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和園小區的大門口,西奕誠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從裏麵飛速駛出來,一瞥眼間,他隻覺得車上麵有人在看他,但對方很明顯的用手遮擋著自己的臉,身子也伏得很低。


    西奕誠隻覺得心中更加不安,一溜煙開車進去,衝上十二樓,打開房門。屋裏熟悉的場景印入眼簾,清新而溫馨的色調,連同裏麵的綠色植物,都是五年前的東西,沒有變化。而江沐雅就坐在客廳沙發上,如同他每次來到這裏所幻想的一般,他總是幻想著他的女孩兒能夠出現在這裏,而今日,幻想在這裏成真了。


    江沐雅一抬眼就看到了門口神色匆忙的西奕誠,他滿頭發絲被風吹亂,麵容有些憔悴,但是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在看到她的時候,他的眸子就如黑珍珠一般閃閃發亮,靜靜的望著她。


    江沐雅的神色如無波的湖水,眼裏如湛藍的晴空萬裏無雲,清明,澄淨,無一絲雜質,卻也讓西奕誠心中生出幾分擔憂。雅雅的反應過於平靜,反而讓他感到不安。


    西奕誠輕輕走過去,坐在女孩兒身邊,就像是一隻找到主人的小貓咪,但他卻沒有小貓咪那麽大膽,他不敢靠近貓咪的主人,隻是在旁邊靜默的看著她。


    四麵的窗戶全都打開了,春風如同一隻溫柔的手拂過臉頰,十二層的風將整個屋子灌滿了早春清新的味道,大自然的氣息在這裏鋪展開來。


    “我走後,你經常來這兒?”江沐雅的聲音輕淺而溫柔,一如曾經,仿佛這麽根本多年不曾過去,亦或者他們穿越時空回到了從前。


    西奕誠隻覺得雙眼有些發痛,鋪天蓋地的美好回憶突然一湧而來,讓他有些承受不住這些年的孤寂和空洞。他啞聲道:“寶寶,我住在這裏。”


    江沐雅了然的點了點頭,是啊!這裏有他生活過的痕跡,屋子裏收拾得整整齊齊,書架上沒有一絲灰塵,還增添了好些書籍,家具和地毯雖然舊了,但是一直都沒換,打理得纖塵不染,冰箱裏還有一些剩下的蔬菜水果,各色調料保質期都是新鮮的。而在他們的房間裏,更是如她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衣櫃裏放滿了他的衣服,而她的衣服和他的疊放在一起。


    江沐雅回國後,今天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因為她知道這個地方會讓她堅硬的心變軟,會讓她驕傲的自尊融化,也會讓她想起曾經所有的美好記憶,還會讓她——原諒他。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當她實實在在的站在這個房間裏,所有的怒氣、怨氣、生氣,全都變得微弱,甚至消失,而對他的依戀和愛,則無限放大,他是那個她那麽愛過,而且至今深愛的男人啊。


    這個房間,像是一個具有魔法的小屋,記錄了他們所有的美好。


    江沐雅記起深夜門外,男人在監控下徘徊,試圖敲響他們的門,雷子卿把他當做不懷好意的狼先生,記起了無數次她在沙發上工作,男人安安靜靜地在旁邊看她,他模樣很傻,但是很可愛,她記得他把她抱起,親吻她,她還記得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回憶幾乎將江沐雅淹沒,但她唇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最後,她抬眸看向男人深邃的眸子,柔聲說道:“回國的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等你給我一個解釋。”


    她的提示足夠明顯,任誰也能懂,她想原諒他,隻要一個解釋。


    “寶寶,我很想告訴你,我真的很想很想說,我後悔了,我真的好後悔好後悔……”西奕誠說著,眼眶濕潤,情緒激動起來,身體也跟著輕顫,他極力保持平靜,繼續說,“當年,哪怕是我覺得自己實力再弱,哪怕是再無能為力,我也不應該把你推給班摩師兄,我不應該覺得他可以保護你,就把你推向他,寶寶,我做錯了,這五年來,我沒有一天快樂,直到你回來。你可以原諒我嗎?一切都過去了,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彌補,寶寶,可以原諒我嗎?”


