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要提那個條件？”諾瑪問道。
路易斯苦笑了一下，“我覺得，帕特裏奇不會有機會還錢給我。”
“你就這麽篤定？”
路易斯搖搖頭，“也不是篤定，隻不過，這確實是常見的結果。”
他解釋道，“我並沒有瞧不起妓女的意思，但是她們多數生活貧苦，這是事實。”
諾瑪嗯了一聲，“也許那個吉卜賽女郎是個例外呢？”
路易斯和她回到酒館，坐回原來的座位，“帕梅拉，今天有沒有好吃的？”
“今天我烤了小茴香蛋糕，還有一些烤豬肉。”
“都給我來一份吧，對了，諾瑪，你要吃什麽？”
“烤豬肉，鷹嘴豆。”
帕梅拉愣了一下，“很久沒人要鷹嘴豆了，你等一下，我去現做一份。”
帕梅拉走向後廚，路易斯和諾瑪則繼續剛才的話題。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帕特裏奇能把安努舒卡帶回來結婚，我就答應你一件事，反之，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諾瑪點點頭，“沒問題。”
諾瑪不清楚，路易斯為什麽這樣篤定，在她看來，一個妓女能被人贖身，簡直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然而第二天，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帕特裏奇是一個人回來的。
相比於帕特裏奇，麥莉大嬸倒是透出一絲喜色，但更多的，還是對帕特裏奇的擔心。
一切正如路易斯所說的一樣，安努舒卡拒絕了帕特裏奇為她贖身。
“為什麽會這樣？”諾瑪相當不解。
路易斯聳聳肩，“安努舒卡雖然是個妓女，但是她在妓院有不少客人。”
“你幹嘛突然說這個？”諾瑪不太高興。
路易斯解釋道，“我是說，她在妓院裏生活，應該是比較富裕的。鴇母會給她提供照顧她的雛妓，以及做粗活的龜公。除了需要接客之外，其他時間，她的生活應當不錯。”
“可那也是妓女呀？”諾瑪不能理解。
路易斯不讚同的說道，“不是每個人，都把尊嚴看的高於一切的。安努舒卡更怕的，恐怕是贖身之後，做一個被人指指點點的貧窮婦人。”
“帕特裏奇隻是個木匠，在她看來，他肯定無法給她富裕的生活。更何況，帕特裏奇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諾瑪笑道，“好像你就是大人了似的。”
路易斯用手比劃了一個很小的距離，衝著諾瑪眨眼睛，“我比他成熟那麽一點點。”
他指著麥莉大嬸家的方向，說道，“我們去看看吧，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帕特裏奇一定很傷心。”
過了一會兒，他和諾瑪坐在了麥莉大嬸家的客廳裏。
“唉，路易斯，你幫我勸勸帕特裏奇那孩子吧。”
此時帕特裏奇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
諾瑪則和麥莉大嬸的孫女在一塊玩。
愛麗絲突然說道，“姐姐，我們見過嗎？”
諾瑪笑而不語。
路易斯站起身，去帕特裏奇房門口敲了敲門。
“讓我安靜一會兒吧，奶奶。”
“是我。”
過了一會兒，帕特裏奇打開了房門，“進來吧。”
他把裝著金龍的錢袋遞給路易斯，“我用不上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路易斯把錢袋推了回去。
“你留著吧，開個木匠工坊，麥莉大嬸年紀大了，你應該學會養家。”
帕特裏奇頹喪的坐在床上，床板發出吱呀一聲。
“路易斯，為什麽她會變卦呢？”
路易斯挑了一下眉毛，“我覺得她不算變卦，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兩個肯定是在你儂我儂的時候說到這些事。”
“這樣說雖然不太好，但我想，安努舒卡肯定對很多人說過類似的話。”
帕特裏奇震驚的看著他，“你怎麽會這麽想，安努舒卡不是這樣的人。”
路易斯抱著胳膊，“帕特裏奇，你現在心裏，還一直堅定的認為，安努舒卡真的愛你嗎？”
帕特裏奇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出什麽，隻是失落的低下了頭。
