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辰世界,阮河龍宮。


    敖欣府邸之中,陳鴻宇盤坐在修煉室之中。


    此時,他心神與儒界分神想通,加上大乾分神,一共三道神魂同時參悟文海氣機。


    隨著對於文海之中外顯規則的領悟,他的本體開始一種緩慢的蛻變。


    就在此時,文海之中,分神許平驚訝的睜開雙眼。


    卻發現手中宰相印璽的護罩在文海浪潮的拍擊下有著不支之勢。


    “嘶!”陳鴻宇睜開雙目,驚訝的看向遠處,這才三天,印璽就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


    “或是,是因為我要參悟的原因,不能專心操控印璽?”


    此時,他再朝著四處打量而去,就可以看得見不知道多遠處那一道道身高千丈的元神法相。


    文淵閣附近文海海域,異象紛呈,一道道毀天滅地的動靜傳出。


    “竟然還沒有攻下文淵閣!”陳鴻宇心思轉動。


    “不知道通道關閉了沒有,現在還能不能出的去。


    以我現在的實力,還是不能在這文海之中呆太長時間。


    畢竟,這具分神可是有著金丹期戰力,既然無法安心參悟天地規則,那就隻能盡力保存這具分神了。”


    心思轉動,他朝著記憶中的出口方向而去。


    然而,文海廣大,一旦進入其中,就連普通的實封進士都無法辨別方向,隻能給看到極遠處那屹立在文海中央的文淵閣。


    “拚了,去找一找便宜老丈人!”


    因為核心處文淵閣大戰的緣故,文海之中浪潮翻湧,一道道文氣凶猛異常,不斷衝擊著印璽的防護。


    “這文海之中當真凶險,也就的虧我曾經耗費巨額靈石推演儒道功法,打下了厚實的根基,再加上有著宰相印璽這一件半步大儒器,因此才能勉強生存。


    不過,倒是不後悔來著文海一趟。


    文海之中,天地規則外顯,本就是修行聖地。


    再加上此時文海中央那激烈的戰鬥,使得這些天地規則劇烈變動,愈發容易領悟。


    雖然隻是在其中呆了三天,但是其中獲得的好處,可是足足省卻了十年苦工。”


    分神先是在文海初步領悟淺顯規則,然後交由本體神魂和大乾分神領悟,在繼續領悟新的規則。


    如此往複,效率自然超出常人許多。


    文文海之中,四方難辨,隻有文淵閣矗立在正中央。


    一晃就是兩天過去,陳鴻宇終於來到文淵閣附近。


    此時,文淵閣附近,一道道淘汰巨浪湧去。


    上千丈的元神法身不斷交手,甚至有東海龍君攜真仙器轟擊文淵閣。


    即便是隔著老遠,陳鴻宇依舊能夠感覺到那可怕的動靜。


    “嘶,這特娘的怎麽搞!”陳鴻宇有些迷茫。


    去找敖廣吧,恐怕剛剛進入這些修士交手的地方就直接被餘波斬殺。


    不去尋找敖廣想辦法出去吧,自己隻能一直被困在這裏,還是毫無意義浪費時間的那種。


    畢竟,因為這些修士交手的原因,文海之中文氣愈發狂躁,根本沒有讓他安心修行的環境。


    這般想著,陳鴻宇心一橫,直接朝著敖廣氣機方向而去。


    遠處,敖廣正和一個枯瘦老者交手。


    那老者雖然麵容蒼老身子枯瘦。


    但是他言出法隨,律令天地,種種異象生出朝著敖廣鎮壓而去。


    “該死,這文海和大吳京都不同,身為儒界核心,東辰的規則短時間內根本沒辦法改變這裏規則環境。


    一身實力,現在隻能發揮個七八成,而這些儒道修士乃是本土修士,戰力有著很大加成。


    一增一減之下,我東海龍宮的優勢就少了不少。


    不過如今界膜外還有神庭大軍征伐,將文淵閣之中儒道修士都給拖住了。


    不然現在情形恐怕更加艱難。”


    思緒間,敖廣法相森嚴,右手之中,一柄千丈長劍之上有著一縷縷強大氣機孕育。


    一劍批出,數千丈的劍氣橫掃而出,劍氣附近有著江河湖海的景象生出,使得這劍氣還多了一股鎮壓之力。


    對麵的枯瘦老者,此時體內狀況也很是不好。


    他原本雖然境界不低,但是與敖廣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此時能夠撐到現在,全憑借主場優勢,以及文淵閣的供養。


    就在此時,他看到不遠處有著一人在文海之中浮沉。


    觀其氣機,應當是一個實封進士,以這修士的年紀來說,日後大儒可期,甚至亞聖的境界也可以窺探一二。


    顧不得多想,左手食指一劃,一道天河在天際成型。


    敖廣的劍氣進入這天河之中便受到重重阻礙,開始消弭起來。


    於此同時,他左手不停,體內文氣大量消耗,一道道天河劃出。


    “既然不能以質取勝,那就以量取勝!”


