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隆寨中,北辰軒來勢洶洶,隻帶著清風一人單獨進了寨子,進來無半分懼色,坐在正堂側座,並無耐心靜候佳音,而寨主沒有展現出來他欺軟怕硬,也不願做出些溜須拍馬的架勢,麵上繃著姿態,緩緩到來坐下,笑道:“王爺的夫人都被我擼到寨子來了,您倒是不著急哈!還喝茶呢!”


    北辰軒淡淡地說了幾個字,眼光一冷,威懾道:“這茶難喝,至於……夫人?隨意……”


    “哼,那可就交給我的兄弟們了,憋在寨子裏,都空虛寂寞啊!隻是想不到堂堂墨王爺北辰軒竟然是個慫包!哈哈哈……”寨主故意說的輕浮些,寨主也不傻,若是墨王無意於李晴,自然不會敢來搭救。


    墨王放下杯盞,輕道:“寨主,本王還有重要之事,想來寨主會感興趣!”


    “什麽?”寨主略有懷疑,心裏細細考量道:如果他真不在意那夫人怎會過來,虛張聲勢罷了!可是這人看麵相看不出喜怒啊。


    墨王挑眉,目光左右掃過正堂其他土匪,意在屏退左右,寨主立即會意,清嗓道:“你們先下去!”


    戚隆寨兄弟皆以寨主馬首是瞻,有此吩咐,其他人已經退下,既是全員清場,墨王示意清風也退下,寨主這才下了座,頗隨意走來北辰軒身前,心底的疑問達到了頂峰,扶著膝蓋俯身看著北辰軒,粗嗓道:“何事?王爺可以說了吧!”


    “你過來!”北辰軒麵無波瀾,言語挑釁,靜待山寨頭子走近。


    寨主沒有多想,應聲前來,不耐煩道:“說吧!”


    墨王勾起嘴角,聲音勾魂道:“再近些!”


    寨主依言過來又俯身靠了靠,問:“王爺可以說了吧!”


    墨王唇瓣微動,“附耳過來!”


    寨主依舊照做,“嗯,說,啥事?”


    “呲……哢……”正在此時,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沾滿了毒汁的匕首紮進了山寨頭子的喉管,猶如獵豹捕食獵物,快準狠,自然獵物在豹子麵前毫無喘息之機,墨王迅速拔出匕首,而寨主脖頸處鮮血噴出,亂濺四處,甚至還能聽見有骨骼碎裂的聲音,黏連的血肉在翻滾,灑在墨王臉上的血還留有餘溫,寨主就這樣沒有反抗之機,無聲地倒了下去,甚至連句話也沒留下,隻剩下張大了的雙眼驚恐地死去,無聲地倒在地上。


    彼時,外麵殺聲四起,哀嚎充耳,是清風帶人包圍了山寨,奉命不留活口,北辰軒的兵力素質極高,隻是一炷香的時間,山寨已被鮮血染紅浸沒,毫不費力,一舉殲滅。


    墨王隨手扔掉匕首,仔細拿出手帕輕輕擦掉身上沾染的血,很是不快身上的血腥味兒,這時清風前來回話,道:“主子!沒有,三小姐應該是跑了!”


    “跑了?”墨王陰鬱的眼中閃現光亮,勾起一邊嘴角,有些夾雜遺憾的欣慰,“不愧是她,跑了也好!這不更有意思了,去追吧!”


    北辰軒語氣平淡,絲毫沒有白跑一趟的不快,待擦幹淨了血跡,北辰軒把手帕丟在了寨主臉上,輕輕揮了揮衣袖,隻見他打翻了酒缸,將一根蠟燭推到了山匪身上。


    隨著北辰軒緩緩走出山寨,背後起了火星,身後生風,北辰軒幹練騎在馬背上,不屑地瞥過一眼,還是滿不在意,心裏是這樣想的:威脅,我嗎?那就讓整個山寨給你陪葬!


    墨王在馬上坐好,對清風冷冷一聲,說:“燒了吧!”


    就這樣,一把大火燒了戚隆山寨,加之天氣幹燥,片刻整個山寨隻剩灰燼。


    李晴出逃,不算是幸事,也不算是壞事,既然了無痕跡,墨王便所幸回了會京等待消息,他心道:白跑一趟的感覺也不差,但是,蘭兒,你可一定要回來啊!本王就要等不及了,本王怕是要真的不能縱容你玩下去了。


    北辰軒再心焦也罷,李晴對他是避之不及,能離多遠是多遠,墨王雖然派了大量親衛尋找,而這時李晴還在荒地上和遇到的那名男子說話。


    男子口音偏重卻舉止得體,答道:“少姐果然充慧,屬下朝斜!”


