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特瑞斯會來見自己是契特瑞爾萬萬沒有想到的,他原以為經過那件事後,兩人之間應該已經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可此時此刻,他卻再次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你怎麽來了?”契特瑞爾皺著眉頭問道。


    然而,奧特瑞斯沒有回答,反倒是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你現在要去哪?”


    契特瑞爾被他看的有些後背發毛:“關...關你什麽事?”


    “你是要去找法弗蘭?”奧特瑞斯直接問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契特瑞爾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等他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麽後又憤憤的說道:“不對!你這家夥,我要做什麽關你什麽事!”


    奧特瑞斯的眼神瞬間沉了下去:“不準動她。”


    一天之內接連被人命令的契特瑞爾瞬間火了:“奧特瑞斯,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下一秒,淡淡的紅色鬥氣直接包裹了他的全身,恐怖的殺意直接將附近的獸族衛兵壓製的瑟瑟發抖。


    然而,奧特瑞斯卻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眼神平靜的注視著他:“要打架的話我隨時奉陪,但是,別碰她!”


    聽到這話,契特瑞爾反倒是冷靜了下來:“為什麽這麽維護她?難道說你認識她?對了,我想起來了,在你失蹤的那段時間好像就是去了魔獸森林,那個叫法弗蘭的人類也在魔獸森林,難道你們之間...”


    “契特瑞爾!”奧特瑞斯忍不住低吼了一聲,想要阻止對方繼續說下去。


    然而此時‘占據上風’的契特瑞爾又怎麽肯輕易罷手?他一臉猥瑣的看著奧特瑞斯:“是不是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哎呀,真是髒啊,堂堂獸族二王子居然和一個人類。”


    “閉嘴!”奧特瑞斯僅存的冷靜正在逐漸的喪失,但契特瑞爾依舊不依不饒:“被我猜中了嗎?你這家夥!我終於也發現你的弱點了,我一定會把這件事好好宣揚的,明哲保身的二王子和那種野蠻人種族的族長發生了一些美妙的事。”


    話音剛落,奧特瑞斯突然低吼了一聲:“私生子。”


    “你說什麽?”契特瑞爾的眼神瞬間冷淡了下來。


    這個在王族已經公開的秘密不管被提起幾次都能恰好的刺到契特瑞爾的痛處。


    沒錯,契特瑞爾並不是王族正室所出,這是他永遠抹不去的汙點,在這個極為重視血統的種族裏,因為庶出,他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獸王的繼承人,從小到大,被當做獸王培養的永遠是其他的王子,而他隻能在旁邊看著。


    凡是遇到那些衛兵侍女,被優先行禮的永遠是那些‘血統純正’的獸族王子,而他這個王子永遠都會被排到最後。


    他不甘心,所以才會拚了命的錘煉自己,外人隻看到他天賦異稟,稱讚他為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競技場上的王者,卻不知道他在暗地裏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然而,無論多少的努力,最後都敵不過一句‘私生子’,那些人所看重的依舊是血統!


    就在他以為自己的一生會永遠的背負著‘私生子’而活下去之時,一個新的機會卻突然出現了。


    千族之爭,種族之戰,整個大陸所賦予的榮光...


    沒有什麽會比‘種族英雄’的光輝更能夠掩蓋掉這些汙點的存在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大展拳腳之時,那個女人卻出現了,她徹徹底底的毀了他的第一戰,讓他成為了整個大陸的笑柄!


    “奧特瑞斯,我的弟弟,有本事再說一遍剛剛的話。”契特瑞爾直直的看著奧特瑞斯,身上的氣勢瞬間變了。


    上一次也是這樣,他們因為理念不合而互相攻擊,最終也是停留在了‘私生子’的話題上,他們就這麽喜歡貶低他然後將他踩在腳下嗎?


    契特瑞爾的眼神逐漸變得瘋狂:很好,既然你們這麽喜歡說,我就讓你們一個個的都再也開不了口!


    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的奧特瑞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就在這時,十幾個獸族衛兵突然手持長劍闖了進來。


    契特瑞爾眼神冰冷的掃了眼那些獸族衛兵,剛想開口,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從那些衛兵的身後走了出來,竟是他們的父親,現任獸王沃德爾頓!


