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沒提到雲二姑娘動手的事,隻說兩個人有矛盾,至於細致內容,想必二姑娘再見了她肯定會說的一清二楚。


    徐玉芹不滿意這個答案,雲三姑娘說了等於沒說。


    雲姝就無意問起她的家世,這才知她父親正是嘉興府徐參軍。


    各地武將,上至大將,下至參軍,雲姝都有去了解過。


    亂世之秋,武將是國家的支柱,他們坐鎮前線,保家衛國,各個都稱得上英雄!但因為手握兵權也容易成為一把利器,正如光興三年的兵變,讓她和九哥的關係徹底冰裂。


    想到這裏,她不免想起自己的死因。


    “殿下,您現在別無選擇,要麽和親,要麽死路一條!”


    她淒涼一笑,那個曾和她曆經生死的兄長最後選擇送她入黃泉。


    她親眼看著他登基為帝,在他身後做參謀軍師,上兵伐謀,陪著他在最艱難的時候,最終卻因為忌憚她的權勢而選擇永不相見。


    雲姝自醒來後,一直沒想到接下來的路怎麽走,她如今成了一個閨閣姑娘,過著安逸,為瑣碎操心的日子並無不可。


    可是她到底死的不甘心,她怎麽能輕易死了呢?


    今日是四月初九,她跳江那天是四月初四,這幾日發生了哪些事她一無所知。


    雲姝在聽到徐玉芹是徐參軍的女兒後,一時間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眸光閃閃發亮。


    這麽好的機會,她必須要抓住才是,她一定要讓人知道,那個手握兵符的帝姬還活在這個世上!


    徐玉芹被她看的發毛。


    “徐姑娘會繡字嗎?”


    “當然會。”


    雲姝邀請徐玉芹到自己小院去。


    徐玉芹坐這裏也嫌無趣,就跟著去了。


    “原來你住這裏啊!”若不是人領著,根本很難發現這邊有道門。


    雲姝笑了笑,點頭說是。綠珠說她住的玉棠居原來是走昭華院的大門,關了昭華院之後,這道門是後來修葺的。


    雲姝寫下一個字,一筆而成,最後看著卻像個符籙。


    “你這是字嗎?”徐玉芹深表懷疑,她這是畫的什麽符號嗎?哪裏是字?


    “這樣寫字好看!”雲姝笑了笑,皓齒外露。


    雲姝取下手上的白玉鐲,“這是給徐姑娘的謝禮,我不會繡花,還要勞煩你。”


    “我繡花沒有你家大姐好看的。”徐玉芹拿著玉鐲有些心虛,她繡的不僅沒她家大姐好看,是真的不好看。


    雲家大姐繡花可是頂頂好的,她怎麽不去找自家大姐繡呢?


    “我和徐姑娘認識一場,徐姑娘若是願意繡個荷包給我,哪怕是繡爛了,我也會悉心珍藏。”


    徐玉芹聽她這麽說,哪能不願意呢?


    “好吧,等我繡好給你可別嫌棄。”她在家裏繡花從來都是被母親和哥哥嘲笑的。


    雲姝眸間帶著笑意,輕咳一聲,兩手作揖,咿咿呀呀帶著唱腔道,“姑娘垂愛,小生這廂多謝姑娘。”


    徐玉芹被她這句話逗的大笑。


    “姑娘,我觀你粉麵含春,杏眼桃腮,有桃花運來,可要防遇小人哦……”


    當天,徐玉芹跟她還算相談甚歡,本以為雲三姑娘是個木訥的,但三姑娘總會無意說些笑話,讓徐玉芹漸漸放開。


    雲姝也會無意打聽嘉興的事,不過到底是深閨姑娘,說的都是嘉興的胭脂首飾鋪子和好吃的店鋪。


    然後小姑娘把自己心事也說了,她說家裏準備給她說親,她以後不能常出府,要在府上修修身。說是修身,其實就是不讓她胡鬧,家裏都覺得以前對她太鬆懈,就怕她嫁出去吃虧。她今年已經十六,怕是今年就會把親事定下,明年就會成親,想到嫁人她就有些抵觸。


    雲姝問她緣由,她隻說不想離開家。


    雲姝明白了,原來這個小姑娘是戀家。家裏若過得安逸,誰願意離家呢?


    徐玉芹離開雲府的時候還依依不舍。


    但雲老太太邀請了徐老太太一起去靈山觀上香。


    徐老太太說帶著徐玉芹一起去,她這才高興起來,跟雲姝說,我們明日見。


    彼時,田嬤嬤和青芒也回來了。


    “姑娘,有一樣藥草咱們縣裏沒有,說要到嘉興調貨,田嬤嬤跟店裏掌櫃約了明日去拿。”


    青芒從外麵回來,臉上紅撲撲的,整個人都感覺放鬆了,不像先前那般拘謹。


    雲姝覺得她們很有必要偶爾出去走動走動。


    她以前身為帝姬的時候,沒少出宮。就連她父皇也常微服,流連坊間。


    雲姝教青芒熬藥,煎好就給綠珠喝了。


    這一碗安神湯喝下,綠珠總算是安穩睡下。她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一早。


    綠珠醒後直呼自己是個懶丫頭。


    跟著青芒她們一起進府的還有穀大夫,穀大夫認識青芒,看到她就想起雲府的那位姑娘,說要見一見。


    雲姝對他再次上門並不意外,昨天她有意無意提示他,若是個醫癡對這事必定要追根究底的。


    青禾因為風寒,寒蟹險些成了喪命毒藥,雲姝以蜂毒為引,以毒攻毒,讓青禾症狀緩解。


    穀大夫覺得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蜂毒可緩解許多病症,這是上古療法,已失傳許久。他這兩年一直在研究蜂毒醫治痹症,可讓蜜蜂隨便蟄一下絕不可能,是要找準穴位的。


    既然是上古療法,當然早已銷聲匿跡。


    但近幾年突然出現,會這功夫的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大夫,好像才二十出頭,隻是偶爾聽說他的名號,好像一直隨軍,是個軍醫,但去找卻很難發現其蹤跡。


    穀大夫前兩年還一直在尋找這位少年英才,他想求一個完整的蜂毒療法方案。


    恰恰雲府的那位姑娘,說她家丫鬟中的是蜂毒,他回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以蜂毒解寒毒之症,不正是蜂毒療法?


    穀大夫一早就想再來一趟雲府,正巧遇上了買藥的雲府丫鬟,便跟來了。


    雲姝去見穀大夫的時候,人卻沒在,原來穀大夫已經讓陸氏叫去了大房。


    陸氏正想讓人出去找大夫給雲大姑娘再診斷一下,聽說穀大夫上門,立刻就讓人請了去。


    雲大姑娘今天的症狀更加嚴重,滿身的紅疹,幾乎無一處好的地方。她癢的難受,急得嚶嚶哭泣。


    陸氏看的心疼萬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閨門多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碧水猶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碧水猶清並收藏閨門多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