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憂那張美麗的臉上,難得露出了訝異的表情,她知道自己這一年跟韓良研習醫術,確實已青出於藍,像是治療風寒這樣的小病,對她來說簡直是小意思。


    但是,白璃憂沒有想到慕容謹之身體痊愈後,竟能康複得如此快速,眼睜睜的她看著他走過來,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頜,手指上有著藥材留下的獨特香味。


    “既然治好了朕的病,想要什麽賞賜,盡管說吧。”慕容謹之靠她很近,近到沒說出一個字吐出來的灼熱氣息,都拂紅了她的小臉蛋,“想要什麽賞賜?”


    白璃憂的身體不知什麽緣由,竟因為他的話而輕輕顫抖,就連心裏都隱隱顫抖起來,可是,她實在想不出要什麽賞賜了,自從他將自己封為皇貴妃後,慕容謹之對她的寵愛幾乎到了專寵的地步,南方進貢的極品絲綢,賞賜給她墊鳳床,北方晉獻的罕有的銀狐皮毛賞賜給她做了一件全天下獨一無二的披風,南海的像眼珠子一般的珍珠,濃華殿中都堆滿了,還有北方山脈開鑿出來的夜明珠,用來當燭光使用。


    白璃憂耳畔又傳來他低沉姓-感的聲音,“想好了嗎?”


    就因為他這一刻的溫柔,她放棄了,搖頭,“臣妾已經不知道應該向皇上要什麽賞了?”但是又知道他這人不會輕易罷休,便說道:“實在想不到了,先存在你那吧,等我想到了再問你要。”


    慕容謹之的雙眼連眨都沒眨一下,“好,先存在朕這裏。”他突然低下頭,薄唇在她的唇瓣上,隻剩下一個呼吸的距離,她以為,他要吻自己。


    可就在吻上之前,慕容謹之募地停住了,不再朝她靠近,薄唇彎成一個更深的笑意。


    兩人因為靠得太近,近到她幾乎能感受到他微笑的弧度,“你是上蒼給朕最好的禮物,其實——朕想過,如果朕隻是一個普通男子,而你也是普通的女子,朕便能輕而易舉的兌現對你許下的承諾。”


    慕容謹之說著,緩步後退,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他背對著燭火,火光圍繞著他高大的身軀,而他的臉龐也因為背光,讓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今天朕乏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來人啊,帶皇貴妃回宮,好好伺候。”


    難得的一次,他沒有留她在禦書房過夜。


    郭麟帶著宮女進來,轉身麵對她,連看都不敢看一眼,更別說是碰了,郭麟恭敬地朝著禦書房側邊的門伸手,為她引路。


    白璃憂在郭林帶領仔細,一步步走出禦書房,嬌小的身子卻始終僵硬著,既是背對著慕容謹之,她也依然能夠感受到他注視著自己。


    白璃憂突然回頭,昂首,略微抬了抬胸膛,“皇上,可有事發生?”


    慕容謹之臉上依然帶著那抹笑,朝她揮了揮手手,“無事,今天是真的乏了,明日朕去你宮中。”


    “臣妾並非是來爭寵,隻是覺得皇上病好後,將自己依然逼得那麽緊,並不是什麽好事——臣妾不是好事之人,隻奉勸皇上一句話,保重身體。”


    -


    濃華殿,夜——


    白璃憂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窗戶,任由韓峰夾帶著雪花吹灌進屋內,風揚起了她的長發,令她全身冰冷,伸手出窗,張開手掌,雪花飄落在她掌心,很快融化。


    “不會有事的。”她用最輕柔的聲音,對著外麵的風雪喃喃低語。


    “不會有事的,既然選擇相信,你不要猶豫。”她對著虛無的夜空低喃,也對自己說,是的,選擇相信了,就不要猶豫,不會再有事發生的。


    她已經選擇了回到宮中,回到他身邊,就算是她想要再次離開,慕容謹之約會放她走的。


    關上窗戶,白璃憂走回到屋內,坐在鳳榻上,拉起疊好的被子,覆蓋在身上,整個人蜷縮進厚實的被褥中,感覺到自己冰冷麻木的身子因為被褥中的溫暖而放鬆下來。


    夜,漸漸深了,風雪還在窗外呼嘯,白鷺有在幽暗的床上,稍稍的享受著溫暖的滋味,“慕容謹之,不要讓我失望。”


