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教她學習來說,開始的時候還有些困難,元鳶必須要從最基本的教。可是沒有用多久,她就能夠簡單的認字。比人要用三五年的東西,她隻用了不到兩個星期。


    那種速度,不像是學習,更像是存檔。


    如果真的要較真,就算是存檔,元鳶也覺得她決不能這麽快就把這些知識輸入電腦。


    新家準備的很快,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完成了。


    一切就緒。


    搬家的日子定在期末考試之後的第一天。


    說是搬家,其實沒什麽可搬的,也就是一些書,還有平時要穿的衣服。


    因為新家的所有東西都是重新買的,慕曉語的這個小窩還保留著。這裏有她很多的記憶,她不打算放棄。


    元鳶的幾個朋友有來道賀,還有鄭依依。她是花梨的老師,也是花梨來到這邊之後自己交到的第一個朋友,理所當然的要來道賀。


    慶祝會上大家都很開心,隻有慕曉語例外。


    她總是例外的,總是孤單的在角落裏,總是把自己當做是一直倉鼠,從角落裏偷看這個世界。


    其餘的人也不願招惹她,學校裏的老師,對這個問題學生的傳說都是知道的。她們願意來給元鳶慶祝,絕不代表願意跟慕曉語有交集。


    因為在所有人的眼中,慕曉語都隻是個問題學生。也從來沒有人把元鳶能在正式工作的第一年就買一套這麽大的房子跟她聯係在一起。


    元鳶也沒有管她,因為在慶祝會開始之前慕曉語就說了,她告訴元鳶她這幾天心情不好不想參加;元鳶答應了的。


    所以一整個晚上她都在書房,一個人簡單的吃一點食物,看一些奇怪的書。


    鄭依依是想去跟她打招呼的,可是花梨攔住了,花梨知道慕曉語不願被人打擾,鄭依依去了也隻是自討沒趣。


    嚴笙本來也是要來的,不過被慕曉語拒絕了。


    對嚴笙而言,慕曉語不喜歡的事情她就不做,所以慕曉語拒絕了,她就不來。


    嚴笙是個很簡單的姑娘,簡單到一點多餘的事情都不像思考。


    因為思考多餘的事情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


    搬進了新家,開始了新的生活。


    新生活的第一件事,花梨開始學習外語。實際上連國語她都還沒有學會多少,深奧一些的詞語都還不能理解,隻能進行基本的對話,認識路標而已。


    但是她覺得自己可以做到,所以她開始學習外語。鄭依依的外語很不錯,有她在旁邊指導,花梨覺得省了不少力。


    高三的學生因為麵臨高考,元鳶要留下來給她們補課,所以也還沒有回家。


    慕曉語申請了不補課。


    開始的時候元鳶是不同意的,但是經不住她的堅持,也隻能同意了。


    實際上,元鳶的不同意隻能當做是一個意見,因為慕曉語決心要做的事情,是誰也攔不住的,如果有人能勸住她,隻能說明她原本就沒有下定決心。


    寒假的第二天,慕曉語坐上飛往大漠的飛機,飛到了吳欣所在的市裏。又經過三個多小時的車程顛簸,到了縣城。


    但是這裏還不是吳欣的家。


    吳欣的家位於一個偏遠的小鎮,就算說名字也很少有人知道。


    慕曉語沒有立即去鎮上,也還沒有告訴吳欣她來了這裏的事情,她還在猶豫,猶豫是遠遠的看一眼就好,還是去找她。


    在縣城裏晃蕩小半天,進去一條七彎八拐的巷子找到一家看起來很落魄的旅館住了下來。


    這個地方,外麵看上去是難民區,可是裏麵的裝修可是一點不含糊。大概三十平的房間,配備了電腦和一張兩米的大床,還有冰箱。單獨衛生間。


    雖然都是些常規的裝備,可是在這樣的落魄地方見到,也算是稀奇的了。


    而且打掃的很幹淨,床單上海殘留著剛剛暴曬過的味道。慕曉語很喜歡這樣的味道。


    躺在床上,眼神有些悲傷。


    如同她的眼神一樣,她的心情也是悲傷而低落的。


    實在是有些難過,她很想哭。


    為了不讓自己哭出來,她決定要出去看這個城市的風景。


    朝著一條路往前,一直走,走出了城區,走到了無人煙的地方。心情終於好了一點,這才又往回走。


    在旅館旁邊的小吃店填飽肚子,現在已經是快四點的時間。、


    她有回到了房間,躺在床上很快水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天空還沒有完全黑暗,街道上已經升起霓虹燈,真是美麗,好吧!出去找點吃的滿足抗議許久的肚子。


