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非非想起來,玄虛走上前,學著以前在古裝電視劇裏看到的動作,抱拳說道。


    “多謝非非想大人為我醫治,救命之恩,玄虛銘記於心。”


    心裏加了一句,你不是漂亮的小姐姐,我就不以身相許了。


    非非想一愣,沒想到玄虛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即使是王室血脈,在沒人教的情況下,居然還挺懂禮的。


    回神過來,右手拂那並不存在的胡須,沒有將玄虛當做無知小兒,非非想微笑著說道。


    “玄虛皇子莫要客氣,非非想是奉了閻王之令,怎敢在此居功。”


    身為閻王專屬禦醫,即使是皇子,非非想也不用給其麵子,反而因為其冠絕黑海森獄的醫術,所有人都會賣他的麵子。


    因為玄虛有禮貌,非非想才順著話客套了幾句。


    如今觀玄虛皇子臉色,已經痊愈。


    看了看頭上黑月,估摸著時間,非非想正要離開。


    門外走進來一個穿著簡單樸素的紅衣的少年,一頭紅發飄揚在身後,隻用一個的發箍環住。


    劍眉星目,雋逸的臉,沉穩的神態,小小年紀,就已有一番風采不凡。


    看到來者,非非想連忙行禮。


    “四皇子!”


    玄同拱手回禮,然後才說道。


    “玄同見過非非想。”


    “是。”


    同樣的皇子,截然不同的姿態,不止是因為其身份地位,還有實力。


    玄同雖年少,卻是天生的劍道天才,如今已見崢嶸,其實力淩駕森獄諸多高手之上,與玄離皇子,水精靈一脈的漂鳥少年並列森獄三大劍客。


    非非想瞟了一眼玄虛,心裏有些嘀咕。


    玄同皇子平日裏性格孤僻冷傲,與其他人少有往來,每天除了練劍還是練劍,今天不知道為何,竟然停止修練,前來看玄虛。


    據非非想所知,他們兩人似乎平日裏素無交情。


    這獨特的造型,來者身份玄虛自然知道。


    尤其是在玄虛原身記憶裏,一次偶然的機會,玄虛看到了玄同在樹林裏練劍的玄同,心生憧憬,所以才會被豹族蠱惑,去找血靈草討好閻王的。


    等到非非想行完禮,玄虛才上前道。


    “四皇兄。”


    “嗯!”


    對待玄虛不再如非非想那般客套,隻是點了一個頭算是打過招呼。


    也許玄虛不知,但那日玄同其實已經發現了玄虛的窺伺。


    因此對於這個皇弟,玄同也是多有關注的。


    如今見玄虛完好如初,甚至在天生劍覺敏銳的玄同眼中。


    玄虛不僅身上的傷好了,其精神麵貌也煥然一新,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看來你身上的傷已經好了,此次事件乃是豹族所為,父王已經派玄離去為你討個公道了。”


    說話同時看著玄虛,眼中閃過一絲羨慕。


    望著玄同,玄虛心思活絡了起來,眼前不就是一個機會麽。


    若是原身,可能會在玄同麵前唯唯諾諾,連打招呼都不敢。


    但玄虛深知玄同冷漠外表下那顆渴望親情的心。


    深知玄同性情,玄虛也不客套,直接說道。


    “四皇兄,我可以和你學武嗎?”


    “嗯?”


    詫異的看著玄虛,玄同有些猝不及防。


    今日來看玄虛也是自己心血來潮的決定,在玄同看來,玄虛出事也有自己的一些責任。


    若非自己激起了玄虛變強的心思,也不會讓其中了豹族的陰謀。


    雖然想補償一下玄虛,但要是讓玄虛跟著自己學武。


    想起珈羅殿那位散發著麝香味的父王,玄同又有些猶豫。


    天生劍覺,玄同總是比其他人要敏感。


    依靠劍覺,玄同也發覺了自家父王看向自己的眼神。


    雖然有偽裝,但玄同知道,那不是一個父親看兒子的眼神,那個眼神,充滿了貪婪,以及殺意。


    有時玄同真的痛恨自己為什麽有這樣敏銳的劍覺。


    若是沒有這個劍覺,自己也能像其他兄弟一樣,享受父王的愛了,雖然這種愛,可能是虛假的,但玄同卻甘願沉溺其中。


    如今玄虛提出跟自己學武,雖然欣喜有人不怕自己,願意與自己往來,但玄同卻有所猶豫。


    擔心玄虛若是隨自己學武,會惹得父王不高興。


    遷怒自己是小,牽連玄虛卻是不好了。


    正要開口拒絕,但看到玄虛滿懷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一個字。


    “好!”


    “耶?”


    雖然知道玄同性情,但玄虛也沒期待玄同一下子就答應。


    已經準備多纏一下玄同,實在不行就丟掉節操,賣一下萌的玄虛沒想到玄同直接答應了。


    雖然結果有點出入,也是好事,激動的玄虛抱住玄同,說道。


    “我終於能學武功了,謝謝皇兄,謝謝皇兄。”


    被抱住的玄同身子一僵,愣在了那裏。


    “這,就是親情的溫度嗎?”


    黑海森獄深處,一座細工雕琢的城堡,巍峨立世,華殿內,一名王者,高坐其上,睨覷世態。


    麵前一個身穿黑衣,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的人,正將玄虛院子裏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匯報與王座上的聽。


    出於對玄同的不喜,閻王原本想要親自傳授玄虛武藝的心思淡了下來。


    閻王對堂下跪著的人吩咐道。


    “你去拿一份閻王武學,帶給玄虛。”


    “是!”


    “玄同。”


    一道呢喃,伴隨淩厲精光劃破寂靜的珈羅殿。


    對於這個天賦異稟的兒子,閻王並無絲毫欣慰自豪。


    有的隻有滿腔殺意與忌憚,心中剛剛升起的父子溫情被這個消息破壞,閻王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王者,注定孤獨。咳!”


    一聲輕咳,籠罩在麵具下的威嚴麵龐劃過一抹蒼白,一抹朱紅浮現嘴角。


    卻見閻王好似習以為常,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株與玄虛帶回來,一模一樣的血靈草。


    鼻子輕輕一吸,手中血靈草化作一條血色絲線,順著閻王鼻子進入體內。


    隨著血靈草入體,閻王臉色不複蒼白。


    眼神掠向王座旁貯立的神器,閻王腦海裏浮現那個在自己看來顯得迂腐而又愚蠢的君王。


    漫長的歲月裏,閻王遇到過無數的仇敵。


    即使那人愚蠢,卻也是一個難遇的勁敵。


    雖然使用一點手段就戰勝了他,但他所造成的傷害,即使過了這麽長的時間,仍未恢複。


    也是因為他,才會造成象征森獄王權的神器易手,閻王與玄同父子親情也隨之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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