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子?何公子?你在哪?”白微剛才被何邦痛苦的吼聲陣的全身僵硬,現在吼聲消失才恢複自如,第一件事就是找何邦,詢問他的情況。


    何邦吐出一口鮮血後覺得心肺像火一樣燒的難受,他已經維持不住人身,蚌身不斷閃現。


    他勉強維持著人型安撫白微,“我沒事,白姑娘稍安勿躁,我受了傷衣衫不整,白姑娘還是不要過來的好。”


    聽聞何邦受傷,白微心中更是焦急,“何公子你受傷了?傷在哪?需要我為你包紮傷口嗎?”


    何邦拖著腳步往小水潭那處移動,“傷在前胸,我自行包紮即可。狼群已退,白姑娘不用擔心了,就先在火堆旁休息吧,待明日我們再找路徑出山。”


    白微想照顧何邦,但何邦話語中沒有給她一絲機會,白微有些失落想要摘下白條卻發現怎麽扯都扯不開。白微越解越氣,怎麽自己笨到連個結節都打不開了?難道解個結也要麻煩何公子?那可不行,何公子豈不是更會覺得我蠢笨。白微跟白布條鬥爭了十幾個回合,胳膊都舉酸了還沒解開,白微索性放棄了,既然解不開那就這樣吧。


    白微摸索著坐到火堆旁,想要跟何邦說說話,又覺得何邦應該是在打坐運功療傷,不好打擾。但是她真的很擔心,想要聽聽何邦的聲音。又擔心何邦現在無心與她閑聊,怕惹他煩,就不敢開口。


    白微在說話與不說話中來回糾結,慢慢的夜色更深了。白微打了個哈欠,身體緩緩躺倒睡著了。


    何邦變回原體在小水潭中療傷,但他一直在注意著白微這邊的情況。聽到白微平和緩慢的呼吸何邦放下心來,遁入平和靜態運功療傷。


    何邦運轉靈氣在全身搜尋了個遍,發現除了之前掉落懸崖所受的內傷外,並沒有新的傷勢。那狼王功力深厚,吼聲可以直達何邦識海,何邦當時明明覺得痛苦萬分,身體神魂都似受到火烤之苦,直到吐出那口鮮血這情況才略有好轉,隻剩心肺如火。


    入了水潭後,連心肺上的火熱也慢慢消失了,卻一絲傷口都沒留下。這是怎麽回事?


    何邦再次運轉靈氣,從識海到經絡再到肺腑,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細細逡巡了一個遍,還是沒有絲毫收獲,何邦想不通其中原委。


    岸上衣袍裏的傳音螺傳來珍珠的聲音,因為何邦恢複了原體,所以連傳音螺在內的所有衣物荷包都落在了岸上。


    何邦聽到珍珠的聲音,知道是珍珠來雞冠山找她了。何邦變回人形回到岸上拿起傳音螺,但是離水而去的那瞬間,那心肺又似被炙烤般難受。何邦緊緊攥著胸口,強忍著那股熱意,“珍珠。”


    珍珠聽出何邦聲音裏的無力,不禁焦急問道,“哥哥,你怎麽了?快告訴我你在哪裏?”


    何邦大致與珍珠說了一下方位,珍珠繞過懸崖,從另一側的密林穿過,走了好遠才來到崖底。幸虧是有輕身術,不然怕是要走上一天。


    珍珠輕輕從熟睡的白微身邊走過,沒有驚動她。


    水潭太淺,何邦如果化成人形泡在水潭裏根本連腿都放不開,沒辦法隻能化成蚌身。珍珠來到水潭邊,看到露出來的蚌殼起了貪玩的心思,敲了敲。


    “壞丫頭,又敲我殼。”


    珍珠捂著嘴笑,“好久沒看到哥哥的原身了,忍不住才敲的。”


    “還說,小時候敲的還少啊。”


    珍珠才不想讓何邦翻舊賬,“哥哥你怎麽不出來?”


    何邦把他剛才的感受說給珍珠聽,想聽聽珍珠的想法。


    “你在水潭裏就很舒適,出來就會有火烤的感覺?”


    “嗯,那個狼王不知道在我身上動了什麽手腳,難道我就不能離開這個水潭了?”


    珍珠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哥哥你好像想錯了。狼王既然出麵跟你談,那麽暗地裏下手的幾率就太小了。而且狼王說你受他一招便當他欠你一個人情,也許,這就是那個人情。”


    “你是說,這個水潭?”


    珍珠點頭,眼睛閃出亮光,這水潭裏肯定有好東西。“哥哥,你快找找,這水潭裏肯定有抑製火性的靈寶。”


    這水潭不過半米多深,橫向約有一丈,是個不規則的圓形,總共沒有多大地方。何邦把整個水潭都找了一遍,也沒發現什麽。


    珍珠奇怪,難道是自己想錯了?但是為什麽在水潭裏哥哥就不會有難受呢?珍珠圍著水潭轉了幾圈,“這水潭是死水嗎?”


