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歐陽鏡風不語，盯著她，一直盯著，看不出喜怒，終於在良久之後，吐出了幾個字。
“給我個理由！”
江寶兒被他盯著發毛。
“什麽理由？”江寶兒有些膽怯的坐直了身子。
“是因為不喜歡本王，或是其它原因？”歐陽鏡風用了‘本王’，表示他此刻心情極為不爽。
她曾說過，日後若是成親，必須是她心悅之人，而且對方願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如今他願意許她一切。或許她擔心的是自己的身份，或者其它別的原因？
歐陽鏡風沒有意識到，他已經進入了一個患得患失的狀態，擔心對方不喜歡自己，擔心自己哪裏做得不對……
“沒……沒有原因，隻是不想這麽早就談婚論嫁，我都還未成年呢，及笄之後才算成年！”離她成年還有四五個月呢。
她不能說是因為百裏千淮，否則必定給他帶來麻煩的。
“許多人家的女子都是十一二歲訂親，及笄之後大婚，你當初與程易北不也如此？”男人正色的道。
“那不一樣，第一次已經犯了錯，第二次怎麽還能繼續錯呢？”江寶兒據理力爭，她是真的不想。
“所以，你擔心的是這個？你怕本王也會像程易北？”
“沒有，我……”
“本王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一生一世一雙人，本王做得到，此生隻娶你江寶兒一位王妃，絕不會有其它女人！”
江寶兒為難的看著他，小手摳著桌布，難道是她拒絕得還不夠明顯？
現在該如何是好？
江寶兒腦回路神反轉，“王爺，就算我同意了，可是老爹似乎不怎麽樂意，我老爹更喜歡大師兄！”
“其它事情你不必擔心，我自會處理！”
“可是王爺……”
“嗯？！”男人語調上揚，是那種威脅的語調！
“沒……沒什麽！”江寶兒住嘴。
“這樣的寶兒才招人喜歡！”說著，他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
“王爺，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呀？要不你說出來，我改改？”
“噗嗤……”男人忍不住嗤笑，“喜歡你什麽？這個問題本王是答不上來了！”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喜歡她什麽？從江州城到京都，他莫名就被她吸引了，甚至連為什麽喜歡，喜歡她什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隻知道心中念著她，想著她，一日不見，心中有如蟲蟻撕咬。
她長得不算美，隻能算是中等之姿，個子不出挑，性子也是野得很，跳脫得過份，一點名門閨秀的儀態都沒有。論起家世，江書臣連個正三品官職都沒有，若說她的缺點，他能說出一大堆。
可那又如何？他喜歡就好，懷王妃又不是皇後，若是那些中規中矩的女子，反而令他看不上眼。
與他相伴一生的女子，他希望是自己中意的。
江寶兒看著他忍俊不禁的模樣，臉黑了一片，“王爺，我怎麽覺得你並不喜歡我呢？娶我隻是因為你年紀大了，該娶妻生子了？”
“你才年紀大了，本王是早就過了娶妻的年紀！但若非是你，本王絕不輕言娶妻！”這，算是甜言蜜語吧，裴幕教他的，在她麵前要常表現心意，若非如此，她如何能從他的冷臉中看出他的心意？
他在學著表達……
這個年代，男子基本上十七八歲就成親了，如今懷王已經二十有四，但至今未娶。
傾慕他的名門貴女很多，身份地位能匹配的不是沒有，隻是從未動過情，又如何有娶的念頭？
“王爺，你這麽表白，我都不知如何回應，是真的，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我喜歡別人呢，我沒辦法回應你的感情，我們又訂了親，那豈不是互相傷害嘛！”
“不會有那一天的！我也不允許有那一天！”
他想不出來她不喜歡自己的理由！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但感情這東西本來就很奇怪，就像江寶兒心中念著百裏千淮一樣，沒有理由，說不清道不明，就是念著這個人。
她甚至都不曾深入的了解他……
感情啊，真的很微妙，她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麽是百裏千淮，不是懷王，不是大師兄，不是其它人……
送走懷王之後，寶兒就回房間休息了。
不多時，父親過來了，與她談了些心裏話。