    心思轉動,他右手虛握,直接將遠處在文海之中快速行進的陳鴻宇攝取而來。


    看著眼前的年邁大儒,陳鴻宇略微蛋疼,但是還是恭敬無比的行了一禮:“許平見過前輩!”


    “許平?”老者略微驚訝,“你就是我大吳千年以來最年輕的宰相?”


    “正是在下!不知前輩是?”陳鴻宇壓住心中的一絲驚懼之情,疑惑道。


    “老夫薑鄂,也是出自大吳。”


    “薑鄂!”陳鴻宇一震驚訝,然後再次行了一禮,“原來是薑相公。”


    大吳百年前的那一位宰相就叫做薑鄂,現在看來就是眼前老叟。


    按理來說,這位薑相公早就應該壽元耗盡而死了,現在看來應當是進入文淵閣沉睡了。


    此時,這薑鄂也不敢過多分神,一邊將他護在身後,一邊與敖廣拉開距離,遠遠交鋒。


    “儒界規則便是這樣,即便是大儒也沒有多少年好活。


    一百宇年前,老夫壽元將盡,便進入文淵閣沉睡。


    如果不是此次這些域外天魔入侵,恐怕用不了幾年,老夫也會和那些先賢一同化為這文海之中的部分文氣。”


    “原來如此!”陳鴻宇心中恍然大悟。


    儒道修行重悟,雖然壽元很短,但是修行速度也極快。


    單單大吳,這千年以來,曆朝曆代官方記載的大儒就有著二十多位。


    怎麽京都之變的時候才出來那麽幾位大儒。


    現在想來,恐怕那幾位大儒也基本都是天地氣運加持之下,段時間推上去的。


    那些進入文淵閣之中沉睡的大儒也隻能拖延個一百多年,一旦超過這個時間限製,就會壽元耗盡於文淵閣坐化。


    這些大儒體內的滔天文氣也會全部潰散而出,散落在這文海之中。


    萬餘年時間下來,儒界一位又一位大儒甚至亞聖坐化,這文海已經是一片汪洋大海。


    遠處,敖廣看到和薑鄂相談甚歡的陳鴻宇,心中驚訝之餘,手中術法收斂了幾分威力。


    剛剛陳鴻宇出現之際,他還準備將他帶到身旁,沒想到被那老叟搶先帶至身邊。


    好在,那老叟似乎是沒有識破他的身份,反而與他想談甚歡的樣子。


    “我先前大戰之時,還曾給鴻宇了一道五階符篆以作護身之用。


    現在看來,應當可以派上用場,打破僵局。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領會到這一層意思了。”


    ……


    另一邊,薑鄂在與放水的敖廣交戰之餘,依舊快速與陳鴻宇交流。


    “既然我們都是大吳之人,那我就叫你謹安吧!”薑鄂說著,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謹安,按理來說,你身為大吳宰相,即便是排位第四的宰相,但是氣運加持之下,絕對可以有實封大儒的實力。


    畢竟,你的底子擺在這裏,本身就是實封進士。


    可如今,你身上怎麽沒有氣運加持?”


    聽見薑鄂疑問,陳鴻宇心中快速思考,麵上露出一抹悲戚之色。


    “薑相公,我大吳亡了!”


    “怎麽回事?”薑鄂驚愕道。


    “難道他還不知道實情?”陳鴻宇心思轉動,悲痛道:“我大吳如今也是非亡死亡,域外天魔入侵,直接降臨我大吳京都。”


    “然,然後呢?吳王陛下有著氣運加持可以匹敵半步亞聖,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怎麽就非亡死亡了呢?”薑鄂直接出言打斷。


    “域外天魔入侵,我明廉學派的司馬相公和陛下為了大吳億萬生靈著想,因此投入了域外天魔麾下!”


