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長陽郡主。”眾人紛紛見禮,蘇翎雖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跟著行禮,聶靜姝看著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不由得心情大好,走到她麵前,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她的腹部:“看來你的傷是好得差不多了,竟然還迫不及待地來參加長公主的賞梅大會。”


    蘇翎被人從後麵拉了一把,聶靜姝的手指沒能戳到她腹部的傷,蘇翎回頭,竟是謝芳蹤上前來了。


    “郡主殿下可真是未卜先知,那日我救了蘇小姐,卻並未將她帶進宮宴之上,而是直接去尋了太醫,郡主竟然知曉臣女傷在何處,當真是稀奇。”


    聶靜姝臉上的笑意一頓,眼珠子轉了轉:“自然是聽宮裏的太醫說的。”


    “哦,那郡主說說看,究竟是哪位太醫告訴你的?”謝芳蹤不依不饒。


    楊蓉看著謝芳蹤拉著蘇婉翎的手,方才有些和緩的臉色立即陰雲密閉,生氣地看著二人,一轉身就走了。


    蘇翎見狀,趕緊甩開謝芳蹤的手,追了上去:“楊蓉。”


    楊蓉現在不想理她,所以蘇婉翎越是在後麵追,她走得越快。


    聶靜姝哪裏知道是哪個太醫,她知曉蘇婉翎的傷勢,自然是嶽嬤嬤回來告訴她的,謝芳蹤這小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看上蘇婉翎這樣的女人,她冷笑一聲,嘲諷道:“謝二公子可真是沒有尊嚴,方才蘇婉翎都說絕對不會嫁給了你,你還這般護著她,當真是一點臉麵都不要了嗎?”


    謝芳蹤看了眼匆匆而去的倩影,斜勾唇角,突然湊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要什麽臉麵。不過長陽郡主應該沒有被誰家君子這般追求過吧,哦,我記起來了,隻有被拒絕的份兒。”


    聶靜姝氣得後退一步,指著他氣急敗壞:“謝芳蹤,你放肆。”


    聶靜姝何時被一個男子湊得這般近說話,那表情那口吻,外人瞧著,仿佛是調戲,實則是在嘲諷她被三皇子拒絕了,聶靜姝氣得咬牙切齒。


    謝芳蹤又恢複了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我謝芳蹤在涇陽城中放肆慣了,郡主初來乍到,想必不知道,不過今日我不妨告訴郡主,我謝芳蹤要守護的人,誰也不能動。”


    聶靜姝哪會受他威脅,便道:“那本郡主便好好瞧著,謝二公子會怎麽守護你要守護的人。”


    二人劍拔弩張,寸步不讓,一時間場麵有些把控不住,好在有人突然上前,打斷了二人之間的對峙。


    “見過長陽郡主,謝二公子,賞梅大會已經準備妥當,二位貴人既已到了,便快些進去吧,長公主殿下正等著各位呢。”


    聶靜姝一肚子氣沒處撒,但是長公主府既然都著人來請了,她也隻好作罷,氣哼哼的率人進府,謝芳蹤緊隨其後。


    蘇翎追著楊蓉一路進了長公主府,楊蓉走得飛快,根本沒有等她,她追了一路,竟然還追丟了,蘇翎看著長公主府上這偌大的梅園,不知道該從哪條道走。


    “這位客人在找什麽?”一個衣著體麵的看上去四五十歲的老嬤嬤突然出現,用有些蒼老的聲音問。


    蘇翎打量著眼前的這位老嬤嬤,無論氣度,談吐和穿著,都像是宮裏出身的老嬤嬤,想必應該是長公主府上的嬤嬤,便問:“見過嬤嬤,嬤嬤可見過楊家大小姐楊蓉往何處去了?”


    那老嬤嬤聞言緩緩道:“老奴一直待在長公主府,不認識什麽楊家大小姐,不過方才有個穿紅色長裙和披風的姑娘往後院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客人要找的人。”


    蘇翎點點頭:“正是,多謝嬤嬤。”


    蘇翎順著嬤嬤指的路,走過暗香幽馥的梅園,來不及欣賞這淩寒傲雪的絕美之花,便徑直到了一個小院落,隻見院門緊閉,哪裏有個楊蓉,難道是嬤嬤年紀大了,老眼昏花?


