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門旁候著。


    勿論是甚麽季節,早上的風定是顯冷的。


    諸位大臣雖然穿的厚實,但在寒風裏站了許久,也還是有些冷的。


    宮裏還沒人過來傳話,他們便隻能在這候著。


    今日算是嬴政登基後第一個早朝,不能有旁的紕漏。


    按理來說,原不該晚上一分一毫,但嬴政畢竟是天子,而非秦王,所以這等規矩也束縛不到他。


    “天子擇令,上朝!”


    天已經亮了起來,宮中侍衛才出來傳話。


    諸位大臣隻是鬆了口氣,卻沒有任何所謂的不滿。


    畢竟,嬴政與以往秦王不同。


    鹹陽宮裏倒是暖和一些,四周點了燈火,地上也鋪了些許坐墊,旁又站了數十個婢女侍奉,和宮門旁些許護衛。


    嬴政依舊沒有在鹹陽宮內,諸位大臣也不算以外,隻當昨日折騰了許久,天子有些乏了。


    蒙驁蔡澤二人領著文武臣子左右分開,然後就跪坐在墊子上閉目養神。


    身後大臣也不問麵前有無坐墊,就這麽跪坐了下去,等候著嬴政的到來。


    也不知道候了多久,就聽到一聲鍾鳴,將底下的人物全部震的抬起了頭,看著陡然出現在上麵的嬴政。


    嬴政依舊是昨天的裝束,一張臉依舊藏在冠冕下,讓人看的不真切,顯得格外壓抑。


    “臣見過天子,天子萬年!”


    蒙驁蔡澤二人微微起身行禮,縱然四朝老臣,還有輔政的名頭,但在嬴政麵前卻依舊不敢拿大。


    身後諸臣也算是反應過來,皆起身行禮:“臣見過天子,天子萬年!”


    這聲音在大殿內回蕩,配著不知從何處起的禮樂,顯現格外振奮。


    嬴政低頭掃了一眼,藏在冠冕下的眉頭皺了皺,卻也不急著說甚麽,隻是清冷的說道:“平身。”


    諸臣這才跪坐了下來。


    還沒等蒙驁開口,便聽到嬴政喚他:“上將軍,呂不韋今日還沒來?!。”


    呂不韋今日依舊未來。


    蒙驁昨日傍晚派人去的呂不韋府邸,今日早晨又遣人去催,算算時間,大抵也是來了。


    “呂相大抵還在路上,抱恙在身,還請天子多多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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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是個人才,蒙驁還是得護上一護。


    現在秦國武德正盛,反觀內政,倒是有些乏力。


    蔡澤已老,這朝堂又隻有呂不韋一人可以擔的是大梁,縱然知道嬴政天威浩蕩,但依舊得護上一護。


    嬴子楚當年的本意就是把呂不韋留給嬴政,待嬴政用不順手才讓他蒙驁再殺了。


    “朕要候著他?”


    蒙驁看不清嬴政的臉色,上麵傳下的聲音又是冷冽的,他也聽不出有甚麽感情。


    “遣人告訴呂不韋,今日不來,明日朕親自去他府邸,看看他到底病的多狠。”


    蒙驁覺得現在自己背上恐怕都濕透了。


    這股威勢,就算是秦昭襄王的身上都未曾有過的。


    要知道,此時嬴政才堪堪一十三歲。


    “朕今日喚諸位愛卿過來,隻是為了說一件事情。”


    嬴政看著底下的朝臣,見他們一個個跪的瓷實,也就曉得威勢已經到了一種境界。


    “昨日朕的問題,可有人能回上來?若是無,便退朝吧。”


    “大秦兵威正盛,諸國離心離德,縱然合縱伐秦,我大秦也無需懼怕。”


    蒙驁起身行禮。


    他是大秦上將軍,兵事大都需他過問一遍,嬴政問題又是兵事,自然該由他來回答。


    嬴政就這麽看著蒙驁,他的問題並不能稱作問題,甚至沒有任何問的必要。


    因為在所有人看來,無論是大秦還是諸國,大秦兵鋒正盛,縱然諸國合縱,也不可能有任何勝算。


    蒙驁的答案也就是所有人心中的答案。


    諸國膽子已經被秦國打的碎了一地,若不是秦國後勤跟不上,怕是會直接覆滅韓魏二國,也不會隻讓他們割地賠款。


    大殿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嬴政也不回話,就讓蒙驁的聲音在大殿回蕩。


    氣氛似乎壓抑了起來。


    諸臣否垂首,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他們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那是危險的味道。


    蒙驁不知道他那句話說錯了,嬴政不讓他起來,他便不敢起來。


    嬴政現在的威勢太盛了,壓了所有人一頭。


    “汝等都是這麽想的?”