    陌生的街道上,兩旁擺滿形形色色的夜市小吃,大江南北的產品在這裏雲集,四麵八方的旅客三五成群,和之前的城市一樣上演歡樂愁苦。


    找到一個人不多的攤擋坐下,專挑一些沒有吃過的東西入口,因為未知,每一口咬下都是不一樣的感覺,酸的、辣的、甜的、苦的,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嚐試,大概是因為隻有我是一個人來吃東西,老板和其餘的食客很快就注意到我。


    在旁邊看著這個奇怪的客人很長時間,還是忍不住過來問道:“你去過很多地方吧,每個地方的食品都能吃得慣。”


    “沒有,剛剛是撿沒有吃過的點,其中大部分都不喜歡。”


    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回答,呆住幾秒又笑了說道:“你真是個奇怪的人,既然不喜歡為什麽還要吃?”


    “第一次來這個城市,想要換一種活法,就從吃東西開始吧!”


    這個答案的真假且不論,不讓人喜歡是肯定的,假使有個並不熟悉的人對我這麽說,那就直接斷絕了我願意與他熟悉的可能。


    老板大概誤以為這是一個玩笑,拿出過來人的姿態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沒事就喜歡裝深沉,殊不知所有滄桑的故事都是心酸的累積。”


    來這座城市的第一天,遇到一個這麽健談的攤主,不論是上天注定或者機緣巧合,總算是為枯燥的人生增添了一份精彩


    調整一下心態,用一種更加神秘莫測的口吻回答道:“人,生而有命,今時今日的這個地方,不論偶然或是注定,你我相遇已是必然。


    攤主頭緊鎖,也不知道是在沉思這句看似富含哲理的名句,還是繞在其中未曾明了,很長時間過去,有將近一分鍾的樣子吧,年輕的老男人突然笑起來,搖頭又點頭說道:“好強悍的邏輯,不僅轉移了剛剛的話題,還將我引入一個跳不出的陷阱。”


    慕曉語笑了笑,道:“心裏專業的學生,有時候特別無聊。”她似乎是在說笑,又似乎是在說真的。至於到底說的是什麽,隻有她自己知道,或許,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不管怎麽樣,這個攤主似乎覺得這是個有趣的姑娘,看著她很開心的笑了。


    攤主的眼神有些詭異,似信不信,繼續的笑著,道:“今晚我請客,還要吃點什麽。”他問這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來,眼睛還看著慕曉語。


    想來這份工作他已經很熟悉了,熟悉到已經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心去做。


    “不用了,萍水相逢,他日還不定有幾分機緣相見。”慕曉語的眼睛瞟了一眼攤主,她似乎覺得這個攤主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他的臉色很難看,至少慕曉語覺得很難看,想要打人的那種,眯起眼睛對慕曉語說道:“直接,幹脆,毫不留情。你果然是個奇怪的人。”


    慕曉語並不反駁,她也覺得自己的交流方式有問題,至少在溝通這一點上麵,還沒有學會什麽叫做人情世故,但‘人生而有命,這就是她的宿命’,她接受這個宿命,所以從來也不去解釋什麽。


    更加不想去解釋,更加也不在意被誤解;從前對親朋是這樣,今天對這個陌生人也不會另外。


    當然,在慕曉語的認知裏麵,不必去結交朋友,但也不要成為敵人,掛起不太自然的笑容,道:“如果有緣見到第二次,我請你吃。對於這樣的官方用語,正常人都是能夠接受的,而這個攤主絕對是一個正常人。”


    從街道上回賓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的時間,運氣真是不太好,陌生城市的第一天,遇到不太想見的‘故人’,不知道她是不是認出她,但在她主動開口之前,她並沒有搭訕的準備。


    進去電梯,裏麵一共四個人,其中一個認識另外三個,另外三個相互之間沒有任何交集,‘事出無常必有妖’今晚不知道誰該倒黴。


    但這件事跟慕曉語沒有多少關係,因為倒黴的人肯定不會是她。


    來到這座城市的第三天,慕曉語每天都是吃喝玩樂,始終沒有下定決心。


    接下來的時間還很長,兩個多月的假期,她可以慢慢的考慮。


    晚上回旅館已經是八九點鍾的時間,路上再次見到‘故人’,她腳上還是那雙豔麗的紅色舞鞋,像是夜空中一朵跳動焰火,格外耀眼漂亮,披肩長發和純白連衣裙更是襯托女孩的美麗,稱之為天使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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