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桃樹之下,夭夭翩然起舞。


    空中,一片片的桃花落下。


    仙人桃花舞,夭夭施展了出來。


    每一片桃花都發出淡淡的緋紅光芒,它們慢慢的落在傭兵的額頭。


    一舞盡,桃花落,彩雲亭中寂然無聲。


    近萬傭兵笑著躺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夭夭對著陳肖淒然一笑,絕美,身形一軟,就要倒在地上。陳肖連忙上前,將夭夭抱在懷中,動用天地神符,一個閃念,回到了彩雲城高老板的酒館當中。


    這是夭夭第一次施展仙人桃花舞,身體承受不住仙人桃花舞的巨大反噬,如果不是之前吞服過羅春神葉,此刻夭夭已經如同那些花瓣一般,香消隕落。


    夭夭躺在酒館的木床之上,雙眸緊閉,臉色出現一種詭異的紅色。這種紅,類似於桃花的粉紅,可以看到夭夭的額頭處,一朵桃花忽明忽暗。


    陳肖神情緊張,將老黑喚了出來,從老黑的身上取下一些粘液,放進了夭夭的嘴巴之中。


    這些粘液透著微光,與老黑平常的不同。


    這些粘液是老黑的精華,每年才能分泌一滴,陳肖手上的散發著微光的粘液,說是老黑一輩子的積蓄也不為過。


    原本老黑不願意,在陳肖的威逼利誘下才將自己的珍藏交了出來。


    夭夭服下,渾身散發出光芒,原本紊亂的氣息瞬間安穩下來,臉色也是回複如常。


    陳肖還是放心不下,又從納戒中取出一瓶靈液,小心翼翼的倒進了夭夭的嘴巴裏。


    靈液,陳肖的納戒中還有很多,當初在雪原之中,製服冰蛟,將龍穴中的靈液全部搜刮幹淨。靈液,是天地間靈氣濃鬱到極致,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形成的一種寶物,對於滋補身體最為有效。


    夭夭在老黑家底和靈液的滋補修複之下,已經完全祛除了強行施展仙人桃花舞的後遺症,沉沉睡去。


    看著床上帶笑睡去的夭夭的,陳肖心中思緒難平。


    夭夭長的很好看,算是陳肖見過最美麗的女子。對於夭夭,陳肖原先是把她當成妹妹來看待,可是接觸的時間長了,陳肖心中的想法慢慢發生了轉變,這種轉變潛移默化,等到陳肖警覺起來,一切看起來都晚了。


    夭夭,還真的占據了陳肖心中的一塊地方。


    不過陳肖現在,隻能選擇深藏。前方,還有無盡的黑暗等待著他去戰鬥。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陳肖不想這樣。


    清晨,夭夭從夢中醒來,她有些驚訝,自己竟然完好無損。


    昨夜,她決定施展仙人桃花舞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死去的準備。仙人桃花舞,桃花落盡仙人隕。


    “夭夭,你醒了,來,吃了早飯我們就要去花穀那邊,今早,花穀那邊來人,說是穀主回來了,讓我們去一趟”陳肖見夭夭醒來,心中欣喜,拿著一碗粥走到了床前。


    這碗粥不是普通的粥,陳肖用了不下幾十種靈根,整整一晚,陳肖在自己的納戒中尋覓,幾乎將納戒翻了個底朝天。


    “陳肖,這是粥嗎?”夭夭看著陳肖手中的小碗,碗中咕嚕咕嚕的冒著熱氣。


    “是粥,是我親手熬的粥,可好喝了,來,夭夭,嚐一口”陳肖坐在床邊,準備親手喂夭夭喝粥。


    “不要不要,我從小就不喜歡喝粥”夭夭拒絕,不斷的搖著頭。


    “不行,必須喝”陳肖寸步不讓。


    無奈之下,夭夭隻得捏著鼻子喝完了粥。


    陳肖拉著夭夭的手下了樓,來到了酒館一樓的大廳之中。時間尚早,沒有人喝酒,大廳中都空蕩蕩的。


    小樹早就在柴堆旁等候,見到陳肖和夭夭兩人,小跑了過來。


    高老板站在櫃台後,扒拉著昨日的賬目,眉頭緊鎖。


    “高老板,小樹我帶走了,咱們後會有期”陳肖向高老板告別,雖然對於高老板總是打小樹的事情,陳肖感到不滿。可是在這彩雲城中,高老板也算是給了小樹一個能夠遮風擋雨的家,功過相抵,陳肖不想再去追究什麽。


    小樹撓了撓腦袋,一步三回頭。


    高老板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隻是皺著眉頭算著昨天的爛賬。


    他可不敢抬頭看陳肖一眼。


    昨夜,彩雲城出了天大的事。


    彩雲傭兵團的成員傾巢而出,殺氣騰騰的向彩雲湖奔去,聽說彩雲傭兵團的張祿少主被人殺害,傭兵團去報仇。


    不過一夜過去,彩雲湖中的彩雲亭上殺聲震天。有好事者看到彩雲亭上桃花飛舞,一片死寂,就連在彩雲城頗負盛名的武師傅也是有去無回。


    高老板可是知道,那日陳肖在酒館內,武師傅曾經相約去彩雲亭赴宴,算了算時間,剛好吻合。


    這不就是陳肖殺了彩雲傭兵團所有人?


