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中國銀行保險監督管理委員會贛省監管局審批同意,工商登記管理機關核準,“中江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變更為了“益民國際信托股份有限公司”,並取得了新的營業執照。


    140億股權收購款中,益民財富出資了56億人民幣,益民網金、益民貸各自出資了42億人民幣。


    三家公司共同組建了一家名為“益民投資”的公司,並以這家公司控製了益民信托71.3005%的股份。


    其他將近29%的股份則在贛省金融控股集團、國網贛省電力、贛省殘疾人福利基金會等一票贛省地方國資手中。


    除了由贛省國資派了一名董事過來,目前益民信托的整個管理權都在益民係手中。


    丁思瑤擔任的董事長,樊紅陽、陳少傑等人擔任的董事。


    在接管信托公司後,丁思瑤立即從益民財富和其他兩家益民係公司抽調人手,組織派出了10餘個工作組,分赴全國100多個城市,開始推進收益權轉讓協議的麵簽與雙錄工作。


    益民信托目前違約的三十多個信托項目,涉及79億元資金,覆蓋了近兩千名投資者,人均投資將近400萬。


    這兩千多名投資者前幾個月還在呼天搶地的,以為這筆投資怕是懸了,就算要回,也是很久以後了。


    誰知,轉機出現了!


    張益達雖然不在益民信托任職,但卻是益民係三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


    首富來收購陷入泥潭的中江信托,讓很多投資者喜出望外,這下有救了。


    張益達也沒讓他們失望,丁思瑤出席了投資者大會,承諾新的股東和管理團隊會承擔起責任,解決掉所有違約信托項目的本息兌付問題。


    有一些投資者還是益民網金的投資客戶,非常信賴張益達的人品和實力。


    安撫好一眾投資者後,益民信托花了三個多月時間總算是完成了所有的排查和登記工作。


    從六月份開始,陸陸續續開始兌付投資者的本息。


    一切都向著好的轉變發展。


    唯一不好的就是違約項目的追討工作,益民信托的工作人員都快罵娘了。


    三十多個違約項目,有二十多個和政信類、基建類項目有關。


    剩下的一些民企,不是快破產了,就是已經破產了在走法律程序,催回款項遙遙無期。


    丁思瑤向張益達匯報工作的時候,就大倒起了苦水:“這些壞賬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難要,地方保護主義嚴重。


    另外,看見這些項目我也是無語了,風控基本是個擺設。


    風控部門的員工,一個沒留,我全部辭退了。


    如果較真起來,都可以追究一些人的法律責任了。”


    張益達輕笑,“消消氣,大魚早就跑了,現在剩下的都是小蝦米,沒必要再橫生枝節,開了就行了。”


    丁思瑤點點頭,“我知道明天係的人早溜了,不過被破壞的公司風氣很難一下子修複。


    原來的職員很多都懶懶散散,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那種。


    我有時候在公司看到,看見他們個個雙目無神,渾渾噩噩,心裏就很是反感。


    這樣出去談業務,客戶怎麽看他們?怎麽看我們公司?”


    張益達皺眉,“這麽嚴重的嗎?那你可得大換血一次。”


    “已經在換了,所有高層換成了我們的人。”


    丁思瑤看著張益達桌上的地球儀,又說:“時間太倉促了,目前還顧不上中層和基層。”


    張益達淡淡道,“那等騰出手來,把這幫老油子給我全清理出去。


    近一兩年才加入公司的,還沒沾上一些惡習的,可以培養和提拔一下。


    不可能把所有人踢出去,能夠改造和正確引導的,還是要給予一些機會。”


    丁思瑤微微一笑,她知道張總非常喜歡培養年輕人,給年輕人機會。


    或許是同為年輕人的原因,不太看重資曆這些,更看重能力和可塑性。


    “好的,我們會合理安排,下個月開始會發新的信托,有冒頭的,我們自然會留用和重用。”


    張益達一聽下個月,有些皺眉,“要不要這麽急?等事情理順了不是更好?”


    丁思瑤笑了笑,“這次花了140個億出去,現在全存在工行作為收購保證金的,一下子就把益民財富資金抽幹了。


    他們兩家放貸的還好點,我們可一直賺的辛苦錢。


    還有這信托公司上上下下好幾百號人,人吃馬嚼的,不幹點新業務怎麽能行?”


