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話的功夫,房班主已經捧著一個木箱子回來了,他把箱子恭敬的放到子夜身旁的桌子上,隨手打開箱子蓋。


    看著裏麵的東西,子墨嘴角的笑止都止不住。


    隻見箱子裏全是一些珠寶首飾,還放有好幾根金條。


    房班主把箱子往子夜那邊推了推說,“姑娘,隻要你們能救我,這些就都是你們的了,真的。


    子墨伸手扒拉了一下箱子裏的東西,他覺得很滿意,“師傅,上次我們把這類東西都扔海裏去了,這次既然都到家門口了,我們把它都帶回家好不好?


    什麽叫把這類東西都扔海裏去了?這個少年在說啥呢?他說的是這些珠寶嗎?房班主一臉懵的瞅著子墨。


    子夜無奈的開口道;“你喜歡就拿著吧!


    隨即她看向房班主問,“你這裏有宣紙嗎?


    有…有啊!房班主愣愣道。


    有多少就拿過來多少,最好在拿些你們用來化妝的顏料。


    要這些東西做什麽?房班主不明白。


    用來給你保命的。子墨開口告訴他。


    啊!好好好,我這就去拿。


    看著那男人急急忙忙的樣子,子墨不禁開口說了一句,“還真是膽小。


    世人都怕死,這很正常。子夜接著道。


    不隻會兒,房班主就抱著一摞宣紙回來了,他懷裏還揣著好多小盒子。


    子夜全都打開來看了看,黑的,白的,紅的,黃的,顏料的顏色到是不少。


    想要活命,還需要你的一撮頭發,三滴指尖血,一小塊血肉。子夜看著房班主開口道。


    頭發,和指尖血房班主到是能接受,可是這個“血肉”,是他理解的那樣嗎?


    姑娘,多大一塊肉啊?房班主語氣哆嗦的問。


    子夜用手給他比量了一下,“像你耳朵那麽大就可以了。


    耳朵?


    房班主一下子捂住了他的耳朵,這麽大一塊呀!這得多疼啊?


    子墨看向他語氣略帶嘲諷似的說了一句,“不就是一塊肉嗎!跟你的命比起來也不算啥了好吧?


    呃“……”


    房班主有些尷尬的點了下頭,“是,小兄弟熟麽對,我…我這就找匕首去。


    不急,等會兒我讓你割時你再割,否則會不新鮮。子夜的語氣很淡漠。


    可就因為太淡漠了,房班主才更害怕,這割人肉都割的這麽風輕雲淡,這倆到底是什麽人物啊?


    這時,子夜看向子墨道;“該你了,動手吧!


    子墨捋了捋袖子,“沒問題,這活我最拿手了。


    說著,子墨就開始動手擺弄那些宣紙,期間他還讓房班主又找了些樹枝過來,沒多大一會兒,一個跟房班主一般高的紙人就一次好了。


    緊接著子墨又拿起一旁毛筆,蘸著那些顏料,開始給紙人畫臉畫衣裳。


    子夜見時候差不多了,她便對房班主說,“你可以動手了。


    房班主滿眼緊張的咽了口吐沫,“明…明白了。


    子墨這時候也把紙人的胸口部位打開了一個洞,他指著這個洞對房班主說,“把你的頭發,血和肉都放進這裏麵。


    嗯。房班主咬牙應了一聲,之後他就開始割頭發,之後是指尖血。


    當要割肉的時候,他猶豫了,實在是不敢下手啊!


    用不用我幫你?子墨抬頭問他。


    可以嗎?房班主哭喪著臉問子墨。


    子墨把手裏的紙人遞給子夜,之後他拿過房班主手裏的匕首就開始比劃他手臂上的肉。


    這塊看著不錯。


    房班主這會兒真是快哭了,他可不是豬肉啊!小兄弟你為啥要用買豬肉的語氣說這事?


    啊……


    啊啊啊……


    還沒等他感慨完呢,手臂上突然傳來的劇痛便讓房班主叫出了豬聲。


    啪嗒~


    子墨隨手便把那塊血肉扔進了紙人的胸口裏。


    緊接著子夜就動手把紙人胸口的窟窿給糊上了。


    你這兒有銅盆嗎?子夜問房班主。


    有,在…在戲台子後麵。房班主捂著手臂,臉冒冷汗的說。


    看著他那樣子,子夜便將目光轉向了子墨,“你去拿。


    好。


    不一會兒,子墨就拿著一個銅盆回來了。


    子夜把手裏的紙人放到了盆裏,子墨在一旁隨手扔進去一縷符火。


    轟~


    銅盆裏的紙人燃燒的很快,期間還帶有淡淡的烤肉味,那就是房班主的血肉。


    等紙人都燒燼後,銅盆裏便隻剩下一堆灰燼,當然了,這是在房班主眼中。


    在子夜二人眼裏,這會兒的銅盆上方正漂浮著一個跟房班主長得一模一樣的陰魂。


    隻不過這個卻是一抹假魂,他是一個帶有房班主血肉氣息的假陰魂,用他來迷惑地府裏的那些陰差可謂是輕而易舉。


    呼呼呼~


    這時,子夜和子墨突然感覺到一陣陰風從外麵吹進來。


    子夜挑了挑眉,“他們發現的到是快。


    見房班主還在鼓弄著他受傷的手臂,子墨急忙對他說,“你剛才是怎麽躲的,現在也趕緊去躲起來,那些陰差可是來勾你魂魄了。


    啊?


