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王從楚天傲二人口中得知楚雲夕私自脫離隊伍的事後,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擔心。


    在他眼裏,楚雲夕就是一個會些功夫但沒什麽江湖閱曆的大家閨秀,這樣一個人跑出去,哪裏是那些心眼比篩子還多的江湖惡棍的對手。


    如果楚天傲二人知道洵王此時心中所想,肯定會無比鄙夷地吐槽‘小妹單純?洵王叔啊,您老是怎麽看出來的?要知道,小妹可是從四歲開始就和端木浩天那隻狐狸做生意了,而且從未吃過虧!她的心眼,可不比別人少多少!’


    經過一番詢問,後又得知東極跟著離開去保護楚雲夕,洵王倒是稍稍放下了心。


    這段時間他沒少調查和試探東極這個神秘的護衛。


    雖說身份仍舊沒有頭緒,但是身手卻讓洵王無比震驚。


    如果所料不錯,東極絕對是達到了天階的高手。


    這樣的身手,在整個大陸都是最頂尖的高手,保護一個小丫頭絕對沒有問題。


    加之以洵王的識人眼光看來,東極對楚雲夕是真的沒有壞心,好多時候,他都無意中從東極的眼中看出了他對楚雲夕的濃濃寵溺。


    雖說一個護衛對自己的主子心存愛戀有些不妥,但事到如今,洵王覺得有一個愛慕楚雲夕的超級高手在身邊總比沒人保護的好,最起碼,楚雲夕的生命安全能夠得到保護。


    至於其他的,現在也顧不得了。


    楚天傲和蕭天林又將他們接下來的安排和洵王仔細說了。


    洵王聽完後,指正了幾個被二人忽略的細小之處,幾個‘高層’總算是將遮掩的計劃製定了下來。


    此後,初秋開始稱病,不再在人家露麵,整個使臣隊伍隨行的官員奴婢們也未發現他們的長公主殿下,早已被掉了包,整個隊伍有條不紊地慢慢往楚國而去。


    相對於楚國和雲國的順利,秦國使臣隊伍歸國的路就艱辛混亂了許多。


    “啟稟太子,前麵的路被倒塌的大樹阻斷了。”


    一個禁衛跑到秦世軒的馬車前,單膝跪地拱手說道。


    秦世軒氣得將捂在臉上的雞蛋狠狠砸在地上,道:“是誰?到底是誰和本宮過不去?嘶~~~~”


    白烈頂著一張青腫的臉,急忙勸慰道:“太子別動氣,您肺腑的傷還未痊愈,實在不能動怒!”


    “不怒?本宮如何能不怒?你說這都多少回了?不是路堵了,就是橋塌了,每次一出現變故,到了晚上那些混蛋一準來襲營!


    第一次咱們還能安慰自己是因為沒有準備才讓他們得手,可是後麵這幾次呢?烈叔,你告訴本宮,咱們秦國的禁衛軍都是飯桶嗎?


    人家已經大咧咧地告訴咱們晚上會來揍人,他們布置了那麽多陷阱,為何一次都沒能抓住人,還讓本宮被揍成了這樣?!”


    秦世軒一邊怒罵,一邊齜牙咧嘴。


    一想到今天晚上自己又要在昏睡中莫名其妙地被揍一頓,這心情怎麽都好不起來。


    圍在秦世軒馬車四周的禁衛軍默默地低下了頭。


    不是他們不給力,實在是敵人太強大。


    他們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更是讓秦世軒換了無數個房間帳篷居住,而且每次都在營區和太子居住的地方布下了天羅地網,但是敵人還是來無蹤去無影,進營區猶如逛自家後花園。


    第二日起來,太子仍舊會被狠狠揍一頓。


    雖說敵人似乎沒有要致太子於死地的意思,但是一國儲君被襲擊,天天頂著一張青腫的臉出現,就是他們這些護衛太子的人失職。


    回去後就算不被抄家殺頭,仕途是不用想了,肯定會被皇後娘娘‘打入冷宮’,最好的結局就是去看守皇陵。


    因此這段時間,整個禁衛軍營的士氣也是低落到穀底。


    與此同時,離秦國使臣隊伍十多裏遠的山林裏,一個黑衣男子從外麵飛身進來單膝跪在一個同樣黑衣的婦人麵前,道:“夫人,路已經成功被阻斷,秦國使臣的隊伍已經在黑風峽穀停留了下來。”


    “嗯,知道了,晚上照老規矩辦。”寧國公夫人點了點頭,又道:“幹完今夜這一票,咱們就打道回府!”


    “夫人,就這樣放過這小子?不揍他了?他可是把世子揍得好慘呢!”暗衛隊長一臉沒玩夠的表情問道。


    寧國公夫人抬手就是一個爆栗,道:“過了鬼嘯峽穀,再走五十裏地就是秦國的邊境,到時候出手不方便不說,還容易暴露咱們的身份。


    這事畢竟不能擺在台麵上,如果讓秦國知道了咱們的身份,將狀告到皇上那裏,你讓皇上怎麽辦?處置咱們還是不處置?


    現在皇上剛剛掌權,地位還未完全穩固,咱們不能給別人留下把柄,用來對付皇上和國公爺。”


    “還是夫人思慮周到!”


    寧國公夫人冷冷一笑,道:“雖說這是最後一次出手,但是咱們也不能讓秦世軒好過,本夫人這次會讓他在抵達秦國都城之前,都隻能躺在馬車裏過活。”


    “嗯,狠狠揍他丫的,讓他這樣不講究,居然在咱們的地盤打世子悶棍,哼哼!當咱們好欺負呢!”眾暗衛全都是一臉的憤憤不平。


    “好了,都下去休息,養精蓄銳,晚上完事後,咱們直接快馬返回京城!”寧國公夫人擺了擺手。


    “諾!”


    第二日,秦國的禁衛軍在晨曦的映照下漸漸蘇醒,然後一個個帶著驚恐,步履淩亂地跑向馬夫居住的小帳篷。


    不一會兒,一聲帶著巨大憤怒和痛苦的‘滾’字響徹雲霄,禁衛軍們全都耷拉著腦袋,黯然地回到了各自值守的位置。


    白烈臉上的青腫又壯大了一圈,此時他正守在秦世軒的榻前,抹著眼淚等候禦醫的診斷。


    而榻上的秦世軒比之昨日更是狼狽了許多,不僅臉上的青腫沒有消退,與白烈一樣又壯大了好幾圈,四肢更是無力地癱在榻上,整個人全身上下都透著灰敗頹廢的氣息。


    禦醫收回查探的手,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啟稟太子,您臉上的傷雖然看上去嚴重,其實隻是皮肉傷,隻要按時擦藥,將養幾日就會痊愈,隻是.......”


    “隻是什麽?


    白烈焦急地問道。


    禦醫再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眼一閉,快速說道:“隻是殿下的四肢被人打斷了,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在接下來的三個月,殿下都必須在榻上躺著將養,且不可隨意移動,否則骨頭錯位,恐怕會留下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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