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尊者?


    趙培華如此問道。


    他站在大河之前,一身青衫飄飄,河中映照著他的影子,那影子隨著大河波浪起起起伏伏,或有魚躍江麵,從河中一躍而起,將他的影子給驅散,甚至還跳到岸上來。


    那魚在岸上蹦蹦,魚尾拍打著大地,要到趙培華身邊來。


    趙培華便彎下腰,將那魚放置在手心中,隨後將那魚給放回大河之中。


    大河的水很涼,那魚在離別之時,輕輕的在趙培華手上吻了一下,隨後才在江中依依不舍的離去。


    他已有半步,尋常生靈都會願意親近這樣的人物。


    “尊者就是尊者。”小手指在趙培華體內傳音道:“你在半步之巔,曆經兩個紀元,當有自己的看法。”


    趙培華就席地而坐,閉目沉思。


    河水蕩漾,起起伏伏,水流湍急,白色的浪花一個接著一個,趙培華的影子已然不在,存在的是白雲大日與藍天。


    大日高掛,陽光從天際垂落,便讓普通人感到有些灼熱。


    正直晌午,本該如此。


    趙培華卻感受不到一絲的灼熱,甚至還有一些寒冷。


    他周圍空間慢慢的要破碎,要化為虛無,顯露出迷霧來,又將迷霧給震蕩開來,展現出若隱若現,不肯出來的虛空。


    迷霧,本就是靈魂之破碎凝成,是尊者修行最佳的吸納物。


    聖起紀的尊者與眾聖紀的尊者還有些不同。


    雖是一脈相承,但又發生了一些輕微的改變。


    一切之始之後,宇、宙縱橫互連,宇內隻有虛空,宙為閉環,從頭而始,開始一切。


    或一個刻意的變化,或一個機緣的巧合,或一個不可探尋的生命之謎,或是無上的意誌,第一個生命誕生了。


    接二連三的,如同發生了化學反應,一個個生命在虛空中誕生出來。


    可稱大變局,為虛空紀。這些生命就是虛空生靈,為尊者,是天地間最早的一批尊者。


    他們生而不死,因寂寞,也因一些修煉上的原因,於虛空中開辟世界,創造生靈,開辟了成界紀。


    成為了一個唯一一個由尊者開辟的紀元。


    隻是這個紀元如此的短暫,承上啟下,如此而已。


    後來生靈仿尊者,個個於虛空中開辟大世界,方才一步登天化隱為尊,尊者之下,是不能將世界寄托虛空的。


    而到了百聖紀,尊者的修煉方法有稍微變了變。


    到了隱者境,所有的世界都為一體,隨後將大世界與外空間融為一體,化為龐大的外空間一份子,由此而成尊者。


    理論來說,外空間不滅尊者就不會死,比以前的幾個紀元尊者命長多了。


    當然,也有特殊手段將尊者的世界從外空間中剝離出來,隻是這樣頗為麻煩。


    “可此地並無外空間。”趙培華的眉頭微微一皺,他並不想以古法進階,因為與後來的尊者相比,太容易死了。


    “原先也沒有聖人。”小手指喃喃,隨後又沉寂下去。


    它的記憶隨著身體的分離而殘缺,但也知道不少,隱隱約約已經有感。


    趙培華一怔,他睜開眼看了看天上那熾熱的太陽。


    他直直的看著,像是看什麽奧秘的神通道術,然而那隻是一個普通的大日。


    “原先也沒有聖人,原先也沒有世界,那後來的尊者修煉之法又是如何來的?”