路易斯拍拍他的肩膀，“為什麽不努力工作幾年再看呢？有了本金，隻要好好經營，你很快就會成為一個富裕的木匠鋪老板。如果那時候，你還是喜歡安努舒卡，再去看看也不遲。”
“帕特裏奇，當你的家人不用為錢而擔憂的時候，你想做什麽，都是你的自由。”
帕特裏奇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路易斯。”
路易斯走出房門，對著麥莉大嬸做了一個搞定的手勢。
之後，就是麥莉大嬸和帕特裏奇互相理解、互相原諒的時間了，路易斯帶著諾瑪離開了這裏。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坐著牛車，走在通往無名森林的路上。
“我還以為你會為帕特裏奇打抱不平呢。”諾瑪說道。
路易斯麵帶疑問，“打抱不平？安努舒卡隻是不喜歡他，這又不是罪過。”
“難得你會這樣想。”
“你似乎對男人有很多偏見。”路易斯看著她。
“誰讓我父親就是全大陸最令人作嘔的男人之一呢？”
“從來沒聽你說過這些。”
諾瑪聳聳肩，“因為沒什麽好說的，你隻要知道他是個人渣就夠了。”
路易斯說道，“那你更應該見見老爹，他可是世界上，最好的老爹。”
“話說回來，我之所以預料到今天的結局，也是因為老爹的話。”
諾瑪調侃他，“你老爹又說了什麽？”
“嘿嘿……”路易斯撓著頭傻笑。
“老爹說，所有人都是好壞參半的，而且多數人，都是不怎麽好也不怎麽壞的人。隻不過窮人的生活更痛苦，因此，他們更容易暴露本性。”
“安努舒卡曾經一定有過非常貧苦的一段時間，這幾乎是所有妓女的經曆。”
路易斯看向車窗外，說道，“沒有受過那種苦的人，是沒權利指責別人愛財的。”
“我雖然以前也沒錢，但我和帕特裏奇一樣，有一個愛護我的長輩。所以我雖然理解安努舒卡的苦衷，但我無法感同身受，自然也不該指責她。”
諾瑪聽他說了這些，忍不住感歎道，“你的老爹，一定是個很特別的男人。”
路易斯一下子回過神來，“老爹都不知道多大歲數了！”
他驚恐的看著諾瑪，“你看看我，我比老爹年輕多了！”
諾瑪翻了個白眼，“你都在想些什麽。”
路易斯尷尬的說道，“我在想，萬一我真的是老爹和魔族女人的私生子，老爹這個人一定很風流。”
正在獵人小屋裏打盹的楚南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路易斯苦笑了一下，“我覺得，帕特裏奇不會有機會還錢給我。”
“你就這麽篤定？”
路易斯搖搖頭，“也不是篤定，隻不過，這確實是常見的結果。”
他解釋道，“我並沒有瞧不起妓女的意思，但是她們多數生活貧苦，這是事實。”
諾瑪嗯了一聲，“也許那個吉卜賽女郎是個例外呢？”
路易斯和她回到酒館，坐回原來的座位，“帕梅拉，今天有沒有好吃的？”
“今天我烤了小茴香蛋糕，還有一些烤豬肉。”
“都給我來一份吧，對了，諾瑪，你要吃什麽？”
“烤豬肉，鷹嘴豆。”
帕梅拉愣了一下，“很久沒人要鷹嘴豆了，你等一下，我去現做一份。”
帕梅拉走向後廚，路易斯和諾瑪則繼續剛才的話題。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帕特裏奇能把安努舒卡帶回來結婚，我就答應你一件事，反之，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諾瑪點點頭，“沒問題。”
諾瑪不清楚，路易斯為什麽這樣篤定，在她看來，一個妓女能被人贖身，簡直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
然而第二天，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帕特裏奇是一個人回來的。
相比於帕特裏奇，麥莉大嬸倒是透出一絲喜色，但更多的，還是對帕特裏奇的擔心。
一切正如路易斯所說的一樣，安努舒卡拒絕了帕特裏奇為她贖身。
“為什麽會這樣？”諾瑪相當不解。
路易斯聳聳肩，“安努舒卡雖然是個妓女，但是她在妓院有不少客人。”
“你幹嘛突然說這個？”諾瑪不太高興。
路易斯解釋道，“我是說，她在妓院裏生活，應該是比較富裕的。鴇母會給她提供照顧她的雛妓，以及做粗活的龜公。除了需要接客之外，其他時間，她的生活應當不錯。”
“可那也是妓女呀？”諾瑪不能理解。
路易斯不讚同的說道，“不是每個人，都把尊嚴看的高於一切的。安努舒卡更怕的，恐怕是贖身之後，做一個被人指指點點的貧窮婦人。”
