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錯？”南海龍後極具威儀的聲音響徹在她耳邊。
錯？這她倒是真的沒有領悟到。
歌月想了許久，都不知她到底落下了什麽把柄，最後還是溫順道：“臣妾不知，還請母後指點。”
哐——
龍後氣極，一掌拍向椅子旁邊的案幾。擺在案幾上的茶壺與杯盞也隨著那一掌嗡嗡振了起來。
“來人！施杖刑！”
之前見她特地將敖凜支開，同自己一起走進月溪閣。歌月本以為她隻是要拿思翎說事，借機催她早日與敖凜生下孩子，卻不曾想她竟然會這樣處罰自己。
她壓抑住心中的慌亂，鎮靜道：“臣妾真的不知有何過錯，還請母後明示。”
龍後垂眸，居高臨下地抬起手，站在她旁邊的宮人見了，立即將她扶起來。
她緩緩走到歌月麵前，指尖的赤金嵌翡翠護甲輕輕劃過歌月的臉：“你是真的不知，還是裝作不知？嵐側妃已經將你在魄冰湖的行蹤全都告知與本宮了。據說在幾日之前，你獨自出行，而魄冰湖龍王與龍後都不曾召見，弦玉夫婦也都與三皇子在一起。”
她的手指順著歌月臉頰的輪廓漸漸滑到她下巴上，手中又突然加大了力度，麵色也更加淩厲：“說！那天，你去了何處，又見了什麽人！”
那天？
哦，是她送影兒回稷陵山的那天。
暫居在魄冰湖那幾日的記憶在她腦中快速閃過。
龍後手中力度極大，她的臉被緊緊錮住，被迫直視著龍後的雙眼。
這老虔婆。
若不是她擔心清源湖龍族與南海決裂，她早就動手收拾她了。
她心中冷笑一聲，但還是做出一副乖巧驚恐的模樣：“臣妾冤枉！那日臣妾得了一隻兔子，臣妾是得了三殿下的同意才出去遛兔子的。”
“當真隻是遛兔子？”龍後鬆了手，緩緩繞到她身後，“不妨本宮將三皇子叫來，聽聽他怎麽說？”
“當真。”她咬緊牙關，口中不假思索就蹦出了這兩個字，聽起來很是堅定。
她知道南海龍後早就見她不爽，此時得了機會更不可能將她放過。而敖凜這五百年來對她毫不關心，根本不可能來幫自己。
若是龍後真的叫敖凜來與她對質，屆時龍後就會知道自己欺騙了她。
此等欺瞞之罪，加上從前她總是借機單獨外出，再加上她在南海一直無所出，相信這老虔婆不用等她引導就會親自找瑤池王母提出和離。
不過，就算敖凜破天荒地為自己開脫，她也沒什麽損失。
此時，宮人已經將棍杖及長凳搬進月溪閣，在一旁等候指示。
龍後走上前，接過宮人手中的棍杖，回頭道：“本宮再問一遍，此話當真？”
“當真！”她的語氣依然堅定。
她以為龍後會立即命人去叫敖凜來，不料龍後卻又將棍杖遞到宮人手中，坐回堂椅上。
不過她的視線依舊緊盯著歌月，冷聲道：“照你的意思，是嵐側妃記錯了？”
“是。”歌月輕輕垂下頭，聲音也漸漸平和，同起初剛走進月溪閣時一般靜雅。
她表麵雖是如此，但心中卻有些不甘。
這老虔婆怎麽突然就改了主意？
隻見龍後垂眸思索了片刻，微微頷首，慵懶道：“既然你如此堅定，那本宮就信你一回。”
還未等歌月開口，龍後又道：“不過，這嵐側妃肚子也漸漸大了，你也無兒無女。既然如此，那你就負起你作為正妃的責任，將她接來月溪閣好生照顧，直至她順利誕下龍孫罷。”
讓正妃委身將側妃接來照顧，這是什麽理？
況且聽龍後的意思，她是借機讓嵐側妃監視自己。如此，她便抽不出身前往稷陵山了！
歌月袖中的手指絞緊了手中的絲絹。
龍後瞧著歌月吃癟的模樣，心中甚是滿意，起身在宮人的攙扶下，走出了月溪閣。
“恭送母後。”歌月強忍住心中的不滿，朝著龍後的背影行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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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玉在回程途中同明訣說了好些話，大概就是叮囑他注意日後的言行。
而明訣並沒有聽進去多少。
因為他腦中，盡是自己與那隻小兔子在一起的種種回憶。
弦玉也發現了他的異常，也明白他是在為與小白的離別而難過。
弦玉輕歎一聲，伸手搭向明訣的肩膀，勸道：“為父知道你舍不得小白，但相隔甚遠總好過陰陽相隔。日後魄冰湖與南海之間也會多有來往，屆時為父會與月妃商量，讓她將小白也一同帶來，這樣如何？”