    西奕誠單膝跪在地上,抬頭仰望著江沐雅,眼裏滿是悔恨和真誠,江沐雅輕輕低下頭,長發散落在他肩頭,兩隻手捧住了西奕誠的臉,輕輕摩挲他的腮幫,緊接著,她低頭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莞爾一笑:“老公。”


    久違的兩個字,讓西奕誠不禁渾身一顫,心中狂喜,隻感覺她的語氣比春風還溫柔,但他的心裏卻隱隱有些不安,隻覺得雅雅還有什麽話要說。


    “寶寶,老婆。”西奕誠喃喃回應,眼神裏滿是祈求,他真的很愛很愛她,他渴望她能讓他留在身邊照顧她和孩子,再也不會讓她受半分委屈。


    如今,他已經成長起來,哪怕是在國際上,也擁有了赫赫名聲和地位,而他自己的勢力,也已經足夠強大,無論是在z國還是yi國,都足以保護她。


    江沐雅就那麽安靜的看著他,半晌,淚水從她眼角滑落,她顫抖著嘴唇,質問道:“你曾經也說過,會永遠陪著我,但是你卻缺席了整整五年的時間。”


    滾燙的淚水滴落到西奕誠手上,就像是火燒一樣灼熱,看到她的眼淚,西奕誠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碎了,他胡亂的幫她擦著眼角淚水,動作卻始終如一的溫柔。西奕誠一顆心在顫抖著,心痛而懊惱,麵上充滿悔恨,但他語氣堅定的說:“寶寶,我的心從未離你而去。”


    “然而,這五年的時間,我卻從未感受到。”江沐雅淚光閃閃,眸中有著很多複雜的情緒,但更多的是無奈和妥協,他看著麵前溫柔而神色痛苦的男人,聲音微弱的控訴道,“這些年,你怎麽不來找我?我一直在等你,你為什麽不來?”


    他是個男人,是他讓她走的,難道他還指望著她再來找他嗎?但她還真是放下一切驕傲和自尊,找來了,而他,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江沐雅也發現自己夠愚蠢,她為什麽非要從這個男人這裏尋找答案?今天不就是有人給她送來了答案嗎?


    她說什麽他覺得自己那時候勢力弱,不能保護她,她差點就信了,但她卻一直不信!是,江沐雅不是個男人,可能有時候不明白男人那些該死的自尊心和醋意,但是她也可以理解,一個男人看到自己無能為力保護自己女人的時候,是不是就會變得脆弱,是不是就想要放棄?


    她差點就要這麽說服自己了,她反複告訴自己,奕誠當時受了傷,還有輕微腦震蕩,他可能腦子不清楚之下就做出了那樣的決定……


    但是,一個人的腦子不可能一直不清楚,她就在yi國,就在江家,從來不曾離去,她廣撒網絡,隻要這個男人踏入yi國一步,她就會把他逮起來,拷問他的真心,但是他竟從不曾進入yi國。


    到底是什麽東西,比他對她的愛還要更加強烈,竟讓他具有如此自製力,從不找她?江沐雅一直沒有找到答案,但她可能很快就要找到答案了,或許,她其實已經找到答案了。


    “老公,你說話啊?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一直沒來找我?即便yi國的大門,江家的大門始終為你敞開。”江沐雅再次開口,輕言細語的語氣中充滿了誘哄和原諒,溫柔得讓西奕誠難受想哭,他好想大哭一場,為自己這些年的愚蠢,為雅雅等待了他這麽長時間而哭。


    他想起雅雅剛回來時在西家說過的話——我們從未在一起過。雅雅和班摩師兄既然從未在一起過,那麽,雅雅一直苦苦等了他五年,一直在等著他去找她。


    一顆再熾熱的心,也會在時間的長河中變得荒蕪啊!他應該感到慶幸,雅雅回來了,此刻就在他的身邊,他還可以抓住這個機會。不,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我……”西奕誠有些說不出口,但他知道自己必須說,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的愚蠢想法,“我身體恢複之後,以為你和班摩師兄已經重新開始了,我不想破壞你們的幸福,或者說是我以為的幸福吧。寶寶,那個時候,我從心底認為隻要你能夠好好的,我就滿足了。”


    “重新開始?我的幸福?”江沐雅輕輕一笑,但是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要一眼就看到西奕誠的心裏,“這些你自己臆想出來的詞匯?你就是這麽說服自己的?可你為什麽又會以為我和師兄在一起了呢?”


    西奕誠不想再提那件事情,他懇求道:“寶寶,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看在……看在我們孩子的份兒上,重新給我一個機會吧。”


    “我可以原諒你。”江沐雅點了點頭,臉上掛著寬容的微笑。


    “寶寶。”西奕誠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似乎不敢相信。


    “但是,我也有我的倔強。”江沐雅看著男人,以一顆通透的心,以及一雙明銳的眼睛,“我不會承認你是我男朋友,也不會和你結婚,隻是允許你待在我身邊而已,你願意嗎?”


    西奕誠連連點頭,臉上露出微笑:“我願意,隻是我怕委屈了你,女孩子不是都期望能有個盛世婚禮嗎?”


