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你看看那些女子,盡是聒噪多舌之輩。兒子去了,可不得被煩死”


    “你也到了該娶妻的時候了,若不早些打算,那些芳名在外的女子皆許了別人了”


    沈良有幾些痛心疾首。想他當年也是一方風流才子,怎麽生個兒子,他作為老子,還要為了他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


    “爹,這天下都在你手裏,兒子若是看中了哪家姑娘,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沈千辭當真是不留餘力的拍老頭子的馬屁,別看沈良在外一副清風明月的仙人模樣,實際上最是愛聽人鼓吹他


    沈良聞言倒也真的熄了怒火,嘴上卻不饒人


    “臭小子,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以後可不許再說了”


    沈千辭笑了笑沒接茬,倒是轉了話題


    “爹,那納蘭澤的皇子妃是怎麽回事?”


    “你問這個作甚?”


    “隨口一問,納蘭澤蜀安走一趟,非但毫發無損的活著回來,還帶了個美嬌娘,當真令人驚奇”


    “具體情況不明,不過那女娃看著不像是什麽好相與的主。皇家的事情,你既然不想摻和,那就睜隻眼閉隻眼”


    “知道了”


    沈千辭癱坐在椅子上,活像沒有骨頭一樣。沈良見此又想抄東西打他,沈千辭提了氣竄出了書房,順帶留了一句話


    “爹,你整日裏盯著京都裏的姑娘,又肝火如此旺盛,是時候給我找個後娘了”


    話落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徒留國師大人掀飛屋頂的咆哮聲。


    第二日清晨,納蘭澤早早起了身,老皇帝為了堵天下幽幽眾口,下旨讓納蘭澤每日跟著上朝。


    納蘭澤一走,笙歌便也醒了。換了身衣服便準備出去拜訪京都裏幫她的人


    未出門,容安便帶了人來。大大小小的幾個丫頭俏生生的站在院子裏。


    “皇子妃,殿下怕你在這住的不習慣,特地給你安排了使喚丫頭”


    笙歌打量了一番擺了擺手“容總管是府中的老人,這些事就麻煩你了”


    言罷便要出門,容安先一步攔住了笙歌。一隻手揮了揮,下麵站著的丫鬟便各自散開,該幹嘛的幹嘛。


    笙歌看著麵前擋住自己的人,索性抱臂站住,挑了挑眉


    “容總管這是何意?”


    容安青澀的臉上沒了笑容,一臉嚴肅


    “小澤從小便受盡苦楚,此番蜀安剿匪凶險異常,殿下能毫發無損的回來,想來是皇子妃的功勞”


    笙歌挑了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容安放下了手,退了一步


    “殿下是奴才看著長大的,聖上野心昭著,殿下日日生活在刀光劍影裏。奴才鬥膽懇請皇子妃在必要的時候護住殿下”


    “本妃一介弱女子,你怎知我能護住他?”


    笙歌倒是來了點興趣,容安這番話顯然已經把她當做了自己人,可到底是以納蘭澤為中心,真是叫人不開心。


    “皇子妃殿下既然能從暗衛手底下救下殿下,想來不是一般的弱女子能比的”


    笙歌聞言倒是笑了,這容安看來也並非是一般的閹人,光是一身氣度便無人能將他是閹人聯係起來


    “他是我夫君,我自然是他這邊的人,不護著他護著誰呢,如此,容總管可否讓路了”


    容安從懷裏掏出了塊令牌遞了過來,笙歌接了過來有幾分莫名


    “皇子妃殿下,這是皇子府特有的令牌,方便出行”


    話落容安錯開一步,側過身子“皇子妃請”


    笙歌便也不再糾結這令牌的用處,收進了懷裏提步朝著外麵走去。


    ……


    要說京都最紙醉金迷的地方,當屬春畫堂。


    笙歌踏入以這樓為中心散開的繁華街區時,深有體會。


    正直午後,春畫堂這種地方這個時候應該是冷冷清清的,哪曾想人來人往,鶯歌燕舞。都說現在當逢亂世,可到了這裏隻讓人覺得紙醉金迷。


    笙歌還未入樓,鴇母便迎了出來。為方便出行,笙歌特地換了一身男裝


    “哎呦,這位小公子瞧著麵生,這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的吧”


    霜娘一句熱情的吆喝,其他想湊上來的女子便熄了心思。這可是霜娘親自上陣迎接的人,她們湊什麽熱鬧


    餘光掃了眼識趣的樓裏姑娘,霜娘心裏滿意,看著笙歌依舊是一副可親模樣,可是說出的話卻讓笙歌挑了挑眉


    “姑娘這怕是走錯地兒了吧”


    原來人家早已經看穿了她的偽裝,笙歌也不惱。打開了折扇,擋住了半邊臉


    “我找你們樓主,春情”


    霜娘聞言正了正色“敢問閣下是何人?”


    “老熟人”


    笙歌沒有透漏自己的底,高深莫測的回了一句。在霜娘皺緊眉頭之際又悄無聲息的塞了塊牌子過去


    摸到牌子上特有的印記,霜娘嬌笑著招呼


    “原來是公子您啊,您這許久不來,可是讓姑娘們想的緊。”


    笙歌收了折扇附和著霜娘“家中有事耽擱,並非我意,霜娘還請見諒,樓裏的姐姐妹妹們我也好生想念”


    話落笙歌便被引著上了樓,偶爾遇上幾個打探的眼神,瞅見著副景象,隻當是哪家公子太過風流被壓在家中許久未來


    上了樓背過了人,霜娘臉上的笑意褪去,隻留下一片恭敬“姑娘請隨我來”


    ……


    “無痕,你不過是我收留的一個侍衛,你有什麽資格管我的事?”


    春情斜躺在榻上,陳軒低著頭跪在她身後給她捏著肩。寒山有幾分茫然,坐在一邊端著一盤水果吃著,時不時給春情喂過去。整個女王與男寵們的腐敗景象。


    無痕屈膝半跪在下麵,低著頭,手卻緊緊的握著手裏的劍,沒有說話。


    春情頓時有幾分無趣,看吧,無論如何刺激,他依舊是這幅模樣,春情當真是討厭極了他這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罷了,你退下吧。看著你這副樣子著實令人無趣”


    無痕退了下去,寒山湊了過來


    “姐姐,你是不是喜歡他?”


    “厭惡至極”


    “哦”寒山聽到她的話有幾分焉然,春情見此心裏的煩悶倒是舒緩了許多,“在樓裏待的可還習慣?”


    “承蒙姐姐關照,樓裏的姐姐們對我可好了”


    寒山這些日子一直跟在春情身邊,樓裏管事都是一群有眼色的。見此隻恨不得巴結上他,讓他在春情麵前提點幾句,隻為了能入了樓主的眼


    春情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太過分,她都放任。因此寒山本來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在春畫堂這種地方跟管事的人精們待久了,竟然也沒了剛來時候的青澀無知。甚至仗著春情的勢,變得當真如一個被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囂張少年。不過寒山倒也知道收斂,在春情麵前當真是把她當成了親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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