    “你們兩個在做什麽!”沃德爾頓很生氣,從他聽到自己兩個兒子居然在庭院裏鬧事的那一刻,他便停下了手頭上的一切急衝衝的趕了過來。


    “父親。”奧特瑞斯恭敬的行了禮,契特瑞爾雖然麵有不甘,但也行了禮。


    沃德爾頓直接怒道:“想打就去前線打去!自相殘殺算什麽?我是這麽教你們的嗎?”


    奧特瑞斯輕皺了下眉頭,契特瑞爾則是直接撇過了頭去。


    沃德爾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輕歎了口氣:“算了,你們都先下去吧,契特瑞爾你留一下,我有些話和你說。”


    契特瑞爾此時正一腔的怒火呢,見自己又被區別對待,直接就瞪了沃德爾頓一眼。


    一旁的奧特瑞斯掃了眼出於暴走邊緣的契特瑞爾後便離開了。


    剛出庭院,奧特瑞斯便看到了天狼加斯科爾,後者看上去有些急迫。


    難得在平日裏嚴肅端莊的這位身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奧特瑞斯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誰想到對方原本就是衝著他來的,見他看來直接就邁開大步走了過來。


    “二王子殿下,您剛剛去哪了?”加斯科爾不悅的說道。


    “隻是散了下步。”奧特瑞斯一邊拉伸著身體一邊說道:“難道散步也犯法嗎?”


    加斯科爾掃了眼奧特瑞斯身後的庭院後語氣嚴肅的說道:“可是我怎麽聽說您和大王子殿下在庭院裏吵起來了?”


    “和誰?”奧特瑞斯像是沒有聽清對方的話,特意靠近了一些,但加斯科爾比他想象的無趣的多,不僅沒有接話,還直接將他壓製在了地上:“二王子殿下,您最好不要在這種時候惹事,”


    奧特瑞斯輕挑了下眉:“現在惹事的好像是您吧,天狼閣下。”


    “我隻是為了讓二王子明白自己此時的處境。”加斯科爾一邊說著,一邊放開了奧特瑞斯。


    等後者站起身後,他才繼續說道:“另一個派係的人都已經盯住了您,您如果這個時候惹事的話。”


    “我知道。”奧特瑞斯直接打斷了他:“不就是死嗎?”


    “二王子殿下。”加斯科爾沒想到奧特瑞斯會這麽直接的說出這句話來,他原以為這些權貴都是惜命的,但奧特瑞斯完全超出了他對於普通權貴的認知。


    而且這個獸人不僅無所謂自己的性命,還敢在此時,那些獸人衛兵都在場的時候公然‘議論’偉大的菲墨倫。


    “該死的菲墨倫,臨走了還要折騰。”


    加斯科爾急忙從懷中掏出了隔音石(地精族所發明的科技,讓不懂魔法的人也能做到隔絕聲音,缺點是範圍較小):“二王子殿下慎言!”


    “怕什麽。”奧特瑞斯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四周那些正在巡邏的獸人衛兵。


    一旁的加斯科爾皺著眉頭說道:“菲墨倫的預言術是在您出生之時所進行的,並且之前的預言也都一一應驗了,所以確實有一定可信的程度。”


    “應驗?”奧特瑞斯譏笑了一聲:“就因為我真的離開過獸族,真的發生了一些巧合的事,就想要我去接受所謂的命運?開什麽玩笑?”


    接受命運也就意味著接受那個人的死亡,那個人會在那一天被奪去性命...不!他一定不會讓那件事發生的!


    “二王子殿下。”加斯科爾輕歎了口氣,他明白奧特瑞斯為什麽這麽抗拒,但如果真的是不可逆轉的事的話,或許他們也隻能選擇接受了。


    加斯科爾這個念頭剛浮現,一個冰冷的聲音便在他的身後響起:“天狼,我們不正是為了這個目標在奮鬥嗎?”


    加斯科爾微怔了下,下一秒,那個聲音的主人便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居然是獸族戰神威利!