    她輕聲說著,慢慢閉上眼睛,陶醉在夢中,這應該是她這些年睡得最甜美的一個夜晚。


    慕容極致用人,唯才是用,受到他提拔的人,無論是聰智冠絕天下的文人,還是久經沙場的將領,莫不感念在心,全數對他忠心不二。


    封雪婉為妃不到三天時間,韓良一身玄衣越過禦書房外麵久侯的官員,枉顧眾人的注視,直接闖進了禦書房中。


    擅闖禦書房的人,向來都隻有死路一條。


    但是唯獨隻有少數熟人,得到了慕容謹之的應允,能夠隨時進出禦書房,譬如夏卿,還有就是韓良——


    慕容謹之與朝臣的對話,穿透窗戶傳到偏殿,韓良坐在偏殿中,仔細的傾聽,耐心的等候。


    直到日落西山,朝臣相繼離開,侍衛才開口稟告,“皇上,韓大夫已經在偏殿等候多時。”


    慕容謹之微微挑眉,嘴角輕勾,“韓良,你沒睡著吧?”他問道。


    韓良從偏殿走進正殿,燈火照亮了他儒雅的臉,還有那與年紀不相符合的灰白頭發,“陛下忙於政事,臣不敢打擾。”


    韓良慎重的跪下來,慕容謹之輕酌了一口熱茶,嘴角的笑意加深,“這些繁瑣的事情,連朕聽得都昏昏欲睡。”


    “陛下說笑了。”


    “既然知道朕是在說笑,你為什麽不笑?”


    “臣笑不出來。”


    “那朕該如何治罪於你?”


    “隨陛下喜歡。”韓良一臉鎮定,“不過請陛下治臣的罪之前,還請陛下給臣一個說法。”


    慕容謹之斜靠在龍椅上,背靠著五爪金龍繡團,仰頭閉起雙眼,慵懶的說道:“朕一直就在想,你何時會來?”


    “這麽說來,陛下也知道自己犯了錯?”韓良的問題一針見血,普天之下,敢直言他犯錯的人,恐怕也隻有韓良一人了。


    慕容謹之不以為然,懶懶一笑,“朕也在想,你一定會這麽說。”


    “臣便直言了,陛下封那位南越女子為妃,實屬不智的決定。”韓良的話怎麽聽,怎麽振振有詞,語氣中毫無隱瞞的責備,“司空吉晉獻的人,而且還是一位醫女,陛下就這麽相信司空吉?陛下可別忘了,醫者,能救人,也能害人,而且還是南越人,最該提防。”


    “她的模樣,不像是壞人。”


    韓良身軀略僵,仍是直言不諱,“表麵看起來無害,背地裏卻更是危險。”


    “那麽,你想盤問一下她嗎?”慕容謹之認真的問道。


    “不。”韓良搖頭,從袖中拿出幾張薄薄的宣紙,“臣已經將她的來曆調查的清清楚楚。”


    “說。”


    “此女本姓單,是南越名醫單承之女,單承因為在南越救人無數,而受到南越皇帝看重,不過後來卷入南越後宮的一件懸案中,單承獲罪,慘死獄中,而他的獨女,也就是這位婉妃被司空吉的老師收養,之後輾轉成為司空吉府中的醫女,直到司空吉將她晉獻給陛下。”


    “她的背影看起來很幹淨,像是一張沒有用過的宣紙。”


    “越是幹淨,越是無害,越是應該提防著。”韓良謹慎進言,“陛下,千萬小心。”


    慕容謹之扶額,神色不清,沉吟半晌,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笑容裏複雜的東西太多,讓人分不清楚他此刻的情緒。


    “你大概也忘記,世間越是多變,越是危險的東西,就越是迷人。”


    他緩緩的說道,韓良臉色乍變,“陛下!”


    “朕已經決定留她在宮中,也封了妃,不可在改。”


    事到如今,韓良也明白了,自己說再多也是枉然,麵前這個人一旦是做了決定,就沒有人能夠改變,眼看著他緩緩起身,跨步走到他麵前,抬手將掌擱在他的肩膀上,“韓良。”


    “臣在。”


    “近日大臣稟告的那些政事,你記得多少件?”


    “一共八十九條,全部記得。”


    “好。”他拍了拍韓良的肩膀,“近日這八十九件事,全部交給你來處理,作為你不笑的懲罰。”


    “是。”交代完之後,慕容謹之在郭麟伺候下,徑直離開了禦書房,往濃華殿的方向走去,高大的身影就像是一座大山,堅實得無法撼動,每走一步,都在雪地裏印出一個深深的腳印。


    -


    夜裏,慕容謹之像是發瘋一般的在她聲上尋找軒鞋的出口,吻便了她的全神,有時緩慢得像是野獸一般的舔舐,有時又像是烈火一般。


    好幾次,白璃憂都像是掙脫,卻被他來回來,健碩的身體緊帖她的,熱裂的酒氣,捉唐她的體溫,亞著她,索著她,鏟饒著她,邪惡的輕笑,回蕩在她耳邊,他的手指,唇,出擊在她神上的每一忖,聊剝她的驚慌,惹隆她的是閏,念媃她的閏澤。