    “招邪?嗬嗬,好名字啊!”李晴瞪大了雙眼,哭笑不得,若不是和這人不熟,加之是逃命階段,又剛和小丫頭賭完氣,可是想笑笑不出來,隻能心道:這等大凶的名字,他爸媽可真行,還是那奇怪的口音在作祟啊!這什麽鬼!


    李晴就這樣默默想著,不禁猥瑣地笑出了聲。


    可朝斜好似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倒是已經見怪不怪了,兩手胸前一盤,耐心解釋道:“是太紙賜名,取朝陽斜暉之意。”


    李晴也不想場麵太尷尬,裝作特別捧場的樣子,鼓掌道:“哦~好啊!好名字!對了!我名字裏還有個‘晴’字,咱倆有緣呐!”


    朝斜疑惑,歪頭問:“有嗎?”


    李晴哈哈一笑,尷尬道:“嗯……我怎麽從沒見過你啊!話說來也是,我見過花公雞手下千千萬,卻好像沒有特別親近的,這怎麽可能嘛!既然這次單讓你來,想必就是你了?”


    朝斜道:“少姐當這充慧過人!太紙有誌己的考娘!”(小姐當真是聰慧過人,太子有自己的考量!)


    李晴笑笑,努力憋笑,李晴發現越是聽朝斜講話越上頭,實在忍不了了,捧腹揮手,道:“他瞞我也就罷了,既是存心瞞我,我又何必多問呢?”


    朝斜道:“介鍋地荒不宜久呆,少姐隨屬下走闊好!”(這個地方不宜久留,小姐隨屬下走可好?)


    “好!四火拉上丫頭!”李晴向泓燚說道。


    四人很快走到了一個破廟,看起來此地應該是個荒村。


    眼看天黑了起來,待哄睡了喬悅,李晴才來到門口,走到守夜的朝斜身旁,悄悄問朝斜說:“你可知,她的身份?”李晴看向喬悅,小聲問道。


    朝斜也看了過去,他回答很嚴謹:“木知道,她身上末有什麽物件兒可以贈明森份,但四……”(不知道,她身上沒有什麽物價可以證明身份,但是……)


    朝斜沉了會兒又說,“聽聞花射國的公祖舟丟了,年齡與她相仿。”(聽聞花瑟國的公主走丟了,年齡與她相仿。)


    雖然朝斜口音極重,而說起正事來,李晴倒也不覺得好笑了,李晴奇道:“花瑟國?既是個公主,怎得自己一個人?”


    “偷偷跑出來了唄!不過花射國公組一向養那深閨裏,溫柔賢淑,倒四不像……”


    “公主走失,這麽大的事,應該不會洋洋灑灑傳出來吧?”李晴眼神懷疑鎖定,言外之意就是朝斜如何知道此事。


    朝斜有些不羈,語氣輕狂,“密探!”


    李晴了然,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打斷話題道:“也罷,反正我已經決定讓她跟著我了,我的決定,八匹馬也拉不回來。”


    朝斜偷笑了一下,李晴有些氣,“你笑什麽?”


    朝斜搖搖頭,“沒四,好像知道了些四情。”


    “什麽?”


    朝斜正色,“我家太紙的事,不闊隨意議論!”


    “那咱們認真說說!”李晴一副有瓜吃的表情。


    “我家太紙表麵玩鬧,他滴苦宗,屬下都吱道,屬下從來莫得接到過如此荒唐滴任務,介四頭一遭!”


    李晴白眼,“嗨,我說你,你麵上看著,倒是個乖巧萌生,怎得腹黑起來與花公雞不相上下,這是拐著彎罵我呢哈!”


    “不敢,有什麽不好之語還是當麵言明比較好,暗地與人是非乃小人所為!”這句話倒是講的清楚。


    “你這嘴皮子倒是六六六啊!”


    朝斜謙虛一笑,“不敢不敢,在少姐麵前不可展露風頭!”


    李晴仰頭喊道:“四火!”


    泓燚聞聲立刻跑過來,站定,“小姐!”


    “四火,你康康你那笨嘴,嘴太笨了,來,這可是師傅,好好跟他學!我……我去那邊康康!”李晴就要溜之大吉。


    朝斜站起來詢問,禮數周到,“少姐可要有人同行?”


    “可不用,可不用,好好教教四火說話,語言可是門藝術,好好教!”