    蘇翎瞧著那小院的房屋門窗,似乎和別處不同,別處的門窗都糊著白紙以便透光,而這一處院落的房子的窗戶卻都是黑色的,仿佛就是為了房子白日裏有光一樣,蘇翎越看越覺得有些不對勁,趕緊掉頭就走。


    “春熙,這裏沒人,我們走吧。”她喚了一聲春熙,竟然沒有人答應,她正待回頭,一隻手突然從背後伸了出來,手上拿著白色的布巾,一把捂住她的口鼻,她甚至來不及反應,雙眼一閉,便暈了過去。


    方才指路的老嬤嬤見她倒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加重,應該是被蒙汗藥迷暈了,她趕緊吩咐一旁的侍衛道:“快,把她抬到床上去,馬上去請沈少爺。”


    前院,梅園。


    風雪間歇,長公主領著眾人走在精心除了雪的青石小道上賞梅,顧妘跟在文昌長公主身後,看著這片火紅的臘梅樹海美得不像話,鼻端還有幽幽暗香浮動,聞之令人心曠神怡。更特別的是今日下了一場初雪,冰雪堆砌枝頭,卻難掩梅花的傲骨之姿,傲然綻放在枝頭。


    “長公主府上的梅花果然名不虛傳,嬌豔似火,冷香幽浮,美輪美奐啊。”顧妘望著那冷豔火紅的傲雪之花,忍不住誇讚。


    長公主卻是淡淡地:“這些話年年如此,與去年並無不同。”


    顧妘臉上的笑僵了僵,她不過是想說幾句奉承話討好一下長公主,沒想到竟然拍到了馬屁股上,長公主請大家來賞花,不就是讓大家來誇讚她府上的梅花嗎?


    長公主突然回首,目光略過眾人:“蘇家三小姐來了嗎?”


    蘇婉致連忙上前幾步,恭敬道:“回長公主,姐姐來了,想必是長公主府太大,姐姐一時迷了路。”


    “竟然還迷了路,本宮本是想借著這才賞花大會,再次欣賞一下蘇家三小姐的才華,宮宴之上一曲天籟確實驚豔,可惜本宮府裏的公子們無緣得見,所以特地請了她來,誰知竟然迷路了。來人啊,蘇家三小姐都迷路了,怎麽還不去找?”


    “是,長公主。”


    眾人聞言忍不住偷笑,她們還說長公主殿下從來不就舉辦這樣的賞花大會,今年怎麽會這般反常,竟然是因為府上那些公子們想聽蘇婉翎唱歌。


    那些所謂的公子,並不是什麽名門貴族的公子,而是長公主的麵首們,眾人皆知長公主荒唐,卻不知竟然這般荒唐,為了逗麵首開懷,竟然舉辦了這麽一場別開生麵的賞花大會,還要讓尚書的嫡出小姐給這些麵首唱歌,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長公主這分明就是要羞辱蘇婉翎啊。


    幸虧此時她不在這裏,要是在這裏的話,隻怕已經尷尬得抬不起頭了吧。


    楊蓉站在人堆裏,聽到長公主如此羞辱蘇婉翎,眉頭微微蹙了蹙,她忍不住去人群裏找那個人的影子,果然沒有,也對,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好像就是為了她而生的,目光一直在蘇婉翎身上,既然蘇婉翎都不在這裏,謝芳蹤怎麽可能老老實實待在這裏賞什麽勞什子花。


    不過蘇婉翎究竟去哪了?難道真的迷路了。


    “長公主殿下,不好了,出事了。”小宮女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文昌麵色一淩:“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沒看到附上這麽多客人嗎?”


    小宮女立刻跪下告饒:“長公主恕罪,後院,有人在後院的小屋行那苟且之事,奴婢們聽到動靜,也不敢進去,隻能先來稟報長公主。”


    眾人皆是大驚,隨後臉上表情各異,轟一聲便議論聲起。


    “究竟是誰這般忍不住,竟然敢跑到長公主府上私會情郎,還行那苟且之事,這到底是瘋了還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嗎,你們還瞎猜什麽。”


    眾人皆是望著說話的人,顧妘高傲的抬著下巴,冷笑道:“你們隻需要看看此時誰不在這裏,便知道那膽大妄為不知廉恥的人是誰了。”


    眾人聽到不知廉恥,下意識就想到了蘇婉翎,再一看她確實不在人群之中,難道真的是她?她就這般饑渴難耐?隻是不知道與她共赴巫山的男人究竟是誰。


    “荒唐?究竟是何人膽敢在本公主的府邸行這等汙穢之事,走,隨本宮去看看。”長公主怒不可竭,腳步一邁就往後院走去,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錯過這個熱鬧,抬腳跟了上去。


    眾人跟著長公主一路趕到了後院,隻聽那窗戶都蒙著黑布的某間房裏,傳出一聲聲叫人聽了便麵紅耳赤臉紅心跳的淫靡之聲,語不成調,絲絲勾人。


    在場的大多是未出閣的女子,嚇得立刻往後縮了縮,但是又忍不住想要看看究竟是不是蘇婉翎,眼巴巴的瞧著又不願意離開。


    “你們兩個,去把門給本公主砸開。”長公主臉黑成了幕布,直接讓侍衛上前去砸門。


    侍衛領命,走上前去,一腳便踹開了那緊閉的大門,陽光透過踹開的門透了進去,玩得正盡興地沈公子嚇得一個哆嗦,回頭看了眼床上的人,頓時嚇得慘叫一聲:“啊——!怎麽會是她?”


    ------題外話------


    是哪個說得我要開天窗,我想說,你竟然說對了!


    八點先發一章,明天白天看能不能再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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