    “我不期望盛世婚禮,隻期望……”江沐雅沒有說出來,但她的眼神看著男人,裏麵的意思顯而易見——她隻期望能夠和他在一起。西奕誠讀出了她眼裏的意思,心中不禁更加難受,但難受又有什麽用?他決心彌補一切,盡全力彌補。


    “寶寶,我們還有結婚戒指,我一直都不敢拿出來,五年前我就準備好了,讓我給你戴上好嗎?”西奕誠試探性的開口,此時戒指就在他衣服兜裏,他每天都帶在身上,想要尋找機會送給她,卻總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他自己也不清楚什麽樣的機會才合適。


    “我現在手指粗了,恐怕都戴不上了。”江沐雅說。


    “戴得上的,我保證戴得上。”雅雅的手指根本就沒有粗,他一捏就知道了,西奕誠慌忙把結婚戒指拿了出來,紅色的絲絨盒中赫然躺著一枚鑽戒,江沐雅的目光也隨之落在了這枚白金鑽石戒指上。


    西奕誠大著膽子,把戒指戴到了女孩兒左手的無名指上,傻笑著說:“寶寶,你看,正合適。”意外的,江沐雅竟然沒有拒絕,她愣愣的低著頭,看了戒指好一會兒,隨後又抬眸,看著西奕誠,這個慢三拍的男人!


    突然,江沐雅揮起拳頭砸他肩膀,手上卻一點力氣也沒有,終於,她趴在男人肩頭,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渾身顫抖的放聲大哭。西奕誠兩手緊緊攬住她纖瘦的背,緊緊擁抱著她,決心再也不會放手。


    在這個曾經屬於他們的小屋,江沐雅才感受到這個男人對她的愛也從來不曾離去,他的手臂比從前更加有力,懷抱更加溫暖,肩膀也更加寬闊。江沐雅貪戀著他身上的味道,就像是第一次握住他手的那種感覺,再也不想放開。


    江沐雅不禁破涕為笑,對著西奕誠的臉又啃又咬,臉上終於綻放出明媚的笑容,西奕誠臉上早已露出笑意,動作溫柔的替她擦幹眼淚,整理耳邊的發絲,她臉上還泛著些許紅色,嬌美可愛,他卻舍不得捏一下,隻是目光裏充滿了憐愛。


    他們就像是兩隻被係在一起的風箏,隻要輕輕一拉引線,就會彼此靠近,誰也飛不出誰的手掌心,兩人緊緊相擁著,享受著難得的親昵打鬧時光。


    毫無疑問,無論曾經發生了什麽,江沐雅已經選擇了原諒這個男人,她也沒有理由不原諒他,就像她無法拒絕他的溫暖一樣。她嚐試著一次次把他推開,但還是會忍不住想他,所以,她決定不再折磨兩人。


    不過,江沐雅也已經說過了,不會承認西奕誠是她男朋友,也不會和他結婚,但她接受了他的戒指,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一段長久的親昵和擁抱之後,江沐雅再一次眸光深深的看著男人,然後,她微笑開口:“混蛋老公,你就是因為看了一個被人捏造的視頻,所以就斷定了我和師兄的關係不清不楚,你該不該受到懲罰?”


    西奕誠霎時愣住,眼裏光芒不敢置信,雅雅已經知道了?雅雅怎麽會知道?


    西奕誠一開始就覺得有些奇怪,雅雅突然就原諒了他,雖然說雅雅還是愛著他,但雅雅的性格也很強硬,不是那麽容易會原諒他的,除非雅雅已經知道了所有真相。


    不過,西奕誠想錯了,江沐雅這一次無論如何都已經原諒了他,因為她愛他,愛得無法自拔。


    但西奕誠心中還是無比震驚,這件事情他誰也沒說過,連傅森雲都不知道,班摩師兄不會傻到自己告訴雅雅吧?


    江沐雅沒有忽視西奕誠臉上的震驚,也沒怪他,隻是語氣輕緩而歎息的說道:“你低估了我的情敵,以及我們共有的敵人,你說你是不是該罰?”


    “是,雅雅……如果是……”西奕誠突然有些語無倫次,但更加充滿了驚喜,雅雅說——那是被捏造的,班師兄捏造的嗎?


    西奕誠激動不已的問:“寶寶,你說視頻是被人捏造的?”


    “你覺得呢?我要你來給我這個答案,你覺得我會在和你一起的同時,跟師兄上床嗎?”江沐雅盯著西奕誠,直把西奕誠看得垂下了眸光。


    他們可真是高明,把視頻做得隱晦又親密,連聲音都刻畫出來,簡直可以以假亂真,但是這個男人當時要不是脆弱而又失去理智,怎麽會相信這些東西?