    一山被一件件退去,裏麵那件粉紅色的度都被粗抱的車開,暴陸出一聲的白恁,慕容謹之雙眼閃爍,彎唇邪笑,俯身允償懷中的裂物。


    這夜,他對她做的一切,遠遠超過了她所能想象到的極限——


    雲——雨之後,白璃憂臥在床榻邊沿,汗水濕潤了長發,貼在她的滿是吻恨的嬌區上,她此刻很倦很倦,但是心中卻驚恐。


    她雖已經不是處——子,但也隱約感覺到今晚的慕容謹之不太一樣。


    至今,他的長指仍然是慵懶的劃過她細恁的背,這麽輕微的一點觸碰,都讓她驚顫不已,本能的頰近了霜褪,卻更能感受到雙霜褪之間因為他的廖波而犯懶的溫閏。“今晚,你讓朕覺得驚喜不已。”


    他伏在她耳邊,輕藥她的耳錘,像是要一口一口的將她吃咣,而且貪婪不肯停止,她的紫薇,讓他著米。


    知曉他不會善罷甘休,她臉色慌亂,蒼白,欲逃又無路,“想逃去哪裏?”他問道,握住她的腳裸,將她拖回來,一雙黑眸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混亂之間,她隻聽見耳畔傳來喃喃的低語,“你永遠永遠都逃不掉!”


    從那夜起,白璃憂,餘翹,都永遠被禁錮在了這座深宮中——


    “娘娘?”米翠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剛才她在想什麽,不過就是那些羞恥的畫麵,讓她不禁全身發燙,“嗯?”她應了一聲,隻覺得雙頰燙的厲害。


    “娘娘,你是不是有什麽不舒服?”米翠關心的詢問,伺候得比之前更加小心。


    “沒有啊。”白璃憂克製著,不再去回想那夜的點滴,勉強自己鎮定下心神,“我隻是一時恍神了而已。”


    米翠也不再多問下去,領著門外的宮女進來,看著她們將皇帝的用品搬進來,他的軟褥被疊放在她的床上,枕頭也被擺放在她的枕畔,慕容謹之所有的用品都被收納入她的放縱,一如他已將她重新歸入自己的所有物中。


    不知妥當之後,米翠恭敬的請示,“娘娘,請看看還有什麽不妥的?”


    白璃憂的目光落在那些東西上,“這樣就好了。”


    自從跟著娘娘來到皇宮,米翠覺得娘娘整個人都變了,但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裏變了,米翠也知道宮中女人,絞盡腦汁,不過為的就是得到聖寵,而娘娘現在得到專寵,卻一點都不開心。


    米翠本想在問問的,可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愣了一會兒,就退了出去。


    夜,慕容謹之又過來了濃華殿,晚膳也沒有吃,就將她給抱上了榻——


    “你怎麽了?”


    她撒嬌的聲音已經斷斷續續了,“話真多。”慕容謹之將已迷茫嬌竄的她放置在自己霜褪上,連衣山都沒有腿去,隻是先開她的一衫下擺,以自己的兼硬桌熱,磨者她的阮閏,似笑非笑的就要——


    殿外,傳來郭麟恭敬的聲音。


    “皇上,韓大人有事求見。”


    慕容謹之置若罔聞。“皇上,韓良有事求見!”韓良的聲音中透著堅決,慕容謹之彎唇,緩慢的收回手,離開她的溫暖,將她安置在床頭,離開前還替她理了理衣衫。


    “陛下,韓良有事求見!”門外的聲音揚起來。


    “朕聽見了!”慕容謹之坐起來,將床簾放下,打開盒子,讓夜明珠照亮床榻,一隻手把玩著她的秀發,懶洋洋的說道:“真是個掃興的家夥,給朕爬進來。”


    白璃憂蓋著被褥,露出一雙眼睛,噗嗤一笑,看著他,之後拉住他的手,低聲對他說道:“別這樣對我師傅說話。”


    殿門開啟,韓良緩步走進來,在慕容謹之麵前跪下——


    “皇上。”


    “韓良,你可真會挑時間。”


    韓良恭敬地應答:“臣是特意挑這個時辰過來的。”


    “朕不是要你爬進來嗎?”


    “臣不會爬!任憑陛下處置。”


    慕容謹之臉色微變,這家夥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韓良抬起頭,目光掃過簾內的白璃憂,才看向慕容謹之,“但是請陛下容臣先將事情稟告,在處置臣。”


    慕容謹之冷哼一聲,“說吧,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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