    突然聽見子墨這麽說,房班主頓時便被嚇了一跳,等他也感覺到周圍那逐漸陰冷的氣氛時,他慌忙跑到戲台子一旁,順著那兒的柱子就開始往上爬。


    等房班主躲好後,子夜他們那裏也吹進來一陣特別陰冷的風,之後,幾個手拿鐵鏈的陰差就出現在了子夜二人眼前。


    不過,子夜和子墨都裝作沒看到罷了,倆人這會兒正一本正經的鼓弄著那個箱子裏的珠寶金條。


    頭,你看,那個班主果然還在這裏……


    一個白臉陰差指著子夜他們弄出來的那個假陰魂說。


    帶走…


    其中一個紅臉陰差一揮手,那個假陰魂就被鐵鏈給套住了。


    頭,這裏怎麽還有兩個人?


    其中另一個陰差指著子夜他們問。


    見狀,那個紅臉陰差便從懷裏掏出一本小冊子,低下頭仔細閱覽了一番,片刻後他收起小冊子說,“他們不是這個戲班子的人,我們走。


    呼呼呼~


    之後又吹了幾陣陰風,那幾個陰差便帶著那個假陰魂消失不見了。


    見此一幕,子夜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子墨也把那個裝首飾的箱子抱在了懷裏。


    你的命保住了。子夜對戲台子的方向說了一句。


    砰~


    隨後房班主就從上麵掉了下來。


    他跌坐在戲台子上,一臉心有餘悸的看著子墨他們問,“我…我真的沒事了?


    以後做事注意點吧!


    話落,子夜和子墨便離開了這裏,出了戲班子後,子夜抬頭看了看天。


    師傅,天快亮了。子墨出聲說了一句。


    子夜點了點頭,“是啊!我們也該回家了。


    當太陽快要從天邊升起的時候,子夜和子墨終於走進了鹹水鎮。


    鹹水鎮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鎮,它的鎮門正好開在南邊,所以子墨他們一進鎮,就走進了南大街。


    子墨在這裏畢竟生活了好幾年,南街的街坊一般都認得他,這不,他和子夜一出現,見到他們的人全都過來打招呼。


    墨小子,你回來了……


    你們這一出門可是走了好長時間啊……


    是啊,鹹水鎮沒有你可真不習慣……


    你們這是去哪了呀……


    墨小子,你懷裏抱的是什麽呀……


    子墨大哥~


    本來子墨正笑著與周圍的人點頭示意,可當他聽到那聲“子墨大哥”時,他臉上的笑意頓時便僵住了,果然,沒多大會兒,李小柔那個煩人的家夥就從人群外擠到了他眼前。


    子墨大哥,你去哪兒了?我都好久沒有看到你了。順著,李小柔就準備扯住子墨的衣袖。


    可誰料子墨動作很快,他一側身就給躲了過去。


    見狀,李小柔撅了噘嘴,隨即便又將目光放到了他懷裏抱著的木箱子上。


    子墨大哥,這是你從外麵帶回來的特產嗎?說著,李小柔隨手就把箱子蓋給打開了。


    我的娘啊……


    天呐……


    我是眼花了嗎……


    那是…那是……


    李小柔,你鬧夠了沒?子墨把箱子蓋上,對著李小柔嗬斥了一聲。


    聽著子墨的訓斥,李小柔頓時便紅了眼眶,“子墨大哥,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想看看裏麵有什麽,我……


    墨小子,你這是去哪兒整來的這麽些個好玩意啊?說話的是在南街住著的一個青年,也是個普通的漁民罷了。


    南街的這些人哪見過這麽多晃眼的東西啊,他們每個人的眼裏都帶有絲絲貪婪。


    看著那些人的眼光,子墨覺得自己怎麽也得解釋一下,否則說不定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這次出門,我去了清水鎮和甜水鎮,而秋鎮長和易鎮長正好遇到了些麻煩,我替他們解決了點事,這些隻不過是他們給我的酬勞罷了。


    這麽多啊……


    其他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怎麽,你們不信?子夜突然出聲問他們。


    看著子夜,那些人一時之間全都噤聲了,實在是子夜此時的目光非常陰冷,簡直有些嚇人好不。


    把東西給我。子夜上前一把將子墨懷裏的箱子搶了過來,之後她抬腳就走出了這裏。


    解決完了事,趕緊回家…


    她這話是說給被人群圍著的子墨聽的。


    師傅,你別扔下我一個啊!子墨看著子夜的背影,在心裏可憐兮兮的嚎叫著。


    子墨大哥~


    李小柔眨著她那雙水潤潤的眸子,含情脈脈的盯著子墨看。


    見狀,子墨不禁手撫額頭,心裏滿是煩躁,之後他開口對周圍的人說,“大家先散了吧,我還得趕著回家呢!


    你去我家吧子墨大哥,我給你做飯吃。


    這會兒功夫,子墨周圍的人也都散的差不多了,他一把甩開了李小柔抓著自己的衣袖,“你能不能別纏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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