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家……


    子夜捏了一下子墨的衣領說道。


    雖然覺得自己是有些不對勁,但子夜還是不打算去醫館那種地方,她本來身體就不同於常人,就算去了醫館,也不過是平添麻煩罷了。


    見子夜不想去醫館,子墨也沒辦法,自家師傅什麽心思,他很清楚,所以他也聽子夜的話,直接回了西街的紙紮店。


    砰~


    子墨抱著子夜一腳踢開了紙紮店的大門,等他把子夜抱回西屋後,子墨更是急的不行。


    師傅,你到底是怎麽了?你身上也沒受傷啊!血是哪來的?


    聽著子墨的聲音,子夜勉強睜開了眼睛,緊接著她便從嘴裏吐出了一個“柳”字。


    是楊柳兒?


    想到這兒,子墨直接動手把一直收在子夜懷裏的小鏡子給拿了出來。


    難道師傅變成現在的樣子都是楊柳兒害的?心裏真的想著,同時子墨也開始對著鏡子,出聲叫起了了楊柳兒的名字。


    楊柳兒…楊柳兒……


    你出來了…快出來……


    子墨的語氣很不好,片刻後,鏡子有了一絲顫動,緊接著楊柳兒果然出現在了鏡子裏。


    你小子是想死嗎?


    見到子墨,楊柳兒同樣也沒有什麽好臉色。


    你快看看我師傅是怎麽了?說著,子墨就把鏡麵對準了子夜。


    看著床上一臉痛苦的子夜,楊柳兒的眼裏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片刻後她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子夜,你長大了……


    什麽意思?子墨出聲問。


    小子,你不是很會照顧她嗎?怎麽,如今不行了?楊柳兒此時的語氣裏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聽了楊柳兒的話後,躺在床上的子夜,她好像有些明白自己是怎麽了,應該是這一年來自己長了一歲的緣故,她的身體好像是變正常了,跟正常的女人一樣,該有的也有了,可是…這也太疼了吧!難道所有女人都是這麽疼的嗎?


    這時,鏡子裏的楊柳兒看著子夜說道;“怎麽樣?滋味不錯吧!這就是你非要長大的後果。


    滾……


    子夜看都沒看鏡子裏的楊柳兒,隻冷冷的吐出這麽一個字。


    見子夜這麽說,子墨直接把手裏的鏡子給扔床角那兒去了,緊接著他便一把握住了子夜的手,滿眼擔憂的看著她。


    師傅,你到底是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子夜抬眼看著子墨,臉色慘白的扯了扯嘴角,喘著粗氣說道;“墨兒…是…初潮……


    啥玩意?子墨一時間沒明白。


    去隔壁…找…阿貴嫂…來……


    一說完,子夜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她蜷縮著身子,躺在床上咬牙忍著腹痛。


    一聽是去找阿貴嫂,子墨也不管現在是什麽時間,直接就跑出去了。


    砰砰砰砰……


    因為阿貴嫂家就在紙紮店的隔壁,所以子墨出門就使勁敲著隔壁糧鋪的大門。


    阿貴嫂…阿貴嫂…阿貴嫂……


    大半夜的,子墨在門外不停的喊著阿貴嫂,過了好一會兒,糧鋪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賈富貴一邊係著身上的衣服,一邊看著門外的子墨問,“墨兄弟,咋了,這大半夜的?


    阿貴嫂,我找阿貴嫂,快讓她去我那兒一趟。子墨拽著賈富貴的手語氣焦急道。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但看子墨那著急的樣子,賈富貴還是衝屋裏喊了一嗓子,“媳婦……


    咋了咋了?隨著話音傳來,就是阿貴嫂披頭散發的從屋裏跑了出來。


    看著子墨,阿貴嫂一臉納悶道;“墨兄弟,咋了?


    阿貴嫂,快跟我來。說著,子墨直接拽著阿貴嫂就跑回了隔壁。


    哎哎哎!這到底是咋回事啊?一拍大腿,賈富貴也跟了上去。


    等阿貴嫂見到子夜的樣子後,直接就把子墨給趕出去了,順便還讓他去燒了些熱水。


    看著關上的房門,子墨直接就愣住了。


    而這時,賈富貴也過來了,他看著發呆的子墨奇怪道;“墨兄弟,到底咋回事啊?我媳婦呢?


    阿貴嫂在裏麵呢!子墨指了指眼前的房門道。


    對了,富貴哥,你能不能去廚房幫我燒點熱水啊?我……


    子墨知道自己有些為難人了,可他現在真的不敢離開這兒,屋裏什麽情況他也不知道,師傅到底怎麽樣了啊?