    威利目光灼灼的盯著加斯科爾:“總之我不會讓那件事發生的,如果那是命運所為,我威利便對抗命運,如果那是人為,我便殺了那人!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的丫頭。”


    “沒錯。”奧特瑞斯同樣眼神炙熱的看著加斯科爾:“沒有人可以傷害她。”


    就在幾人思索著如何保護‘瀕危’顧汐之時,‘瀕危’顧汐已經通過奎裏斯的加速飛行來到了獸族的主城。


    但此時,一個新的難題又出現了,由於她將魔仆留在了營地,此時沒辦法通過偽裝技能通過巡邏密集的城門了。


    “我現在能用的深淵生物有魔偶奎裏斯,骷髏傑克,墮落天使夕...小藤還在沉睡中暫時派不上用場。”顧汐躲在樹人後一邊細數著自己能用的上的戰力,一邊思索著入城的辦法。


    就在這時,一個有些膽怯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身後響起:“您...您好。”


    顧汐微怔了下,緩緩的轉過身,發現是個身穿黑衣馬褲的小犀牛人,對方見她看來還羞澀的笑了笑。


    “有什麽事嗎?”顧汐疑惑的問道。


    “那個...”小犀牛人遲疑了下,指了指自己的鞋子:“您踩到我的布了。”


    “布?”顧汐緩緩的低下了頭,發現自己果然正踩著一塊青色布料的一角,順著布料往上,是堆疊的像小山一樣高的布料車。


    顧汐嚇了一條,急忙挪開了腳:“抱歉,抱歉,多少錢,我賠你吧。”


    小犀牛人聽到這話急忙揮手:“啊...不用,不用,大人,都是些不值錢的布料而已。”


    “沒事。”顧汐輕觸了下儲物戒指,從其中取了些錢給小犀牛人。


    小犀牛人看到顧汐取錢的動作先是微怔了下,隨後看到這麽多錢急忙揮手:“這...這太多了,我不能要。”


    “沒事,就當是誤工費吧?”話音剛落,顧汐突然想起這個世界沒有誤工費這樣的說法,急忙改口:“就是耽誤你時間的費用。”


    “啊?這...”小犀牛人看著那些錢,沒有第一時間去接,而是突然話鋒一轉:“對了,剛剛看大人您在這裏一直不進去,是不是進城令丟了?需不需要我幫忙?”


    “進城令?”顧汐微怔了下,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那些從正門進城的獸人似乎都有向那些衛兵展示了什麽東西,難道說那個就是進城令。


    小犀牛人見顧汐一臉疑惑的樣子,他急忙從自己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令牌遞給顧汐:“大人可能是太久沒來主城了,現在都是要靠這個令牌才能進城的,不然就會被那些衛兵攔下來排查的,可麻煩了。”


    顧汐接過小令牌,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塊光滑的小牌子上有著細微的魔力波動。


    “你這牌子還有多的嗎?”


    小犀牛人抓了抓腦袋:“這個雖然是一人限領一塊的,但我的確還有塊多的,是我弟弟的,他今天生病了所以沒來,大人要嗎?”


    顧汐聞言皺了皺眉頭:“那你弟弟以後要進城怎麽辦?”


    小犀牛人笑著說道:“這個沒事,去補辦就行,我和我們城那個發牌子的熟。”


    “這樣嗎?”顧汐思索了片刻後點了點頭:“行,我要了,多少錢?”


    小犀牛人急忙搖頭:“不用錢,這個都是免費領的,更何況大人剛剛才給了我這麽多錢,說實話,您給都夠買我大半車的布料了。”


    “那好吧。”見對方堅持顧汐也不再勉強,和小犀牛人告別後,她便獨自一人朝著主城走去。


    那些獸人衛兵果然隻認牌不認人,顧汐很快就成功的進入了獸族主城。


    就在她走後沒多久,那個看上去老老實實的小犀牛人突然露出了譏諷的笑容,下一秒,他的容貌開始扭曲,個頭開始變高...


    幻化術,大魔導師級的魔法師才能夠使用的魔法,能夠在短時間內改變自己的容貌形態。


    等他完全恢複後,一襲紫色鬥篷罩在了他的身上,配合上那隻骨瘦如柴的手臂,這人的真實身份竟是大陸第一預言者——菲墨倫!


    隻聽到菲墨倫用著他那如同枯葉劃過沙地一般的嗓音說道:“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刻了,表演要開始了,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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