    嬴政冷冽的聲音再次傳來,氣氛似乎愈來愈壓抑了。


    諸臣並不知道嬴政是甚麽意思,但嬴政的話語顯得對蒙驁格外的不滿。


    但兩個他們一個都得罪不起,隻能低頭垂手,不敢說話。


    “看樣子,都是這麽想的?”


    嬴政又問了一遍,話語依舊是冷冽的。


    這句話直接把蒙驁壓的跪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但嬴政似乎格外的不滿。


    “看樣子,諸位愛卿的心思與朕倒是一樣的。”嬴政突然笑了起來,“隻是,諸位愛卿且記住了,且記住我大秦並不懼怕諸國。


    若以後朕興兵東出,若有人敢勸半句,就莫怪朕心狠了。”


    蒙驁微微鬆了一口氣,也知道嬴政剛才隻是試探,試探底下朝臣有無東出的心思。


    畢竟,權利是最腐蝕人的。能偏安一隅的時候,沒有多少人會去想激進。


    也就是這個時候外麵傳進來一絲騷亂,但很快的就被壓了下去。


    還沒等嬴政開口發問,便見到一個兵卒入了殿內,“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天子,呂相自刎了!”


    “甚麽?!”蔡澤有些驚愕,畢竟他們一直未給嬴政提呂不韋的心思,他們也壓著底下朝臣不去說。


    畢竟,呂不韋終究是大秦現在需要的人才。


    嬴政微微眯了眯眼睛,隻是並沒有多大情緒波動,隻是淡漠的說道:“朕知道了,且退下罷。”


    那兵卒告罪一聲,便趕忙退了出去。


    他剛剛拿著將令一路闖了過來,這才沒經過通報就進了大殿。


    大殿的氣氛瞬間再次壓抑了起來。


    所有朝臣都知道呂不韋的心思,甚至還有不少向著呂不韋的人物。


    現在呂不韋突然自刎,還是在嬴政剛登基之後,還是嬴政遣人傳令之後自刎的。


    要是說與嬴政沒有半點幹係,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上將軍與綱成君二人留下議事,其他便退下罷。”


    嬴政看著底下有些顫抖的朝臣們,也沒了興趣。


    如此心性,暫且不配給他嬴政做事。底下朝臣日後能剩下幾個也都是看他們的命數。


    畢竟,嬴政日後並不隻是統一華夏,甚至還會建立起一個朝代,一個以“仙人”為仕的朝代。


    “臣等告退。”


    所有人都不敢再停留,與呂不韋有些勾結的更是不敢再多留,生怕被人逮到了尾巴,然後“自刎”而死。


    “二位愛卿可知道呂不韋為何自刎啊?”


    嬴政就慢慢的走了下來,就這麽坐在蒙驁與蔡澤二人麵前問道。


    “臣等不知。”


    他二人又哪裏會知道呂不韋為甚麽會自刎。


    按理來說,以呂不韋的心性也不可能就這麽自刎而死,畢竟不符合他的性子。


    一個敢拿王儲做奇貨的人物,又怎麽可能會因為某些謀劃失敗而去自刎呢。


    “罷了,也不說他了,死了便死了。”嬴政也不去在意,畢竟他還在考慮如何將韓非李斯二人插入朝堂,而呂不韋的死正是一個極好的借口。


    “二位愛卿都是朝堂的棟梁,也是朕父王格外信任的人,因而朕也是格外信任二位愛卿。”


    嬴政坐正的身子,看著二人說道,


    “朕還記得當年隕石落在鹹陽,二位不顧個人安危進宮護駕……”


    蒙驁蔡澤二人自然不會認為嬴政真的信任他們,這些話語大抵也就是為了拉攏他二人罷了。


    畢竟,現在朝堂上軍政二權可大都都在這二人手裏。


    “朕昨日登基的時候曾得到三個竹簡。昨夜又得到父王的啟示,言我大秦要光複上古的榮光……”


    嬴政說著便把衣袖中的三個竹簡,見蒙驁蔡澤二人有些疑惑,又接著說道:


    “……父王昨日登天而去,特賜下天上的功法,又令人將天上靈氣引渡於秦……”


