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那黑色之物頂起肚皮的那一刻,莫星河手腕快速的旋轉,手中尖銳的匕首在掌心畫了一個圈,鋒利的一斷端瞬間就切開了那鼓起來的肚皮!


    四周所有看客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莫星河宛如切菜一般,匕首沿著那黑衝行動的軌跡劃出一道傷口!


    而最令人驚訝的就是,肚皮分明就被劃開了一道開口,但是卻沒有一絲鮮血溢出,就好像在劃開死人的皮膚一般!


    如果不是那個人現在還在喘氣,就連一旁的郝大夫都覺得那個人死了。


    吱吱!!


    莫星河根本就不給別人思考的機會,手中的匕首插到肚子裏,猛地往外一挑!


    挑出來的那一瞬間,莫星河反手拔出了匕首,對著那飛出來的黑蟲劃了過去!


    絲絲!


    那蟲子在空中痛苦地叫了一聲,隨後化作兩半,落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莫星河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把那匕首扔在了地上,“這把匕首廢了,回去之後,我賠你一把。”


    郝太醫已經對,剛才那一部驚的下巴都快合不住了,整個人呆愣的點了點頭。“嗯。”


    這個時候,剛才莫星河劃開肚皮的地方,這才開始往外滲出鮮血。


    莫星河伸手到郝太醫的麵前,後者隻顧著看落在地上傾刻間就被弄死的蠱蟲,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莫星河手中還是沒有任何東西,她不禁微微蹙眉,抬頭看了郝太醫一眼,“你再愣幾分,失血過多,人可就救不會來了。”


    郝太醫連忙回神,從自己的醫藥箱裏拿出了,剛才就已經準備好的銀針。


    莫星河抬手接過,眼睛眨都沒眨,拿著那銀針就穿過了,那人的肚皮。


    “啊!”


    那人在昏迷當中,疼得驚叫了一聲,甚至下意識的就想蜷縮起來!


    冷一動作迅速,長腿一抬,就壓住了那人的腿,另外一隻胳膊則是壓住了上半身。


    “郝太醫,幫忙。”


    郝太醫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這才幫忙按住了那人的上半身,讓冷一能夠不用那麽費力。


    接下來,仿佛看一場盛世宴會一般,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目不轉睛的盯著莫星河。


    她分明是在縫合傷口,可偏生就像在繡花一般,下針沒有一絲猶豫,一針都落的令人驚歎,而且速度極快,短短的一刻時間,就已經把大概手掌長的傷疤從頭到尾縫合了起來!


    就連一向都不怎麽看得上莫星河的李太醫,這一刻也是徹底的歎服了。


    原先他並沒有見過莫星河究竟是如何就得了十二皇子的,所以對於女人會醫術一事,他保持著高度的懷疑,而且還極為不讚同女人行醫。


    可今日,他的下巴幾乎掉在了地上。


    看莫星河救人,就像是一場賞心悅目的表演,你不僅能夠學到很多東西,而且還能觀察到她與眾不同的治療方法。


    雖然有時候,她的方法也比較粗魯。


    比如,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直接把人給打暈,摁死了開始強行縫針。


    不用去想,他都知道此刻昏迷著的人肯定是疼得撕心裂肺。


    不過,再怎麽樣也比丟命強。


    縫合完傷口,莫星河就開始給傷口消毒,處理血跡,包紮,一係列行動,行雲流水一般,快的令人歎服。


    從頭到尾,基本上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莫星河就把已經到了閻王那兒人生生的拉了回來。


    處理完這一切,莫星河有些嫌棄的看著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液。


    麵前突然遞過來一雙大手,手上拿著一條濕毛巾,還泛著熱氣,想必是剛剛才浸過熱水。


    那雙熟悉的手,莫星河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的。


    自然的接過,莫星河這才從地上站起身來,一絲不苟的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人已經沒有大礙了,張一,給他安排一個房間,先把人帶回去,最好是找他的家人過來守著,大概三個時辰左右,人就會醒過來。”


    張一雖然看不懂醫術方麵的事情,可也知道剛才那一幕有多震撼,光是周圍那些太醫震驚的眼神,都足以讓人深刻的明白,莫星河此刻所展現的醫術有多麽的強大。


    張一對莫星河也越發的恭敬了,“是。”


    “你們幾個,把人抬回去,動作全部都給我輕一點。”


    “是!”