他還是希望寶兒能嫁給盧玉安，懷王雖好，卻不是他們這等小門戶能高攀的。並且還說了自己的顧慮，皇家後院太多事情不是他們這等普通百姓能理解的。老爹隻希望她能平安順遂的，進了皇家，那便是水深火熱。
老爹更是用江若影的事情做了舉例，她與懷王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出了那麽多的事情，日後還能安生嗎？
老爹讓她再考慮清楚，不要急著回絕與大師兄的事情。
她又何嚐不明白呢，隻是拒絕也說過了，懷王壓根就不聽。
百裏千淮的身份特殊，是不能暴露的！若是可以，她真的想讓家裏人知道他的存在，讓懷王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不行，有太多因素隔閡……
江寶兒不是什麽都不懂，她隻是還不知道怎麽處理罷了。
這裏是分割線……
又是過了兩日，中秋佳節，府裏已經裝點了氣氛，今年還像往年一樣熱鬧。
府裏的學徒大多都回家過節，宋玉瑤今年會在江府這邊過，三師叔早前幾天稍信回來，說是在大漠一個什麽部落裏，今年就不回來了。
待過年的時候再回京。
盧玉安和師娘也都到江府來了，盧溥已每年都要入宮參宴，府中就母子二人，所幸就過來一起熱鬧了。
老爹江書臣官職偏低，不在宮宴的名單裏。
吃過晚飯之後，天還未黑，幾個孩子便相約去看燈展。
但要入夜才熱鬧！
大街上人不少，幾人來到湖岸邊，夜幕也降了下來，正好一盞盞燈籠高高掛起。
古代的這種燈展活動比較單調，不過是猜燈迷贏禮品，買許願燈或孔明燈，街道兩旁都有小攤點，滿目琳琅，好吃的好玩的。
江寶兒早就玩膩了燈，她隻對好吃的好玩的感興趣。主要是她猜不到燈迷，看到文縐縐的古詩她就頭大，更別說解迷了。
不像大哥和師姐，每年都要去猜幾個燈迷，贏些禮物。
跟在那三人身後，江寶兒都覺得自己是個拖油瓶，看他們聚在某處猜迷，她興趣缺缺。
這三人，發生了‘婚變’這麽大的事情，竟還能愉快的玩耍，江寶兒也是覺得匪夷所思。
江寶兒看他們一時半會兒不能離開，便自己在周圍的幾個攤點看起來。
正看中某個小物件，卻被另一隻大手給搶先了一步！
抬眼看去，正是好幾天不見人影的百裏千淮。
她認得他，不是莫子堯！
自從知道了兩人是雙生子之後，百裏千淮就不在她麵前掩飾了，更甚至說是釋放自己的性格。
隻見他拿起那隻簪花，親手別在她頭上！
“好看！”
“你怎麽來了？”江寶兒燦爛一笑，眉眼都彎彎的，看了看他身後，沒有平日裏的那幾個侍衛，隻有他一人。
“走，帶你去個地方！”他牽起她的手。
“嗯？去哪裏呀？”
“跟我走就是了！”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牽著她上了一座塔樓。
那是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一樓入口處還有人在把守著。
他一路將她帶到了最高的那一層，從這裏可以看到整座城的星光璀璨。
“哇，好漂亮啊！”這裏不是最高的塔樓，但已經能眺望很遠的地方了。
京城最繁華的幾條大街都是燈火通明，星星點點，尤其壯觀。
“喜歡嗎？”
“嗯，喜歡，有點像圍州城的八星樓，但是這裏的更漂亮，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江寶兒嘻嘻笑道，那次在圍州城是懷王帶她去看‘風景’，不，當時也不知懷王是出於什麽心思，反正就是帶她上了高塔，讓她眺望了一片屬於北朝與南黑交界的地方。
那時候看到的都是一片山水墨寶圖，而今天看到的，隻能用星光璀璨來形容。
“這裏，是我冥教分舵之一！”百裏千淮說道，順手拿起旁邊的披風給她披上，秋風微涼，怕她冷到了。
“冥教？”江寶兒不是江湖人，沒有聽說過什麽教派。
“如今我們的關係不比一般，是時候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啊，你還有別的身份？”江寶兒以為他是一個活在黑暗裏的替身，所以對他的身份不敢多問，怕碰到他的傷心事。
“有必要那麽驚訝？”男人邪魅一笑，伸手刮了她的鼻子。
“當然啊，我好像對你知道得太少了！”江寶兒尷尬一笑。
“但我對你很了解！”
“快說快說，你還有什麽身份，這冥教又是什麽鬼？”
“小丫頭，小心禍從口出啊，竟然敢用‘鬼’字形容我冥教！”
“快說嘛！”
“冥教乃是一個江湖教派，遍布六國一百多個分舵，教眾無數，是江湖上目前最大的一個教派。我百裏千淮正是這個教派的教主，他們都叫我‘主子’。”百裏千淮特意提到了‘主子’，江寶兒也確實因為這兩個字而起疑了。