    李晴走到喬悅這邊,發揮母愛光輝,這時喬悅迷迷糊糊叫著,“姐姐……”


    李晴慢慢哄著,“丫頭,我知道,問你什麽,想來也不會說,但是你跟著我也不安全,這不是個辦法,我總得送你回家不是嗎?”


    “姐姐,我……我要去會京!”


    李晴大感疑惑,方才朝斜才說過喬悅可能是花瑟國公主,這丫頭卻把自己摘到會京去,李晴相信朝斜不會說謊,但也可能弄錯,李晴問:“你是會京人?”


    小丫頭乖巧點點頭。


    李晴又問:“你口音不像啊,丫頭,可不要騙人!”李晴做嚇唬狀,雖然李晴聽不出來什麽口音,但是想想這樣問比較專業,還可以試探,就故作盤問。


    丫頭委屈巴巴,惹人心疼,小聲說:“我,我是會京,隻不過是被帶到南地撫養了,我此番回鄉探親的!”


    李晴自然是半信半疑,“是嗎?”


    丫頭撥浪鼓式點頭,“嗯嗯嗯!”


    李晴隻得歎氣,“好!你睡吧!”


    泓燚這邊還真的聽話,和朝斜交流了起來,不過,起初也不是很愉快。


    泓燚並不愉快地看著朝斜,疑惑問道:“師傅?”


    朝斜笑了起來,拍拍泓燚的肩,“聽嗦你叫四火?以後奏四我滴好徒兒嘍!”


    四火後退了一步,瞪著朝斜,“拿開你的手,我沒叫你師傅,你好生……”


    “好生厲害,四吧,所以你家少姐才讓你認我做師傅啊!”


    “我家小姐才沒有說!”泓燚皺眉又突得勾起嘴角,“你,你連話都說不清,是‘小姐’,不是‘少姐’,還想當人師傅,恐會誤人子弟!”


    “好啦!”朝斜兄弟式地摟住泓燚,“四火少弟,我們呢,都是下屬,雖各為其主,但好歹同病相憐,眼下我們各自的主子相安無事,我們自當稱兄道弟!”


    “才不是!小姐對我很好!”


    “當然!”李晴聞聲而來,推開朝斜,摟住泓燚,“我拿四火當親人,你不許欺負他!”


    朝斜笑得很無辜,“哈哈哈,少姐,屬下闊不敢欺負小姐滴人,沒那麽大膽子!”


    “我說你啊!招邪,明明長的白白淨淨,怎得如此油嘴滑舌?”


    “非也,屬下乃四不會隱瞞,捧出肺腑之言來!”


    “招邪!你啊你,剛開始對我不是挺恭敬嗎,為何熟了就這樣,你可是真是個小悶騷!”


    “非也,屬下一直很尊敬少姐!”說完,朝斜還俯身拜了一禮。


    李晴嚇得直後退,小聲喃喃道:“你……你行為上是挑不出毛病來,可是說的這個話能讓人氣死啊!”


    “少姐,天色不早了,我們和介人沒什莫好嗦,還四早些休息吧!”


    “說的也是!”


    “小姐盡管安然的睡,四火在旁邊守著呢!”


    “好!”李晴應答,二人走向破廟裏處。


    朝斜還是保持著規矩站姿,嘴裏卻說:“少姐不聊了嗎,屬下和少姐相談甚歡啊,還有徒兒,徒兒……”


    夜深人靜,杳無人煙,枯枝敗葉,狂風大作,這個破廟荒涼殘破,風聲肆虐,在這種環境下,很難睡得沉。一個時辰,朝斜率先驚醒,泓燚緊隨其後,二人抵在門板上,戒備狀態,李晴淺睡狀態,也聽見動靜,起身詢問,“四火,怎麽了?”


    泓燚回答:“有腳步聲!”


    “大約二十人左右,步伐矯健,都四高手!”朝斜補充道。


    李晴扒在門板上,從門縫中看外圍,隻見四周還是黑暗陰沉,風聲悶大充耳,道:“哎,這外麵什麽也沒有啊?”


    朝斜沉聲,“還有些距離!”


    泓燚眼光定在李晴身上,“小姐,不如帶著喬悅先走!”


    “也好!”李晴回頭,掃過破廟每一個角落,卻怎麽也不見喬悅蹤影,李晴圍著破廟尋找,“丫頭!”


    朝斜泓燚也發現了喬悅睡的地方已什麽都沒有,這破廟極小,根本用不著大翻大動,李晴叫道,“小丫頭不見了!”


    朝斜拔出腰間軟劍,“介丫頭,果然不四省油滴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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