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城王爺笑道,“我看你一個人過的便挺好的,整日飲茶聽書,也算得上是悠哉悠哉。”


    顏墨習悠然自得道,“漣城兄若是閑來無事,與我一同待在這茶樓裏度日多好,那樣我也有了個伴,一個人悠哉哪抵得過與漣城兄暢聊。”


    漣城王爺臉上寫滿了拒絕,他忙搖了搖頭,“不了不了。”他望向了我,問道,“衣兒姑娘,方才你說你是月兒的女兒?”


    我點了點頭應道,“茜梓月是我的母親,我的父親名喚顧廷之,是未國人。”


    “略有耳聞。”漣城王爺歎道,“沒想到月兒的女兒都長的這麽大了。”


    我笑著問道,“前輩與我母親可是舊識?”


    漣城王爺點了點頭道,“從前你母親可比你要調皮得很,我也已經好多年沒有見到她與雪茶了,也不知道她與雪茶如今是否安好。”


    “前輩,我昨日有見到雪茶前輩。”


    漣城王爺喜道,“她如今怎麽樣了?”


    我將昨日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了漣城王爺,他的眉頭輕輕皺起,“怎麽就這樣,如果當真如你所說,我倒覺得這個人也許不是雪茶。”


    我疑惑問道,“可是冬茶的女兒冬雪,喚我昨日見到的那女子小姨,如果她不是雪茶,難道冬茶會認不出來嗎?”


    冬茶與雪茶還有鳴鳳閣這件事情,我實在是搞不明白。


    這件事情太亂太亂了,況且,我從前從未見過冬茶。


    漣城王爺細細思索著,他忽地問道,“衣兒姑娘,月兒如今怎麽樣了?”


    我沉聲道,“母親被困於蒼然皇宮之內,關於她為什麽在那裏,我也不知道。我是偶然一日,母親行入夢之術,告訴我讓我來到九幽域內找到鳴鳳閣雪茶,所以我就來了,可是我找到雪茶之後卻發現她好像不太一樣。而且明明昨日與我說好,今天我們共同商議如何救母親的,可是她卻在今天早上消失了。”


    漣城王爺皺起了眉頭,我靜靜地望著他,卻望出了神。


    他的模樣,與許之什一模一樣。


    我這樣望著他,總會覺得他就是許之什。


    隻是如果他是許之什,又怎麽可能會與我說那麽長時間的話呢。


    漣城王爺問道,“衣兒姑娘,我臉上可是有什麽東西?”


    我回過神來,忙轉過了頭,低聲道,“前輩,你與我一位認識的人,長的很像。”


    我忽地又望向漣城王爺,不等他開口,繼續問道,“前輩可有子女?”


    漣城王爺似是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他淡淡一笑,應道,“王妃曾為我生下一位公子,隻是世事難料,他誕生在了宋國亡國的那一天,也在那天離開了這個世界。”


    我垂下了眼眸,有些不好意思再看他,“我……又問到前輩的傷心事了……”


    漣城王爺清聲笑道,“怎麽會,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往事已去,如今的人再為那些事傷心,便是徒增煩憂了。而且,也許隻是那孩子與我夫妻二人無緣吧。”


    往事,真的能夠這樣過去嗎?


    漣城王爺表麵上說這些事情時是雲淡風輕的,但他心裏有多難過,誰都不知道。


    有些人,總會把難過藏在自己的心底,而臉上卻永遠是笑容。


    因為他們明白,難過不是辦法。


    漣城王爺笑著問道,“衣兒姑娘,你方才說那名與我長的很像的人,是什麽人?”


    我低聲道,“隻是個認識的人……”我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方才漣城王爺說,他的孩子生在蒼然攻下宋國的那一天,也死在了那一天。


    蒼然攻下宋國時……


    怎麽會那麽巧,怎麽會是蒼然攻下……


    宋國亡國距離現在已有二十年載,而許之什,如今正是這個年紀。


    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二十年前漣城王爺的兒子根本就沒有死……


    如果那個兒子沒有死,他是否就是許之什?


    我忙問道,“漣城前輩,你可曾見過蒼然的九王爺,南嘉王許之什。”


    漣城王爺搖了搖頭,“未曾見過,蒼然本就是我們宋國的敵人,我又怎麽會見那裏的人。”


    我忙道,“蒼然的九王爺許之什,與前輩相貌又九分相似。”


    顏墨習道,“天下長的像的人多了,或許隻是巧合罷了。”


    漣城王爺淡淡笑道,“是啊,長的相似,可他畢竟是蒼然的王爺,與我注定是無關的。”


    也許吧。


    他說的沒錯,許之什是蒼然的王爺,他的身份不會有假。


    可是,漣城王爺與他的樣貌,真的好像,幾乎就是同一個人一樣。


    漣城王爺道,“衣兒姑娘,我們商議一下如何救你母親吧。”


    我有些驚詫道,“前輩要與我一同去救母親?”


    漣城王爺淡淡笑道,“月兒與我是故交了,況且雪茶的事情我也想調查清楚,正好我整日也沒有什麽事情。”


    如果有漣城王爺的幫助,我可以更快的知道鳴鳳閣究竟發生了什麽。


    因為漣城王爺與雪茶原本就是相識的,他知道的事情要比我多得多。


    可是他本與這些事情毫無關聯,調查這些事情也一定會耗費心力。


    漣城王爺輕聲道,“衣兒姑娘,不必擔心會麻煩我,我平日裏本就沒有什麽事情。說真的,月兒與雪茶的事情,我是一定要管的。”


    我不再思索,我明白,若是我的故友,我也會去盡自己的力量。


    我笑道,“多謝前輩。”


    漣城王爺道,“我與你一同去鳴鳳閣,我與雪茶本就是故友,若我與她見了麵,就一定能認出她到底是不是雪茶。”


    我點了點頭,“不過雪茶似乎會有意不見我,她今早偷偷離開,估計是想讓我找不到她。”


    漣城王爺道,“你可伴作我的隨從,畢血的徒弟,想必你的易容術也不會差。”


    顏墨習笑道,“她那易容術我見識過,完全看不出來是個女的,要不是我當時觸到她手腕上的脈象,也不會察覺到這是個女子。”


    漣城王爺道,“顏大公子,我看你不是看她的脈象,你是探了她的內力了吧。我倒是第一次聽說看脈象能分出男女的,難不成你是神醫?”


    “被你看穿了,我不是得試試武功高低嗎,又沒幹啥壞事。”


    我笑道,“我當時還疑惑顏公子是怎麽看出我是女子的,原來是因為這個。”


    顏墨習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我也不是有意的,就是習慣了第一次見人先探探功力,衣兒姑娘,你可不要介意啊。”


    我忍不住笑道,“我有什麽好怪你的,沒關係啦,顏公子。”


    顏墨習樂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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