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丫頭的口氣還是太過自信,人仰馬翻?這才幾個人?yi國的複雜勢力,多種多樣,不如z國這麽單純,連他都不得不小心應對,這丫頭如此小看,怕是不行。


    而且,即便是在d城,也已經是危險重重了,以後的日子,恐怕會更加充滿危險,不過,這丫頭倒是客觀。


    “你還知道些什麽?”班摩抬眸看著江沐雅,臉上麵無表情,渾身依然散發著冷意。


    江沐雅迎上師兄冰凍的視線,莞爾一笑,開口說道:“我還知道,一個叫稻子小姐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那麽看我不順眼,反正嘴裏叫著什麽塵哥哥,好像誤把我當成了情敵一樣。”


    “你怎麽知道這些的?”班摩神色嚴厲的問,他還真是低估了這丫頭,竟然連這些都知道了,就連陶然都有些詫異,江總說話的口氣分明是看穿了什麽一樣。


    “稻子小姐畢竟年輕,一邊遠程著這邊戰場,一邊和某個塵哥哥通著電話,激動得忘了關遠程的話筒。”江沐雅說著,眸光轉向西奕誠,笑咪咪的問道,“奕誠,你猜這位塵哥哥是誰?”


    “誠……誠哥哥?”西奕誠嚇了一跳,又是他招惹的什麽爛桃花麽?


    江沐雅拚音發音有時候不標準,叫西奕誠名字的時候就直接是前鼻音的錯誤發音,所以這會兒西奕誠聽到的“塵”,就變成了他自己的“誠”,而且雅雅剛剛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說的不就是他麽?


    “嗯,塵哥哥。”江沐雅笑道。


    “寶寶,沒有誰叫我誠哥哥啊,我……我不知道……”西奕誠突然不自覺的背了鍋,連陶然都忍不住笑了。


    “你這丫頭……胡鬧什麽?”班摩麵色又冷了兩分,看向西奕誠解釋道,“她說的是我,我也叫班塵,這丫頭前後鼻音不分。”


    “哦,這樣啊……”西奕誠是覺得有些不對,但也沒想到班師兄也叫班塵,這麽說,這件事情還和班師兄有關?


    “這麽說,你都已經知道了。”班摩繼續盯著江沐雅,目光一向冷酷銳利,哪怕是對這位特別的師妹,也沒有半分柔和。


    但江沐雅也早就習慣了,這就是師兄的風格,要是變了,江沐雅才會覺得奇怪呢。


    “我今天剛知道稻子小姐的身份,回頭,我什麽都會知道。”江沐雅說道。


    這一點班摩確實無話可說,通過江沐雅調查班家的事情,班摩已經知道,這丫頭在網絡上鋪了一張大網,如今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他在網絡上的信息網都沒有這麽厲害。


    “這個稻子小姐,名叫蘇栗,任性無禮,被家裏寵壞了,我回去會收拾她。”班摩歎了口氣,語氣中有種難得的無奈,“小雅,yi國形勢複雜,勢力很多,很多事情……師兄也不可控,本來沒覺得會把你牽扯進來,但你還是牽扯進來了,所以……我在想……”


    “想什麽?”江沐雅問了出來,“師兄說話可從來不會吞吞吐吐的。”


    是啊,班摩從來幹脆果斷,但這件事情牽扯到江沐雅,他就猶豫了起來,這個他最疼愛的師妹既然已經牽扯進來了,下一步該怎麽樣才能更好的保護她呢?這是班摩在思考的問題。


    “小雅,你什麽都能查得到,那你的真正身份呢?你查了師兄,查了班家,回頭也會查蘇家,師兄相信,網絡上現在已經沒有你查不到的秘密信息了,但是小雅,你唯獨不查yi國江家,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在逃避著什麽?”班摩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小雅,毫無疑問,師兄的身份已經給了帶來了危險,yi國那些原本準備對付師兄的人,都轉移到你身上了,這是師兄沒有想到的事情,也是我的錯。”


    江沐雅大聲反駁道:“不,我們誰也沒錯,師兄為此已經刻意不和我聯係了,難道要徹底斷絕關係,才能阻止那些有心人動手嗎?我覺得就算我們老死不相往來,也不能阻止他們,一切貪婪和嫉妒和不安就在那裏,就算沒有我,他們也會對師兄動手。是他們認為我弱,想要利用我對付師兄,想要利用喜歡師兄的女人,比如那位蘇小姐來對付我,其實也是想達到對付師兄的目的,所以,為什麽我們有錯?是那些處心積慮的人有錯!”


