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拿著張啟山的課本,走到講台上,他拆開試卷袋,給學生們分發試卷。


    試卷從第一排,傳到最後一排,拿到考卷,柳白玉瀏覽了一遍,題目並不難,都是他熟悉的內容。


    當然,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足夠努力,早早地掌握了教材裏的知識,而坐在前排的張啟山,已經懵了。


    他剛剛背下來的考點,現在,忘了一大半,腦海裏一片空白。


    試卷的後麵有六道問答題,張啟山僅僅知道第一題的答案,剩下的五道題,都不會。他開始慌了,不知道該怎麽辦。


    蘇文禾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她拿著鋼筆,飛快地在試卷上寫著答案,在考試之前,她背了一天的書,拿到試卷就立刻答題,生怕自己忘了剛背的知識點。


    監考老師在教室裏坐著,考場裏安靜極了,大家都在忙著答題。


    問答題的答案很多,柳白玉寫完最後一道問答題的時候,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


    此刻,張啟山還在絞盡腦汁地想答案,他還有三道問答題沒有回答。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張啟山的手,開始顫抖,他臉色蒼白,手心冒出了冷汗,拿鋼筆的姿勢也變得歪歪斜斜。


    教室的正前方,掛著一個長方形的電子顯示屏,屏幕上的時間是八點二十分。


    距離考試還有十分鍾,張啟山不停地抬頭看時間,又不停地東張西望。


    當然,在整個考場裏,除了張啟山,還有另外的五六個學生在著急,他們也是被後麵的題目難住了。


    “完了,完了……天哪……這可怎麽辦……天哪……天哪……我不會啊!這次我要掛科了……”


    他剩下兩道問答題,而監考老師站在講台上喊著:“同學們,現在是北京時間八點半,考試結束,請大家停下手裏的筆……請帶好自己的隨身物品,有秩序地離開教室。”


    緊接著,老師開始收試卷,學生們拿著自己的文具,離開教室。


    走出教室,張啟山目光呆滯,柳白玉在前麵喊他:“快走啊,趕緊回宿舍,明天還有考試呢。”


    但是,張啟山慢慢地移動腳步,他歎了一口氣:“唉……我要掛科了……我的試卷沒做完……”


    關陽拉著張啟山:“怕什麽?大不了補考……我上個學期還補考了兩門課……”


    回到宿舍,張啟山拿出了所有的教科書,他坐在桌子旁邊,在台燈下看書。


    關陽拿出了自己的筆記,他說:“張啟山,我這裏有課堂筆記,你看不看?”


    張啟山的兩眼放光:“你怎麽不早說,快拿來。”


    他接過筆記,開始認真地抄寫。


    “關陽,沒想到啊,你竟然還有課堂筆記,我以為上課的時候,你都在玩遊戲。”


    關陽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上課的時候,確實在玩遊戲,哈哈哈……這些筆記都是我抄柳白玉的。”


    “對了,柳白玉呢?他去哪了?剛才他還說回宿舍,怎麽不見了?”


    “不知道,可能去圖書館了,他的書包好像還在圖書館裏。”


    柳白玉本打算考完試就回宿舍休息,誰知道蘇文禾突然找他。


    柳白玉來到二號教學樓,蘇文禾在教室裏坐著。


    走廊裏還是站著十幾個學生,他們拿著幾張紙片,背誦著考試的考點。


    柳白玉進入教室,蘇文禾正在拿著鋼筆,在紙上畫圖。


    “你在畫什麽?”


    蘇文禾很疲憊地趴在桌子上:“我在畫藥物的化學分子式……啊,太難了,我畫不好……怎麽辦?好多分子式啊!我記不住。”


    “這個我也沒辦法,不知道老師會考哪一個藥物分子式。”


    “那明天的考試,怎麽辦?”


    “好辦,把書上的藥物化學分子式都背下來,考試就不用擔心了。”


    “啊?太多了,我背不下來……天哪,明天上午就考試了……”


    “我開玩笑的,不用全背下來,背下來二十多個就可以了。”


    “二十多個?天哪,還是太多了,我背不完。”


    蘇文禾趴在桌子上,臉貼著課本,歎著氣。


    柳白玉把白紙拿過來,他在紙上畫了二十六個藥物分子式。


    “我來教你畫,這二十六個,沒那麽難,你看好了,我畫給你看。”


    蘇文禾拿著鋼筆,跟著柳白玉學。


    “你是不是把課本上的藥物化學分子式,都背下來了?”


    柳白玉說:“沒有,沒有……我隻是記住了二十多個分子式。相信我,你隻要記住這二十六個,就可以了,考試根本不用擔心。”


    他把桌子上的紙,拿了起來,上麵畫了二十六個藥物分子式。


    蘇文禾接過這張紙,她嚐試著把分子式記下來。


    看了二十多分鍾,蘇文禾拿出一張白紙,準備默寫。


    柳白玉在一旁監督她:“好,我們來默寫前十個分子式。”


    蘇文禾從第一個開始默寫,但是,寫到第六個,她就停了下來。


    “第六個分子式,怎麽畫?……給一點提示……我忘了……。”


    柳白玉看著她:“別急,先想一想……”


    蘇文禾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她還是想不起來。


    “……算了,我想不起來,讓我再看一遍,第六個分子式,我想不起來……”


    她翻開筆記,又看了一遍。


    “好了,我再默寫一遍。”


    柳白玉重新拿出一張白紙,遞給蘇文禾。


    教室裏的學生都在認真複習,中央空調裏吹出來溫暖的風,而窗外的大雪又下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教室外麵的那條石板路上,又留下了厚厚的一層雪。


    “好了,你記住了前麵的二十五個分子式,還剩一個。來,你再看一遍,加油。”


    蘇文禾拿著筆記本,又看了一遍。


    她把筆記本放在一邊:“可以了,我記住了。”


    “好,咱們來默寫一遍,然後就可以回去了。”


    於是,蘇文禾把二十六個分子式默寫了一遍。


    柳白玉拿起桌子上的那張紙,檢查她畫的分子式。


    “好的,二十六個分子式,全部正確,明天的考試,你不用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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