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侍女停頓了一下,說道:“隻是,咦,開荒這樣重要的事,家裏的男人不該不在的呀。”


    且這還不是一家的婦女,而是好幾家結伴在開荒,都沒有見到男人的影子,連男孩都沒有。


    穆雲蕎的眉頭皺了一下,接著,她走上前去,和那婦人搭起話來。


    和婦人交流後,穆雲蕎才得知,原來,城裏有男丁的人家已經極少了。


    大多數的男人們,都被征或者主動應征當了小兵,都沒有回來,有的是還在軍中,有的,則是再也回不來了。


    穆雲蕎陷入了沉默和自責,若非是她沒有把成承的話放在心上,崔軍也不會也那樣大的損失,更說不定,婦人家的男人和兒子,都是因為她的失誤才沒的。


    侍女本是想叫穆雲蕎開心,卻沒想到穆雲蕎更不開心了。


    她急的很,又不知道該怎麽開解穆雲蕎。


    硬著頭皮說:“穆女將,城裏的男人,大多都是自願去上戰場的,他們想為自家的兒孫後代,爭取一個好的日子呢。”


    這話是侍女的真心話,如今的時代,願意將普通人的需求放在心上的貴族,可不多。


    諸侯們爭天下,也是為了權利,為了自己家族更好的享受。


    但穆雲蕎依舊不能原諒自己,想跟著自己追求更好生活的人,就那樣埋在了因自己而損失慘重的一場戰鬥中。


    想一想,她的心就痛。


    穆雲蕎沒有發現,她現在的情感比剛來這裏的時候,充沛許多了。


    前世已經遠去,不知不覺間,穆雲蕎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個時代的人,也適應了現在的身份,把普通人放在了心上。


    穆雲蕎又把自己關了好幾天,誰也不肯見。


    然後,她出來了。


    她的臉頰瘦了下去,但是眼神卻更有神了。


    侍女是最高興的,她以為穆雲蕎總算想通了。


    穆雲蕎也不算是想通了,她還是沒有能原諒自己,但她不能讓信任她的普通人白白的犧牲了。


    天下,她一定要。


    她一定要給相信她的人一個海清河宴。


    現實的困難還是要解決的。


    還有,她消沉的這些日子裏,崔歸已經讓整個崔軍內部,都氣質萎靡,都想著得過且過,就著這麽小小的一座城醉生夢死。


    連最最想奪天下的罪餘,也日日借酒澆愁。


    罪餘飲了一口酒,對著明月歎息,他付出了這樣多,籌謀了這樣多,最後依然沒有辦法。


    早知今日,當初他不如投靠了成家去!


    怪自己,卦算的不準。


    穆雲蕎遠遠看著罪餘失落的樣子,也放棄了上去和罪餘相商的想法。


    她和崔歸已經讓罪餘失望了太多次了,這次又憑什麽叫罪餘再相信她呢?


    何況,她自己也不是百分百的把握成功。


    她隻是,孤注一擲了。


    崔軍的人數和成家軍的人數,相差已是天塹。


    平日裏隻說成家現在的領頭人不如成承,成家勢力也不如從前的本事了,但再怎樣,比起崔軍來,卻是龐然大物了。


    這樣說,也隻是給崔軍中的小兵們自信,可她自己信了,就是自欺欺人了。39314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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