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是有些明白了!”王佑麵露思索之色。


    “行了,自己下去慢慢思索吧!”陳鴻宇笑道。


    崇文院,是一個獨特的機構,是接收、整理典籍的機關統稱,實則崇文院內部劃分三館。以昭文館與集賢院、史館為三館,分掌藏書、校書與修史。


    一般來說,三館和秘閣中的官職,如大學士、學士、待製等,都是是授予較高級文臣的清高銜頭,並非實有所職。


    但是,很多時候,三館的職位都是有著特殊的政治象征意義。


    以首相為昭文館大學士、次相為監修國史,末相為集賢院大學士。


    自大吳開國以來,三大館最高官職皆由宰相兼任。


    而現在,由於他政績斐然,聲名在外,再加上備受吳王賞識,因此政事堂就打算讓自己在三館任職,表示對他的認可。


    對於尋常大臣來說,這代表上方政事堂相公們的認可,以及聲名與地位的提升,哪裏會推辭。


    但是,他心中可是有著更大的謀劃。


    隻有以足夠快點速度登上高位,才能立下更大的功勞將來才能在東辰神庭攻入儒界之時立下足夠大功勞,為本體突破金丹準備更多珍貴物資。


    因此,他就必須用更加有效地手段。


    前期的科舉,他可以依仗自己這具分神的身體年齡以及儒道造詣一路過關,打下最堅實的根基。


    但是之後的路途,卻是需要他一步一步堅實的往上爬。


    雖然說,東辰神庭已經不再有最開始那般催促,但是時間也是有限。


    而現在,他就是在通過種種手段提升自己的名望喝地位。


    淩仙閣講學是一種,而如今的屢次懇辭館閣之職也是一種。


    朝廷多次委任王安石以館閣之職,他均固辭不就。


    如今,朝中的士大夫們大多以為他半山先生無意功名,不求仕途,是真正的名士,遺憾無緣結識,這在無形之中就提示了他的威望。


    甚至,政事堂的幾位相公和小皇帝應當也有著類似的想法表露而出。


    當然,小皇帝因為可能是真的欽佩賞識他,但是三位宰相可就不一定了。


    這三位宰相都是實封進士圓滿以上的修為,秦相公更是實封大儒的存在。


    心思澄明,明心見性,未嚐不能猜到他的想法,但是這也不重要。


    他的目的達到就行,每一次懇辭之後,重新賜下的三館之職都會更高。


    不過,這種法子也隻有他能用。


    他現在是什麽身份,弘光九年新科狀元、明廉學派新一代扛鼎之人、靈州知州、實封進士,更是剩餘傳遍天下的新學發起人,一代名士半山先生。


    每一個身份都不容小覷,而這些身份加起來更是代表了他的地位資格。


    對於他來說,尋常的館閣之職對他來說是真的毫無作用,什麽聲名上的認可這類作用都是雞肋。


    而對於尋常的官員來說,一旦拒絕,那就是你自命清高,不識抬舉。


    ……


    玉京,華清池。此時天氣溫和,華清池之中有著一尾尾錦鯉在其中遊動。


    十五歲的天子此時正蹲在池邊,將手中的魚餌投入水麵。


    “白公公,你是說那許平又一次拒絕了館閣之職?”


    邊上,一個麵白無須、身材銷售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用陰柔的聲音回道:“陛下,許知州確實再一次拒絕了館閣之職。”


    聞言,少年天子嗬嗬一笑,拍了拍手站起身子。


    一邊接過旁邊宮女遞來的毛巾擦手,一邊淡然道:“你說,他許平到底是真的不慕名利、淡泊自如呢?還是說想要待價而沽展示一番自己的高風亮節?”


    聞言,中年太監麵上浮現一抹惶恐之色,低頭道:“陛下,許知州學識淵博、儒學造詣深厚乃是天下名士,更是一州知州,朝廷要員。


    奴才,不敢妄議。”


    聽見那太監的回答,吳王滿意一笑,寬慰道:“放寬心,白公公,你自幼便跟在我母後身旁,乃是絕對的心腹。


    朕讓你說,你說便是了,又不會將你怎樣。”


    聞言,似是覺得吳王所言非虛,白公公遲疑片刻,這才繼續道:“陛下,雖然我與許知州接觸不多,但是卻是聽說過許多他的事跡,陛下你更是常常將他掛在嘴邊。


    因此,老奴鬥膽講述一下自己的想法。


    老奴覺得,許知州應當是真的高風亮節,不願意受那館閣之職,尋常官員趨之若鶩都館閣之職,可能還沒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重要。”


    “哦?”吳王聞言,饒有興趣道:“說說吧,你怎麽就認定他是高風亮節呢?”


    “陛下,許知州乃是弘光九年的新科狀元,是您的門生,再加上他自己的天資,可以說是前途廣大。


    如今,許知州於政事上都手段與天賦也逐漸展露,前途更是可期。


    一個尋常官員可望而不可即的館閣之職,對他來說可能也不是什麽太過在意之物。


    另外,許知州儒道造詣高深,如今已經是實封進士,並且在靈州淩仙閣開堂講學,教導士子。


    不論出身,不求回報。


    這種行為,完全可以表現出他的胸襟與思想境界。”


    聞言,吳王直接笑了出來,“不錯,朕也是這般想的!”


    頓時,白公公心中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沒有出錯。


    “許知州乃是弘光九年的新科狀元。


    殿試之時,朕雖然年幼,但是已經察覺到了他的不凡。


    往後的時間裏,隨著朕掌握的情報和許知州的表現,愈發的告訴朕:朕確實是有著識人之明。


    許知州用他的行動和表現,告訴朕,他沒有辜負朕的屢次破格提拔。”


    此時,聽的天子言語,白公公心中震撼。


    雖然往日裏聰天子態度察覺到天子對於許知州很是看好,但卻沒想到是這般看好。


    “白公公,對於許知州這種那能臣名士,你說朕該如何褒獎他?”


    “這,奴才不知!”


    吳王思索片刻,眉頭舒展開來:“崇文院中,除了各種典籍,收集文物也漸多,空間不敷使用,於是有著一部分移往新建的崇文院中堂的秘閣。


    不如,幹脆直接將這中堂秘閣另設一閣,司貯存文物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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