“‘主子’？你是那個主子？你是牡丹姐姐口中的那個主子？”
歐陽鏡風不語，盯著她，一直盯著，看不出喜怒，終於在良久之後，吐出了幾個字。
“給我個理由！”
江寶兒被他盯著發毛。
“什麽理由？”江寶兒有些膽怯的坐直了身子。
“是因為不喜歡本王，或是其它原因？”歐陽鏡風用了‘本王’，表示他此刻心情極為不爽。
她曾說過，日後若是成親，必須是她心悅之人，而且對方願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如今他願意許她一切。或許她擔心的是自己的身份，或者其它別的原因？
歐陽鏡風沒有意識到，他已經進入了一個患得患失的狀態，擔心對方不喜歡自己，擔心自己哪裏做得不對……
“沒……沒有原因，隻是不想這麽早就談婚論嫁，我都還未成年呢，及笄之後才算成年！”離她成年還有四五個月呢。
她不能說是因為百裏千淮，否則必定給他帶來麻煩的。
“許多人家的女子都是十一二歲訂親，及笄之後大婚，你當初與程易北不也如此？”男人正色的道。
“那不一樣，第一次已經犯了錯，第二次怎麽還能繼續錯呢？”江寶兒據理力爭，她是真的不想。
“所以，你擔心的是這個？你怕本王也會像程易北？”
“沒有，我……”
“本王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一生一世一雙人，本王做得到，此生隻娶你江寶兒一位王妃，絕不會有其它女人！”
江寶兒為難的看著他，小手摳著桌布，難道是她拒絕得還不夠明顯？
現在該如何是好？
江寶兒腦回路神反轉，“王爺，就算我同意了，可是老爹似乎不怎麽樂意，我老爹更喜歡大師兄！”
“其它事情你不必擔心，我自會處理！”
“可是王爺……”
“嗯？！”男人語調上揚，是那種威脅的語調！
“沒……沒什麽！”江寶兒住嘴。
“這樣的寶兒才招人喜歡！”說著，他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
“王爺，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呀？要不你說出來，我改改？”
“噗嗤……”男人忍不住嗤笑，“喜歡你什麽？這個問題本王是答不上來了！”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喜歡她什麽？從江州城到京都，他莫名就被她吸引了，甚至連為什麽喜歡，喜歡她什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隻知道心中念著她，想著她，一日不見，心中有如蟲蟻撕咬。
她長得不算美，隻能算是中等之姿，個子不出挑，性子也是野得很，跳脫得過份，一點名門閨秀的儀態都沒有。論起家世，江書臣連個正三品官職都沒有，若說她的缺點，他能說出一大堆。
可那又如何？他喜歡就好，懷王妃又不是皇後，若是那些中規中矩的女子，反而令他看不上眼。
與他相伴一生的女子，他希望是自己中意的。
江寶兒看著他忍俊不禁的模樣，臉黑了一片，“王爺，我怎麽覺得你並不喜歡我呢？娶我隻是因為你年紀大了，該娶妻生子了？”
“你才年紀大了，本王是早就過了娶妻的年紀！但若非是你，本王絕不輕言娶妻！”這，算是甜言蜜語吧，裴幕教他的，在她麵前要常表現心意，若非如此，她如何能從他的冷臉中看出他的心意？
他在學著表達……
這個年代，男子基本上十七八歲就成親了，如今懷王已經二十有四，但至今未娶。
傾慕他的名門貴女很多，身份地位能匹配的不是沒有，隻是從未動過情，又如何有娶的念頭？
“王爺，你這麽表白，我都不知如何回應，是真的，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我喜歡別人呢，我沒辦法回應你的感情，我們又訂了親，那豈不是互相傷害嘛！”
“不會有那一天的！我也不允許有那一天！”
他想不出來她不喜歡自己的理由！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但感情這東西本來就很奇怪，就像江寶兒心中念著百裏千淮一樣，沒有理由，說不清道不明，就是念著這個人。
她甚至都不曾深入的了解他……
感情啊，真的很微妙，她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麽是百裏千淮，不是懷王，不是大師兄，不是其它人……
送走懷王之後，寶兒就回房間休息了。
不多時，父親過來了，與她談了些心裏話。