    張益達笑著點頭,三家公司最窮的應該就是益民財富了,年利潤不到10億,而另外兩家公司近兩年都是年度淨利潤二三十億的主。


    信托公司人不多,68家信托公司加起來隻有2萬人馬,人最多的中融、川蜀信托也就七八百號人。


    學曆普遍較高,約50%以上的人是碩士及以上學曆。


    就是這2萬人,管理著超過20萬億人民幣的資產,每年為客戶創造七八千億回報。


    不過從前年、去年開始,信托陸續暴雷,開始不吃香了,規模也從巔峰期的26萬億下降到了20萬億出頭。


    不過再逆的市,也有機構是賺到錢的,隻是行業紅利少了,更多的在比拚各家機構的功力。


    丁思瑤笑著說道:“其實這麽著急發新的信托,還有一個原因,我想留住那些剛剛拿到兌付的客戶。


    我們規模太小了,才1500億,行業平均規模都有3000億,管理規模最大的中信和建信分別是1.65萬億和1.4萬億,是我們的十幾倍。


    我知道前十強基本上都是國資,沒想和他們爭,但我們至少也要排到中上遊去吧!”


    張益達笑道:“你有一顆向上拚搏的心自然是好事,但也不能一昧去追求規模而忽略了自身的風險。”


    丁思瑤點頭表示明白,說:“新的業務方向我打算結合益民財富及另外兩家股東的行業優勢,重點發力家族信托、證券投資和個人消費金融。


    企業貸、政信、地方債、基建類少碰一點,風險太大,出事了也不好追討。


    拿之前中江信托放給西南一個一個小縣城的基建貸款來說,一個小縣城的財政局二級子公司,居然能從信托公司融走2個億。


    更可怕的是,這個小縣城融了400個億來搞基建,搞旅遊,可什麽曆史底蘊都沒有,交通也不便利。


    很難說,這些信托、私募、資管公司的員工沒有牽扯其中,沒有足夠的好處,是過不了風控這一關的。”


    張益達點頭,“你說得沒錯,還是做點我們擅長的吧!黔州那2個億催不回來就算了吧,反正也不是我們的錢。”


    銳向在黔州投資有不少,也和茅台也深厚的合作關係,張益達也不好去把關係搞惡劣,不利於團結。


    “那我們的提成還掙不掙?”


    丁思瑤說的提成是監管部門和明天係債權持有人給益民信托開出的條件,催回超過30億部分進行提成,在後續股權尾款中減掉。


    “不要了,現在這情形,別說30億,催回10個億都有難度。”


    丁思瑤點點頭,“是啊,不然中江信托也輪不到我們來接手。”


    “聽說消費金融一哥外貿都放款上千億了?”張益達問道。


    “是啊,外貿信托做得倒是風生水起的,和很多助貸和消費金融公司有合作。


    你旗下的公司除了惠農貸,其餘的錦城消金、銳向、益民貸、益民網金、睿信旗下的興隆貸都跟他們合作過。”


    丁思瑤想起了一個傳聞,於是又說道:“信托可以直接放款,我聽說外貿信托不打算掙分潤和固定抽成了,想自己推出消費金融app,自己來放款。”


    張益達笑道,“喲嗬,這是從b端轉c端了?”


    丁思瑤淡淡道,“還不上看見利益大,想自己赤膊下場,外貿信托合作了那麽多消費金融公司和助貸平台,有些不守規矩,年利率超過50%、100%都有,很多投訴和負麵。”


    張益達想了想,說道:“我們自己出一款消費金融app怎麽樣?你知道的,我們風控水平絕對不差的,再把綠豆分開放給益民信托,把益民貸、益民網金他們的風控係統和數據也打通共享。”


    丁思瑤眼睛一亮,“這是一個好主意啊,利息不用太高,學貸唄,我們把日息控製在萬分之二到萬分之六,不超過24%的持牌紅線就行。


    因為資金成本便宜,利潤不會比p2p和助貸平台低。


    而且我們有數據和成熟的經驗,應該比其他信托公司都更適合開展個人消費金融業務。”


    張益達笑了一下,“行,那就這樣定了吧,你去跟老樊、洪海波他們幾個商量一下,拿個具體的方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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