    高老板不敢細想,他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陳肖和夭夭召喚出自己的騎獸小貓和大黃,帶著小樹,向花穀奔去。


    小樹哪裏見過如此雄壯的騎獸,眼中都樂開了花,一個想法漸漸的在他心中萌芽,他也想修煉,不用多麽厲害,隻要能夠擁有自己的騎獸,然後周遊神物大陸,踏遍神武大陸的每一片山河。


    花穀來過一次,自然輕車熟路。


    不到半個時辰,漫山遍野的鮮花就盛放在眼前,陳肖特意的看了一下,黑暗的氣息基本上已經消失殆盡,整片花穀都籠罩在一片華光之中,相比就是於管事所說的萬花之陣。


    隔著老遠,陳肖就看到了孫隊長帶著幾個侍衛,沿著花間小路巡邏。


    “孫隊長,咱們又見麵了”


    循著聲音望過來,孫隊長發現是陳肖,臉上露出喜色,喊道:“陳肖,你終於來了,穀主都等你好久了,快隨我進去”


    進花穀的路途中,陳肖特意觀察了一下,那日枯萎的花田也已經被鮮豔的花朵所覆蓋。


    陳肖將小樹拉到孫隊長身前,說道:“孫隊長,這是我在彩雲城有緣結識的孩子,根骨不錯,讓他在花穀吧,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孫隊長眼睛一亮,陳肖是何許人,他老孫也是知道一二,既然陳肖說話了,孫隊長自然得賣這個人情,連忙說道:“這話說的,以後這孩子就是花穀的人了,保準沒人敢欺負”


    “那就有勞孫隊長了”陳肖轉過身來,對小樹說道:“小樹,以後你就留在花穀,孫隊長會教你修煉的,隻要你認真學,就一定能夠成為一方高手”


    小樹點了點頭,被孫隊長招呼過來的侍衛帶走。


    一直沿著花間小路到了花穀最深處,才看到一處宛若世外桃源般的景象。


    一棵巨型花樹聳立,垂下無數枝幹,在枝幹之間,用鮮花建了一座濃香肆意的花房。花房麵前,於管事和一個身穿白袍的老年人靜靜的站立著。


    白袍老人,自然便是這花穀的穀主,花榮。


    花榮已經六十多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一身白袍竟也襯托的有些出塵。


    “陳肖,夭夭拜見花穀穀主”


    “哈哈哈,不要客氣,我剛回來就聽小於說起你們的事,沒有你們,花穀肯定會遭受大難,這份恩情,老夫花榮記下了。來來來,咱們坐下聊,聽小於說,你們有些事情要問我”花榮性格坦蕩,說出的話也是如風吹拂,令人感到十分舒服。


    花房前,有花台,花台上有花桌、花椅。花穀之內,一切都是用鮮花製成。


    眾人落座,花榮開口說道:“聽小於所說,我還有些不相信,不過今日見到兩位少年,我真是有些唏噓,看來自己這是老了”


    “穀主,您這是過謙了,彩雲城花穀之名,就連我們那也是赫赫有名呢”陳肖也是說著客套話。


    不過這話聽在花榮耳朵裏,可是十分舒坦。


    他回來後,細細聽了於管事的匯報,知道陳肖不是尋常子弟,很有可能就是神之家族的人,不過陳肖不願意表露身份。


    能夠得到神之家族中人的稱讚,花榮也是笑逐顏開。


    “不知兩位小友到底有何事?”


    “穀主應該知道死亡婆螺吧?”陳肖小聲問道。


    花榮麵色一暗,看向一旁的於管事。死亡婆螺是花穀的一大隱秘,他曾經在花穀中下令,任何人都不能輕易將死亡婆螺的事情說出去,不過看陳肖的樣子,顯然於管事已經將事情全部說了出去。


    見到花榮的嚴厲目光,於管事匆忙說到:“穀主,陳肖小友一直追問,我便說了,望穀主責罰”


    花榮臉色一變,哈哈笑道:“算了,你也不是有意,迫不得已,誰讓咱們花穀出事了呢”


    “死亡婆娑,黑暗聖花,擁有強大的黑暗力量,可以吞噬生靈的靈魂,是邪惡與代表的化身,我聽小於說,那死亡婆螺在小友身上,還是希望小友能將死亡婆螺放在我們花穀進行淨化才好,省的沾染出事端。”


    花榮一上來就問陳肖要死亡婆螺,這讓陳肖感到有些意外,按照常理而言,死亡婆螺蘊藏黑暗力量,不過按照於管事的說法,死亡婆螺已經耗盡,在上次與萬花之陣的爭鬥中損失了全部力量,接近死亡,相當於一塊廢品。廢品對於花穀而言,根本沒有要回去的必要。


    花穀穀主花榮的做法,則是說明死亡婆螺還存在一些價值,或許可以慢慢恢複其中所蘊含的恐怖黑暗力量。


    陳肖心中暗笑,如此好東西,到了自己手上,怎能輕易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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