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鳶是最現實的,她要考慮的遠比慕曉語和花梨多。首先既然已經要買那麽肯定要貨比三家,畢竟,她跟花梨慕曉語不一樣,她隻是個平凡的人,平凡的努力生活;其次是格局,買房子是為了住的,格局不好的話,住的也不會很舒服;然後還要看這周邊都有些什麽,存在多大的升值空間。


    把這些元素綜合在一起,一個下午的時間跑了五六個樓盤,好像都很滿意,又好像都不那麽滿意。


    最後還是慕曉語敲定了一套複式一層半的住房。


    慕曉語選擇這裏,有一個很純粹的原因,這套房子已經精裝修過,隻需要買一些家具就可以入住。


    元鳶也覺得這套還行,如果買毛坯房,要自己去做那些東西,對她來說也是件麻煩的事情。


    原本一天半的行程,隻用了半天敲定。


    接下來的時間,於是趁熱打鐵,索性第二天把家具也給買了。


    對著三個人來說,選家具可比選房子難多了。


    因為選房子的時候,她們都不知道要選什麽樣的,看到還差不多的買下來就好了。


    可是選家具的時候就比較困難了,慕曉語的著重點在書房,對她來說臥室不那麽重要,客廳和廚房也不那麽重要。她可以不睡覺,也可以把客廳當成是過道一般,也可以隻當廚房是放垃圾的地方。隻有書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閑下來的時候一天沒有書她會想要毀滅這個世界。


    花梨什麽都不懂,對她來說好看是最重要的,其次是好玩,所以她隻選了一堆沒用的東西。


    元鳶永遠是最務實的大姐姐;在她的眼裏,首先是客廳,這是能夠最直接的代表一個家的地方,所以客廳的擺設一定要風雅大氣,能給人以正能量。其次是廚房,廚房的好壞關係一家人的健康,也絕對是馬虎不得的。然後是臥室,人的一生有至少三分之一的時間在睡覺,所以臥室的床一定要好。


    在家具城逛了大半天,最後慕曉語隻選了書架和電腦桌,花梨選了放在陽台上的秋千和桌子。其它的都落到元鳶身上,包括兩個人的床都是她買的。


    不過,這次購物對元鳶來說倒是絕對是愉快的。因為這是她第一次什麽都不用考慮,之用選擇自己喜歡的買下來就好。


    原因就是不用她付錢,而慕曉語和花梨的錢都還很充裕。


    不安當然也是有一些的,畢竟對這個家來說,貌似她隻是被拉來充當了一個家長的角色。其它的,她對這個家並沒有什麽貢獻,論財力,相較於這兩天花費的巨資,她的收入簡直是滄海一粟。論人力,全程都是慕曉語在安排一切,她隻是跟著提出自己的意見。


    不過,她還是選擇什麽都不想,把自己當做她們的姐姐一樣。


    因為不管想什麽都沒用,不論她怎麽拒絕,除非徹底不管花梨和慕曉語,否則這件事的結果肯定都是不會改變的。


    但是,元鳶也在想:到底是她在管著花梨和慕曉語,還是花梨和慕曉語在照顧她。這兩個人都很奇怪,不像是小孩子,比很多大人還要成熟了不知道多少。根本就不需要她插手什麽。如果一定要說她的作用,那也就是她兩的年齡都還太小,所以要一個成年人為她們去處理一些禁止‘未成年出入的地方’。


    可是就因為這樣就要享受她們這樣的禮遇,元鳶的心裏還是很慌亂的。


    她想要拒絕,可是又不敢拒絕。她很在意花梨和慕曉語,也很想要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人的劣根性,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全的展示。


    這一段時間,元鳶經常會這樣想,經常會因糾結而走神。


    其實她哪裏知道,慕曉語何等聰明的人,豈能輕易的就讓她占了這麽大的便宜。慕曉語這麽做,是因為慕曉語已經把她看透了。看到了她內心深處最真實的一麵。


    因此,才會把她當做姐姐。


    在她之前,也不知道又多少人對慕曉語露出善意,可是慕曉語從來都不屑一顧,因為她看到了,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目的。


    元鳶當然也有,不過慕曉語不覺得她的目的有什麽不對。因為人都是有欲望的,有欲望的人,做事的時候肯定也都會權衡利弊。


    但是,慕曉語在元鳶的身上看到了利弊之外的東西。曾經有那麽一個時候,慕曉語感覺到了她最純潔的善意。也正是那份善意,讓慕曉語願意跟她接觸。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花梨還很興奮。拿著從商家那裏得來的各種小禮品玩耍。