“帕特裏奇隻是個木匠，在她看來，他肯定無法給她富裕的生活。更何況，帕特裏奇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諾瑪笑道，“好像你就是大人了似的。”
路易斯用手比劃了一個很小的距離，衝著諾瑪眨眼睛，“我比他成熟那麽一點點。”
他指著麥莉大嬸家的方向，說道，“我們去看看吧，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帕特裏奇一定很傷心。”
過了一會兒，他和諾瑪坐在了麥莉大嬸家的客廳裏。
“唉，路易斯，你幫我勸勸帕特裏奇那孩子吧。”
此時帕特裏奇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
諾瑪則和麥莉大嬸的孫女在一塊玩。
愛麗絲突然說道，“姐姐，我們見過嗎？”
諾瑪笑而不語。
路易斯站起身，去帕特裏奇房門口敲了敲門。
“讓我安靜一會兒吧，奶奶。”
“是我。”
過了一會兒，帕特裏奇打開了房門，“進來吧。”
他把裝著金龍的錢袋遞給路易斯，“我用不上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路易斯把錢袋推了回去。
“你留著吧，開個木匠工坊，麥莉大嬸年紀大了，你應該學會養家。”
帕特裏奇頹喪的坐在床上，床板發出吱呀一聲。
“路易斯，為什麽她會變卦呢？”
路易斯挑了一下眉毛，“我覺得她不算變卦，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們兩個肯定是在你儂我儂的時候說到這些事。”
“這樣說雖然不太好，但我想，安努舒卡肯定對很多人說過類似的話。”
帕特裏奇震驚的看著他，“你怎麽會這麽想，安努舒卡不是這樣的人。”
路易斯抱著胳膊，“帕特裏奇，你現在心裏，還一直堅定的認為，安努舒卡真的愛你嗎？”
帕特裏奇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出什麽，隻是失落的低下了頭。
路易斯拍拍他的肩膀，“為什麽不努力工作幾年再看呢？有了本金，隻要好好經營，你很快就會成為一個富裕的木匠鋪老板。如果那時候，你還是喜歡安努舒卡，再去看看也不遲。”
“帕特裏奇，當你的家人不用為錢而擔憂的時候，你想做什麽，都是你的自由。”
帕特裏奇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路易斯。”
路易斯走出房門，對著麥莉大嬸做了一個搞定的手勢。
之後，就是麥莉大嬸和帕特裏奇互相理解、互相原諒的時間了，路易斯帶著諾瑪離開了這裏。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坐著牛車，走在通往無名森林的路上。
“我還以為你會為帕特裏奇打抱不平呢。”諾瑪說道。
路易斯麵帶疑問，“打抱不平？安努舒卡隻是不喜歡他，這又不是罪過。”
“難得你會這樣想。”
“你似乎對男人有很多偏見。”路易斯看著她。
“誰讓我父親就是全大陸最令人作嘔的男人之一呢？”
“從來沒聽你說過這些。”
諾瑪聳聳肩，“因為沒什麽好說的，你隻要知道他是個人渣就夠了。”
路易斯說道，“那你更應該見見老爹，他可是世界上，最好的老爹。”
“話說回來，我之所以預料到今天的結局，也是因為老爹的話。”
諾瑪調侃他，“你老爹又說了什麽？”
“嘿嘿……”路易斯撓著頭傻笑。
“老爹說，所有人都是好壞參半的，而且多數人，都是不怎麽好也不怎麽壞的人。隻不過窮人的生活更痛苦，因此，他們更容易暴露本性。”
“安努舒卡曾經一定有過非常貧苦的一段時間，這幾乎是所有妓女的經曆。”
路易斯看向車窗外，說道，“沒有受過那種苦的人，是沒權利指責別人愛財的。”
“我雖然以前也沒錢，但我和帕特裏奇一樣，有一個愛護我的長輩。所以我雖然理解安努舒卡的苦衷，但我無法感同身受，自然也不該指責她。”
諾瑪聽他說了這些，忍不住感歎道，“你的老爹，一定是個很特別的男人。”
路易斯一下子回過神來，“老爹都不知道多大歲數了！”
他驚恐的看著諾瑪，“你看看我，我比老爹年輕多了！”
諾瑪翻了個白眼，“你都在想些什麽。”
路易斯尷尬的說道，“我在想，萬一我真的是老爹和魔族女人的私生子，老爹這個人一定很風流。”
正在獵人小屋裏打盹的楚南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