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逃離,停下來的時候全都氣喘籲籲的,驚魂未定。


    “剛剛那隻貓,好像小白。”白木霜說。


    古文姝立刻解釋道:“怎麽會呢,小白不是在你宿舍嗎,剛剛那隻應該是流浪貓,幸虧那隻流浪貓,不然我們都跑不掉。”


    劉恒看著古文姝,欲言又止。


    白木霜:“那你剛剛叫什麽……冷雪來?”


    這正是劉恒想問的,劉恒隻怕古文姝的心裏會重新住上一個人,畢竟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麵了。


    “什麽?冷什麽?我剛剛太害怕,瞎叫的。”古文姝打馬虎眼,然後她又繼續說道:“白木霜,你以後不要一個人來這裏了,這裏太危險了。”


    “可是……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救出葉春春……剛剛那幾個大漢的話,你們也聽到了。”白木霜的心情很複雜,她太渴望救出葉春春了,可是她又是那麽的無措。


    市裏做這些勾當的,很多都是跟上麵有關係的,遇到事,都睜一隻眼閉隻眼。她們也無能為力。


    白木霜去舉報的時候,遇到的那個楊警官,口碑很好,可是,就隻有他一個人是頂不住那麽大的壓力的。警察局裏,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白木霜輕聲抽泣。古文姝緩緩將她攬入懷中。三個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最後,還是劉恒打破了這樣的氛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天快黑了……”


    他們回去了隻能夠留下孤身一人的葉春春了。


    古文姝和白木霜一起睡在上鋪,她小聲用口型趕走小白,小白無奈,瞪著眼消失了。


    久久不能入眠,她聽到白木霜沙啞著嗓子說:“我該怎麽跟馬蘭紫說……”


    今夜的月亮被雲蒙了麵紗,看起來朦朦朧朧的。南大裏的雛菊已經開了一些,但今夜它們看不到明亮的月亮了。熙熙攘攘,明明是初放,卻如蕭敗殘花一般。


    第二日一早,白木霜與古文姝便起來了,這時,白木霜突然接到了一聽電話,是楊警官的。


    楊警官在電話那頭十分的激動:“你舉報的那家會所,昨夜裏不知怎的起了場大火。如今火滅了,裏麵的髒事也敗露了,現在我要著手來調查了,你安心等消息吧。”


    白木霜與古文姝都感到不可思議,才一個晚上,整件事情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是……楊警官,我的朋友呢?她怎麽樣了?她叫葉春春。”白木霜趕緊問葉春春的情況。


    “你放心,傷亡很少,女孩們都沒事,你要相信,正義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古文姝看到了手機裏關於這場大火的推送消息,若有所思。無意間她看到窗外,眼神淡漠冷酷的冷雪來,就算是貓身,也攔不住他周什寒冰般氣息的散發。


    是冷雪來做的。古文姝不得不承認冷雪來才是那個能夠守護好白木霜的人。


    ……


    古文姝與白木霜一起去了火災現場,那裏已經被封鎖了。白木霜尋了一位警察問:“那個,我想問一下,這裏發生了什麽事?”興許是楊警官不想讓她涉及太多,所以才沒有告訴她太多。卷進來,可能會有些危險。


    “你問這個做什麽?身份證。”那位警察說。


    白木霜向他說明了原因,之後才從他那裏知道了大概情況。這個警察也沒有說太多。


    早該料到的。


    她們兩人又去了警察局,見到了楊警官,在她們的努力訴求下,楊警官才告訴她們。這家會所的女孩嗎,很多都是主動的,所以葉春春有可能……女孩們可能都要承擔一定的刑事責任。


    盡管白木霜堅決認為,葉春春是不會主動做這種事情的,。可是楊警官表示,凡事都是要憑證據講話的。況且,葉春春並沒有對自己的行為作出否定,他們根本無法將它定性為被迫。


    “怎麽會呢!”白木霜大叫,她已經有些失控了。古文姝盡力撫慰她。白木霜擋在楊警官的麵前,說:“大一的時候,我現在看到她被兩個黑衣人硬拽著!”


    “真的?”


    “對!隻是當時我在公交車上,等我下車趕過去的時候,他們就不見了。當時我正巧遇到了劉恒,劉恒也可以作證。”


    楊警官一下子重視了起來。


    後來,劉恒也趕來做了筆錄。


    正當白木霜與古文姝都像看到了曙光的時候,她們才得知,劉恒沒有親眼看看到葉春春被人強迫的場景,而白木霜當時也沒有認出葉春春來,現在才是後知後覺。所以警方能夠懷疑其真實度。況且如果真的要上法庭,一個證人是不夠的。


    如果沒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證人,需要其它物證與其形成證據鏈才能夠成立。


    情況很糟糕,但是白木霜怎麽可能會放棄,她回到學校向教授谘詢了這種情況應該怎麽辦,教授熱心的為她介紹了律師。


    她要將葉春春救出來!還有一年多,馬蘭紫就要出獄了,葉春春一定不能留在那裏麵,她們不能再散了。


    葉春春那邊的情況也很糟糕,她一點也沒有想出來的欲望,警察的詢問,她全部都是肯定自己做了那種事情。她看不到未來自己還可以怎麽走,就算出去了又怎麽樣,在這個社會上,誰又能夠容得下她?她該如何生存,她連自己都養不活……她選擇了逃避,如果可以在監獄裏,躲開著世俗的眼光、約束、壓力,為什麽不能……


    其她的女孩們,很多都像她一樣在絕望中一步步的踏入地獄……


    教授給白木霜介紹的律師是他以前的學生,是從南大律師係畢業出去的學長,叫做何森。他願意免費幫他們打官司,不僅是葉春春,還有其他被迫害的女孩們。


    白木霜見不到葉春春,可是學長作為律師可以接觸到的。


    白木霜特意告訴何森:“你一定要告訴葉春春,我在等她,還有馬蘭紫,她媽媽都在等她回來。”


    “好,你放心。”


    何森正欲進去,白木霜又叫住了他。


    “你告訴她,我知道她是被迫的,讓她一定要說實話,她一定可以出來的。”


    “嗯。”


    何森進去了。


    警察將葉春春帶了出來,於是何森便要求和葉春春單獨相處。


    “我是白木霜的學長,何森,是教授介紹我過來幫白木霜和你的。”何森作簡單的自我介紹。


    葉春春聽到白木霜的名字,心裏一怔,可是她並沒有表露太多,沒去理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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