    嬴政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蒙驁蔡澤二人便已經知道嬴政要說甚麽東西了。


    二人昨日本身就有了猜測,現在隻不過是證實罷了,所以縱然有驚愕,卻也不是驚愕到愣住。


    而現在嬴政說的話語,無不透露著要將功法傳下來的意思。


    在這個諸子百家盛行的時代,依舊有些神話傳說,彭祖八百年的故事才開始傳頌。


    現在眼前就有個長生的機會,他們自然知道這意味著甚麽。


    “朕今日將這三篇功法傳給二位愛卿,還請二位好生修行,日後好於我大秦一統做些許貢獻。”


    說罷,嬴政便將竹簡往二人懷裏一塞,也不待他們答應,便一個人回了後宮。


    蒙驁有些呆滯的看著懷裏的竹簡,他原以為得費盡千辛萬苦才能被嬴政賞個一言半句。


    哪裏能想到這種東西會這麽簡單就拿到手了。


    蔡澤自然也是一樣。


    不過既然是天子恩澤,那接著便是,也不用想太多,也不用問太多。


    “老臣謝天子恩賜!”


    ……


    “陳軒,那東西就這麽給了?”


    嬴政依舊回了離宮,依舊遣散了侍衛婢女,看著眼前有些懶散的陳軒問道。


    “畢竟是天上的東西,連朕都沒看過,就這麽給了?”


    陳軒趴在床榻上。


    自打能控製體型之後,陳軒便不在天上飄著了,畢竟,天上終究沒有床榻舒服。


    “給了便給了,又有甚麽大不了的?本來拿出來就是讓你賞下去的,怎麽,還心疼了?”


    陳軒翻了個身,如同一條鹹魚在床榻上趴著。


    昨天造的威勢太多,現在的陳軒隻覺得自己好似被掏空一般,沒了氣力。


    嬴政冷哼一聲,也不再去糾結,既然給那了便給了。


    陳軒讓他給,還不許他看,那樣自然是有更好的等著他,他也不需要去心疼甚麽東西。


    “陳軒,這東西怎麽脫掉?”


    嬴政說著抖了抖衣袖,又搖了搖頭,把冠冕上的十二旒弄的嘩嘩作響。


    陳軒這才想起來,嬴政似乎昨天也是穿著這玩意坐了一夜。


    “倒是忘了你還穿著這玩意呢!”


    陳軒笑了兩聲,才微微吹了口氣,把那衣服脫了下來。


    那衣服本來就是山河圖幻化出來的,原本也是給嬴政的東西,隻是不知道為甚麽嬴政控製不了。


    “政小子,你過來,我給你看個東西。”


    嬴政剛剛活動活動手腳,見陳軒一臉笑的喚他,雖然覺得沒甚麽好事,但還是慢慢走了過去。


    “甚麽東西?陳軒,汝是不是又要坑朕?”


    陳軒看著有些戒備的嬴政,隻覺得好笑。


    “政小子,你說說,我何時坑過你?”


    不等嬴政辯解,便伸出尾巴把嬴政的右手撈了過來,把手爪放了上去。


    隻見一股五彩斑斕的東西從陳軒的手爪處飄了出來,慢慢的爬上了嬴政的身上。


    嬴政隻覺得身上一股清爽,不自覺的喊了出來。


    那五彩斑斕的東西自然是靈氣。


    按照陳軒推斷,這些顏色大抵代表的就是屬性,隻是沒想到嬴政竟然適應所有屬性。


    依照前世小說尿性,這種全屬性的不是天才就是廢柴。


    而嬴政自然不可能是廢柴,不然也不可能吃了好些年的丹藥,依舊生龍活虎的活到了五十餘歲才堪堪崩了。


    “陳軒,這是甚麽東西?”


    嬴政隻覺得身心舒暢,又覺得這東西有些好看,隻是腦子卻有些昏沉,好似要睡過去一般。


    “這便是靈氣。”陳軒看著嬴政,又伸出了另一隻手爪衝嬴政點了一下,“且歇息一會兒,等睡醒後,便甚麽都好了。”


    “朕不歇息……”


    嬴政隻覺得眼皮子似乎愈來愈重,想把手抽回來也做不到,看著陳軒的眼睛也有些恍惚。


    “陳軒,汝又坑朕……”


    陳軒看著嬴政緩緩的倒了下來,連話都沒說完。


    “政小子,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好啊……”


    陳軒四下看了看,揮了揮手爪,周圍似乎多了甚麽東西,又似乎沒有多。


    做完這一切,陳軒才看著眼前睡過去的嬴政,慢慢的飄到了嬴政的腦袋上,狠狠的揉了兩下,才緩緩的消失,消失在嬴政的腦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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