明訣勉強向他扯出一個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弦玉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拍拍他的肩，溫柔一笑：“能看開就好。先下車罷。”
明訣上前拉開車簾，寒風順著車門撲麵而來，魄冰湖岸邊的景象也引入眼簾。
由於有龍族的靈力支撐，魄冰湖的湖麵仍未結冰，水麵隨著冷風泛起一陣陣漣漪。
“回家了。”弦玉見他一直望著水麵出神，提醒道。
同時也親自為他捏了一個避水訣。
噗通——
隻聽一聲巨響，兩人同身後的隨從一起躍入湖中，直抵龍宮。
定親已經結束，魄冰湖的宮人將裝飾的紅綢與燈籠都收去了，龍宮內又變得寂靜冷清，就如往常一樣。
弦玉同明訣一起前往大殿向龍王複命，之後兩人就都回到了各自的寢殿。
“二殿下，臣妾昨日嚐了海棠的臘梅羹，覺得很是美味，於是今日就親自試著熬了一碗。趁現在還熱乎，殿下可要嚐嚐？”
熹妃坐在案幾旁，似是專門在等弦玉歸來，見他進了門就端起白玉碗迎了上去。
“好。”察覺出她眼中的期待，弦玉含笑接過，舀起一羹勺送入口中。
臘梅的清香瞬間在口齒間彌漫。
弦玉又嚐了一勺，淺笑頷首:“嗯，確實不錯。”
“這臘梅羹本就是為二殿下煲的，既然二殿下喜歡，那就全吃下吧。”熹妃望著弦玉的臉旁莞爾一笑。
弦玉將羹勺遞至熹妃嘴邊:“雲兒也嚐一嚐？”
雲熹，正是她的真名。
熹妃麵不改色，攔下弦玉的手:“臣妾已經吃過了。二殿下來回奔波勞累，還是二殿下吃吧。”
見她如此堅持，弦玉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便繼續執勺吃了下去。
熹妃就這樣站在他身旁，親眼看著他一口一口將碗中的臘梅羹吃盡。
這軟骨散並不會立即生效，而是會順著血液緩緩向心髒處蔓延。
等藥效一到，魔界太子無幽的虎騎衛應該也就正好攻進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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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月想了許久，都不知她到底落下了什麽把柄，最後還是溫順道：“臣妾不知，還請母後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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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施杖刑！”
之前見她特地將敖凜支開，同自己一起走進月溪閣。歌月本以為她隻是要拿思翎說事，借機催她早日與敖凜生下孩子，卻不曾想她竟然會這樣處罰自己。
她壓抑住心中的慌亂，鎮靜道：“臣妾真的不知有何過錯，還請母後明示。”
龍後垂眸，居高臨下地抬起手，站在她旁邊的宮人見了，立即將她扶起來。
她緩緩走到歌月麵前，指尖的赤金嵌翡翠護甲輕輕劃過歌月的臉：“你是真的不知，還是裝作不知？嵐側妃已經將你在魄冰湖的行蹤全都告知與本宮了。據說在幾日之前，你獨自出行，而魄冰湖龍王與龍後都不曾召見，弦玉夫婦也都與三皇子在一起。”
她的手指順著歌月臉頰的輪廓漸漸滑到她下巴上，手中又突然加大了力度，麵色也更加淩厲：“說！那天，你去了何處，又見了什麽人！”
那天？
哦，是她送影兒回稷陵山的那天。
暫居在魄冰湖那幾日的記憶在她腦中快速閃過。
龍後手中力度極大，她的臉被緊緊錮住，被迫直視著龍後的雙眼。
這老虔婆。
若不是她擔心清源湖龍族與南海決裂，她早就動手收拾她了。
她心中冷笑一聲，但還是做出一副乖巧驚恐的模樣：“臣妾冤枉！那日臣妾得了一隻兔子，臣妾是得了三殿下的同意才出去遛兔子的。”
“當真隻是遛兔子？”龍後鬆了手，緩緩繞到她身後，“不妨本宮將三皇子叫來，聽聽他怎麽說？”
“當真。”她咬緊牙關，口中不假思索就蹦出了這兩個字，聽起來很是堅定。
她知道南海龍後早就見她不爽，此時得了機會更不可能將她放過。而敖凜這五百年來對她毫不關心，根本不可能來幫自己。
若是龍後真的叫敖凜來與她對質，屆時龍後就會知道自己欺騙了她。
此等欺瞞之罪，加上從前她總是借機單獨外出，再加上她在南海一直無所出，相信這老虔婆不用等她引導就會親自找瑤池王母提出和離。