    看著子墨的樣子,賈富貴也沒說啥,點了點頭就去了廚房,他想著,應該是墨小子的未婚妻出了什麽問題,不好讓男人看,所以才讓自家媳婦來的。


    不得不說,賈富貴你猜得太對了。


    屋裏,阿貴嫂幫子夜整理幹淨了之後,看著她疼成那樣,阿貴嫂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她也沒啥辦法,最後無法她也隻能先出去了。


    看著出來的阿貴嫂,子墨緊忙上前問道;“阿貴嫂,我…媳婦她,到底是怎麽了?


    阿貴嫂沒有立即回答子墨的話,而是問了一個別的問題,“墨小子,你未婚妻以前是不是受過涼啊?


    呃……


    啥?受涼?沒有啊!子墨奇怪道。


    屋裏,子夜已經逐漸聽不到門外的動靜了,她這會兒已經疼的逐漸失去了意識,子夜不明白,為什麽這種疼會跟血咒發作時那麽像,子夜總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古怪了。


    等子夜再次醒來時,都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當然了,她依舊是被疼醒的,肚子疼,特別的疼。


    嘶……


    娘的,做女人真是麻煩。這是子夜此時的心聲。


    嘎吱一聲,門開了,子墨手裏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


    師傅,你終於醒了。子墨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還有些微微的不自在,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耳朵根還是通紅通紅的。


    師傅,這是我給你熬的紅糖薑水,阿貴嫂說,隻要多喝點它,沒準你就沒那麽疼了。


    其實在昨天晚上,阿貴嫂已經把子夜是什麽個情況都跟子墨說了,而對於這種情況又該做些什麽,子墨也清楚的知道了,他覺得昨晚還好聽師傅的了,沒去醫館,要不然真是糗大發了。


    四天,整整四天,子夜都沒有下來床,子墨也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子夜四天,在這四天裏,子夜的一切都是子墨打理的,包括一些私密的事,沒辦法啊,子夜根本就疼的動不了,連翻身都費勁,四天以後,子夜和子墨二人相互都有些尷尬,可以說,經過這次的事件,子墨已經把自家師傅給看光了,不僅如此,連不該碰的地方也碰了,這才導致了如今尷尬的局麵。


    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最後還是子墨先開口的,他給子夜倒了杯熱水後說道;“師傅,鎮子裏丟雞鴨的事,那天晚上我有了些發現,不出意外的話,跟街口的方家日雜鋪子有關。


    子夜手裏拿著水杯,微微垂下了眼眸,片刻後她才開口,“這件事你可以去跟鎮長商量一下。


    聽了子夜的話後,子墨不禁皺了下眉,“師傅,這件事你不想管了嗎?


    不是。子夜搖了搖頭,並沒有看子墨。


    這件事不像是別的事,西街什麽情況你也知道,就算那方家真有什麽問題,我們也不好直接動手,還是去找一下鎮長吧。


    子墨的目光緊緊盯著子夜,見她一直低著頭,片刻後,子墨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這就去找鎮長。話落,他直接離開了西屋。


    聽到外麵的關門聲,子夜逐漸抬起了頭,她現在很迷茫,她總覺得自己跟子墨的關係,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了,到底是哪出了問題,她又不知道,自己當初收養子墨是不是錯了?


    在那四天裏,子夜一句話都沒跟子墨說過,她一直想不明白,如今的子墨對自己來說到底是什麽?弟弟?徒弟?還是對外來說的那個假未婚夫?子夜感覺自己的頭都要想爆了,可她現在卻越想越亂。


    其實子墨這會兒也很亂,可他亂的卻是自己的心,當初阿貴嫂告訴他的那些事,也是因為二人的身份是未婚夫妻,所以子墨才能那樣照顧子夜,可事實上他和子夜不是未婚夫妻啊!在他第一次動手給子夜換衣服後,倆人的氣氛就一直很尷尬,其實最尷尬的是子夜,子墨的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竊喜的。


    子墨覺得,子夜就是他一個人的,不管未來如何,子夜隻能是他的,誰都不可以跟他搶,誰都不行。


    等子墨再次回到紙紮店時,一進屋,子墨頓時便有些愣住了,因為在大堂裏,子墨看著子夜的背影,感覺跟上午很不同。


    墨兒,回來了,怎麽樣,鎮長怎麽說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子墨,子夜笑嗬嗬的問他。


    師傅,你……


    子墨眼裏閃爍著驚濤駭浪,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就像是上次一樣。


    我怎麽了?子夜眨著眼睛看著子墨。


    鎮長說晚上一起行動。話落,子墨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裏,子墨背靠著牆壁,苦澀的扯了扯嘴角,“又是要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當他低下頭的那一瞬間,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啪的一聲低落到了地上。


    紙紮店的大堂裏,看著子墨進屋後,子夜垂眸遮住了自己眼底的神色,等她再一抬頭時,子夜還是那個子夜,沒有尷尬,沒有迷茫,也沒有糾結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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