    江沐雅終於將心裏隱藏已久的話說了出來,在她心裏,那些人無論是對她動手,還是對師兄動手,毫無分別。實際上,她更希望那些人衝她來,她就能幫助師兄分擔些什麽,她也不至於那麽擔心師兄。


    江沐雅現在已經知道的事情是,班璐和啟夜原本準備聯合班家一些其他有野心的人來對付師兄,但是因為知道了她和師兄的關係,從而想要抓了她來對付師兄,結果兩人在d城遭遇大敗,傷了自信,對師兄的圍攻計劃也就撤銷了。


    像這樣的事情,江沐雅是感到開心的,她也終於能為師兄做些什麽了,雖然危險,但卻分擔,而不是隻能暗自擔憂。


    班摩輕歎了口氣,說道:“小雅,感謝你對師兄的理解。”


    但不管怎麽說,這些危險都是因為他才有的,他以為自己離開後就會消失,但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他們到底是怎麽知道了他和小雅之間的關係。他的行蹤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這件事情,或許要等他回班家之後才能找到答案。


    “不要說謝,師兄,你永遠不必對我說謝,要謝,也應該是我謝你。”江沐雅說道,“師兄,如果沒有你,哪能有如今的江沐雅?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現在還在哪片黑暗的天空忙碌著毫無希望的事情,是你給我的人生帶來了光明和前進的希望,是你,讓我成為了一個知道自己該做什麽的江沐雅。


    “現在,我很樂意為你分擔這些危險。師兄,當得知你有危險,我卻什麽都不能做的時候,你知道我心裏有多絕望嗎?我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敢幫你,甚至什麽也不敢問,我隻能每天做好自己的工作,在辦公室裏時常思考著,師兄會不會有事?然後安慰自己說,一定會沒事的。


    “太痛苦了,那樣的日子就像是青蛙坐在井裏,想著外麵的天到底有多大,想出去看一看啊,想分擔一點啊,每當我需要,每當我有事,你就總是像天神一樣從天而降,但是當你有事了呢?我又在哪裏?我又能得上什麽忙?我已經試過逃避了,但逃得了現實逃不了內心,危險既然伴隨著你,也讓危險伴隨著我。”


    班摩依然麵無表情,但是內心的震撼和感動,讓他剛硬冰封的心,也變得十分柔軟,這個小師妹真是老天給他的一個驚喜,給他的一個最珍貴的禮物。


    不管曾經也好,現在也好,這丫頭始終在用她的方式關心牽掛著他,不可否認,她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是隻會等待著他的那個人了。


    他知道,他已經錯過了她的愛情,但是不會再錯過這份兄妹親情,西奕誠能把握住她的愛情,是幸運的,而他,也是幸運的。


    陶然不禁老淚流下,偏了頭,抬手不動聲色的拭去,他終於知道,江總對班爺的這份感情,就算沒有愛情,就算不能在一起,也不是能夠抹去的。


    班爺身邊兄弟朋友眾多,但是真正交心的人卻沒有,班爺一人頂天於大廈,但是又有多麽的孤獨。


    江總,是唯一一個對班爺推心置腹的人,是唯一一個他見過真正能衝進來,不顧自己,真正擔心班爺,為班爺分擔危險的人。


    他以前總覺得班爺太傻,默默掛念了江總這麽多年,現在才知道,班爺真的沒看錯人,江總是那個可以為班爺拚命,甚至付出一切的人,這樣的朋友一生難得!


    西奕誠心裏有些酸酸的,雅雅對師兄真的很好,但他也知道,班師兄對雅雅也很好,所以,任何人之間是相互的。


    但同時,西奕誠心中的酸意被暗藏在心中止不住泛出來的甜甜的味道所取代,其實,他比班師兄要幸運,他在合適的時間,得到了雅雅的愛情!


    現在想來,曾經的錯過,也是一種緣分吧!西奕誠輕輕握著江沐雅的手,也開口說道:“班師兄,我和雅雅永遠站在一起,她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要安然無恙,雅雅才能夠放得下心,我也才能放心。”


    “西奕誠,你就是這麽寵老婆的?都被你寵壞了。”班摩說了一句,忍不住笑了,俊美的臉上綻放出冰花般的笑容,西奕誠目光寵溺看著江沐雅,已經有一個會訓雅雅的了,他隻能寵雅雅!


    但很快,班摩又神色嚴肅起來,目光之中霧靄層層。


    “師兄臉上愁容滿麵,又在傳播消極情緒啦。”江沐雅忍不住說道。


    “哼!”班摩對小丫頭,冷哼了哼,緊接著,又長舒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小雅,事到如今,師兄隻能建議你了解一下自己的真正身份,yi國江家。”


    這丫頭的膽力和魄力都很大,腦子也好使,也許,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會更好,江家的某些資源可以為她所用。


    但是,班摩也不確定,在他們這樣的大家族中,本來就有著各種各樣不確定的因子,但無論如何,他會護著她。


    既然不再遮遮掩掩,那就公之於眾,讓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小師妹又如何?一切衝著她來的事情,也衝著他來好了。


    江沐雅卻因為班摩的話陷入了沉默,yi國江家,果然就是她所在的那個家族嗎?那個和班家平分yi國半壁江山的大財團,她居然有著那樣複雜的身世。


    長久以來,江沐雅一直試圖逃避自己的身世問題,也或許,是一直在等待。但是這個問題,就在那裏不離不去,那個家族也一直在那裏,她的親生父親就一直在那裏,從不找她,所以,她為什麽要回去?