    視頻裏,師兄對她傾訴衷腸,她禁不住師兄的誘哄,答應和師兄在一起,還說如果不是有了西奕誠,一定會和師兄在一起。整個視頻看起來,就是在師兄的房裏,他們還情不自禁的kiss,也難怪這個男人會相信。


    五年前,這個視頻害得這個男人離開她,而五年後,險些讓她氣得回yi國。但江沐雅從來不是衝動之人,情緒的激動也不代表行為的衝動。


    今天金藍突然打電話找她,她正好在這裏,就把這位金小姐約到了這裏。這位金小姐告訴她說西奕誠當初看到了她和班師兄在一起的視頻,因此才會不信任她,所以和她分開。


    按照金藍的設想,江沐雅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應該氣憤於西奕誠居然連這點信任都不曾給她,她應該氣得回yi國,從此再也不理西奕誠。但江沐雅立即給西奕誠發了一條短信,讓西奕誠過來對峙,金小姐隻好自己氣憤而灰溜溜的逃走,西奕誠過來的時候,在小區門口看到的那人,就是金藍。


    “我覺得不會……”西奕誠其實早已經覺得視頻可能有問題,但他不敢確定,甚至痛苦得不敢多看,隻是覺得視頻的內容是那麽真實,他狐疑的說,“但那是師兄發給我的。”


    他無數次懷疑過視頻的真假,但是每每想起視頻的內容,以及班師兄的那封郵件,他就失去了勇氣。


    “那為什麽會在金藍手上呢?金小姐說她當年隻是把這個視頻給你看了一眼,你就發瘋了,不要我了。”江沐雅伸出手,溫柔的揉了揉男人烏黑頭發,就像是在揉著一條小狗的毛發,緊接著,她又笑了笑,“金藍小姐五年來還沒結婚,為了等你,她都等成一個老姑娘了。”


    “我和她沒關係,她的事情我管不著,而且,她撒謊,視頻是師兄發給我的,但是,寶寶,既然是師兄發給我的,金藍手裏怎麽會有啊?”此時此刻,西奕誠心中充滿了無數困擾和疑惑,而他——更加感覺到了自己當年的孩子氣和愚蠢!


    “因為那就是他們做的啊!”江沐雅忍不住輕歎了口氣,娓娓道來,“他們耗費巨資,一幀一幀做出來的視頻,真實答案隻有我自己知道,當然,師兄也知道,因為無論是我,還是師兄,都從未背叛過你。而後,他們又利用黑客手段,偽裝了師兄的郵箱,把這些東西發給你。”


    西奕誠麵色頓時變得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傻子,完完全全的被人利用了,整整五年時間,他現在才知道答案。


    江沐雅看了男人一眼,隻見他臉上滿是痛苦和悔意,不禁說道:“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雖然你才是造成我們分手的最終原因,但那些隱藏在背後不懷好意的人,我要他們為自己的行為買單。還有你,你也要受到懲罰,以此增長你的教訓。”


    “寶寶,我……”


    “好了,什麽都不用說了,你這個大笨蛋大滾蛋。”江沐雅瞅著男人,眼裏有些一絲無奈和疑惑,“但是老公,你看到這種不雅視頻,不是應該很生氣嗎?不是應該拿來質問我嗎?你為什麽不那麽做?你要是那麽做,我們的孩子早在五年前就出生了。”


    西奕誠苦笑著說:“雅雅,我當時是很生氣,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我都不敢看,也不敢相信,但當我躺在病床上,回憶著我們的汽車飛上天的那一幕,我是多麽的痛恨自己,我無法保護你,寶寶,我當時就記得這個事實,然後,當師兄說他能照顧你,並發出這個視頻表明了你對他有意思,我當時竟然可怕的覺得你和師兄在一起也挺好,師兄可以保護你,而等我成長起來,我才能保護你。”


    “等你成長起來?”江沐雅黑著臉說,“你這個傻瓜,你就沒想過,等你成長起來,我可能就再也不屬於你了?”


    “我想過。”西奕誠苦澀一笑,傻傻的說道,“但我隻想看到你平安,幸福,哪怕你不屬於我。”


    “你!”江沐雅長長的歎了口氣,“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種傻瓜?”


    西奕誠卻笑了,伸手摸了摸江沐雅肚子,皮皮的說道:“寶寶,不許你這麽說我,我們的孩子會聽到的。”


    江沐雅給了他一個白眼,西奕誠卻笑得更開心了,他滿心期待的說:“寶寶,你想要個兒子還是女兒?你有沒有想過給他取什麽名字?還有,無論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一定會像你這麽聰明,不像我這麽傻。”他的眼裏滿是希望的光芒,充滿了一個父親的慈愛。


    江沐雅笑他:“你想得倒是挺多,但我還沒同意孩子叫你父親,你要是表現不好,我就讓孩子叫你叔叔。”西奕誠嘴角直抽,但他已經知道,雅雅原諒他了,他以後,一定會表現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上了她的賊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九幽玉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九幽玉蘭並收藏上了她的賊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