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蕩漾的湖邊,剩下的木鼠四隻聽到了鼠金的喊聲,也都麵露喜色,提著剛從湖中打撈起來的幾條大魚和一些水鮮跑了過來。


    竟然是銀王,當初與銀王一別,轉眼已經是幾百年的時間,在這幾百年的時間裏,木鼠一家子定居在大湖旁邊,過著優哉遊哉的日子,十分的悠閑。


    “銀王,好久不見,當初聽你做了山大王,我跟老金說去看看你,可老金不讓,說是什麽影響不好,這老金整天就知道曬太陽”說話的是一位身材略有豐裕的婦人,頭上紮著一根紅色頭帶,想必就是那鼠金的夫人,鼠木。


    “哈哈哈,鼠木大嫂,當年多虧你們一家收留,我才能夠在這密林中活下來,不過咱們分別後,一直忙於山大王之事,沒有前來拜訪,還望鼠木大嫂不要見怪啊”銀王也是滿臉喜色,能夠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前,見見當初一同修煉的老朋友,就算是死,也能死的安心了。


    “銀王,你和老金多聊聊吧,我去給你們做好吃的,跟你說,在湖邊的這些年,我也是遇到過不少前來尋寶的人類修者,我可是跟他們學了些烹飪的技法,保準你滿意”不待銀王回話,鼠木便招呼著自己的幾個孩子,到涼亭的另一邊忙活了起來。


    “來,銀王,別管她,自以為學了些烹飪的皮毛,就大言不慚,到時候不好吃你可要多加擔待啊,哈哈哈”鼠金用手摸著自己嘴邊的兩撮金色胡子,用手拍了拍銀王的肩膀。


    這一手拍過去,便看到老金的胡子上冒出一陣亮光,金燦燦的一團,仿佛在跳動。


    陳肖自始至終,都是坐在涼亭的一邊,欣賞著湖邊的美景,對於木鼠一家子和銀王之間的言語,他並不關心,至於木鼠對銀王的猛然試探,陳肖更是不放在心上。


    他有足夠的自信,相信銀王不會玩什麽花樣,即便是銀王玩了花樣,陳肖同樣不懼。


    “老金,你幹什麽”銀王大聲問道。


    “銀王,你受了重傷?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應龍那老家夥對你動手了?”鼠金雖是鼠目,可是此刻卻冒出一股憤怒的光芒。他和銀王,雖然不是同一血脈的妖獸,可是幾百年前,因為共同的巧合,吞食了天地神物火紅色的果子,開了靈智。因此這在老金看來,是老天的意誌,它可不能違背。幾百年來,兩人沒有交流,但是在彼此心裏都是最親密的夥伴。看到銀王受了如此重傷,老金心中怒火難平。


    聽到老金的喊聲,鼠木、鼠水、鼠火、鼠土也都停下了手中動作,將疑惑的目光看向涼亭這一邊。


    銀王苦笑了一下,先看了看陳肖,發現陳肖臉色並沒有變化,然後轉過頭來對鼠金說道:“老金,你不要問了,我不是被應龍打傷的,今天我們不談這個,好好的喝上一杯,我也就心滿意足了,真的,我的傷勢雖然很重,但是死不了,能夠成為這片林子的山大王,怎麽會那麽容易就死了呢”


    “哼,銀王,你就嘴硬吧,跟你說這幾百年來我可是沒有閑著,剛才我用自己的鼠金之力探查了你的身體,破敗的嚴重,雖然你極力壓製,可是終究難以掩蓋,銀王,你也就還能活一兩天了!能不能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我相識幾百年,早就將彼此當成了最好的朋友,我老金雖然貪生怕死,但這件事情,我怎麽也得問上一問!”老金看向銀王的目光多了一份悲愁,以老金目前的實力,親手探查自然能夠知曉銀王體內的傷勢之重。銀王體內已經沒有一絲完好的地方,尤其是它引以為豪的羽翼,已經斷裂成粉末,如果不是銀王耗費最後一絲潛力強行撐著,恐怕銀王早已經歸西。


    “老金,坐下,都都多大歲數了,性子還是那麽急,我的身體我自然知道,實話跟你說,今天跟你來就是見你最後一麵的,我的命就是如此,這是上天的安排,誰也阻擋不了。今天就是我最後一天,你可不要讓我生氣啊,好不容易來看你一次,我可不想睜著眼下地獄啊,哈哈哈哈”銀王自顧自的說著,將自己的死亡當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見銀王如此,鼠金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就連一直在烹製秘密食物的木鼠一家子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幽靜的湖邊,安靜的幾座茅草屋,一座淳樸的涼亭。