    “我所處是過去,但也在未來。”


    “時間之奧妙,在於此。”


    他一語言罷,起身站起撕裂空間,往迷霧中遁去。


    大日與太陰輪回不知多少遍,草木枯榮也不知多少回。


    那大江時而暴漲掩蓋平原,時而化為小溪留下肥沃的土地。


    年年如一日,歲歲如一朝。


    但世界,卻發生了改變。


    直到有一日,那空間忽然被撕裂開來,一個人影鑽了進來。


    那人看起來平凡無比,正是趙培華。


    洗盡鉛華,方呈素瓷。


    “你來此已近千年,該走了。”小手指道:“在初始之地,你還不知道要待多少時間。早日結束,早日回家。”


    “嗯。”趙培華點點頭,手中卻出現一柄槍。


    他以槍帶筆,以迷霧為墨,以天地為紙,橫豎撇捺之間,已有真理顯露。


    隨後他高聲大喝,聲傳諸天,諸天皆有聞。


    “我乃太宗持劍長老。”


    “傳道於此,可進尊者!”


    “銘刻天地之間,若達半步,可尋此道,進尊者。”


    ……


    有‘京’數人,隱形埋名,前來一觀,算在此列。


    ‘黎’已亡,脫胎換骨化為‘京’。


    算察此地,終在一迷霧深處看見一黑暗空間。


    黑暗空間紮根迷霧,汲取迷霧而滋養己身,空間中有世界,世界初生,若一個小小的樹苗,雖弱,但又無限的生機。


    他先是愣了愣,隨後腰間的金算盤劈裏啪啦的亂響,像是要散架。


    “如何?”閻問道。


    他聽見太宗的名字就來了,可最終沒能一見太宗的持劍長老,更不用說去找自己的哥哥了。


    “成聖之道,在此。”算悵然若失又欣喜若狂,又哭又笑,不知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之情。


    “壯哉!嗚呼壯哉~!”


    餘下之人,皆不語。


    ……


    趙培華按照小手指給的方法進入了時間之河中,這一次他的意識尚且清晰,隻是很難受。


    滿河的光影在他身邊一閃而過,展現屬於過去但是是他未來的故事。


    他起初還津津有味的看著,可看著看著就昏昏欲睡,什麽都不記得了,又開始昏迷。


    直到這個時候,小手指的真人形象才顯化出來,帶著趙培華,往上遊而去。


    他表情略微帶些迷茫,但又很鎮定。


    他忘記,自己曾經在初始之地看到了什麽,他記憶破碎,暫且想不出來了。


    或許大腦記著完整的記憶?


    小手指不知道。


    大河之中,他看見了許許多多的七彩魚,停在不同的刻度。


    其實這些七彩魚都是一個,不過是不同時間的化身殘影,是真實,也是虛假。


    世間之人,知曉時間之河的很少有穿越到過去。


    就算是聖人,雖能在時間長河中暢遊,但會在各個紀元留下眾多的殘影時間之身。


    聖人雖然離開,但過去的他,還是存在,存在就是危險,會被針對。


    你說不清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有著萬般恐怖。


    隻有帝,才能脫離這個時間的閉環,將時間之河上的所有都納入一身,達到時間之內,注視著時間之外,渴望著時間之外。


    世間隻有一個帝,一個立在初始之地的帝。


    或帝在各個時間段出現過,但帝都知道。


    從一到毀滅,帝知曉一切。


    過去與未來,皆在帝念,所有時間段的帝都在用著一刻的一個念頭。


    聖就不行,聖的念頭還是前進式的,他們隻能在去揣測未來,去推算未來,而不能去斷定未來。


    帝就行,祂是全知的,但還在時間之內。


    帝就立在初始之地,經曆永遠不會停止,永遠是一個閉環的世界。


    直到有四萬年的時間,脫離了這個閉環。


    脫離的那一瞬間在帝的時間觀內,是從自己有意識的一瞬間開始的,也是自己有意識後無數年形成的。


    帝有些疑惑。


    祂便讓四萬年之前的帝被百聖殺死,準備自己去體驗體驗這個四萬年的時間段。


    祂覺得,這四萬年,一定有時間之外的存在,降臨了。


    ……


    不知道大家看的繞不繞,我寫著挺繞的。


    這個時間設定不能細想,都是錯。


    諸位老爺,博一樂,莫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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