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瑟眼眸震撼的看著亞曆克斯,他陷在蛛網牆上,身體殘敗,骨骼盡碎,軟綿綿的一個血人,掛在牆上,背後血跡斑斑,觸目驚心,血液大片的濺出,血水和碎石從蛛網隙伴著滴落。


    場麵極其血腥和恐怖。


    盧瑟瞳孔緊繃得很大,眼皮緊得生痛,看見亞曆克斯的慘狀,臉容緊繃著肅嚴沉峻的表情,視線掠到超人的背影,他現在是跌倒在地上的視線,因此目光是仰視的視覺,看向那紅色的如鮮血般血腥的披風。


    這種仰視的視覺,讓盧瑟生出一種無敵神祇的崇拜,那是一種對無敵力量的崇拜。


    有那麽一瞬間,他都以為自己要崇拜,仰望,仰慕超人了。


    但是很快,他的心中就冷狠的扼殺這種對於力量的崇拜,目光開始沉靜,盯著超人的背影,閃爍出萬千般智慧的算計。


    超人……


    盡管以前也看過超人把十五萬噸的皇家加勒比的海洋航行者號舉起,拯救整船四萬人,也從收集資料看見過超人從爆炸中的火箭飛船救出宇航員,知道超人力量的強大無匹,鋼鐵之軀。


    但都不及盧瑟自己親身的體驗一把,那種在眼前,拳頭碰撞出引爆,引起颶風的衝擊波氣浪,把他雙目刺酸,臉皮和頭皮吹得生疼,宛如十幾台風迎麵吹來,皮膚切切事實感覺到這種無敵力量要來得震撼。


    憑心而論,能夠抵擋超人超音速飛行中的一擊,已經是強大到極致的人類。至少盧瑟在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人類能夠抵擋超人,雖然隻是一拳,也足以是人類的第一人了。


    “但這還不夠……”


    盧瑟從地麵感覺到自己臉頰有絲絲痛楚,用手指輕輕刮過被碎石劃出血絲的右邊臉頰,一絲血珠子在他的食指上濕潤著,他表情淡然從容的看了一眼,繼而開始從地麵站起來。


    他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西裝褲子,在超人和黑衣人對抗的時候,掀起的巨大颶風,地麵龜裂,碎石飛濺,引起的塵埃,撲飛到處都是,他顯得有一些灰塵撲撲。


    淡定的用手掃一下腹部西裝的灰塵,昂首挺胸,氣勢從容不迫,雙手在胸前豎一下西裝,使之更加貼體舒適,眼眸收斂起任何對超人的心思,看著超人在為自己殺人而陷入痛苦的臉容中,他從容冷靜道:“你不應該感覺到悲傷,這是他應有的代價。”


    超人聽見盧瑟的說話,眼眸的悲痛化為憤怒,心中升起後悔救了盧瑟的情緒。


    他沉著憤怒的臉容,轉身就行到盧瑟的麵前,怒氣衝衝的用手在盧瑟的胸口,把他的西裝握卷起來,單手就把盧瑟提起來,憤怒的目光,死死盯著盧瑟,怒喝道:“或許我不應該救你,盧瑟,你對生命毫無尊重!”


    超人心中悲忿,強壯的胸口起伏不停,怒怒憤而不止,他一個外星人,如此在意地球上的人類,每每臨危危險的時候,都忍不住出手拯救人類,不忍任何一條人類的性命死去。


    而身為地球人的盧瑟,卻沒有絲毫的在乎自己同類,人類的性命。


    真是…真是……真是……


    盧瑟毫無驚慌,被一個神祇一般的超人物提起來,生命輕而易舉就被別人掌握在手裏,這種感受並不太好,尤其令盧瑟討厭。


    但他並不在意,因為他熟悉超人,熟知超人的性格,自己不會有事。


    盧瑟在超人的手上,西裝把他高大的身軀繃得很緊,定製的西裝縫合處開始裂出線頭,露出肌膚,勒得他的肌膚隱隱生痛,他俯視著超人,嘴角勾勒起嘲諷:“毫無尊重?超人,這個人類是被你打死的!”


    盧瑟俯視著怒氣勃發的超人,淡定自若,一言一字,穿透超人悲忿的心情。


    “我知道。為了救你,我失手打死他,我自然會去警局自首,為自己贖罪。”超人咬牙,沉著憤怒悲傷的目光,一想到自己將要為這條性命付出坐牢的代價,年過半百,獨身的母親孤獨守著農場的屋子,在昏黃的夕陽玉米田中孤身一人的場景,他就心中隱隱作痛,酸楚黯然難消。


    其實他擁有的力量,完全可以無視這一切。


    別說什麽意外殺一條人類性命,就算是統治整個地球,殺害幾百萬,幾千萬,打沉一片地球大陸,都輕而易舉,沒有人能夠製裁他。


    但不論是自己的內心道德,還是養育自己的母親,在這裏成長起來的這片土地,對這片土地深沉的愛,對人類抱著極大善意的思想,都不允許超人越過自己的底線,肆無忌憚的傷害人類社會。


    “但是,在這之前,盧瑟,你做了什麽,會讓人想要殺了你。”超人心中作出了決定,為這條被自己意外殺死的性命負責,便沉著目光,開始質問背後的事情。


    他絕不相信盧瑟是一個好人。


    但盧瑟是真的聰明絕頂,不論是外在還是智慧,是真的聰明絕頂,在自己一開始疏忽沒有把他捉捕入牢後,就在也沒有機會,沒有能夠找到確鑿的證據,幫助人類捉捕他,讓法庭審批他了。


    盧瑟臉色淡定,用手輕輕拍了拍超人卷握著胸前的手,超人冷沉著目光,把他放了下來,盧瑟鬆了鬆肩,再度用雙手豎了一下西裝,把西裝豎整齊,他臉色平靜,道:“你知道的,我很有錢。”


    “他擁有一點奇怪的能力,想來勒索我。大概是窮瘋了吧!”


    盧瑟相當平靜,直視超人湛藍的瞳孔,帶著從容的淡笑,雙手攤開,無奈。


    “盧瑟,你知道我擁有透視眼。我雙眼看到你的神經電流觸感不正常傳遞。就算你把血液,心跳壓抑得再好也沒有用,在我麵前,你說不了謊。”


    超人目光閃爍,湛藍的瞳孔中透露著濃濃的不相信。


    從超人的透視視線中,盧瑟的全身的脈絡,纖維,神經觸感,骨骼,在他的視線中顯現,猶如看著一個透明的醫學人體脈絡模型,盧瑟的神經電流觸感非常不正常的跳動一下,證明盧瑟的確是說謊。


    即使是盧瑟能夠控製好心髒的保持平常跳動,和血液頻率流動不出異常,也難逃超人能夠直接看到神經觸感的電流,看到盧瑟說謊。


    盧瑟仍舊淡定微笑,被拆穿也沒有任何的異常。


    超人湛藍的瞳孔,別過盧瑟的身軀,微微掠過周圍環境,看到在角落的那封信。


    盧瑟的神經電流觸感,在超人視線中,又輕輕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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