    陳肖依舊將目光望向遠方,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確實,眼前的一切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唯一有關係的就是那銀王的靈魂,不過那是銀王死後的事情,現在銀王還活著,陳肖自然不會去多說什麽,既然他答應了銀王來見見老朋友的要求,那麽陳肖就會徹底的貫徹下去。


    眼前的一湖美景,更加讓陳肖心曠神怡。


    “老金,喝一杯?”良久,銀王打破了沉靜,開口說道。


    “喝什麽?你的送行酒?”老金氣呼呼的說道,語氣雖然不善,可是目光卻一直盯著銀王,這位自己幾百年的老朋友,在生命即將結束的最後一刻,就那樣雲淡風輕的坐在自己麵前,音容笑貌亦如自己剛認識的時候。


    “哈哈哈,老金,不管是什麽酒,送行也罷,慶功也罷,隻要和你一起喝,死也願意”銀王同樣的目光看著老金,它的體表光輝開始暗淡,一點點的血絲從它的雙臂處開始眼神,這是死亡的預兆,出現在銀王的身上。


    在銀翼峰上,銀王已經受了重傷,但是那時候的銀王,借助神秘莫測的銀色能量,已經將傷勢略微止住,但是陳肖和小貓的出現,則是打破了銀王的所有計劃。


    他選擇了瀟灑的死去,在來見老金一家的時候,銀王燃燒起自己的全部血脈潛力,暫時將傷勢壓製住,變幻成人形,來見老金最後一麵。


    如今,傷勢再也壓製不住,銀王進入了死亡倒計時。


    “鼠木大嫂,抓緊做你的美食吧,我都餓了呢,幾百年沒見,你們總不能讓我餓著肚子吧”銀王衝著遠處喊了一嗓子,那裏升起了幾縷炊煙。


    “哎,銀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好好的喝一杯,那些人類修者總是說,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看我們兩個,今天怎麽也得喝個一千杯”老金沒有喝酒就有些醉了,一千杯,那得喝到什麽時候。


    “一千杯,老金,什麽時候酒量長了啊”


    “哈哈哈哈,銀王,這你可就不知道了,這幾百年的時間裏,除了修煉,我還迷上了喝酒,光喝還不行,我還學會了釀酒,聽那些人類修者說,咱們林子中有種美酒是野猴子釀造的,就做猴兒酒,我也學著那些名字,給我自己釀的酒就做鼠兒酒,你可得好好嚐嚐。這鼠兒酒可不是簡單的酒,為了釀造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單說這鼠兒酒的原料,就了不得呢。你看眼前的這片大湖,每年春天,便會盛開一片片墨子花,我一片片的采摘下來,放進容器當中,悶一個春天,到了夏天,湖中又會長起一片荷花,我便再將荷花葉子采摘下來,繼續放進容器當中。等到冬天的時候,我會將湖中的涼冰放進容器當中,然後封存三年。當然了這三年的時間我可不是將容器放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我得根據陽光的照射情況,空氣的潮濕程度不斷變換容器的位置,這樣才將我得猴兒酒釀造出來”老金看來確實對釀酒頗有研究,尤其是它字創造的鼠兒酒,更是一說起來就口若懸河,怎麽也停不下來。


    “哈哈,老金,聽你說的,怎麽也該是墨子花酒或者是荷花酒吧,怎麽就成了鼠兒酒,難道你還在裏邊加了你的毛發嗎”銀王笑道,此時的銀王已經感覺到身體上黑色絲線的異樣,不過它麵色如常,依舊對老金進行著冷嘲熱諷。


    “哈哈哈,銀王,雖然這修煉的天賦上我不如你,可是說道釀酒你可就是門外漢了。咱們這片林子中,住著不少的野猴子,它們雖然沒有開啟靈智,可是天生會釀酒,釀出的酒紅撲撲的,就跟它們的屁股一樣,所以叫做猴兒酒,這酒的名字是按照釀造者是誰起的,所以我釀的酒就叫鼠兒酒”沒當說起鼠兒酒,老金就十分得意。


    “鼠兒酒,鼠兒酒,老金,說了這麽多,倒是拿上來啊,我這等的嗓子都冒煙了”銀王催促老金趕緊將鼠兒酒拿出來。


    “銀王,好飯不怕晚,好酒不怕等,鼠兒酒,來了”老金念動莫名其妙的咒語,空氣中閃過一陣波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碧青色水晶瓶,水晶瓶中乘著老金親手釀造的鼠兒酒。


    鼠兒酒碧綠色,如同那片碧綠的湖水,充滿著自然的氣息。


    “喝了鼠兒酒,不枉世間走”老金口中唱起了浸潤在骨子裏的歌謠,三個翠綠的酒杯出現了視線中,令陳肖意外的是,他的麵前,老金也放上了一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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