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杉森林回來的第二天,柳白玉打算睡一個懶覺,但是,他在早上的六點,被手機的鬧鈴吵醒了,這麽多年來,他早起的習慣就沒改過。


    起床以後,他刷牙洗臉,然後,去食堂吃飯。


    這一天並沒有課,他準備去教室,找一個閑著的位置,看看書。


    來到一號教學樓的六樓,他在樓梯口附近的教室坐了下來。


    這是一個悠閑的上午,他在教室裏,看了半天的小說。


    快到十一點半的時候,他準備去食堂吃午飯,不過,剛走出門,就看到吳雨青趴在欄杆上曬太陽。


    “吳雨青,你怎麽在這裏待著,不去吃午飯嗎?”


    吳雨青回頭看了看,她的臉上露出了異常的笑容:“哈哈哈……”


    “吳雨青,你這是怎麽了?瘋了嗎?傻笑什麽?”


    “說曹操曹操到啊,哈哈哈……這下,我有救了。蘇文禾,快出來!”


    她跑到隔壁的教室裏,去找蘇文禾去了。


    過了一會兒,蘇文禾出來了,她來到柳白玉的麵前:“我有一件事,要找你幫忙,有空嗎?”


    柳白玉麵帶疑惑:“什麽事?”


    “來,你過來。”


    說著,蘇文禾帶著柳白玉來到隔壁的教室裏。


    桌子上放著基本教材,柳白玉一看到這些教材,就感覺到事情不妙。


    “快看,這些是我選修的課程,都是關於音樂賞析的,現在,需要寫一篇關於音樂賞析的論文。”


    柳白玉苦笑著說:“怎麽?讓我幫你寫?”


    蘇文禾笑著說:“好,既然你說了,那我就當你答應了。選修課的老師說,明天上午交作業,所以,你有半天的時間來寫這篇論文。”


    “半天?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我……我都沒聽過你們的選修課,這讓我怎麽寫?”


    “我們選修課的老師說了,隨便寫,不限製主題,想寫什麽就寫什麽。”


    “天哪,還是饒了我吧,我也害怕些論文……”


    這個時候,吳雨青說:“你都答應了,不能耍賴,你吃過午飯,就來教室,我和蘇文禾在這裏等著你,千萬別忘了。”


    吃過午飯,柳白玉在宿舍裏睡了半個多小時,這一次,叫醒他的,不是鬧鈴,而是吳雨青的電話。


    他拿起手機:“喂,怎麽了?”


    “趕緊來教室裏,你要寫論文了。”


    “好,我記得,沒忘,稍等,我待會就到。”


    來到教室,蘇文禾正在看著自己的選修教材,吳雨青拿著手機,在發呆。


    柳白玉坐在椅子上,他看著旁邊的吳雨青。


    “看來,論文還沒寫完,就有一個人要瘋了,哈哈哈……吳雨青,一篇論文,讓你變得這麽安靜,以後,你多寫一些論文,就會變成一個特別安靜的人。”


    “別廢話了,趕緊寫吧,明天就要交論文了。”


    大家笑了一會兒,柳白玉拿起教材,看了看。


    這些教材敘述了中國音樂的發展曆史,同時,還介紹了西方音樂在中國的傳播過程。


    過了一會兒,吳雨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柳白玉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


    他測過臉,看著蘇文禾。


    “你有什麽想法嗎?”


    蘇文禾說:“不知道,我還沒想到一個論文的題目。”


    “你平時喜歡聽什麽音樂?”


    “音樂?我喜歡的……嗯,我來想一想……我喜歡聽歡快一點的音樂……對了,我喜歡鋼琴曲,還有小提琴……”


    “有沒有中國的傳統樂器?”


    “有,當然有了……比如,古箏、琵琶、長笛……”


    “聽這些歡快的音樂,是不是心情就會變好?”


    “那當然了,特別是晚上的時候,在睡覺之前,我都會在耳邊放著舒緩的音樂,會讓人感覺特別地放鬆,你可以試一試……”


    “放鬆……放鬆……啊!我想到了……就寫一篇論文,討論音樂對情緒的影響,怎麽樣?”


    “好啊!趕緊寫!”


    柳白玉抱著電腦,開始寫論文。


    吳雨青慢慢地醒來,她看到柳白玉正在寫論文,自己也急忙寫起來。


    柳白玉寫的論文,討論了音樂對睡眠的影響,這不是一個新的論題,但是,他寫到了中國傳統音樂的獨特之處。


    中國的傳統樂器,在以前,大多數是師徒傳承。


    那個時候,音樂是謀生的技能,為了不被其他人偷學到自己的音樂。


    很多師父會用文字代替音符,用漢子來象征音樂的節奏。


    當然,他的徒弟是知道如何演奏的,師徒傳承的樂譜,寫在紙上,他們不怕樂譜被偷走。


    因為,你偷走了樂譜,也看不懂。


    在外人看來,這些紙上,寫得都是一片亂糟糟的圖案。


    所以,人們常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隻有學習音樂的人,才能看懂樂譜。


    除此之外,中國傳統音樂,還有一個特征,那就是即興發揮。


    很多時候,一段經典的音樂,在宴會上演奏的時候,會因為演奏者的個人心情而發生變化。


    有一句話,叫做“弦外之音”,究竟什麽是“弦外之音”呢?


    或許,沒人能夠說得清楚。


    據說,最厲害的琴師,可以不彈琴弦,但是,讓聽的人明白他的心情。


    在以前,柳白玉也不知道“弦外之音”,但是,當他懂得什麽是愛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弦外之音。


    他坐在蘇文禾的旁邊,雖然沒說一句話,但是,他的內心,波濤洶湧。


    這激動的內心,又有誰能懂呢?


    很久以前,柳白玉聽周子農說過弦外之音的故事,他當時不明白,一個人不彈琴,又怎麽會有聲音呢?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弦外之音,真的存在。


    就像現在的他,有些人與你擦肩而過,你們倆沒有說一句話,你不知道,他是多麽愛你。


    他期待著,再一次與你相遇。


    每一次凝望,都是萬千愁緒,也是百感交集。


    當他看著你,一言不發,卻從內心裏,散發出千萬遍,我愛你。


    可是,這弦外之音,又有誰能懂呢?


    或許,愛你的人可以懂。


    柳白玉寫完了論文,他把論文拿給蘇文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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