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霍尊有些氣喘,不是累的,而是長時間的緊張造成缺氧,而且幾十上百掌拍下去,血手好像渾然不知所覺,讓他驚訝的同時,心中升起恐懼之意。


    “打完了嗎?”


    血手隨意拍掉胸口並不存在的灰塵,笑道,“你的掌力雄渾有餘,技巧不足,想傷我還差的遠。”


    “哼!”


    霍尊不服氣,再次兔起鶻落,就要上前進攻。


    下一秒,血手眼睛猛地瞪圓,一股殺氣自身體內湧了出來,與此同時他大手一抓,一股血色仿佛迎麵撲來,讓霍尊氣息一滯,匆忙收招疾退。


    呼!趁著霍尊趔趄退後之時,血手兩手猛地伸出,仿佛兩把蒲扇,迎頭罩下。


    台子就那麽大,這就是擂台賽的限製,跟平時自由戰鬥不同,必須要考慮到躲閃時預留的空間。


    霍尊還是實戰經驗少,被血手幾次攻擊退到邊緣,等到下次反應的時候,已經沒了空間。


    橫下一條心,霍尊沉息靜氣,雙腿像鐵柱似地站牢原地,大吼一聲,雙掌對轟出去!嗡!血手大法師身體輕飄飄一旋,就卸了霍尊的力,反手拍在他的後腦。


    砰!噗!後腦是要害,即使霍尊一直在防備,還是沒扛下這一掌,身子搖搖晃晃,轟然砸倒在擂台。


    嘩!全場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來。


    血手大法師將霍尊拎起來,像死狗似地扔了出去。


    “如果不是規則限製,還有那麽多媒體看著,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耳邊回蕩著?血手輕蔑的聲音,霍尊本來還有一口氣,意識還在,聽到之後,一口逆血噴出,當場昏厥過去。


    八極門弟子大驚失色,衝過去把霍尊搶了回來。


    中原武林方臉色都很難看,他們沒想到自己一方的兩名高手,竟然都敗的這麽慘。


    “哈哈哈……”血手大法師狂笑幾聲,指著林蕭說道,“林蕭!你不上場真是明智的選擇啊,要不然躺下的就是你。”


    林蕭沉默不語,一個字都沒回複。


    坐在旁邊的南宮錦有些擔憂,抓住了林蕭的手。


    隻有南宮錦知道林蕭在打著什麽主意,也深知他所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媽的!霍尊也敗了,現在不妙了啊?”


    緩過一口氣的烈陽子,臉色慘白,他火急火燎走到林蕭身邊坐下,“林蕭!你倒是給個主意啊,如果下一場也敗了,我們可就真的危險了。”


    此刻,中原武林方已經有些慌亂,現在比分三比二,下一場懸念不大,高海劍對上邪童勝率不高,隻能拚。


    萬一拚輸了,那麽所有的希望就落到無限製級別的對抗之中。


    除非無限製級別三戰全勝,可惜這種機率簡直渺茫到讓人絕望。


    “華大哥請安心養傷!”


    林蕭淡淡說道。


    “你……你真是急死我了。”


    烈陽子錘足頓胸,搖著頭退了出去。


    南宮錦擔憂地看一眼林蕭,“老公!為什麽不把實情告訴他們?


    你一個人冒險,成功了還好,萬一失敗,會背上整個天下的罵名。”


    “中原武林一盤散沙,說不定誰是奸細,現在說了,隻會增加混亂和驚恐,還會讓西域武林察覺,危險更添三分。”


    林蕭深吸一口氣,“希望老天這次會站在我這一邊。”


    南宮錦黛眉蹙的更深,緊緊抓住了林蕭的手,“無論如何,我都會跟你在一起。”


    這一刻,南宮錦突然覺得,自己身為乾坤院真正的嫡係,本應屬於這世上權勢最大的那群人,卻連自己的男人都幫不上,實在是悲哀。


    從沒有哪一刻,南宮錦會覺得權勢和勢力的重要性。


    她突然做了一個決定,要在有限的一年之中,展現屬於乾坤院嫡係的權勢。


    “除了端木依,一定還有其它舊乾坤院的勢力存在,我必須想辦法聯係到他們!”


    當!南宮錦沉思間,黃金級別第三場擂台賽開始了。


    高海劍一襲白衣,手持銀龍劍,瀟灑地落到台上。


    居高臨下掃視一圈,高海劍似是在尋找什麽,最終的眼神裏卻閃過一道失望之色。


    “你跟一個人年輕時很像!”


    不知何時,長相稚嫩的邪童,慢慢走上了台,就像病入膏肓蹣跚的老人,看不出任何的威脅。


    高海劍微微一怔,“什麽意思?”


    “嗬嗬……”邪童神秘一笑,並未直言,“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實力!”


    一甲子之前,邪童就是武林中的名宿,是西域的頂尖高手,能在大宗師手下亡命天涯而活到如今,足以說明他的實力。


    所以,高海劍即使自信,也絕不敢有任何托大。


    劍身平伸出去,一抹寒茫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閃動精光。


    “得罪了!”


    高海劍身隨音走,劍鳴之隙閃電般激射過去。


    砰!邪童赤手空拳,截取高海劍手腕,直接切他中路,一肘撞至他的腋下。


    高海劍手腕一翻,劍尖豎直刺向對方眉心,這是自損八百的打法,如果邪童不收手,即使能撞碎高海劍幾根肋骨,腦袋也得被刺一劍。


    嘩!邪童主動退後,並沒有選擇同歸於盡。


    “嗬嗬……對戰鬥的把握果然夠精妙,比當年的那人要強呢。”


    “你到底在說什麽?”


    高海劍微微皺眉,一邊揮劍刺擊,一邊喝道,“說清楚!”


    邪童繼續笑而不語,繼續與高海劍纏鬥起來。


    邪童就像鬼魅,繞著高海劍不斷飄忽,每次出手都會點到為止,做出一副欲擒故縱,或是不屑一顧的姿態。


    看起來,高海劍一直占據上風,但林蕭卻是無比擔憂起來。


    “邪童如此狡猾,如果海劍不能改變戰法,恐怕要吃虧。”


    林蕭輕輕握拳。


    假如第三場也輸了,那就真的隻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再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劍鳴聲不絕於耳,高海劍的劍法以快為主,簡單直接,包含著昆侖戰法,但更多的是行軍打仗那一套殺人之法。


    邪童一直都沒有展開有效反擊,似是被高海劍的節奏控製了。


    高海劍並沒有犯年輕人毛燥的錯誤,一直穩紮穩打,偶有慌亂,也是誘敵之計。


    跟著林蕭南征北戰好多年,高海劍在戰鬥中的變化自不用多說,論戰法技巧,很少有人能勝的過他。


    但此刻的高海劍,心裏卻一直在嘀咕,他在想邪童幾次三番跟他所說到底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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