不過，就算敖凜破天荒地為自己開脫，她也沒什麽損失。
此時，宮人已經將棍杖及長凳搬進月溪閣，在一旁等候指示。
龍後走上前，接過宮人手中的棍杖，回頭道：“本宮再問一遍，此話當真？”
“當真！”她的語氣依然堅定。
她以為龍後會立即命人去叫敖凜來，不料龍後卻又將棍杖遞到宮人手中，坐回堂椅上。
不過她的視線依舊緊盯著歌月，冷聲道：“照你的意思，是嵐側妃記錯了？”
“是。”歌月輕輕垂下頭，聲音也漸漸平和，同起初剛走進月溪閣時一般靜雅。
她表麵雖是如此，但心中卻有些不甘。
這老虔婆怎麽突然就改了主意？
隻見龍後垂眸思索了片刻，微微頷首，慵懶道：“既然你如此堅定，那本宮就信你一回。”
還未等歌月開口，龍後又道：“不過，這嵐側妃肚子也漸漸大了，你也無兒無女。既然如此，那你就負起你作為正妃的責任，將她接來月溪閣好生照顧，直至她順利誕下龍孫罷。”
讓正妃委身將側妃接來照顧，這是什麽理？
況且聽龍後的意思，她是借機讓嵐側妃監視自己。如此，她便抽不出身前往稷陵山了！
歌月袖中的手指絞緊了手中的絲絹。
龍後瞧著歌月吃癟的模樣，心中甚是滿意，起身在宮人的攙扶下，走出了月溪閣。
“恭送母後。”歌月強忍住心中的不滿，朝著龍後的背影行了禮。
-----------------
弦玉在回程途中同明訣說了好些話，大概就是叮囑他注意日後的言行。
而明訣並沒有聽進去多少。
因為他腦中，盡是自己與那隻小兔子在一起的種種回憶。
弦玉也發現了他的異常，也明白他是在為與小白的離別而難過。
弦玉輕歎一聲，伸手搭向明訣的肩膀，勸道：“為父知道你舍不得小白，但相隔甚遠總好過陰陽相隔。日後魄冰湖與南海之間也會多有來往，屆時為父會與月妃商量，讓她將小白也一同帶來，這樣如何？”
明訣勉強向他扯出一個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弦玉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拍拍他的肩，溫柔一笑：“能看開就好。先下車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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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有龍族的靈力支撐，魄冰湖的湖麵仍未結冰，水麵隨著冷風泛起一陣陣漣漪。
“回家了。”弦玉見他一直望著水麵出神，提醒道。
同時也親自為他捏了一個避水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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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一聲巨響，兩人同身後的隨從一起躍入湖中，直抵龍宮。
定親已經結束，魄冰湖的宮人將裝飾的紅綢與燈籠都收去了，龍宮內又變得寂靜冷清，就如往常一樣。
弦玉同明訣一起前往大殿向龍王複命，之後兩人就都回到了各自的寢殿。
“二殿下，臣妾昨日嚐了海棠的臘梅羹，覺得很是美味，於是今日就親自試著熬了一碗。趁現在還熱乎，殿下可要嚐嚐？”
熹妃坐在案幾旁，似是專門在等弦玉歸來，見他進了門就端起白玉碗迎了上去。
“好。”察覺出她眼中的期待，弦玉含笑接過，舀起一羹勺送入口中。
臘梅的清香瞬間在口齒間彌漫。
弦玉又嚐了一勺，淺笑頷首:“嗯，確實不錯。”
“這臘梅羹本就是為二殿下煲的，既然二殿下喜歡，那就全吃下吧。”熹妃望著弦玉的臉旁莞爾一笑。
弦玉將羹勺遞至熹妃嘴邊:“雲兒也嚐一嚐？”
雲熹，正是她的真名。
熹妃麵不改色，攔下弦玉的手:“臣妾已經吃過了。二殿下來回奔波勞累，還是二殿下吃吧。”
見她如此堅持，弦玉也不好拂了她的意，便繼續執勺吃了下去。
熹妃就這樣站在他身旁，親眼看著他一口一口將碗中的臘梅羹吃盡。
這軟骨散並不會立即生效，而是會順著血液緩緩向心髒處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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