    目之所及,除了這一處有水,別處除了樹還是樹。


    “應該是吧。”何邦也不確定,他還在水潭裏尋找,越找越覺得不對勁。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好像是看到白微在這個水潭裏捉魚?那怎麽自己沒在水潭裏看到魚呢?


    “這裏是活水,有出口通往別處。”


    何邦又仔細的翻找了一遍,在一從水草後麵發現了水流流動的痕跡。應該就是這裏了,但是這洞口也太小了,僅僅隻能容納半個手掌粗細的魚兒通過。


    珍珠也變為原形跳進水潭,這個洞口珍珠但是能勉強通過。珍珠與何邦商量,要不就讓她自己先過去看看情況?


    何邦堅決不同意,最後沒辦法,何邦將自己的蚌殼縮小再縮小,小到與珍珠同樣大小,兩人一塊從洞口進入。


    這水潭連著暗河,過了最初狹窄的甬道,後麵越發開闊。珍珠與何邦也恢複了人身。


    在往裏遊就是一個更寬闊的所在,何邦與珍珠從水裏躍出。


    “哥哥,你看,這裏好像是一個溶洞。”


    何邦點頭,“我在這裏同樣不會覺得難受,如果真有東西能克製我體內的火性,應該就是在這裏了。”


    這溶洞極大,本應黯淡無光,卻光彩迷人。細細看去,算來是洞頂上析出乳白色的晶體帶來的光亮。


    “哥哥,你看。”珍珠指著頂部讓何邦看,“那裏像不像一條飛龍。”


    何邦往珍珠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然那些乳白色晶體組合在一起就像一隻飛龍翱翔於天際。那龍身極長,從洞頂延伸要底部暗河出。龍尾巴更連著暗河的源頭,珍珠走上前去仔細觀察,原來這暗河的源頭隻是一個小水窪。龍尾處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答水珠,珍珠又說著這水珠往上看,但是洞頂太高,珍珠瞧不清楚。


    “哥哥,你去上麵看看,這水好像是從上麵流下來的。”


    何邦縱身一躍,抓住一塊晶體來維持身體平衡。


    這些晶體觸手溫潤,卻隱隱冒出一股寒意。這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竟然來自於同一個本體,何邦被吸引了注意力。但他看了一番也沒看出什麽。


    珍珠在下麵催促,“哥哥,你在磨蹭什麽啊?你看看這水從那裏來的啊?”


    何邦不再糾結那個晶體的事,移開目光去觀察龍嘴。


    龍頭向上,何邦看不到嘴裏的情況,隻好伸手去摸索。摸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何邦拉著龍角就想再往上看看。


    何邦的視線無意間與龍眼相對,那一瞬間何邦好像被奪去心舍。整個人沒有任務反應,從洞頂跌落。


    “哥哥,你怎麽了?”珍珠趕過去查看何邦的情況。


    “我沒事。”何邦又往龍眼看去,這次卻沒什麽反應,“我剛才晃神了,這次掉了下來。”


    “哥哥也有晃神的時候?在想什麽呢?難道在擔心白姑娘?”珍珠壞壞的笑著,揶揄何邦。


    “又胡說。我再上去看看。”


    珍珠拉著何邦,“我自己去看吧,哥哥還是在這裏站著想白姑娘吧,萬一上去又晃神,不是又害你摔下來。”


    “你這丫頭…”


    何邦想要敲一下珍珠,奈何珍珠早有準備,輕輕一跳就到了龍角上。


    珍珠摸了摸這一對龍角,對下麵的何邦說,“哥哥,你看這龍角多逼真。真可愛。”


    何邦怕珍珠摔下來,緊緊盯著她,“你看完就快點下來,不然摔下來有你哭的。”


    珍珠笑的可開心了,“我才不信我掉下來你不接著我呢。”


    何邦也寵溺的笑了,“你啊,你啊,真是拿你沒辦法。”


    珍珠跟何邦鬥完嘴也伸手去龍嘴裏摸索,她也不想再多耽擱了,不為別的,白姑娘一個人在上麵總是不太好,要趕緊回去。


    珍珠一摸就摸到一個圓溜溜的珠子,那珠子不太,有珍珠半個拳頭這麽大。“咦,這是什麽?”


    珍珠把那珠子拿出來。


    珠子從龍嘴裏出來那一瞬,整個溶洞的溫度都下降了。珍珠凍的打了一個哆嗦,“好冷。”


    珍珠跳下來把珍珠扔給何邦,自己趕緊搓搓手,“這珠子好冰。”


    何邦接過這珠子也覺得寒意刺骨,但沒珍珠這麽嚴重。“你這是從龍嘴裏拿出來的?”


    珍珠點頭。


    何邦納悶了,怎麽自己剛才在龍嘴裏摸來摸去也沒摸到這個珠子呢?何邦又看了龍頭一眼,有一瞬間,何邦覺得那隻龍眼的眼神裏輕蔑的瞥了他一下。但是再定睛細看卻又很正常。


    何邦覺的這個地方透著怪異,還是帶著珍珠先走為妙。


    小水潭裏有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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