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兒知道淩月芽聰明過人,見她態度如此肯定便知她肯定發現了什麽,索性不再偽裝,收起臉上的驚訝,垂下眼瞼,滿臉悲痛的說道:“月芽,對不起,我沒想過害你,隻是那人打聽你的情況,要我知無不言,我沒敢隱瞞。”


    瞧著一直為自己解釋推脫,卻並不關心她如今情形的白雲兒,淩月芽心中隱隱作痛,眼中含淚冷笑出聲道:“沒想害我,可你知道我如今惹上了多大的麻煩嗎?虧我為了你的事情勞心勞力!而你……,就這麽把我賣了?”


    白雲兒不敢看淩月芽,依舊垂目道:“月芽,對不起!”


    淩月芽將眼眶裏的淚收了收,深吸一口氣道:“那人是誰?”


    白雲兒聞言,身子一僵,仿佛雕塑般,一動不動,完全沒有開口的打算。


    淩月芽氣急,一掌拍到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二人麵前的桌子立刻散了架,她站起來,眼中怒火中燒,胸口隨著極力控製的情緒快速起伏。


    白雲兒不開口,淩月芽此時心中又是難過又是無奈,她氣的指尖發抖,可始終都無法對昔日的閨中密友動手,可這份情誼她越是看重,此時傷她越是重。


    縱使一直有懷疑,淩月芽對白雲兒一直抱有幻想,總想著見麵了或許能解釋清楚其中的誤會,或許白雲兒是無意的,白雲兒也是迫於無奈,她也在為自己擔憂掛懷,會努力補救。


    淩月芽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一種情形,她從未想過自己珍而重之的友情在白雲兒心裏竟如此淡薄,需要被利用時竟然毫不猶豫,沒有任何傷心的模樣把自己出賣,事到如今還怕連累她不願意透露幕後主使。


    淩月芽盯著白雲兒冷笑連連,一雙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如果她的心夠狠,讓白雲兒開口她有很多方法,可她一雙手抓過數不清的罪犯,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幾年,從未對自己人出過手,縱使此時白雲兒已經不算她的自己人,可她幾番醞釀還是下不了手。


    正在淩月芽心中天人交戰之時,忽的一聲轟鳴傳來,末了仿佛什麽東西倒塌一般,整個南海派都晃了幾晃。


    白雲兒一驚,驀得站起來往外走,經過淩月芽時隻有一瞬的凝滯,人轉眼到了門外。


    淩月芽握緊的拳頭又鬆了,她想了想最終還是跟著白雲兒出去,她無法對白雲兒動手,但是仔細跟著總能有線索。


    隻見白雲兒往轟鳴聲的方向跑去,陸陸續續南海派的弟子都往那個方向在匯聚。


    “那是掌門的住處,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快去通知掌門!”


    “若是海嘯或地龍翻身斷不能隻有掌門的住處塌陷。”


    “那就是有人在破壞掌門的住處!”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欺上門來!”


    淩月芽快步走過去,身邊不斷有疾行的南海派弟子從身邊跑過,她斷斷續續聽到眾弟子喊道。


    人南海派的人實在太多,此時太亂,白雲兒似乎也聽出了是掌門住處出事,她跟著眾弟子走了一半便繞了一圈往另一個方向去了,淩月芽被弟子們擋住了視線,一不小心就將人跟丟了。


    就在淩月芽準備換方向去找白雲兒時,一道渾厚的聲音帶著滿腔怒火的說道:“容九,你不要欺人太甚!”


    淩月芽聞言,心中一愣,隨即立刻縱身一躍,幾個翻身便來到了南海派掌門的住處。


    打眼瞧過去,隻見商瀚平的住處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原本應該是一個精致小樓的位子隻剩殘根斷環,一塊依稀可以辨出字跡的牌匾擱在一根破碎的橫梁上,上麵蒼勁有力的幾個字“念容閣”。


    閣樓右邊一座涼亭被掀翻在地,整個池塘被掩埋,依稀還有幾株開的正豔的荷花露在外麵,可泥土也將它純白的花瓣壓得搖搖欲墜。


    涼亭上麵也看到看到蒼勁字跡“婉荷池”。


    容九坐在倒塌的涼亭頂上,一條腿曲起來搭著一條胳膊,一手把玩著明月劍,總是冷漠疏離的模樣此時換上了極為囂張的態度,一張俊美無儔的臉上還帶著些微邪氣的微笑。


    商瀚平目疵欲裂的瞧著一片狼藉,被容九的態度激的怒火更甚,但顧慮到容九的身手,怕給南海派造成無法挽回的傷亡,他強壓下脾氣,艱難開口道:“容宗主難道不打算解釋一下原因?你們落雲宗如此行事意欲如何?”


    容九閑閑的站起來,拍拍衣角的灰塵,仿佛十分嫌棄的模樣說道:“意欲不如何,隻是覺得你這個偽君子不配將這兩塊牌匾放在自己的住處。”


    說著,容九將兩塊牌匾同時吸入手中,輸入內力手一旋將牌匾化為湮粉,眼神譏諷的再次看向商瀚平說道:“往後你在哪裏掛這幾個字,我就將哪裏毀掉。”


    商瀚平此時再也管不了容九的身份,熊熊燃燒的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像一個憤怒的獅子般炸著毛衝向容九,厲聲喝道:“狂妄小兒,找死!”


    容九也不怵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眼神冰冷,拔劍便迎上去,商瀚平避開明月劍,旋身一掌拍向容九身後。


    容九身形一閃,十分輕鬆的躲過了商瀚平的一擊。


    二人轉瞬便過了十幾招,商瀚平始終沒有占到上風,容九也不緊逼,似乎戲耍的好玩。


    見商瀚平情形不利,眾人隻以為是容九拿著武器占了便宜,南海派少主尚峪急忙拿來商瀚平的佩劍,高喊一聲“父親”便將劍丟過去。


    商瀚平側身接劍之時,容九眼裏的冷意已經達到頂點,手上招式猛地淩厲,一劍刺向商瀚平胸口。


    眾人一陣揪心,容九那刁鑽的角度,商瀚平即使躲過也要受重傷,可一道紅影閃過,一根烏黑的九節鞭纏住了容九的明月劍。


    正準備使用內力使明月劍掙脫束縛,容九瞧清楚了九節鞭,默默收了力,將劍抽回來收起,瞥了一眼淩月芽,臉上的冷意稍減,但眼底依舊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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