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淡淡看著走上來的人,沒有任何表情。


    “為什麽?我做錯了什麽?就連審判都沒有就判了我的死刑?既然不能遵守諾言,當初你為什麽要來惹我?”


    還有幾步的距離,徐婧張口,一字一句吐露著,到了離他還有一步的距離,剛好把要說的話說完。


    薛之煥身邊的助理露出不解的表情,但老板沒說啥,她自然也不說什麽,對薛之煥說了一聲上車去等他了。


    而薛之煥,看著突然蹦出來的女孩說著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心卻仿佛被什麽炸了一樣,甚至感覺到一種隱隱的疼痛。


    “你是誰?”他開口。


    “你……”徐婧的淚瞬間止住。


    也許,世間最大的嘲笑莫過於——許多年以後那個藏在你心底深處甚至不敢觸摸的人問“你是誰?”


    “薛之煥,我tm……”她癡笑,笑聲全是悲涼!


    徐婧轉身欲走,她連一刻鍾都不想停留,哪怕多停留一秒,她那點卑微的自尊心,都會被這個無情的人踩在地上攆成碎片。


    但手臂卻被人抓住了。


    她回頭,看著他,悲傷不再,剩下的全是怒火。


    “你想怎麽樣?”徐婧問。


    “告訴我,你是誰?”薛之煥那雙從來冷漠的眼睛,終於有了點顏色,裏麵有著渴望衝破什麽阻礙搬,閃過一層層的痛苦,痛苦源於何處?他卻不懂。


    “有意思嗎?我徐婧tm的現在宣布,放過你了,從此,你的一切與我無關,我的一切也與你無關,放手!”說完,她一甩手,想要掙脫,卻被拉得緊緊的。她隻能怒瞪著他。


    她後悔了,不該來的,就該聽沐沐的話不來,果然,舊傷撕裂,比新傷還疼。


    “徐婧?”薛之煥喚了一句這個名字,才放開了她。


    被放開的徐婧,撫了撫被捏疼的地方,然後一推他,朝住院部跑去。


    被推得一個趔趄的薛之煥,愣在風中看著離去的人,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許久,才邁開長長的腿朝跟了上去。


    而車裏等待的助理,搖搖頭,叫司機開車先離開了。


    追上去的薛之煥,卻不知道該往哪裏追,女孩早已不知道去了哪層?


    他蹙起好看的眉頭,看了看頭頂上的監控,最後轉身朝監控室的樓層走去。


    ……


    再說徐婧,一路向上,直接來到秦肖的病房。


    蓧沐打開門看見她時,她眼睛微紅。


    “婧婧?你……”


    “沐沐,肩膀借我靠靠。”說完,人就靠在蓧沐身上抽泣起來。


    “進來再說。”蓧沐挽著她,關上病房的門,隨後把她安撫在沙發上坐著,手不停地拍著她的肩膀。


    秦肖見此,也是一愣,卻什麽也沒有說,靜靜地看著她們。他也好奇,他的女孩要如何安慰別人?


    “發生了什麽?”見徐婧緩了一些,蓧沐問。


    “我見到他了。”徐婧抽泣著說。樣子實屬醜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屋裏還有秦肖她也不在意。


    蓧沐:“……”心裏一疼。


    “他問我是誰,嗬……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一刻覺得那麽難堪過。我把人家放在心底心心念念多年,人家竟然不認識我了。忘得多徹底?”徐婧的臉上,穿插著複雜的情緒,有痛苦,有不堪,還有悲涼。


    “莫非他真的失憶了?”蓧沐卻抓住了什麽重點。聯想起之前她也不認識自己。按理說,一個人就算再健忘,也不可能對一個交往過的人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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