    慕曉語躺在沙發上,元鳶倒在她旁邊。


    周一,慕曉語回到了學校。


    早自習剛剛下課,就有一個別班的女孩跑進教室來,把一個杯子塞在她懷裏又跑了出去。


    這個女孩叫嚴笙,算是慕曉語唯一的童年朋友吧。


    不過她從來不把慕曉語當女孩看,在她的眼裏,慕曉語是個很帥氣的男生。


    嚴笙是個很內向的女孩子,她家就在匯枯禪院旁邊,小時候經常被慕曉語欺負,但她很喜歡給慕曉語一起玩。總是跟在慕曉語後麵跑。


    慢慢的,兩人成了一種很奇妙的關係,慕曉語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她卻總是在仰望慕曉語。


    因為不論是腦子還是體力她都不如慕曉語。


    慕曉語打開杯子喝了一口,是很香濃的湯。


    這是嚴笙的習慣了,她總是給慕曉語煲湯,盛在杯子裏拿來學校給她。遞給她就會跑開。雖然是童年好友,但是兩人的話是很少的。即便走在一起,也不怎麽說話。


    嚴笙很內向,內向道即便是跟慕曉語並排的走著,慕曉語不開口她也是絕不會開口的,平時在班上,從不跟別人說話,就連她的同桌,一年也跟她說不上幾句話。


    中午放學的時候,慕曉語在教室裏等嚴笙。


    等了二十幾分鍾還不見她來,就去她班上,也沒有人影。


    沒辦法,隻能去她的宿舍了。


    嚴笙跟慕曉語一樣是住在外麵的,原因是她實在太內向了,連在宿舍裏換衣服都不好意思。


    距離學校步行需要十幾分鍾的路程,一個單間。


    打理的很整潔,跟慕曉語完全是兩個樣。


    慕曉語知道這裏,但這才是第二次來,第一次是嚴笙搬家的時候,她幫忙把行禮給搬進來。


    其實嚴笙經常會主動邀請她,可是慕曉語都拒絕了,因為她感覺到了嚴笙對她的意思,而她對嚴笙絕沒有那種意思。她隻把嚴笙當做妹妹一樣,除此之外的任何感情都不會有。


    嚴笙坐在床上,麵前放了個小電爐,手裏拿著一本書在讀。


    見到慕曉語,高興的站起來道:“你怎麽來了?”


    慕曉語在她旁邊坐下來,把她也拉了坐下來,道:“想你了唄。”


    嚴笙很內向,可是如果隻有慕曉語跟她在一起,她也會變得很調皮,似乎麵對慕曉語的時候,不管做什麽她都不會覺得尷尬。


    她坐下來,又立刻站了起來,從書櫃裏拿出一張成績單給慕曉語,高興的說:“看,這次我全部科目都及格了。”


    慕曉語瞄一眼成績單,比之前確實進步了不少,不過她沒有誇獎一句,而是很藐視的樣子打擊她:“如果你的目標隻是及格的話,恭喜你了。”


    嚴笙朝她翻白眼,氣呼呼的說:“你就不能好好誇我一句啊。我已經很努力了。”


    有些委屈的樣子,垂著頭說:“我又不跟你一樣聰明。我知道我不聰明,但我真的很努力了。”


    慕曉語摸著她的腦袋,道:“我知道,加油。”


    嚴笙笑了笑,笑得很開心。


    那種自心底流出的滿足感和得意,是絕對裝不出來的。


    就像她說的一樣,她不是害羞,隻是懶得去交集那些無所謂的關係。


    可是真的是無所謂的嗎?當然不是,有慕曉語的時候自然什麽都好,可是慕曉語不在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孤單,覺得這世上隻有她是孤身一人了無所依。


    她的開心不過一秒,還沒有來得及跟她撒嬌,就聽到慕曉語又說:“你的努力媽媽知道了,過年給你包餃子吃。”摸著她的腦袋,一副寵溺的神情,又免不了要歎一口氣。


    瞬間暴走,撲過去在她脖子上咬一口,大罵道:“真想變成吸血鬼,你個混蛋。”


    慕曉語麵色鐵青,嚴笙剛剛咬他的一口是真的下口了的,脖子上的牙齒印清晰可見;她差點喘不過氣了。


    嚴笙見了她這個樣子,被嚇得遠遠地拋開,躲在沙發背後探出頭問:“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時間沒收住心情,激動的心情。”又給自己找台階指責慕曉語說:“你也有不對啊,是你先逗我的。”


    把卷子砸給她。罵道:“給你當姐姐,就是拿命在賭,搞不好什麽時候就把命搭進去了,還連叫冤的地方都沒有。”


    進去衛生間看傷勢,還好不嚴重,拿冰敷一下應該很快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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