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柳白玉坐在庭院裏休息,他的家裏種著葡萄樹。


    鄰居家的小孩子在樹下摘葡萄,柳白玉笑著說:“別著急,我來幫你們摘。”


    他拿出一個竹籃,把摘下來的葡萄放在籃子裏,小孩子們圍在他身邊。


    籃子裏的葡萄越來越多,小孩子們的歡呼聲也越來越高。


    他把籃子放在桌子上,大家坐在一起,開心地吃著葡萄。


    桌子上放著蓮蓬,柳白玉掰開蓮蓬,拿著一粒蓮子,吃了起來。


    這蓮子,有一點甜,柳白玉看著手裏的蓮子,突然想到了小時候的一件事情。


    那個時候,他剛剛六歲,蘇文禾五歲。


    初秋的早上,舅舅拉著馬車,來到了田野裏,柳白玉和蘇文禾坐在馬車上。


    田裏生長著玉米,舅舅把馬車停在了一片空地上。


    大家從馬車上下來,柳白玉看著麵前的土地。


    他問舅舅:“舅舅,這片田,為什麽不長玉米?”


    舅舅笑了:“這片田裏,種的是花生。”


    “花生?怎麽沒有花生苗?”


    “花生在土裏呢,還沒發芽。我們今天就是給花生澆水,然後,它們才能發芽。”


    說完,舅舅從馬車上拿出十幾個木桶,外公他們提著木桶,來到了河邊。


    這是一條南北方向的河流,像一條白色的線,把廣闊的田野分成了東西兩塊。


    大人們在忙著澆水,小孩子們就坐在河邊玩耍。


    河麵有許多荷葉,但是,荷花已經不再綻放了,留下了光禿禿的蓮蓬。


    同村的老大爺在河裏站著,柳白玉以為這河水很深,誰知道河水隻到大爺的膝蓋。


    柳白玉喊著:“大爺,你在幹嘛?你在捉魚嗎?”


    “對,我在捉魚,你要過來幫忙嗎?哈哈哈……”


    “不,我在這裏看你捉魚。”


    老大爺拿著漁網,在河邊撒開,然後再把網收回來。


    河邊的淺水區域,長著低矮的蘆葦,老大爺說:“白玉,千萬不要去那片蘆葦叢裏,那裏麵住著大蛇。”


    蘇文禾聽到了,她有些害怕:“啊!有蛇,咱們快走吧,待會,蛇就出來了。”


    柳白玉站了起來,他撿起一根木棍:“不用怕,如果蛇出來,我就用木棍,把它趕走。”


    大爺捉了幾條魚,他把魚放在木桶裏。


    過了一會兒,這個老大爺把漁網放在一邊,他走到河中間。


    柳白玉說:“大爺,怎麽不捉魚了?”


    “我準備挖藕。”


    “挖藕?”


    “對,荷花下麵就是藕,你還不知道吧?”


    “你這麽說,我就知道了。”


    老大爺挖到了幾節藕,他把藕扔在岸上,柳白玉說:“大爺,我幫你看著這些藕,待會回去的時候,你要送一節藕給我。”


    “哈哈哈……好,你這個小孩子,還真是猴精猴精的。”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五六個年輕人,他們也跳到河裏挖藕。


    老大爺收了網,提著水桶回家去了,他留下三節藕。


    舅舅來到河邊,他看到老大爺,喊著:“六叔,這岸邊的藕,是你的吧?”


    老大爺說:“那是給白玉的。”


    柳白玉心裏想著:“原來老大爺知道我的名字。”


    大爺又說:“白玉,中午到我家吃飯,我給你做炒藕片。”


    老大爺回家去了,柳白玉拿著藕,來到了馬車旁邊。


    舅舅他們忙了大半天,中午的時候,蘇文禾餓了,柳白玉從馬車上搬下來一個大大的竹籃子。


    這竹籃子裏,放著午飯,籃子裏有一隻大碗,裏麵是香蔥豆腐,大碗旁邊放著饅頭。


    柳白玉拿出一個饅頭,遞給蘇文禾,他們倆坐在籃子旁邊,慢慢地吃著。


    舅舅提著木桶來到柳白玉麵前:“白玉,每次吃飯,你都是最積極的。”


    “哈哈哈……舅舅,阿禾餓了,我們就先吃了。”


    “你們倆先吃,吃完飯,待會去河邊找我。”


    吃完午飯,蘇文禾坐在馬車上休息,柳白玉來到了河邊,原來,舅舅也在河裏捉魚。


    他坐在河邊,幫舅舅看著木桶,桶裏放著三條草魚。這些魚在水桶裏竄動,柳白玉扶著木桶,生怕這些魚跑出來。


    他在岸邊安靜地坐著,突然,蘇文禾跑了過來。


    她說:“我看到南邊有一片甘蔗地,走,咱們去吃甘蔗。”


    柳白玉立刻跳起來,他在前麵走著,蘇文禾跟在後麵。


    這片甘蔗地,在一處村落旁邊,這個村子有十幾戶人家。


    柳白玉讓蘇文禾在遠處等著,他一個人來到甘蔗林裏。


    這些甘蔗,紅彤彤的,看著十分誘人。


    柳白玉抓住一棵甘蔗,他把甘蔗扳倒了,但是,甘蔗並沒有斷,於是,他用力地拽著甘蔗,準備把這棵甘蔗帶走。


    正在他努力的時候,有一雙大手抱住了他,柳白玉回頭,看到了舅舅。


    “白玉,幹嘛呢,走,趕緊回去,待會人家會來抓你的。”


    舅舅抱著柳白玉,離開了甘蔗田,柳白玉看著那一棵甘蔗,心中滿是無奈。


    蘇文禾還在原地,她有一些失望。


    “唉,可惜了,還是沒吃到甘蔗。阿禾,走,咱們回家,讓我舅舅給你做清炒藕片吃。”


    下午的三點多,舅舅趕著馬車,準備回家。


    馬車來到村口的時候,六叔剛好坐在村口的石頭上,他看到了柳白玉。


    “白玉,快來,清炒藕片還沒吃完呢,快來吃啊。”


    舅舅下了馬車,他和六叔在聊天。


    柳白玉跳下馬車,蘇文禾跟在他後麵。


    他們倆來到了六叔的廚房裏,六叔的女兒端出來一盤藕片,她說:“白玉,趕緊洗手,洗完手才能吃藕片。”


    柳白玉和蘇文禾匆匆地洗了手,他們倆各拿了一個饅頭,柳白玉把藕片放在饅頭上,他吃了一口。


    “哇,這個藕片好脆啊,太好吃了。”


    那一盤藕片,很快就被他們倆吃完了。


    這段記憶,是柳白玉第一次吃到藕片,所以,他印象深刻。


    小孩子們吃著葡萄,聽著柳白玉講完了自己的故事。


    一個小女孩說:“明天,我們也去河裏挖藕。”


    柳白玉笑著說:“好啊,你們明天過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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