    隨後,莫星河這才看向剛剛出現的紫陌臣。“人找到了?”


    紫陌臣點頭,“已經在城外等著了,連帶著我們的馬車。”


    莫星河眼眸微閃,有些複雜,“我知道了,暫時不要動她。”


    紫陌臣蹙眉。“莫丫頭……”


    莫星河垂眸,“過了如今,我倆也算互不相欠。”


    就在這個時候,燕蘇手中拿著一壺藥湯闊步而來。


    身後跟著十幾個人,每個人的手中都拿了兩壺一模一樣的藥湯。


    燕蘇走到涼亭的旁邊,交給了手停著的趙都統,“解藥,給所有人都喂下去。”


    趙都統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連忙感激的接過,“快,所有人快過來領解藥!”


    在那些人喝解藥的時候,李太醫有些猶豫的走到了莫星河的麵前。


    糾結了半晌,李太醫這才開口。“郡主,下官有一事好奇,不知道郡主可否為下官解惑?”


    對於李太醫的主動開口,莫星河玩味的挑眉,“問。”


    “為什麽剛才郡主切開了他的肚皮,但是他卻沒有鮮血流出呢?在人的肚皮表麵,會有很多血液孔,想要劃開他的肚皮,很難避免會劃破管。”


    這一點,不隻有李太醫好奇,一旁的郝太醫,包括在場所有太醫都好奇。


    “人的肌肉有一定的走向,隻要順著肌肉的肌理方向進行鈍性分離,傷口不僅平滑整齊,縫合的時候也會很簡單,這種情況下,不會觸碰到旁邊的血管,所以,不是沒有血液流出,而是極少,隻要縫合的好,後期食一些補藥就能夠很好的愈合,不會留下後遺症,再配合祛疤藥膏使用,基本連疤都不會留。”


    一旁的李太醫頓悟,“原來如此,看來,在肌肉之上,下官還有很多地方要學習。”


    莫星河把手中的毛巾遞給了一旁的張一後道,“我的馬車已經備好,即刻離開錢塘鎮,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太醫署。告辭。”


    話落,火紅色的長裙翻飛,沒有給眾人挽留的機會,便離開了南城。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李太醫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一旁的溫太醫感歎道,“淮安郡主就這麽離開,這是打定了主意,把這場功勞全部都讓給我們了。我們可如何擔得起?”


    “就在前兩日,我還以為淮安郡主想要獨攬功勞呢,其實仔細想想,這場瘟疫能夠解除,的確全部都仰仗淮安郡主,我們雖然說做了許多,可終究不到點子上。”


    “是啊,淮安郡主一腔仁義之心,先前我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這般驚才絕豔,醫者仁心的女子,真是我南召的驕傲!”


    “我是怎麽都沒有想到,淮安郡主的醫術居然會如此的高超,先前還以為是謠言,如今親眼一看,簡直是讓人歎為觀止,淮安郡主乃是女兒身,若他是男兒,畢竟能在行醫之道名揚天下!”


    “女兒之身又能如何?你瞧淮安郡主剛才那手法,我敢擔保,就算是我們親自下陣,也是根本就做不到那般淋漓盡致的!!”


    隊伍當中,最為年老的王太醫感歎的道,“是啊是啊!淮安郡主可真不愧是當年平陽郡主的女兒啊!”


    一旁的溫太醫頓是好奇,“哦?此話怎麽說?難道當初的平陽郡主也是醫術精湛??”


    李太醫也湊上了耳朵,難得八卦,“說來聽聽。”


    那王太醫提起往事,有些懷念,“這平陽郡主當年,也是熱愛醫術,何止是精湛啊,那簡直就是聖手回春,當年老夫曾經有幸看過平陽郡主相救太後身邊最信任的老嬤嬤,那手法,嫻熟精湛,醫術理論知識更是令人歎服。”


    一旁的幾位太醫早就被勾得心癢癢,迫切的詢問,“哦??王太醫快說快說!!”


