓時有了些許味道加持,永歸當即大惱,那氣勢簡直要把店砸翻了,永歸不忍直視那把被裹上佐料的劍,抓起打劍人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打劍老板見這少年年紀不大氣性不小,怕他真砸了招牌,於是鬼扯道這把劍是神賜之劍,那不是狗屎,而是狗屎運氣,說得玄乎神叨,永歸沒文化竟然也信了,雖然永歸後來也想過是被坑了,但是那劍工藝不錯,用順手了也就習慣了,扔了還要再打一把反倒麻煩了,不過永歸還是心有芥蒂那劍的味道,便把劍名取叫香香了。其實旁人並不知道永歸劍名為香香,畢竟也沒有哪個大男人會把“香香”掛在嘴邊那樣叫,但是蕭蕭門卻是響徹江湖,眾人隻能偷偷笑話永歸沒文化,給門派取了個如此隨意的名號,和鬧著玩一樣,但也隻能背地裏笑了,還沒有誰有那個正大光明的膽量啊。


    永歸不過十七,卻是一己之力創立了蕭蕭門,可見其手腕。永歸無父無母,是個孤兒,也因為他的身世可憐,才磨礪出他這般性子和一身功夫,統領蕭蕭門,闖出了名堂,有人不服,卻無人挑戰。蕭蕭門涉及範圍甚廣,牽連東南西北四國,雖是江湖中人,卻是任人不敢不忌憚三分。永歸神出鬼沒,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容貌,隻是傳言永歸是出了名的高冷殺手,旁人都不敢多看一眼,蕭蕭門的門徒也都是冷血之人,收錢做事,絕不拖拉,最是講規矩,說一不二。墨王能找上永歸,無非是利益往來,看中了蕭蕭門的勢力。


    拋開政治不談,李晴卻是還和永歸有一段淵源,李晴出走兩年,碰上永歸其實也不算什麽奇事。


    當時是在南方的花瑟國,李晴遊曆到此,人生地不熟,帶著泓燚誤入了一片烏漆嘛黑的小樹林,兩人在其中迷茫著不知所蹤,泓燚差點還掉進了一個大坑,李晴慶幸泓燚是好好的,此坑甚是詭異,再加上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陰森氣氛,李晴縱是膽子再大也是有些怕的,畢竟這林深霧密,李晴摸不清這林子套路,且泓燚的火匣子已經用淨了,隻能聽得那坑裏有簌簌的動靜,耳朵裏充著未知聲響,腦袋裏不禁充滿了可怖想法,李晴抖著膽子向大坑裏喊了一聲:“什麽東西鬼鬼祟祟,應個聲!”


    “上麵可是有人在?”


    李晴隻不過是隨意吼出一句壯膽子,沒成想還真有人困在坑底回了話,坑底回音傳上來,李晴嚇得退了一步,撞上了泓燚,一陣自己嚇自己,畢竟李晴除了人話,也不會外星語獸語的,就這樣,李晴和泓燚歪打正著,把困住的人救了出來,被困的是一男一女,年齡皆不大,都一身黑衣緊致勁裝,男子很高挑,跌得灰塵塵的,再加上,夜黑光暗,根本看不清麵容如何。雖然看不清,也是能知道,那女子傷得很重,她身型嬌小,倒在了男子懷裏,已是昏迷不醒。


    李晴熱心,貼身包裹裏藥是不缺的,毫無保留的都貢獻給了那二人,畢竟這廖無人煙,診治女子傷勢要緊,李晴並未和男子有何過多的交流,見現下不適宜挪動女子了,男子先為女子簡單療傷,四人靠著樹將就了一晚。翌日天晴,李晴腿睡麻了,醒的很早,睜眼望去,旁邊的男子已經在照顧女子了,李晴抬手扔過水囊給男子,輕說:“你是一晚沒睡?”


    男子一臉疲態,不願多言,擠出一句,“這不安全……”


    李晴了然,看男子無意多說什麽,自己也是不必多言,轉頭看著睡得正沉的泓燚,想到此地不宜久留,剛想要叫醒泓燚,誰知突得男子站起叫住了李晴,問道:“你明明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姐,何故打扮成江湖遊子模樣?”


    雖說李晴穿男裝就是圖個心理作用,畢竟還是有些個眼拙的辨不出男女的,但是這樣就被人拆穿也是有些尷尬,李晴回頭說:“我沒問你們是做什麽的,在下李逸,他是四火,希望閣下也不要多言!”


    “在下蕭蕭門門主永歸是也,沒什麽不能坦言的,李逸,嗯,既然姑……李逸,想要以此相稱,那便也好!”男子稍稍做禮,卻不是那種規規矩矩的,是略帶隨意的正經行禮,李晴才是正眼瞧見了男子的麵容,倒是不錯。此時女子輕輕睜開了眼睛,嘴裏輕輕說著“門主!”


    她聲音很輕,輕到隻有男子能聽見,男子自是一臉焦急詢問情況,李晴看二人之間電光火石的,自己倒是個高能電燈泡了,趕緊用手肘推著身旁的泓燚,捏著泓燚的鼻子叫道:“四火,快起來了!”李晴動作粗魯,但出於怕打擾到那二位的考慮,聲音有些溫柔,泓燚確實清醒得很快。


    李晴叫起了泓燚,又見那二人恢複得不錯,便起身拿起包裹,同那二人道別道:“萍水相逢,不如在此別過!”