    陳鴻宇神色悲壯:“我與秦相公、喬相公不同意此舉。


    但奈何,陛下已經下定了決心,根本無法更改。


    我一時激動,便直接在皇極殿之中動手,被陛下直接撤去了身上加持的氣運。


    喬相公無奈之下則是去安撫百官。


    至於秦相公,秦相公難以接受此事,直接與司馬相公交手,言稱要誅佞臣。


    當時,文海入口,就是因為兩位相公交手之時所打開。


    我也是因為就在兩人附近,被他們兩人一同卷入了文海之中。”


    隨著陳鴻宇將半真半假的事情說出,薑鄂臉色愈發震驚。


    就見的他趁著間隙直接與遠處另一位大儒交流。


    “有沒有在文海之中遇到過我大吳的秦暉和司馬珣兩人?”


    另一位大儒搖搖頭:“我也是自界外回援,對於此事也是了解的不多。


    不過,我大吳這一任小皇貌似已經投入到了東辰神庭麾下。


    兩天前,我還曾見到這兩人在文海之中大打出手。


    薑兄先前傷勢過重在文淵閣之中沉睡,因此不知道最近事宜。


    而且你一出了文淵閣就開始參與大戰,我也就沒有告訴你此事。”


    隨著另一位大儒言語,薑鄂已經是相信了陳鴻宇所講述的“事實”。


    “怎麽會,我大吳怎麽就降了呢?”薑鄂喃喃自語,有些難以接受。


    “前輩節哀!”陳鴻宇安慰道。


    薑鄂搖了搖頭,神色複雜,“我萬萬沒有想到,當今吳王竟然直接投入了東辰神庭麾下。


    我曾經也見過他幾麵,對他觀感不錯。


    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不但投入東辰麾下,而且眼看你進入文海也不重新為你加持氣運,就直接坐視你死在文海無動於衷,沒有一點胸襟氣魄。


    要不是你修為不錯,恐怕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聽著薑鄂感慨,陳鴻宇心中還是有些感慨。


    要是這薑鄂知道,吳王是因為自己而失去對氣運龍柱的操控權,這才心神動搖投入東辰神庭,也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不過也得虧這薑鄂對於這事了解的不太清楚,自己這才能利用這個信息差來取得他的信任。


    “我從文淵閣養好傷勢重新複蘇也不過數個時辰,原本以為是要繼續去界膜之外阻擊這些東辰神庭的元神高手。


    沒想到,竟然是要在文海之中阻擊他們。


    先前我還疑惑他們是如何來到這文海之中。


    現在看來,分明就是因為大吳已經投降,這才將這些修士牽引到儒界之中,甚至機緣巧合進入文海。”


    “那薑相公,我現在該怎麽出去,儒界入口還存在嗎?”


    薑鄂皺了皺眉:“有些難辦啊!現在文淵閣附近都是戰場,憑借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出去,我也分身乏力,無法送你出去。


    畢竟,與我交手的那一位龍君雖然實力受到天地壓製,但是他修為本就比我高一截,手中還有一件相當於亞聖器的劍器。”


    兩人隨然交流了很多,但他們這個境界心思澄明,思緒運轉極快,距離陳鴻宇來到他身旁也不過數十息而已。


    這期間,薑鄂也隻是遠遠與敖廣交手了幾個來回。


    薑鄂思緒數息,歎了口氣:“如今我儒界局勢不妙,謹安你天資極高,原本日後未必沒有機會成為亞聖,隻可惜生不逢時,遇到了域外天魔入侵。


    現在,你也隻能小心跟在我身後,我盡量在與那龍君交手之時朝著打開的入口移動,好趁機送你出去。”


    聽著薑鄂言語,陳鴻宇心情也有些複雜。


    但是他心中卻是沒有絲毫動搖,如果薑鄂也是神庭人士他很願意與這個老前輩交好。


    隻可惜,道不同不相為謀。即便自己對他有著不少好感。


    心中思緒之際,薑鄂有意無意間已經和敖廣脫離了戰場,朝著入口方向而去。


    同時,敖廣手中攻勢愈發凶猛,一劍斬出,便在文海掀起滔天巨浪。這使得薑鄂不得不專心應對敖廣攻擊。


    趁著這時,陳鴻宇手中一道五階符篆浮現,光華大綻,散發出驚天威勢。


    “你?”薑鄂感受著身後傳來的驚天威勢,心中驚懼錯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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