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治心中一動,下意識的就往前走了半步,道:“我......”


    他想說我知你不是真的想殺我,我不恨你,可方韻華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女子臉上隱約閃有淚光,隻盯著他瞧,似是要把他刻入骨子裏:“我此番前來,隻為做一件事。”


    她往後退了一步,聲音陡然大了起來:“我要你記得我一輩子!”


    言罷,便轉身縱身一躍,跳進湖中。


    趙治愣了一下,大叫了一聲“不!”,跟著跳了下去。


    ............


    將軍府依舊維持著沈落落來時的冷冷清清。


    落下最後一筆,沈落落放下毛筆,任由穆青勤快的上前整理桌麵,自己則仔細在擺放在案前的鎮紙們之間挑了又跳,最終選了隻憨態可掬地兔子壓在了信紙上。


    那是她寫給係統安排給她的便宜哥哥的信。


    鎮安沈家,是書中僅隱約提到過的負責大周邊塞的背景板家族。


    沈家的現任族長便是沈落這個身份的哥哥,沈鈺。


    從趙治穿越至登基,這位年紀輕輕的統帥便一直鎮守在邊疆,除了偶爾的邊關戰事會露出些許信息外,半點存在感也無。


    而會讓沈落落的這個妹妹進京,也是因為皇帝需要一個沈家人來進京為質。


    是的,沈家死的就剩這倆人了......


    在原著中,沈落在京城一直充當的也是個隱形人,不出門,不社交,故而趙治都不知道京城有這麽個人,自然也就沒有他倆的風花雪月。


    實話實說,沈落落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鬆了很大一口氣,這也是在安王府門前沈落落沒搭理趙治過來攀交情的原因。


    因為不管是書裏書外,很明顯,沈家和趙治都沒啥關係。


    作為邊關統帥,沈鈺在整個鎮安郡都是有著巨大的影響力的。


    而很不巧的是,魔教的那個兵器庫,就在鎮安。


    在古代,信息的傳遞總是緩慢的。


    沈落落收到回信時,遊戲中的時間已經過了整整半個月。


    她乘著這個時間待機下線吃了個午飯,方才又鑽進遊戲倉。


    感謝前段時間演繹人生官方新出的人工智能掛機程序,隨時隨地皆可掛機,除了任務不會幫你做外其他什麽都可以頂替你,充分解決了那些臨時有事不得不下線的玩家的苦惱,贏得了一片好評。


    當然,現在誇得有多歡,以前罵的就有多凶......


    半個月間,京城也一直維持著風平浪靜。


    朝廷對方韻華的通緝不知何時變得無聲無息,前幾日更是直接將掛在大街小巷掛著的通緝令給撕了。


    康王最近一直在寵一位神秘美人的消息不聲不響間已傳遍了京城,沈落落看了這幾天的遊戲記錄,方韻華的臉色紅潤了許多,顯然在康王府過得極好。


    讓人傳信給方韻華示意計劃開始,沈落落便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邊。


    平寧郡主。


    作為一個女人,平寧郡主無疑算是站在這個王朝女人中的頂端的。


    出身在掌控國家三分之一軍權的昌平王府,自幼養在皇後身邊,嫁的丈夫亦是未來的皇帝,除了丈夫女人有點多外,她真生活的就沒什麽不舒心的了。


    可偏偏,那些女人,哪個,都是她心裏的刺。


    而曹映雪,無疑是其中最大的那一顆。


    對於自己男人,她可是了解的透透的,或許會為了某個美女新鮮一陣子,可一旦到手了也就都成了門前草,光看一眼都嫌費勁。故而,她雖說對那些女人看不過眼,可也還能忍受。


    唯獨曹映雪。


    想到這個人,她就忍不住絞緊了手中的錦帕。


    起初,也以為不過是一朵烈點的鮮花而已,可日子已久,眼見這朵鮮花還是久攻不下,看著趙治一日比一日濃烈的眼神,她還是忍不住有些慌了。


    她知道,這個女人,不能留了。


    ......


    不知為何,今日的風有些大。


    平寧郡主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望向了不遠處的楓華山。


    楓華山以楓樹得名,此時正是它最美的時節。


    紅葉飛揚,殘陽如血,美的讓人心驚。


    此時的楓華山,正在上演一場大屠殺。


    曹映雪捂著腹部,看著眼前昔日的戰友,眼中的恨意猶如一把尖刀,緊緊的刺向對方。


    馮邦仿佛真的被刺中了,原本向前的步伐不由頓住。


    他的身後,血流成河。


    身披鎧甲的將士們正揮起刀戈,斬向身側的昔日同袍們,絲毫不顧他們此時正手無寸鐵。


    哀嚎聲此起彼伏,曹映雪強忍著心中的悲痛,一邊用眼角餘光尋找出路,一邊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


    馮邦心中也極是不忍,可思及放走眼前之人的下場,他還是又上前走了兩步:


    “曹將軍,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我跟你保證,若你放棄逃跑,我定會好好安置將士們的家眷,定不會讓他們受到傷害。”


    “呸!”曹映雪都快要被他給逗笑了。


    “我看起來就那麽像一個傻子嗎?一個叛將的話,我會信?怕不是我一死,沒人護著,我的這些親信的家人們反而會不出三天就會死的幹幹淨淨吧。


    馮邦啊馮邦,我是真沒想到,當初信誓旦旦跟我說要安邦興國的小子,居然是第一個向我揮起了刀的。”


    說著,她又咳了一聲,仿佛受傷極重。


    馮邦忍不住上前一步,似乎有些擔憂,可最終,他還是歎了口氣,道:“曹將軍,今日之事,實非我願,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曹映雪眸光一閃,又看了眼身後樹木愈發稀疏的山林,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口中追問道:“哦?那你倒是說,是誰下的手?竟敢殘害駐京將士。”


    馮邦有些猶疑,似乎那人來頭極大,即使現在他已是勝券在握,也仍是不敢露半點口風:“曹將軍,你也別為難我了,我......”


    話還未完,便見曹映雪突地扔來一直飛鏢,還不待馮邦躲過,便往下一躺,竟是就直接滾下了山坡。


    原來馮邦為了方便動手,挑的地方便是一處頗為陡峭的高地,在剛才說話的間隙,曹映雪一直悄悄往後退,竟是打著從這裏滾下去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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