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我也不知道啟兒他真的……。”


    二姨娘手足無措地拉著趙老爺,平時的好口才突然就卡了殼,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才能平息趙老爺心中的怒火和失望?


    隻是,已經怒火攻心的趙仁義現在那還有心情看她,隻見他憤怒地將袖子抽出,大步走到七姨娘麵前,居高臨下地惡狠狠瞪著她,沒再看二姨娘一眼。


    “老…。老爺,賤妾錯了,求老爺饒了賤妾這一回吧,賤妾真的知道錯了。”


    原本驚嚇過度出於懵懂狀態的七姨娘,被紅梅的供詞嚇得清醒過來,現在又看到趙老爺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這才知道害怕。


    隻見她一骨碌爬起來,抱著趙仁義的大腿,拚命哀求:“賤妾真的知道錯了,賤妾以後再也不敢了,求老爺饒了賤妾這一次吧,賤妾對天發誓,以後一定一心一意伺候老爺,求您饒了賤妾吧!”


    趙仁義用力將七姨娘的手從腿上掰下來,一把抓起她的頭發往上拉了拉,湊近後,微眯著雙眼,冷酷地說道:“你在給本老爺戴綠帽子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會有什麽下場!既然有膽子做,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哼!”


    說罷,趙仁義一把將七姨娘推倒在地,對著送完大夫重新回到屋裏的大管家冷冷說了兩個字:“沉塘!”


    “不要啊!老爺饒命啊,賤妾知道錯了,求老爺饒命啊!”


    七姨娘嚇得魂飛魄散,拚命往趙仁義那裏爬,努力想要求得一線生機。


    大管家對左右使了個眼色,立刻有粗壯的婆子上前,拿帕子堵了七姨娘的嘴,幾下就拖了出去。


    其餘的姨娘,看著七姨娘就這麽被拖走,紛紛低頭不語。


    她們自然知道等待七姨娘的是什麽,但是她們卻不會同情她,畢竟,不作不死,七姨娘自己要爬牆,得到這樣的下場,那是她自找的。


    而且,七姨娘是青樓裏出來的,仗著年輕漂亮又得寵,平時非常囂張跋扈,人緣很差,又怎麽會有人幫她求情?


    隻是,她們誰都沒想到她的膽子這麽大,居然偷人都偷到了庶子身上,不僅入府前兩人就牽扯不清,入府後,還敢勾搭在一起,如果不是這次不小心讓趙啟賠上了一條小命,大家還不知道要被二人瞞多久?


    這要是不暴露,七姨娘將來要是有了身孕,這到底算是當爹的呢?還是當兒子的呢?嗬嗬……


    看今日這情形,老爺因為二少爺的事,對二姨娘有了心結,也許,她們的機會就要來了!


    就在姨娘們各懷鬼胎想著怎麽勾引老爺的時候,趙仁義又下令將趙啟的貼身小廝和丫鬟杖斃,紅梅算是檢舉有功,撿了一條命,就與其他伺候二人的奴仆一起,灌了啞藥發賣出府。


    到此,這件令趙仁義顏麵掃地的醜事,才算基本解決。


    書房裏,趙仁義看著跪在地上的護衛,陰冷著臉說道:“你是說昨晚二少爺本來綁架了蕭家的少爺,想要以此要挾得到蕭家的家產,但是後來蕭家的少爺卻被人救走了?”


    “是的,老爺。”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趙老爺緊皺著眉頭,心裏思索著這件事與趙啟的事,是否有什麽聯係。


    “老爺,前院早晨來報,屠管家昨晚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滑倒,摔壞了腦袋,如今已經癡傻。”


    大管家等護衛離開後,立刻走近趙老爺,小聲說道。


    “哦?屠管家也出事了?怎麽這麽巧?”趙老爺心中一咯噔:“找人看了麽?是意外還是人為?”


    “老奴已經詢問過值夜的護衛長,昨晚府裏一切正常,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情況,排除了有人潛入的可能,而且郎中檢查後也說屠管家身上並無任何外力傷害的痕跡,他的事,應該隻是一個意外。


    畢竟現在院中到處都是積雪和冰麵,黑燈瞎火的起夜,摔倒不奇怪,隻是屠管家運氣不太好,摔倒時,腦袋正好磕到了石頭上,這才把人摔傻了。”


    大管家將了解來的情況如實匯報給趙仁義。


    “既如此,就讓他的家人將他接回去吧,另外再賞一百兩銀子給他,算是他這些年在府裏辛勞的補償!”


    “老爺仁厚,老奴這就去辦!”


    “等等!”趙仁義想了想,喚住了大管家。


    “老爺還有何吩咐?”


    “派人盯著蕭家,啟哥兒雖然不成器,但是歪門邪道還是很擅長的,怎麽這麽輕易就讓人把蕭家少爺救走了?看來,這個蕭家,並不是咱們看到的這麽簡單!”趙仁義微眯著的眼睛裏,爆射出冰寒的光芒。


    大管家猶豫了下,低聲說道:“老爺,想來蕭家就算有什麽底牌,畢竟底子薄,根本就不是侯府的對手,上次主家那邊不是給老爺撥了一些人手過來麽?為何您不讓他們直接出手?隻要侯府的人出手了,小小的蕭家,還不是手到擒來麽?”


    “你懂什麽?蕭家是無關緊要,但是百味齋背後的雲煙商行老夫卻不得不顧忌,再說了,主家那邊派來的人,是為了那件事,就連老夫也不能輕易調動,如果因為蕭家的事,影響到主家的大事,咱們整個趙府都得完蛋!”


    說到‘那件事’的時候,趙仁義不自覺就壓低了聲音,想來是一件非常重要也非常隱秘的事情。


    “老奴明白了,這就下去安排。”


    大管家身子抖了抖,再也不敢胡亂建議。


    日上三竿,蕭雲夕迷蒙著眼睛被迎春叫醒:“小姐,醒醒,夫人說等會兒就準備要出發回村了。”


    揉了揉眼睛,蕭雲夕一邊穿著外衣,一邊沙啞著嗓子問道:“什麽時辰了?”


    “已經巳時了,夫人說昨日小姐累著了,晨起時見您還在睡,就沒讓奴婢叫您。”迎春一邊給蕭雲夕擰洗臉巾,一邊應道。


    “哦。”


    輕聲應了句,蕭雲夕接過迎春遞來的布巾,飛快將臉擦了,然後由著迎春給自己梳了兩個包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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