    王太醫刻意賣了一個關子。


    “當年那老嬤嬤突然昏厥,心脈狂跳,臉色發白,呼吸更是越來越弱,你們可知道這是屬於什麽病理?”


    李太醫是最先猜出來的,“難道,那老嬤嬤患的是心髒衰竭?”


    王太醫點頭,“正是,而且屬於急性發作,在當年,心髒衰竭根本就沒有治療的辦法。”


    “就連太醫院的人都沒有辦法,可那平陽郡主偏生就是把人從閻王殿給拉了回來,不過這件事情後來便被人刻意的隱瞞消息,隨著平陽郡主的逝世,漸漸的也就不被人所知了。如今瞧著淮安郡主,可真是繼承了她母親的天賦,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溫太醫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還猜測這淮安郡主為何如此厲害,難道是拜了師傅,原來是有這個天賦!”


    “唉,同人不同命啊,在醫道上,有些人浸淫數年,也有可能不得成就,可有些人天賦頗高,隻需自學便可一點就透,其實努力並不是成功的關鍵,而那一點天賦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大家都別聊了,我們還是去看看那些服了解藥的人如何了。”


    “走吧走吧!”


    太醫們各做各事,南城有關於莫星河的討論卻是久久不散。


    而這廂,莫星河人已經到了錢塘城外,兩輛馬車安靜的候著,馬車的外麵,站著一個粉衣長裙的女子,臉色有些發白,整個人局促地站在那裏,一雙單純可愛的大眼睛此刻有些陰沉的低著自己的腳,一柱香的時間就保持這麽一個動作。


    兩輛馬車周圍都有侍衛在看管者,其中還專門有兩個侍衛在盯著那粉衣女子。


    莫星河走出錢塘鎮的時候,烈日已經散去了幾分,沒了那股子囂張勁,連光芒都有些微弱。


    “我今日去抓人的時候,她正準備離開,剛好被危月發現不對,便攔了下來,要不然,今日人可就跑了。”


    遠遠的看著那一道粉紅色的身影,紫陌臣聲音有些發冷。


    燕蘇搖晃著手中的折扇,有些可惜的搖頭,“那般一個單純可愛的姑娘,如今倒是變成了心思惡毒之人。莫星河,說來你也真夠倒黴的,若不是為了救獨孤臣,你也不用受那麽大的苦。”


    莫星河眼神有些複雜,“可最終還是沒能救活,不是嗎?”


    燕蘇蹙眉,“這不是你的原因,就連萬蘭都沒有辦法的事。”


    莫星河垂眸,抬腳加快了速度,“走吧。”


    那些火紅色的身影出現在腳下,一直低頭的獨孤仙兒緩緩抬頭,對上了那一雙複雜的水眸。


    “月蝕蠱,我倒是沒有料到,獨孤家的女兒竟然也會煉蠱,不過也是,畢竟你是在南疆長大,這南疆的特產,怎麽也是會一些的。”


    莫星河的聲音帶著一身嘲諷,獨孤仙兒臉色有些難看。


    “不必多說,今日的事情我承認,包括上次,我也是故意的,所以,要打要殺,隨便你。”


    莫星河勾唇,輕笑了一聲,“獨孤仙兒,我看你是真的忘了你父親臨死之前的囑托。”


    獨孤仙兒麵色一變,聲音有些尖銳,“你不要提我父親!”


    莫星河話頭一哽,“獨孤家主一事,我的確心中有愧,否則,在你第一次想要陷我於不義的,我就不會放過你了。”


    “可你偏不該,拿人命來拉我下水。”


    她從來都喜歡把危險扼殺於搖籃裏,若說她察覺不到獨孤仙兒的變化那是不可能的。


    他她一直都在放縱,在等獨孤仙兒自己收手。


    可她這一次,居然拿人命來陷害她。


    如果這一次,眾人服了她的解藥而出了事,死了人,那整個錢塘鎮都會惶恐,就算那些已經治愈了的人也會惶恐,人心推動之下,她,易陽侯府,連帶著燕家,這一次都沒有好果子吃。


    對付她可以,欺負她身邊的人,不行。


    獨孤仙兒眼眶一紅,有些不甘心的道,“可那人不是還沒死嗎?我也沒有得逞啊!可我父母卻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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