    女子醒來,見李晴頭一句話,竟是,“是姐姐救了夏至和門主嗎?”


    李晴男裝打扮,任誰都認出來,深覺當頭一棒,也懶得辯解,隨口說:“舉手之勞而已,我若要報答,你們可有能給我的!”


    “這有何難,門主,上!”女子雖然語聲很輕略帶病態,但是這感覺倒是很足啊,李晴頓時喜歡她的脾氣,脫口問道,“想要報答我,太輕的禮我可不收!”


    “你看,加入蕭蕭門如何?”男子扶頜說道。


    “有用嗎?”李晴想想,沒覺得有什麽了不起的,有些不屑問道。


    “當然了,門主,給她當個副門主玩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呢,誘不誘人?”女子一雙眼睛很是機靈,雖身有重傷,但這眸子裏仍帶著星辰似的光,她昨日閉著目,李晴並未看出女子巧是如此討人喜的性子。


    李晴莞爾一笑,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著說:“不用了,在下四海為家,自在慣了,你一個門主之位不是把我拘束了!”


    男子反倒是不願意了,走近一手搭在李晴的肩上,李晴下意識看了一眼,男子尷尬一笑,裝作是輕拍肩膀的動作,讓李晴放鬆,緩緩說道:“你以為帶兩個人是撿兩頭豬嗎,又不是等著被吃了,你行動在哪不是由你嗎,給你的名分還推諉,我長這麽大,還沒被誰救過,既然老天給了你這麽個機會,不抓牢小心門主我就反悔了!”男子話語雖句句挑釁,卻是帶著逗趣之意,所以聽者能知道,這是一個嘴上無德的人,卻不是個冷性子,像是這種欠欠的,倒是叫人討厭不起來。


    李晴見狀,先是笑了兩聲,然後搖了搖頭,拿起包袱,走在前頭,說:“待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兩位目前的狀態,要不還是同行吧!”李晴並沒有回答男子的邀約,那是李晴認為他們愛誰誰,李晴一點也不感興趣,莫名加個組織總覺得和加入傳銷組織似的,雖然男子的話句句嘲諷,李晴卻是覺得好笑罷了,畢竟和個陌生人吵自己是不是豬,也有些太蠢了些,如此,倒不如什麽都不說,先找到出去的路要緊。


    顧及女子傷情,而男子又以為李晴是在找台階下,便順著意思同行了。四人轉來轉去,終於走到了花瑟國的城裏了,這裏人聲鼎沸,好不熱鬧,花瑟國氣候極好,四季如春,這人也都像花一樣水靈靈的,倒顯得李晴四人風塵仆仆,有些滄桑。李晴本來是想給女子先找間醫館的,可這女子非吵嚷著要吃飯,說是填飽了肚子這傷自然能好一半,見男子也依著,李晴自是沒必要再多說些什麽,四人來到一間客棧,坐在一個圓桌上,可以開始點菜了。


    小二前來很是熱情地招呼,李晴卻是聽得一頭霧水,“這說得是方言啊,不能推廣普通話嗎,我去!這哪聽得懂啊,這怎麽吃飯啊?”李晴正嘀咕著,泓燚本想帶李晴換一家客棧歇腳,誰知男子一張口,竟是流利的花瑟語,李晴很是佩服,直說,“呦,小兄弟還會方言呢!”


    “那是,你跟了本門主,還會知道更多呢!”男子又開始推銷蕭蕭門副門主之位。


    “是啊,不吃虧不上當,還會有一位帥氣的門主,和可愛的夏至為你闖出前路,你坐後麵吃糖葫蘆就行!”說起這些,女子精神竟好了大半,已然可以講笑話了。


    李晴卻很是擔心,“你的傷,要不還是找個大夫看看吧!”


    “不勞掛念,我已經傳音了,我們的人馬上就到!”


    原來男子不急是早有安排,李晴就準備安心等飯來了,誰知男子方正經說完,又開始換了副麵孔,向著泓燚說,“嘿,你是啞巴嗎,這麽久好像沒聽你說過有一句話啊!”


    泓燚在外麵鬆泛不少,說話並不刻板,卻是有些刻薄,“我不大想理你!”


    男子並沒有氣惱,反倒說:“嘿,那是你吃虧了。我這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門主,你本值得擁有,可惜啊,錯過了,哎,傻子啊,還四火呢,我看呐,就是五水,把腦子都淹壞了!”


    泓燚沒有做聲,隻是微微生著氣,隻有李晴能聽到泓燚急促的呼吸聲。李晴摸摸手安慰泓燚,轉變了臉對男子說:“二位是永歸和夏至?我帶著四火出走江湖,卻是聽過蕭蕭門的大名,不過傳言不都是說蕭蕭門最是冷血,為首的更是門主永歸和這小侍衛夏至,可謂是殺人不眨眼,奪命不留情,可今日一見,真是讓我大跌眼鏡啊,你和昨天簡直判若兩人!”李晴聽聞蕭蕭門是有個嗜血的怪癖,雖說李晴救下了他們門主,但是就怕門主那麽厲害,傳出去讓人救了多丟人,把救命恩人滅口來個恩將仇報也不一定啊,雖然這個想法一閃而過,然可是嚇得李晴一晚上都沒睡好,李晴能和永歸這麽鎮靜的說話也是磨煉久了,要不早就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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