    “師兄,我不會依靠那個從小就不要我的人。”江沐雅語氣堅決,而又有著幾分憂傷,這讓班摩也是不忍說太多,西奕誠握著女孩兒的手緊了緊,無聲的安慰,江沐雅說道,“我不會回江家,也不會主動去找他,我會依靠自己的力量變得強大起來。”


    江沐雅的話擲地有聲,讓人絲毫不會懷疑她的決心和成長,她是隱藏於草原中的飛鷹,總會一飛衝天,驚豔世人,但成長與強大,從來都是有一個過程的,有時候還會很漫長,班摩和西奕誠對此,都有很深的體會。


    班摩微微一笑,說道:“小丫頭,你有自己的主意師兄很開心,你真的長大了,但師兄想說,也許,事情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絕望,江家,仍然有人惦記著你。”


    班摩的話帶著某種暗示,讓江沐雅心頭顫了顫,但她仍然語氣平靜的說道:“師兄,我也惦記著那人,我經常會想他,想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是嚴厲,還是慈祥?是胖,還是瘦?長得什麽樣,有著怎樣的眼睛,喜歡穿什麽樣的衣服?但我不會去找他,是他先放棄的我,而不是我放棄的他,至少,我現在還保持著這樣的想法,不知道會繼續保持多長時間,但現在,就這樣吧。”


    江沐雅話落,高塔上寂靜無聲,西奕誠和班摩都陷入了沉思。


    陶然詫異不已的看著江沐雅,心裏滿是佩服,他隻是想過江總可能會回到江家的事情,卻從來沒想到江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一直不想回去。


    江家主膝下無子無女,很多人擠破了腦袋想做江家主的幹兒子幹女兒,江總卻對此不屑一顧,江總不愧是江總啊!


    陶然忍不住說道:“江總,我建議您和江家主見一麵,他是個很好的人,這麽說吧……至少,江家主對班爺很好……”


    “陶然,給小雅一點時間。”班摩打斷自己的屬下,陶然不是站在小雅的角度來看問題,不能理解小雅的心情,而且,江家的情況也很複雜,最好是等小雅自己做好心理準備,也不急在這一時。


    “小雅,不說這些了,年底班家有個宴會,你和奕誠一起來吧。”班摩說道,“如果你們願意來的話,作為師兄最尊貴的客人,你們來吧。或許,我也應該膽子大一點,是不是?有個這麽好的小師妹,幹嘛藏著掖著的,哈哈哈……”


    “我當然要去。”江沐雅說道。


    “雅雅去,我也去。”西奕誠說道。


    “放心來就行,在師兄的宮殿裏,你就是公主,誰也不敢動你們半分。”班摩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眼裏難得露出了放鬆的光芒,腦中的一根弦緊繃太久了,是時候鬆一鬆了。


    “我也不怕,如果有人敢動我,我可是會記仇的。”江沐雅笑了笑,其實她現在所掌握的情況,已經很多。


    江沐雅也知道班家和江家是什麽樣的家族,擁有什麽樣的實力,但這些都無所謂,總之,師兄相邀,她就必須要去。


    “哈哈哈!”班摩說道,“我要走了,宴會在這個月底二十五,也沒有幾天時間了,要不你現在就跟師兄走?”


    “那不行,我可還要工作。”江沐雅說道,“我和奕誠會準時到yi國首都。”


    “行,那到時候見。”班摩說完,就如疾風一般走了,一如他來的時候,陶然緊跟在他身後,覺得班爺的腳步總有些逃也般的極速,一群保鏢也跟著撤了。


    班摩這一刻,是真的後悔了自己曾經的放手,也真正的放下了,他們這一世會以師兄妹的關係走一輩子。


    江沐雅的兩個保鏢走上樓來,坦白說道:“江總,今天的事情,是我們告訴班爺的,我們不是隻會機動執行命令的保鏢,必要的時候,我們也會分析該怎麽做才能更好的保護您。”


    “嗯,你們都辛苦了。”江沐雅笑道。


    兩個保鏢長舒了一口氣,江總還真是如傳說中一般和善,不過,其中另一個保鏢還是忍不住說道:“江總,以後有危險的時候,還請提前和我們商量一下,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好的,明白了。”江沐雅說道。


    “我們必須坦白一點,我們按照班爺的命令保護您,但是也會服從班爺的命令……”保鏢說道,“畢竟,您有事從來不找我們。”


    “我知道錯了,二位大哥。”江沐雅好笑又無奈的說道。


    她,其實知道他們一直在高塔附近,甚至有些人已經潛入進來,但她想試探下自己的實力,真的到了最後一刻,她會叫他們的。


    西奕誠都忍不住笑了,兩個保鏢這才忍住沒說什麽,退到了一邊。


    江沐雅和西奕誠牽著手,也跟著走進電梯,下了樓,出了潭龍寺,外麵的天空又是一番遼闊景象,遠處陽光普照,雲層移動,飛鴿掠過,哪怕寒冬也充滿了色彩。


    然而,這個寒冬卻還沒有過去,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情,讓整個寒冬都充滿了憂傷,老黎總終究還是去了,黎少龍給江沐雅打的電話,葬禮回h城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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