他還是希望寶兒能嫁給盧玉安，懷王雖好，卻不是他們這等小門戶能高攀的。並且還說了自己的顧慮，皇家後院太多事情不是他們這等普通百姓能理解的。老爹隻希望她能平安順遂的，進了皇家，那便是水深火熱。
老爹更是用江若影的事情做了舉例，她與懷王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出了那麽多的事情，日後還能安生嗎？
老爹讓她再考慮清楚，不要急著回絕與大師兄的事情。
她又何嚐不明白呢，隻是拒絕也說過了，懷王壓根就不聽。
百裏千淮的身份特殊，是不能暴露的！若是可以，她真的想讓家裏人知道他的存在，讓懷王知道他的存在……
可是不行，有太多因素隔閡……
江寶兒不是什麽都不懂，她隻是還不知道怎麽處理罷了。
這裏是分割線……
又是過了兩日，中秋佳節，府裏已經裝點了氣氛，今年還像往年一樣熱鬧。
府裏的學徒大多都回家過節，宋玉瑤今年會在江府這邊過，三師叔早前幾天稍信回來，說是在大漠一個什麽部落裏，今年就不回來了。
待過年的時候再回京。
盧玉安和師娘也都到江府來了，盧溥已每年都要入宮參宴，府中就母子二人，所幸就過來一起熱鬧了。
老爹江書臣官職偏低，不在宮宴的名單裏。
吃過晚飯之後，天還未黑，幾個孩子便相約去看燈展。
但要入夜才熱鬧！
大街上人不少，幾人來到湖岸邊，夜幕也降了下來，正好一盞盞燈籠高高掛起。
古代的這種燈展活動比較單調，不過是猜燈迷贏禮品，買許願燈或孔明燈，街道兩旁都有小攤點，滿目琳琅，好吃的好玩的。
江寶兒早就玩膩了燈，她隻對好吃的好玩的感興趣。主要是她猜不到燈迷，看到文縐縐的古詩她就頭大，更別說解迷了。
不像大哥和師姐，每年都要去猜幾個燈迷，贏些禮物。
跟在那三人身後，江寶兒都覺得自己是個拖油瓶，看他們聚在某處猜迷，她興趣缺缺。
這三人，發生了‘婚變’這麽大的事情，竟還能愉快的玩耍，江寶兒也是覺得匪夷所思。
江寶兒看他們一時半會兒不能離開，便自己在周圍的幾個攤點看起來。
正看中某個小物件，卻被另一隻大手給搶先了一步！
抬眼看去，正是好幾天不見人影的百裏千淮。
她認得他，不是莫子堯！
自從知道了兩人是雙生子之後，百裏千淮就不在她麵前掩飾了，更甚至說是釋放自己的性格。
隻見他拿起那隻簪花，親手別在她頭上！
“好看！”
“你怎麽來了？”江寶兒燦爛一笑，眉眼都彎彎的，看了看他身後，沒有平日裏的那幾個侍衛，隻有他一人。
“走，帶你去個地方！”他牽起她的手。
“嗯？去哪裏呀？”
“跟我走就是了！”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牽著她上了一座塔樓。
那是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一樓入口處還有人在把守著。
他一路將她帶到了最高的那一層，從這裏可以看到整座城的星光璀璨。
“哇，好漂亮啊！”這裏不是最高的塔樓，但已經能眺望很遠的地方了。
京城最繁華的幾條大街都是燈火通明，星星點點，尤其壯觀。
“喜歡嗎？”
“嗯，喜歡，有點像圍州城的八星樓，但是這裏的更漂亮，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江寶兒嘻嘻笑道，那次在圍州城是懷王帶她去看‘風景’，不，當時也不知懷王是出於什麽心思，反正就是帶她上了高塔，讓她眺望了一片屬於北朝與南黑交界的地方。
那時候看到的都是一片山水墨寶圖，而今天看到的，隻能用星光璀璨來形容。
“這裏，是我冥教分舵之一！”百裏千淮說道，順手拿起旁邊的披風給她披上，秋風微涼，怕她冷到了。
“冥教？”江寶兒不是江湖人，沒有聽說過什麽教派。
“如今我們的關係不比一般，是時候讓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啊，你還有別的身份？”江寶兒以為他是一個活在黑暗裏的替身，所以對他的身份不敢多問，怕碰到他的傷心事。
“有必要那麽驚訝？”男人邪魅一笑，伸手刮了她的鼻子。
“當然啊，我好像對你知道得太少了！”江寶兒尷尬一笑。
“但我對你很了解！”
“快說快說，你還有什麽身份，這冥教又是什麽鬼？”
“小丫頭，小心禍從口出啊，竟然敢用‘鬼’字形容我冥教！”
“快說嘛！”
“冥教乃是一個江湖教派，遍布六國一百多個分舵，教眾無數，是江湖上目前最大的一個教派。我百裏千淮正是這個教派的教主，他們都叫我‘主子’。”百裏千淮特意提到了‘主子’，江寶兒也確實因為這兩個字而起疑了。
“‘主子’？你是那個主子？你是牡丹姐姐口中的那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