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承叫囂著叫崔歸開城迎戰,別向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城裏不敢出去。


    崔歸氣得很,就要叫人開城門。


    穆雲蕎忙叫住他,說:“不可。”


    “蕎蕎,士可殺不可辱!”崔歸一麵回她的話,一麵叫人去開城門。


    手下人也覺得現在開城門和送死沒多少差別,但是,命不得不從,便走的慢吞吞的,一麵還偷偷的看穆雲蕎,想是希望她能勸住崔歸的。


    穆雲蕎當然不許就這樣開了城門。


    此時他們沒有準備,以崔軍現在的實力,必然是會輸的,那曾經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她叫住人,讓等一會兒,她先勸一勸崔歸。


    她道:“崔哥,此時開了城門,我們輸了,那汙辱就不存在了嗎?相反,你永遠都不可能再有機會雪恥了。”


    然而崔歸搖頭:“大丈夫何懼一輸!”


    穆雲蕎隻覺得頭都疼了,這是什麽腦回路?


    她不知的是,她越勸,崔歸越腦。


    男人在心愛的女子麵前,怎麽肯承認自己不行?


    穆雲蕎越是勸,越是在告訴崔歸,成承比他強,成承能贏他。


    為哪兒成?


    眼見崔歸擺手,叫穆雲蕎不要說了,一個眼刀給了等著的人:“你還丫頭作甚,還不速速去傳令!”


    那侍衛忙跪出去了。


    穆雲蕎急的很,看著崔歸也跟著傳令的侍衛走了,忙叫人去追,不管用什麽方法,先把命令拖住。


    她忙去找大牛。


    大牛說的話,崔歸多少會考慮一些。


    她見到大牛的時候,大牛的鎧甲已經換好了,她一驚,忙問:“你是要去哪裏?”


    大牛嘿嘿一笑,說:“大哥說開城迎敵,俺馬上就去了。”


    “去不得,城門更開不得。”


    大牛手下的,是穆雲蕎一開始訓練的那批人,經驗足,人也忠心,更是崔字軍的中堅力量。


    這批人,可不能白白去送死。


    但大牛連問一下為何去不得都不問,他隻笑嗬嗬的說:“大哥讓俺去,刀山火海俺都得去。”


    一看他那表情,穆雲蕎就知道沒得勸。


    她心裏嘔的要命,這好不容易打下的一點江山,就要這樣葬送在自己人的手裏嗎?


    成承的這一招,可真的毒。


    穆雲蕎又想到罪餘,罪餘應該能勸住崔歸的。


    平常,崔歸準備思慮不周的時候,都是罪作準從旁分憂。


    對,罪餘!


    穆雲蕎叫人提了桶冷水——煮醒酒湯是來不及的,提到了罪餘的住處,她親自進去,將冷水澆到罪餘頭上。


    罪餘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本是十分生氣的,看見是穆雲蕎,保持了沉默。


    當然,他也還有些生氣,等著穆雲蕎給他一個解釋,不能剛認了主公,就被莫名其妙冷水嗎。


    穆雲蕎說了句抱歉,再將前因後果一說,罪餘匆匆忙忙的擦了擦,就跑了出去。


    要命,崔歸現在怎麽這樣不省心?


    這城門要是開了,崔字軍必然將不存在,他還談何報仇啊。


    至於被穆雲蕎拿冷水澆的火,早就不知道散哪裏去了。


    好在,緊趕慢趕的,趕在了城門開前,找到了崔歸:“主公,不可開啊,餘有一計,可叫主公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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